眾人嗅到八卦的問道,死死地盯著台上看,不想錯過一點。
容薩說道:“很眼熟吧!”
董桂手緊抓著桌邊,強穩定下來,開口道:“你說什麼,我不知道。”
眼神還在不斷亂飄。
“容會長,這誰啊?”
容薩冷笑。
明知故問。
“將人帶上來。”容薩能坐穩衣飾公會會長的位置,不隻是因為有高超的手藝,還有雷霆風雲般的手段。
男人站在董桂麵前,一臉乞求地看著她:“董掌櫃,救救我啊!”
董桂後退一步:“我根本不認識你。”
男人:“董掌櫃你……”
她無心看那二人的戲,直接將提前搜到裝滿銀兩的錢袋扔在董桂麵前,厲聲嗬斥道:“董桂,你好大的膽子。”
錢袋掉落在她手邊,清脆的碰撞聲在這場地格外清晰。
董桂看著它,臉色煞白,眼眸縮了縮,微張著嘴想要解釋。
董桂:“我……”
“你有什麼好話說,當眾質疑蘇掌櫃,質疑衣飾創意大賽,質疑公會,可事實呢!”容薩勾唇冷笑,藐視著她,“是你,怕輸給蘇掌櫃私下買通票務,當中找人在台下喧鬨起哄。”
“你……”董桂一臉不敢相信,傻傻地看著她。
眾人聽到容薩這麼說,視線也望第一個提出質疑的人身上看去。
那人本就是拿錢辦事,一下子遭到這麼多人的眼光,瞬間就慌張了起來。
那人搖擺著手,麵色紅漲:“不……不關我的事啊!”
“是她。”她語調尖銳,猛地一抬手,指著台上一樣慌亂的董桂,“是董掌櫃私下找我,我才這樣做的。”
“對!都是你的錯,不管我的事,我也不想的。”
蘇芸尋聲看去,那人站在台下偏中心的位置。
此時,正麵紅耳赤,大聲喧嘩:“董桂給我銀子,我隻是拿銀子辦事罷了。”
“再說了蘇掌櫃又沒有什麼損失,她不照樣是第一名嘛!”
眾人都被她這段強詞奪理的話給震驚到。
蘇芸站在高台,俯眼哂笑。
不愧是董桂找的人。
果然有異曲同工之處。
董桂強扭著她的大腿,試圖讓她的大腦冷靜下來:“你瞎說,本掌櫃行的正坐的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容薩輕瞥著她:“那你的意思是本會長冤枉你了。”
“我沒有。”董桂咬唇,搖頭。
“嗬!”容薩擺著手,身後出現一個穿著黑色窄袖的人。
他手托一個托盤,上麵是一份信件。
容薩接過,拆開,隨意地甩在她臉上。
“自己看。”
董桂撿起,掃著上麵的字。
紙張越發褶皺,漸漸地還出現輕微抖擻。
“從得知蘇掌櫃參加活動起,你就背地一直搞小動作,如今甚至還買通旁人來誣蔑公會清譽,簡直不可饒恕。”
容薩往前走一步,麵對著眾人,宣布道:“我代表商業公會在這,對衣顏居董桂做出處罰,從今往後她將不能參加商業公會舉辦的任何一個活動,並要上交100兩作為罰金。”
“商業公會將這把100兩全數捐出,給落難百姓布齋。”
早年被董桂打壓的人心裡覺得大快人心,拍著雙手,叫喊著。
董桂雙腳無力癱坐在地上。
悔恨地看著四周。
容薩一個眼神都沒有看向她,身旁的人卻也很眼見力,拖著她要將她扔出去。
此刻的董桂才反應過來,大喊道:“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
“張會長,容會長,求你們再給我一個機會啊!”
說著,還掙紮地想要跑到他們麵前。
可商業公會裡的人不是吃素了,一把擒住她的手臂,強行將她扔了出去。
容薩微笑著,對著蘇芸又提了一遍:“不知蘇掌櫃可想加入我們。”
“可否容我想想。”
她確實對加入這個公會感興趣,可她不知是否有時間,有精力。
她是一個認真的人,一但決定要做便不會馬虎。
容薩似乎早就知道她會這樣說,笑笑道:“當然可以,公會的大門永遠對蘇掌櫃展開。”
“多謝。”蘇芸福身,“我便先下去了。”
一場鬨劇結束,眾人也沒了看點,便一一離去。
蘇芸拿到公會托人送來的信物,收好。隨著寧璟準備離開。
可剛踏出公會大門,一位右手臂佩戴紅色絲帶的人出現在二人麵前。
蘇芸不認識他,但知道他手臂紅色絲帶。
這是公會內部人的專屬標識。
那人率先開口:“蘇掌櫃,會長有請。”
蘇芸以為是有重要的事,便點頭:“好。”
一旁的寧璟正準備與她一起去見會長,就聽見蘇芸說:“你先回去吧。”
寧璟蹙眉:“可是……”
他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去。
“我沒事。”蘇芸拍著他的手臂,已做安慰,“你不是有事情嗎,趕緊回去吧。”
在叫蘇芸上台前,東三就托人給寧璟傳話,說府中有急事,望處理。
蘇芸讓他當時便回去處理,但他執意硬要留下來看看。
本就浪費了一段時間,現在不能在浪費下去。
蘇芸見他依舊不鬆口,繼續說著:“一點小事隨意聊聊不會有事的。”
“行吧。”寧璟捏著她手指,“晚些我去婉閣找你。”
“嗯。”蘇芸看著他,“你也要注意點。”
寧璟笑笑,沒有說話。
*
望著坐在椅子上的張靜允,蘇芸讓人不易察覺地蹙了蹙眉。
原以為是容薩找她,沒想到是他。
蘇芸問:“不知張會長找我所謂何事。”
“先坐。”張靜允遞來一杯茶水,見她半天不接,“蘇掌櫃何必如此見外。”
蘇芸抿唇,接過,坐到他的對麵。
張靜允對著身邊的侍奉的人,說:“你先下去吧。”
“是。”那個人離開,將門半閡著。
蘇芸看了眼沒有合攏的門,問:“張會長有事不如直說。”
“蘇掌櫃玩得一手好牌啊。”張靜允眯著眼,似非似笑地看著她。
蘇芸一聽就知道他在說什麼:“略施小計罷了,能有這個效果還是多虧張會長。”
那日從商業公會回婉閣後,蘇芸便感覺有人一直在暗處盯著她。
蘇芸找小運暗中調查,果不其然董桂在打聽她的作品以及背地裡收買人心。
她雖然不喜歡商業鬥爭,但也不會得知有人針對她時,放任不管。
張靜允抿著茶水,道:“蘇掌櫃,你過謙了。”
三天前送來董桂的收買證據,又書信一封告知她的計劃,想當中揭穿董桂。
這件事情以前也是發生過,對於公會來說不算大事,若是私下處理,也就是取消這次比賽。
但蘇芸偏偏就要鬨大,就是要把董桂夾到烤架上。
董桂也確實沒有讓她失望,當中買通人質疑公會,這罪名便會比原罪命大很多。
甚至——
讓她再也翻不起來。
蘇芸一口喝完杯子裡的茶水,對他說:“張會長,我就先……”
“啪!”
董桂怒紅著臉,一掌推開虛掩上的門。
她瞪圓了眼,死死盯著蘇芸,破罵道:“我要殺了你。”
蘇芸被突如其來的響聲,嚇得一哆嗦,手裡的杯子差點掉到地上。
很快,她拿穩杯子,放下。
蘇芸勾著唇,絲毫沒有被她的話嚇到。
她緩緩說道:“當著朝廷命官的麵說殺人,你怕是一個全屍都不會留下。”
“你……”董桂指著她,“為什麼要害我。”
她被趕出去後,依舊不死心,趁著眾人離開時,偷溜進來。
本想直接進去找張靜允卻見蘇芸跟著人進了房間。
她便一直躲在暗處,看著侍奉的人離開後,才敢前進。
董桂站在門口,想推門進去找張靜允求情,不料聽到二人的對話。
“關我什麼事?”蘇芸冷笑,“這件事是我逼你做的嗎?”
“還是說你收買人的錢是我出的?”
董桂張著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蘇芸捏著杯子一角,旋轉。
“竟然都沒有,那你憑什麼怪我。”
語氣漫不經心,仿佛絲毫感覺不到她的憤怒。
董桂說道:“可要不是你我怎麼會淪落到這個下場。”
要是沒有蘇芸設計的這場計劃,她的名聲依舊在長係街,甚至在服裝屆。
蘇芸停下杯子,隨意地掃著她:“若是你心中無所想,又怎會往我設計的坑裡跳。”
“說白了,還是你的欲望太過了。”
要是不想拿第一名,就不會出現這一遭。
董桂心裡一顫,但還是在質問她:“可你敢說你在這裡麵沒有私心嗎?”
“當然有。”蘇芸倚靠在椅背上,“我早就說過我不是聖人,不可能平白無故就要忍受你們對我的傷害。”
董桂:“那你……”
蘇芸打斷她,說:“但我的手段是正規的,是合法的。”
“如今你落到這樣下場還是你自己造成的。”
“雖然說這其中——”
“與我有關,但不多。”
董桂手緊握拳頭,她現在滿腔怒火,不管蘇芸怎麼說,她都覺得這一切的下場都是因為她。
她猛地往前衝,抽出藏在袖子裡的珠簪往蘇芸身上紮去。
她現在根本顧不了董壽的勸告,寧璟的警告。
她隻想要她死,死在她的麵前。
空氣裡形成一到冷冽的寒風,直呼呼地在蘇芸麵前。
張靜允驚慌,大喊:“小心。”
“啊——”
一道鮮血濺濕了乾淨的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