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海節前夕(1 / 1)

陽光灑在高塔的拱形玻璃窗。

少女無聊的踢著腳下的厚實的書本,玄燁站在高處將書籍慢慢放在壁龕中。

回頭瞥見毛茸茸的發,少女栗色長發微卷散漫的披著。

腳不斷的晃動,玄燁無奈走下。

“昨日不是去見月了,都解決了還來這麼早?”

少女抬頭:“師兄我都沒說你怎麼知道?”

玄燁輕笑蹲下拿起她腳下的書,拍了拍,“月的情況在沒來前便拜托彼岸和滅去查了,彼岸查到後就來星界告訴我。”

此刻少女才醒悟,他們一開始就商量好了。

“吼,師兄你也太偏心了,讓我在這和你收拾,他們倒好。”少女抱手聳肩,嘴嘟起,撒嬌的模樣。

玄燁伸手捏著她臉,“我可不放心你去,你太鬨騰。”

沒等少女反應他便鬆手走向書桌。

“師兄你真偏心。”少女再次篤定,一點不覺得自己鬨騰。

彼岸從樓梯口下來,少女一臉怨氣,彼岸輕笑,手裡拿著卷軸。

他遞給玄燁說:“月給的,對於你的計劃他已經告知星辰會,無憂穀是月的地盤已經全數同意了。”彼岸神情怪異引少女好奇。

玄燁問:“雅拒絕了?”

“不,雅也同意了。”夢之海是雅的地盤,起初他們想的是即使不同意有月的支持,

隻要在無憂穀實行,雙必然也會加入。

沒想到雅同意了。

“雅和月不是內鬥嗎?怎麼會同意呢?”少女不解看著卷軸。

雅和月的內鬥她來星界就聽說了,月靠女色吸引星辰會成員,最終坐上無憂穀的管理者。

雅完全是靠自己能力解決夢之海的事務最終一步步上來的。

兩人在星辰會經常意見不合,星辰會成員也大部分分為雅一派和月一派。

極少部分占雙。

三股勢力占其二便能贏。

玄燁接過卷軸看著上麵的名字,唇角一勾,“既如此便開始吧。”

玄燁並不在意雅為何同意,他想要的是解決星界的不合理。

玄燁將“共進”計劃宣布時無數強靈者反對,紛紛上書星辰會卻都石沉大海。

玄燁令少女、滅和彼岸紛紛在弱靈者居住地種下靈樹幫助他們修行,雙也加入其中,任何強靈者無故欺淩弱靈者都將會被剝一半靈力。

“強靈者當是要保護幫助弱靈者。”

玄燁說出的這句話成為“共進”計劃的口號。

護衛隊在街道不斷巡邏。

兩百年的時光,星界強靈者和弱靈者已然相處融洽。

少女站在白玉蘭樹上,望著遠處幫助弱靈者的強靈者很是開心。

“少女你再這樣看下去,他們會不好意思的。”雙站在下麵抬頭對著少女說。

少女不以為然:“都兩百年了,哪有這麼容易啊。”想到第一次看見被強靈者幫助的弱靈者,兩人都局促的樣子,少女大笑起來。

雙無奈歎氣顯然是知道她在笑什麼。

滅和彼岸坐在白玉蘭屬下的石凳上,兩人格外愜意。

“雙你就彆管她了,她鬨騰習慣了。”

“對啊”彼岸附和,“少女就喜歡觀察這些。”

雙回頭坐在一旁,“你們啊,真是的。”

這兩百年雙和他們都遊走在星界各地幫助著弱靈者,靈樹遍布靈界。

他們也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少女似是看累了,跳下來抱著雙的臂膀,“雙姐姐還是你會心疼我。”

雙點了下她頭:“你個戲精。”

少女眨巴眼很是可愛。

琉璃盞內是澄明的水,少女拿起便喝下,“一點味道都沒有。”

“解渴的要啥味道。”滅抬手就要拍她,少女立馬縮在雙懷裡。

“這麼凶,雙姐姐給我教訓她。”少女說的自然,彼岸和雙瞬間笑起來。

他們想到了雙和滅的打鬥,那會雙毀掉了靈樹,滅不由分說的上前,最終被雙打趴下。

少女還在一旁幸災樂禍,滅讓她報仇,少女表示打不過。

在第一次交手時,少女就知雙很強若是真的交手她還真的不確定會贏不?

最終雙表示是誤會,靈樹被汙染她才毀掉。

想到這滅有些不好意思,輕哼一聲,他從未這般丟臉過。

少女在雙懷中很是得意的看著滅,想到接下來的事情,她正經起來。

“師兄要來夢之海,雅要交接星主事宜,雙姐姐,雅姐姐會不會……”少女斟酌下開口:“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啊?”

雙思索道:“夢之海每兩百年會舉行鯨海節,之前都是雅發言的,如今星主出現定然是要星主來的。”

“鯨海節會有比試環節,每一年都是雅贏,這一點你確實要告知下玄燁,做好準備。”

少女疑惑腦海想了下雅的實力很明顯並不強,她盯著雙溫柔的眼眸,雙回應她溫柔一笑。。

她知道了雙定然是放水了。

滅說:“鯨海節在三日後,不過明日少女和彼岸要去星區北部能趕回來嗎?”

星區北部離夢之海最遠,來回也要三日。

彼岸說:“我們儘量,若是不行,你們幫我們錄下來,回來看也行。”

“我才不,我要到場。”想到少女瞬間起身拉住彼岸。

“我們現在就出發。”她動作很快,彼岸來不及說話就被她拉著跑了。

滅看著彼岸瞪圓望著自己的模樣,笑著揮手,“早點回來。”

“你似乎很擔心?”雙問,她看著滅有些緊繃的笑意。

“不知為何有些心慌,可能是想太多了。”

“我讓月河團跟著他們吧。”

月河團是他們四個一路救下的弱靈者,他們不願離開便將他們訓練成護衛在暗中保護。

雖說實力不強卻很是敏捷可以快速傳遞信息。

荊棘爬滿的樹林,刺蝟花上掛著無數星星,在昏暗的道路上照明。

少女一邊用絲帶揮砍,一邊抱怨:“這樣詭異的地方有什麼求救啊?”

“弱靈者怎麼可能會來這裡。”她不斷砍掉礙事的荊棘。

整片樹林格外-陰森,風聲也格外嚇人。

看起來不像是有傷害者,倒是個毀屍滅跡的好地方。

“你少說點話。”彼岸在旁邊用雙刀砍下,原本纏滿荊棘密不透風的路此刻開明很多。

兩人緩慢走著。

算起來距離離開夢之海已經有兩日,少女沮喪道:“明日就是鯨海節,看來是回不去了。”她望著昏暗的樹林和看不見儘頭的荊棘。

他們已經走進樹林中-央了,前後皆是密不透風的荊棘,它們攀岩樹枝猶如荊棘牢籠。

直到察覺一絲血氣,少女眼神發光,拍著彼岸,“彼岸,有弱靈者。”

彼岸順著她指著的方向,雙刀並起形成轉輪朝著血氣的方向丟去。

荊棘破開,昏暗被光撕裂。

儘頭是舉著燈的星族人,他們中強靈者和弱靈者都有,站在樹林圍著的空地中,火光在他們身後燃燒。

隻能聽見劈裡啪啦猶如肉燒一般,少女和彼岸越過荊棘走上前去。

在他們麵前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

少女立刻蹲下查看,為她治療。

“是你們發起的求救嗎?”彼岸上前和善問最前麵的男子。

男子仰起頭眼底皆是昏暗一副憔悴模樣,神情卻滿是貪-婪。

“是的大人,求你們救救我們。”他低啞的嗓音卻令彼岸心頭不安。

血腥味濃烈,彼岸回頭看著少女。

少女此刻半蹲著捂住腰間,不可置信看向躺著的女子。

女子臉被頭發遮蔽,隻留下一雙赤紅眼眸。

“去死吧,神使。”少女隻聽見這句話,腰間便傳來疼痛,微弱的靈力闖入體內猶如撕裂般將體內拉扯。

疼痛蔓延全身。

“少女”彼岸大喊伸手朝著少女走去,少女抬眼。

彼岸身後是無數赤紅的雙眼,火光照應著狠辣貪-婪的模樣。

他們手中拿著刀,朝著彼岸砍去。

少女手纏繞絲帶,絲帶纏上彼岸腰間,少女一個轉身將彼岸甩出去。

那是他們來時路。

“走,告訴師兄星區有動-亂者。”少女稚嫩的聲音格外大聲,似乎是從喉嚨處嘶喊出來。

荊棘的儘頭彼岸看著少女拿著絲帶與星族人纏鬥。

彼岸落在地麵,不願再看下去,他快速砍開荊棘逃離,荊棘猶如有生命般一直纏繞。

少女一個飛身將襲擊的星族人纏繞,狠狠的摔向燃燒的巨樹。

他們的慘叫少女並不在意,她看向彼岸被荊棘糾纏。

絲帶瞬間將整個荊棘麵包裹,星族人也跟隨她的腳步飛出。

她和彼岸背靠背。

“我攔住他們,你看準時機離開。”

“師兄恐怕也有麻煩,告訴師兄趕緊回無憂穀,彆去參加鯨海節。”

彼岸關切問:“你沒事吧,能行嗎?”

她腰間的傷口不斷血冒出。

少女嘲諷笑道:“比這更艱難的我都經曆過,這算什麼。”

“彆廢話了。”少女絲帶不斷冒著火光,荊棘被燃燒。

她身手敏捷的阻擋著星族人的攻擊。

彼岸手中雙刀不斷砍向攻擊者的頸間,地上皆是倒下的軀體。

荊棘全部消失後,彼岸回頭說句保重便消失樹林。

少女握緊手中絲帶,咬緊牙口,卻始終止不住顫-抖,警惕的望著不斷上前的星族人,他們赤紅的眼眸猶如亡命徒。

“匕首到底摻了什麼。”

那股微弱的靈力此刻不斷吸食她的靈力,她想定是匕首的問題。

原本躺著血泊中的女子披著發露出半支眼,她站在少女麵前,冷聲道:“神宮代神,沒有把握我們怎麼敢吸引你們前來。”

“至於那是什麼,不過是殺死神使的毒罷了。”女子擺弄著手中匕首,“放心彼岸走不出這片樹林。”

“神使被月族彼岸殺死才是我們要的,星族人可擔不起殺死神使的責任。”

“聽說神使肉可使弱靈者成為強靈者,強靈者可以成為代神,我們這麼多人分一分即便成不了代神也是夠的。”

“彆廢話了,殺了她。月大人答應完成此事,我們就可以進星辰會。”熟悉的男聲,水藍的衣擺,少女抬眼看去。

是曾經被強靈者搶奪靈草者,他眼中蘊含恨意。

月也參與這份圍剿。

強靈者的怨氣最終還是爆發,最終他們都隻會成為被拋棄的棋子。

殺死神使的毒,那種東西隻有九殿下才有,神宮有奸細。

她握住絲帶,嗤笑道:“你們想死我就成全你們。”

無數絲在她手中分-裂朝著星族人攻擊。

血不斷流淌直至染濕粉色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