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棠的支線任務三完成,獲得了一個玄級乙等的箱子。
得到了一個轉速飛快的石磨。
家裡多了個雲川,許明棠沒把急著石磨拿出來,她放進了她的儲物指環裡,想著過幾天找個借口說市集上買的再拿出來。
因為荒地的官府批複還沒下來,許明棠還是以賣竹爐香炭為主營業務。
值得一提的是,王家在她送了十多斤的香炭過去後,第二日,也找她定了大量的烏木炭和香炭。
許明棠忙得腳不沾地,賀雲景的一腔心思全拋給了瞎子看,不過見許明棠也沒時間接觸其他男子,他的心稍微安定了些。
十一月的最後一天,溫度驟降,許明棠的攤前,買竹爐的人少了,買炭的人倒是越來越多,他們都發現,許明棠的炭耐燒無煙,很好用。
“哇,你家生意真好。”
許明棠聽見這聲,抬頭,見到來人露出笑意,是柳氏兄妹。
柳玉姝身後的柳白餘隻與她對了個眼神便慌亂低下頭,賀雲景見了心中警鈴大響。
“你們今日收攤了?”許明棠問他們。
“嗯,哥哥說你家竹爐好用,要給我買竹爐用。”柳玉姝道。
“是、是旁人說的。”柳白餘磕磕絆絆解釋,“玉姝她風寒才好,我擔心她……”
“那哥兒姐兒,你們挑挑喜歡什麼樣式的?”賀雲景站過來插話道。
柳白餘驟然看見一個樣貌俊朗的男子站在許明棠身邊,袖口的指尖蜷起。
柳玉姝沒察覺出哥哥和賀雲景的不對勁,問道:“明棠姐,他是你夫郎嗎?”
“不是,家裡請的幫工。”
柳白餘:原來是幫工。
賀雲景:就這麼急著撇清關係嗎?!
許明棠這話一出,柳白餘和賀雲景兩人心思各異。
“雲川,你去忙其他人吧,這裡我來。”
賀雲景饒是不情願也隻得點頭,雖給其他人遞著炭,目光還是時不時拐到那對兄妹身上。
柳玉姝很快挑了一個四角樣式的竹爐,問許明棠,“這個多少錢?”
“兩文錢。”許明棠應道,她去看柳白餘,“你不挑一個嗎?”
“我,我整日在泥爐旁……”柳白餘這樣說著,又想起來自己是來照顧她生意的,在許明棠的目光下,往竹爐架子旁走了兩步,隨手拿了一個隻當挑好了。
“哥,你手上這個好看。”柳玉姝誇道。
“是啊,挺好看的。”許明棠也笑。
柳白餘被許明棠一句挺好看的,說得耳根都燒紅了,彆著眼胡亂應道:“嗯,多、多少錢?”
“兩個四文錢。再送你們兩包炭。”許明棠倒是沒開口直接說送他們,柳白餘肯定不同意。
“原來他們說的是真的啊,說你這裡的竹爐兩文錢一個,還送炭。”柳玉姝驚呆了,沒料到真的這樣便宜。
“當然是真的。”許明棠取了三包炭給他們,“這一包是熟人送的,哥,收嗎?”許明棠的那聲哥叫得輕,還在看竹爐的柳玉姝沒注意到。
可賀雲景聽見了,許明棠喊他哥是什麼意思,她見過有妻夫之間喊哥哥姐姐以做情趣,可是這聲哥,既沒到調情的份上,他也並不覺得許明棠是想做柳白餘的妹妹。
他瞧著那男子低頭把三包炭胡亂抱在手裡,手足無措地去拿錢,隻覺得這一幕礙眼得很,裝什麼裝!
五文錢的竹爐說兩文錢,十文錢一包的香炭說送就送,賀雲景後槽牙都咬碎了。
柳氏兄妹走了之後,賀雲景聽見小梨壓低聲音問:“許明棠,你乾嘛?!為什麼對他們那麼好?”
“他們給你做的大燒餅這就忘了?”許明棠戳小梨的腦門。
“好吧。”
小梨被安撫,可賀雲景心裡卻豎了根刺。
這天收攤回去,村長來找許明棠,告訴她荒地的官府批複下來了,她正式有了十畝荒地的田契,許明棠便叫了承包她田地的村民來開荒。
她先是在荒地周圍挖出了隔火帶,然後一把火將荒地裡的枯枝野草燒了個乾淨。
接著就和眾人一道拿著耙子、鋤頭等工具將田地裡的石塊翻出,鬆動堅硬的土塊。
草木灰也在翻動間進了土壤之中。
除了陳家外,村裡還有另外兩家也學著許明棠買了荒地,隻是買得都不多,都隻有一畝半畝的。
學著許明棠的法子開荒。
燒過的土地寸草沒留,翻地時也鬆快很多,無需許明棠盯著,村民們自己都乾得熱火朝天。
僅幾天,十畝地就被翻了第一遍,沒等第二遍再翻,一場傾盆大雨落下,預示著寒冬正式降臨。
雨下了很久,砸在地麵上還有沙沙的冰粒子響動,到了晚間夜空中響了幾個悶雷,雨聲更大了。
許明棠正坐在床頭看她那本《天工開物》,忽聽到房門被敲了兩下。
這麼晚是誰?
她披著衣服下床打開門,看見抱著枕頭隻著素色單衣的賀雲景,視線從他微敞的衣領露出的肌膚一掠而過,眼底閃過深色:“怎麼了?”
賀雲景手指陷入枕頭裡,垂著頭眼神飄忽:“打、打雷了,我有點怕……”他在房間想了很久,覺得這是難得的機會,他可以趁機和許明棠生米煮成熟飯,這樣……她應當就會娶自己了。
許明棠退後一步,讓他進了屋。
屋外寒風呼呼地刮著,賀雲景抱著枕頭有些拘謹地坐在床邊,“你在看書啊……”
“嗯。”
“你是想考科舉嗎?”
“不是,為了種地。”
“噢……”賀雲景有一句沒一句的和許明棠說話,目光時不時地去看在床上看書的許明棠,暗惱這人怎麼半點不解風情?
又一聲悶雷響起,賀雲景做作地驚叫了一聲,借機撲到了許明棠身上。
當他的手碰到許明棠腰身時,仿若被燙到一般,瑟縮了一下,好軟……他忍不住想。
“我太害怕了,所以……”他抬起頭,口中說著早已想好的借口,正好撞進了許明棠的眼瞳裡,她的眼瞳顏色比常人淺些,帶著琥珀光,在燈光的映照下有股惑人的魔力,將賀雲景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了去。
呼吸噴灑肌膚上,氣氛變得有些曖昧。
屋子裡的燈光搖曳。
賀雲景的手掌緩緩搭在許明棠的腰上,他微低著頭去親許明棠的臉,當唇瓣真的碰到軟肉時,賀雲景的呼吸猛地急促。
許明棠沒有拒絕他……
賀雲景有些高興也有些失望,女人原都是這樣的……
但是她身上好香啊……賀雲景的唇胡亂貼在許明棠的頸脖上,有些意亂情迷。
單薄的衣裳被蹭得亂了,賀雲景覺得有些熱,他的手掌貼在許明棠的腰間,正欲向上,卻被一直微涼的手按住了。
“你呢?”
“什麼?”賀雲景呼吸有些粗重,迷蒙地抬眼,不明白許明棠在問什麼。
“你半夜上我的床,是想要什麼?”
賀雲景聽到這句話,身體僵住,因被情、欲而發熱的身體瞬間降溫至冰點,“你,你說什麼……”
“你之前應當是看不上我的吧。”許明棠看著他蒼白的臉說,神情冷淡,“或許你曾經有個比較不錯的身世,至少是高於我這個村民的,雖然你不說,但你的言行騙不了人。”
“看不上我,又心不甘情不願地上我的床?你想要的是什麼?還是說……”許明棠無甚情緒地看了他一眼,“你就是喜歡半夜爬床?”
賀雲景才冷凝的血液登時沸騰,怒火直衝腦門,脫口道:“你胡說什麼?!”她怎麼可以這樣說他……
“我說得不對嗎?”
“你——”賀雲景才張開口,忽聽門外響起小梨的聲音:“許明棠!”
賀雲景氣息驟然短了一截,猛地往許明棠身下一縮,試圖拿許明棠的身體擋住自己。
“怎麼了?”許明棠扭頭問門外。
“你在房間乾嘛,我要和你睡。”小梨已經推開的許明棠的房門,她起夜似乎聽見許明棠房裡有男人說話的聲音,但她不好去問雲川,決定來許明棠這一探究竟。
“在看書,進來唄門沒鎖,正好進來認點字。”
賀雲景聽到這聲回答,眼眸睜大,許明棠想乾什麼?
他腦海裡閃過很多可能,再加上她剛才說的話,他悲從中來,委屈憋悶讓他的眼淚撲簌簌地落下。
小梨聽到許明棠這麼乾脆地同意,反倒說:“哼,大半夜我才不認字,我不和你睡了,我自己睡!”
確認小梨走了之後,許明棠轉過頭,卻發現身下的雲川淚眼朦朧,哭成了個淚人,她覺得有些莫名:“你哭什麼?”
“就算、就算我爬床又怎麼樣,你怎麼可以這樣羞辱我?!”賀雲景抽著嗝委屈地說。
“我怎樣羞辱你了?”
“你讓小梨進來是什麼意思?是想讓她看見嗎!還是想和她一起……”一旦想到那個可能,賀雲景的眼淚更加抑製不住。
“你有病?”許明棠皺眉打斷他,“我要是說不讓她進來,你信不信她當場把門踹開竄進來?”
賀雲景哭聲一頓,顯然也是想到了那個畫麵的可能性,可他還是覺得委屈。
許明棠沒耐心哄人,往旁邊挪了挪坐直了身體,“屋子是你要進的,床也是你要爬的,現在又在哭什麼?”
賀雲景嗚咽著說:“我怕你娶的夫郎容不下我,我才想著先一步……”
許明棠失語,“你的病是臆想症?”
賀雲景一噎,“那麼多人都找你相看了,萬一呢!”
“你是不是沒搞清楚你的身份?我是你的債主,我就算娶了夫郎,他也不會影響你還錢的?而你,你欠我的錢爬我的床,也是依然要還錢的!”
她的話說得不好聽,可賀雲景心裡卻安定了些,可他還是有點不放心:“若你夫郎要你趕我走呢……”
許明棠以一種難言的目光瞥他一眼:“你都看不上我了,你還會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