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軟肋(1 / 1)

清晨,空氣中都是潮濕的氣息,雨下了一-夜。

少女手裡甩著一個粉色小口袋,繩索將口袋口弄得很緊。

她步伐輕快的走在街上,星區的星族人看見她都避讓。

這還是要從少女和玄燁剛來時說起,少女剛來不懂星界的規矩。

看儘強靈者命令弱靈者的行為很是看不慣便出手,為此玄燁總能收到星辰會的不滿書。

此次玄燁特意囑咐少女將東西給星區南麵的手臂掛著同樣粉色口袋者就行。

少女四處張望著,最終在枯萎的枝丫下看見。

男子水藍的衣服褪色很是嚴重,小心翼翼的四處觀望著,似是怕被發現。

見狀少女便上前,有人攔住她的去路,她抬眼一見是滅,疑惑道:“你怎麼在這裡?”

“帶你去見月。”

“月?”少女詫異,月和雅是星辰會最有話權者。

想到昨日他們提及的少女有了思緒,“行,不過等會我要先將這個交給那人。”

她指著男子,滅視線也望過去,“玄燁還放心讓你來啊。”

“除了我也沒有聽他話的。”少女悶悶道。

越過滅上前走去,滅在身後點頭標售讚同。

兩人走在男子麵前,男子抬眼見個少女,還是強靈者,頭瞬間低下唯唯諾諾的,“這就走,這就走。”他以為是趕他的,他低頭轉身離開。

少女叫住他:“走什麼?我是來給你這個的。”她拿起粉色袋子伸在男子麵前。

男子瞬間抬頭,“星主真的要給我嗎?”少女見他眉眼的不自信。

聲音溫和些:“當然,星主從未說謊。”

男子感激的接過,眼眶含淚,“太好了,有救了。”說著他還想跪下,少女連忙擺手:“你可彆啊,趕緊回去吧。”

“靈草能救人星主肯定會很開心,你要謝等見了星主再謝。”

少女推搡著男子,催促著男子離開。

待男子身影消失,滅在後方笑出聲,“還是一樣怕被感謝。”

“要你管。”少女回頭瞪眼,“走吧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搭上月的。”

玄燁一開始有想過和月合作,月和雅暗鬥多年,若是月站在他身邊,玄燁在星界會管理的更輕鬆。

雅明顯是拒絕合作的。

可惜月拒絕了。

滅說著走吧,少女正要跟在他身後離開,一聲喊叫傳來。

與剛才男子的聲音很像。

兩人對視後趕過去。

巷口,男子跪在衣著華麗的強靈者麵前,求饒道:“大人求求你將靈草還給我吧,求求你,這是拿來救命的。”他磕著頭,額頭全是血斑。

手裡捏著粉色袋子的手絲毫沒有鬆懈,他不屑開口:“救命?弱靈者的命救什麼?”

“這等靈草拿來給弱靈者簡直暴殄天物。”他說著腳用力踹男子,男子忍疼上前不斷求饒。

強靈者甚是厭煩,最終開口警告:“怎麼弱靈者必須無條件答應強靈者的訴求,你是想要違背嗎?”

“還不快滾?”他一腳踹去,男子被踢到牆麵上,捂住肚子神情痛苦。

少女想上前卻被滅拉著,“你忘記了玄燁說的。”

“可是?”少女看了眼男子又看了滅,這幾日她已經給玄燁惹了許多麻煩。

他本就被星界不認可處境艱難,她若是……

她上前的腳步頓住,眼睜睜看著男子捂著傷口離開,強靈者得逞的神情。

這些刺痛她的眼。

兩人前往月的住處,這一路少女都不說話,滅知她心中不好受。

他安撫道:“星界對於強靈者和弱靈者的規則很是不合理,玄燁被天道指認星主時便和我聊過,眼下若是月可以幫忙,玄燁就可以推行新的製度。”

“新的製度?”少女疑惑。

滅望著天空中的紙鶴,想到玄燁的計劃眼中冒著星光,“一個平等的製度,一個能夠讓弱靈者更好生存下去。”

一個美好的願景。

月的住處是夢之海中區東麵的一座小島,需要坐粉鯨過去。

是整個夢之海的最高處,古色古香的建築很是宏偉壯闊。

“這月也太闊綽了,住這麼大?”少女感歎。

整個島嶼皆是密密麻麻的屋子,高大的城牆將其包圍。

猶如一座古老的城,回頭望去將整個夢之海收納眼中。

滅輕笑:“不然你以為為什麼他可以成與雅抗衡。”

“走吧,彼岸想來早就到了。”

少女和滅走了進去。

不少轎子從他們麵前路過,少女覺得格外驚奇,歌舞聲震耳欲聾,歡笑聲綿綿不絕。

引路者推開華麗沉重的大門,入眼是一片繁榮和荒謬。

歌舞升平,貴人帶笑。

纏繞的身軀和喘息的聲響。

滅立馬將少女的眼睛捂住,很是慌張,“小孩子彆看。”

“可是我聽得到。”

滅又捂住她的耳朵,眼睛又露出來。他低罵一聲。

飛快拉著少女去指定的房間。

彼岸真是夠了,不早說,若是知道這樣他早就不帶少女來了。

如一陣風般出現在屋中,彼岸此時還和月喝著茶,顯然聊的甚歡。

見滅如抱著立牌般將少女抱進來,神色疑惑,朝著月一笑便上前低聲問:“你們這是作甚?”

少女從滅手中跳下,拍了拍衣裙,“不知道啊,滅突然發瘋。”

彼岸歪頭詢問,滅嫌棄開口:“外麵什麼情況你不知道,不會讓我們換個進來的方向。”

說著他聲音低起來,“少女隻有五百歲。”

他的話彼岸突然反應過來,“確實是不妥。”

少女哼一聲,徑直走過去,坐在了月的對麵。

月給人一種很乾淨的感覺,文秀書生的樣貌,這點還是令少女驚訝。

“你似乎很驚訝?”月從她打量自己時就發現了。

少女:“對,傳說中的冷麵月大人看起來並不符合。”

月輕笑:“少女也和我想象中不同。”

神宮少女行事狠辣從未失手,眼前清澈甜美的少女模樣很難將兩者聯合起來。

月見都到場了,開口問:“彼岸公子今日來想必不是為了風月一事,有什麼就直說吧。”

月的直爽,彼岸和滅也坐在少女旁。

彼岸說:“聽聞月公子一直在找能夠控製靈力消散的方法。”

見月眼眸微動,滅知道此事為真。

“我們可以幫助月公子。”滅說。

少女安靜聽著,這些兩人並未告知。

月輕笑:“不妨說說。”

彼岸:“月族有一靈草極其罕見叫月見花,此花可以緩解靈力消散,可惜十分難得,外界並不知曉,隻有月族皇室才可知曉。”

“若是月公子願意幫我們,月見花定會送到。”

“緩解”月嘴角上揚,口吻帶著嘲諷,“彼岸公子是想用月見花控製我?”

彼岸不語,滅一旁道:“控製倒不是,我們隻為了合作。”

場麵頓時安靜起來,少女在一旁無聊的敲著桌麵。

咚咚的,在此刻格外明顯。

敞開的窗台吹進微風,紅紗在搖擺,燭火也搖晃。

敲門聲傳來,女子輕柔的聲音緊隨其後。

“公子,湘姑娘快不行了。”

話落月迅速到門口,推門離開。

少女與彼岸對視,滅目光望著閉著的門。

他們沒有說一句話,在彆人的地盤少說最好,以防偷聽。

等了大概半個時辰,門被推開,月走進來,少女見他袖口處有血痕。

他回到了位置上,空氣中帶著寒氣是月帶來的。

冰霜之下可以抑製靈力,卻極其損耗靈力,少女心中有了定奪。

抓住對方的軟肋便是成功的要領。

“月見花何時給?”月看著彼岸的眼眸,似是要看清真假。

彼岸從袖口拿出一個木製盒子,放在桌上,“現在就可以。”

月打開盒子,雪白的月見花花瓣擺動著,猶如歡快的小孩。

他眼中帶著喜悅,語調卻冰冷:“若是有效,我會幫玄燁的。”

說著他伸手,“請。”

這是讓其離開的意思。

坐著粉鯨離開後,少女不經問:“我們這樣走了,萬一……”

她還沒說頭就被滅敲了,“什麼萬一,沒有萬一,現在就等著消息吧。”

她立即一個肘擊,滅立馬喊疼,少女得意一笑:“哼,說了不要碰我頭。”

彼岸看著兩人幼稚行徑沒有說話。

粉鯨在空中翱翔,聲音歡快。

明月打在窗台,在昏暗的房中照亮女子痛苦的模樣。

月坐在床榻上,神色擔憂,“阿湘忍會,一會就好了。”

林湘在床榻上不斷掙-紮著,直到月見花完全包裹住腰間的神弗花。

她表情不再痛苦,眼眸緊閉似是睡著。

月拿著白色手帕為她擦拭汗水,顯然月見花有用。

他鬆了口氣。

眼眸盯著眼前的女子,清純白皙的臉上猶如明珠。

想到第一次見麵林湘被一群強靈者圍繞,眼眶帶淚格外可憐。

他本是不喜多管閒事,最終還是救下她。

她一臉感激說著感謝,清純的臉,澄明的目光,聲音軟糯糯的,有些笨笨。

她想離開,月攔住她,告訴她得還了自己恩他便會送她離開。

林湘信了跟著他走了。

那一-夜他將林湘安排給了最難纏的強靈者。

此人是他一直沒法得到支持的人,也是他進星辰會的關鍵,他在門外聽著林湘的慘叫,他知道男子定然愛極了她。

最終他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看著林湘不斷哭訴,身上全是不堪的傷口,他知道她內心也受傷了。

他悉心為她療傷,溫柔的言語和動作,他告訴林湘要懂得保護自己,懂得如何令自己歡愉。

月本就是靠買那些被遺棄的弱靈者,將她們安排在屋子供權貴玩賞。

那些權貴也因此與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他靠著這些逐漸走到了星辰會,逐漸走到今日。

他指尖在林湘臉上撫摸,“阿湘,你這麼愚蠢,我還是……”

不願讓她死亡,他終究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