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之死(1 / 1)

彼岸警惕的前行,眼前有聲響,緊握住雙刀。

幾個身影出現,待看清時,彼岸問:“你們怎麼會在這?”

月河團在這裡他很是詫異。

為首的琴說:“雙姑娘不放心叫我們前來。”

彼岸立即將手中白珠交給她,叮囑道:“趕緊回去將這個交給玄燁並告訴雙和滅,我們中計了,速來支援。”

話落彼岸便消失了。

琴握緊珠子,“我速速回去,你們去幫彼岸公子。”

十個身影也隨著彼岸消失。

彼岸趕回來時,少女半蹲在樹杈上,蒼白的臉,她不斷阻擋著星族人的攻勢。

彼岸雙刀甩去,星族人連忙躲避。

他站在樹杈上,扶起少女,“還能撐住嗎?”

“你不是回去了嗎?消息……”少女慘白著臉,血噴灑而出。

“送出去了,再不回來,不知道被欺負什麼樣子。”彼岸心疼的看著少女。

她身上無數的傷痕,這是他沒想到的。

星族人見彼岸回來,紛紛圍著樹杈手中結印。

紅色印記在地麵浮現。

少女見狀連忙道:“他們想要將我們耗在這裡,將神使之死嫁禍你。”

彼岸用靈力為她療傷,“我不會讓你死的。”

他眼中的堅定,少女輕笑。

月河團出現,他們與星族人廝殺,少女驚訝:“這麼迅速援兵都來了?”

“是雙不放心一早就叫他們來的。”

少女恢複些後和彼岸也加入這場戰鬥。

困獸之境,星族人誓死的決心,少女腰間的血逐漸變黑,她捂住傷口,視線早已模糊。

她臉上的血早已分不清是誰的。

“小心。”她聽見彼岸的呼喚,隻感覺身上有很重的壓著。

她抬眼視線清晰,彼岸的血滴在她臉上,他壓著少女為她抵擋攻擊。

少女看見他背上無數的刀劍,血順著流下。

他笑著問:“沒事吧。”

少女卻無法在回答,她的嗓音似被遏製住。

眼眶淚落下,她顫-抖著手覆上彼岸的臉,眼中滿是恨意。

赤紅的光在她胸口湧出,星族人被強大的靈力衝擊倒在地麵。

紅色結界邊緣撕裂。

少女栗色卷發瞬間變為銀白,少女的身軀成長為女子。

冷豔的臉令彼岸呆滯。

她笑著從胸口掏出靈珠,放進彼岸體內。

彼岸背後的刀劍落下,他漸漸懸浮空中不可置信的伸手,卻離少女越來越遠。

“不要怨恨。”

他看見少女站起,赤紅在她身體湧出,樹林被染成紅色,熟悉卻又陌生的容顏,

她始終滿臉笑意,眸色清明。

星族人驚慌嘶喊響徹耳邊。

最終都化作一片花海,風飄動花瓣散開,彼岸落在空地,花瓣不斷落下。

他的傷勢全然恢複,他呆滯著伸手接過。

花瓣在手中散開,在他身後是十名月河團者。

最近的女子呢-喃道:“我們被神使救了嗎?”

花瓣在無憂穀上空飄散,紙鶴在其中穿梭。

他們知道這是救贖。

彼岸捏緊花瓣,淚從眼眶落下,他的眼眸赤紅。

“我要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憤恨的咬緊牙關,他蜷縮著抱住胸口,胸膛的溫度似是少女的懷抱。

她死了。

最後她讓自己不要怨恨,怨恨?

他為何不怨?

少女你怎麼能讓我不怨?

彼岸近乎癡狂的大笑,滅趕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他感受到少女的氣息,無儘的花瓣在空中飄散猶如一片浮現的花界。

他步伐變慢起來,他心中總是惶惶不安,最終還是趕來,遠處他看見樹林化為花海。

瞬間加快趕來的速度,最終還是晚了一步。

他伸手上前想要說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眼眶中早已蘊含淚珠不曾落下。

“彼岸到底發生了什麼?”滅見彼岸不再發笑便開口問。

彼岸抬頭見是他,瞬間起身握住他的臂膀,力道格外用力,他眼神是滅從未見過的瘋狂。

“滅你會幫我的對吧,我們一起為少女報仇,毀掉這些貪-婪者,他們不值得救贖,不值得。”他邊說著便跪下了。

心臟的絞痛令他無法支撐,他鬆開滅,緊緊捂住胸口,嘴中不斷呢-喃:“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滅驚慌的蹲下,不敢觸碰他。

“彼岸你怎麼了。”見他痛苦的神情,滅將靈力圍繞他的胸膛。

見他緩和起來便發問:“少女怎麼死的?”

“我們在荊棘中找到求救者,他們卻乘少女不注意暗算她。他們是為了神使而來想將我們困死其中,嫁禍神使之死在我身上。”

“星族人就可全身而退。”

滅震驚彼岸的話,彼岸沒有明說但他很清楚他們殺神使做什麼。

神使血肉若是能得便可助修行,這在星界流傳。

神宮代神靈力深厚實力強大,他們定然是為了這個而來。

既能得神使靈力又可嫁禍彼岸,全身而退。

用弱靈者來求救,即便彼岸逃走也可將弱靈者推出。

神使之死必然要有個交代,“前進”計劃將土崩瓦解。

暗中操盤的強靈者真是好算計。

滅問:“你打算如何?”

彼岸對上他的視線,“滅你知道的,我想做什麼。”

以牙還牙是彼岸的做法,他們將少女和彼岸困死,那彼岸必然也要如此。

“玄燁那邊呢?”滅不知道玄燁會作何打算。

“這裡的事月河團已經有人將信息帶過去,我在這裡等他一日,他若不回,就彆我怪我沒通知他。”

彼岸決心已定,他緩慢起身,打量眼前的月河團成員,女子和男子各五名。

他冷聲道:“後日這裡將會事戰場,我等著夢之海的星族人來討伐,無憂穀的強靈者和弱靈者都得死,屠殺同類你們定不會留下,趕緊離開星界吧。”

“通知和你們一樣的星族趕緊離開無憂穀。”

說著彼岸並不好奇他們的言語,手一揮就將他們送離此處。

原本的樹林坐落在巨大藍色紙鶴上,此刻也隻剩下一片空地,花瓣始終飄散。

彼岸坐在地上,隨手接過花瓣拿在鼻中細嗅,眼中是必死的決心。

滅和他背靠著坐下。

“我知你意已決,我和你一起。”他們初見少女時便一起拜了把子。

如今她死了,他們也應該有一個交代。

花瓣些許落在紙鶴些許落入藍海,海麵不斷翻湧,似是有水柱升起。

夢之海

雅站在高處閣樓,望著無憂穀上空飄散的血色花瓣。

嘴角上揚,雖結果和她想的不同但彼岸定會在無憂穀開殺戒。

“雖不喜和你合作,但這一次你做的很好。”雅回頭看著椅子上散漫坐著的月。

他毫不在意的樣子,專心致誌的琢磨著眼前的棋盤。

“待此事結束,你的勾當我也會處理掉。”雅厭惡的目光。

月隻是輕笑:“七百年前就這麼說,不膩嗎?彆忘記了,你永遠欠我一條命。”

“你應該擔心,怎麼將棋盤顛倒回來。”他抬眼看向雅,眼中帶著戲弄:“他們可是瘋子,彆被踢出局。”他手執白棋吃掉黑棋。

收到月見花後他便去派人尋找,雖沒找到月見花,但與月族太子搭上線並不虧。

月見花可不止彼岸能給。

他最討厭被威脅,這是他對彼岸的反擊。

想來還得多謝他。

月看向手中的白棋,月夜下出現的黑影,雖不知他意圖為何但月族太子的聯係也多虧他。

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雅不屑的看了月一眼,眼底有殺意,隨後轉頭冷哼,嘲諷道:“情愛最為沒用,你還是一樣愚蠢。”

她無視月不悅的目光,徑直站在窗台,細小紙鶴飛來,她接過。

是無憂穀探子的信,信上表示有女子從無憂穀趕來朝著玄燁方向前去。

“哼,不自量力。”雅收下紙鶴,將紙張鋪開在上麵寫著殺,隨後將紙鶴飛走。

“就讓天道看看誰才是最適合的人選。”充滿欲-望的眼眸,是渴-望認可。

無憂穀

彼岸和滅就這樣背靠著等待日升日落。

最終還是沒有玄燁的來信。

“看來他放棄我們了。”彼岸嘲諷道:“同門師兄也不過如此。”他起身拿起雙刀在臂膀擦拭,刀麵映照出他被仇恨覆蓋的眼眸。

滅起身,淡淡開口:“走吧。”

他們轉身剛準備離開此地走進星區,空地上便出現星族人。

兩人立刻防備,待見到是之前放走的月河團,彼岸疑惑問道:“你們想死?”

沒等到回話便見二十個星族人半蹲著,抱拳道:“我們願追隨公子。”

最前的女子說:“星區和月區也已經有星族人準備,我們定要為神使報仇。”、

這場戰鬥是對貪-婪者的討伐,良善者願成為屠殺的刀。

滅看著他們,男男女女他們的臉都是如此熟悉,是兩百年被少女所幫助者。

“多謝。”滅和彼岸開口。

他們布下計劃,這場絞殺並不順利,實力的懸殊對於攻打星區的強靈者來說比較困難。

好在彼岸和滅先處理了實力強的星族人。

血不斷流入藍海,巨浪翻滾,紙鶴被掀翻,星族人落入海中被冰晶刺殺。

血色水柱不斷湧起旋轉,紙鶴上的街道到處都是血和軀體。

彼岸踏過一個又一個的軀體,走在白玉地麵,莊嚴聖潔的神佛像殿堂,神像掌心暗淡無光。

彼岸嗤笑:“當真是可笑,他們沒有一人想過來懇求你。”

他望著修的富麗堂皇的宮殿,神像腳下卻都是灰塵,這一路走來皆是塵土氣息,神佛像殿恐怕有兩百年沒有星族人來過,亦或者更久。

剝削和命令早就融入貪-婪者內心,他們沒有憐憫,也早就沒有信仰。

無憂穀中充滿死寂和血腥,彼岸讓傷者好好治療,現下無憂穀已然是彼岸的地盤。

三日的時間,夢之海沒有一點消息,玄燁也沒有。

彼岸隻覺得荒謬,啪的一聲將手中的琉璃摔下。

“玄燁這個星主到底在做什麼?”

滅無奈道:“或許連消息都不知道吧。”

彼岸詫異的看了眼滅。

夢之海的夜空,流星劃過,粉鯨在空中散發光芒。

玄燁站在二樓窗台上望著這一切,這是雅幫他安排的住處,在中區最繁華地帶。

他看著無憂穀方向,那邊被迷霧包裹,什麼都察覺不出。

這幾日的書信也沒有著落。

雖說少女不靠譜但是從未出現過這般情況,就連彼岸和滅都滅有消息。

玄燁隻覺得奇怪。

更奇怪的是本應該開始的鯨海節也沒有開始,雅一直推脫。

他想要回無憂穀也不讓,玄燁皺眉,手掌覆上柱子。

難道是出事了?

這般想著正想轉身離開,門敲響了。

玄燁打開門見是雙,疑惑問道:“雙姑娘可是來說鯨海節的?”

雙點頭:“雅說明日就開始鯨海節活動,祈鯨台上星主需要用靈力注入鯨語,結界消散前都不可停止,這是夢之海的習俗,往常都是雅來做的,如今星主回歸自是星主來。”

“我知曉了。”

玄燁叫住離開的雙,“雙姑娘可知道少女的下落?”

雙回頭,“他們之前接到書信有弱靈者求救,想來是快回來了。”

見玄燁擔心,雙繼續說:“明日很快就會結束的,星主可以回無憂穀看看。”

玄燁點頭告彆後,關上門。

他望著空中流星,想著少女這般厲害,又有彼岸和滅在身邊定是不會出事。

流星閃爍紫光,雙走在街道上望著無憂穀迷霧籠罩。

最終她回到雅的住處,雅坐在椅子上很是愜意的觀賞流星。

聽見聲響她回頭看了眼雙隨後說:“這麼快就回來了,話帶到了?”

“那是自然,天色已晚我睡了。”她起身故作困樣,從雙旁邊經過。

雙最終開口:“無憂穀是你做的嗎?”

“為何如此說?”

“無憂穀若沒出事怎麼可能有迷霧,我去過通往無憂穀的通道,被你的親衛攔住了。”雙回憶起聯係不上少女後,去無憂穀被攔下的事。

雅頓時不困起來,她回頭盯著雙,雙眼神中的篤定她很清楚。

“是我,明日-你就知道了。”

“我今日就想知道呢?”

雅知道雙的脾氣很倔,她最終歎息道:“好吧,彼岸殺了少女,如今在無憂穀開啟殺-戮,明日此事我便會告知,讓星主帶著星族人去討伐。”

“無憂穀如今殺-戮之地,你還是彆去為好。”

雙震驚她所說,步步退後,不可置信道:“雅,你為何如此。”

她對雅很清楚,這一切一定是她在背後推波助瀾。

“你真的是瘋了。”雙一字一句道。

雅對於她的詫異隻是勾唇笑,她聲音很冷:“卑劣者貪-婪者不該存活,你一直知道我的理念的,星主推崇“前進”計劃正合我意,此事了解,那些令人作嘔的卑劣就會在下區蔓延,最終死在下區。”

她似是對此很滿意,“我要星界是善意的國度,破碎重建是最好的。”

她上前拍了拍雙的肩膀,苦口婆心道:“雙你可以理解我的對吧,彼岸便是最好的機會,玄燁根本不適合當星主不然少女也不會死。”

“你會幫我的對嗎?”她堅定的神情直直看雙。

雙隻覺得眼前者陌生,她推開雅的手,退後一步,“我不會,我不會。”聲音很輕卻很堅定。

她退至門口打開門走出去。

“你瘋了嗎?墨白會解決這場危機,無憂穀不會有幸存者的,不要去。”

雙停住腳步,回頭看了眼雅。

“抱歉。”

她眼中的堅定是她從未見過的,雅瞬間呆滯,直至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