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劍宸遊(1 / 1)

“原來是這把劍。”

季蘭亭將這把劍從匣中取出,撫過劍身,然後反手將劍尖對準自己,劍柄朝向林穹音,把劍遞到她的手中。

待她接過這把劍,季蘭亭又亮出另一把劍,不難看出這兩把劍用的是相同的工藝,造型風格也相同,可以說這是一對寶劍。

季蘭亭的本命靈劍——明心。

“這兩把劍都是爺爺鑄的,用的同樣的料子,隻是靈劍會自己尋主,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主人。現在他把這把劍送給你,應該是想讓你嘗試認主,又知道你更善用刀,怕你劍法不靈通,便又加了本劍法。”

“季家本門的劍法我修有些不太合適。”這本書不是一本劍法那麼簡單,裡麵還摻雜了一些心法,煉器不算絕學,許多大宗門都多少懂點裡麵的門道,季氏隻是格外精通。林穹音將劍放回到匣中,推向了季蘭亭,這些心法秘術向來隻能本門弟子修煉,更何況這樁婚事的真假,他們二人心知肚明,若是她修習了季氏絕學,那是絕對的逾矩。

“沒有什麼不合適,季家主母本就可以修習這些,再說了,穹音難道忍心寶劍蒙塵嗎?如今這把劍被爺爺交到你的手裡,就算是與它有緣。”

“就算不修這劍法,穹音何不試著認主,若是靈劍認主,總比再被送進庫中來的好。”

林穹音抬頭看見季蘭亭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一雙眼睛睜得微圓,好像藏雲宗那隻狸貓。

“好。”說出口後,她就有些懊悔,自己最近似乎經常被美色所惑。

“穹音注入些靈力試一試。”

林穹音試探著握上劍柄,閉上眼睛,調動出些許靈力注入。

靈劍綻出靈光,隨著靈力的注入,光亮愈發耀眼,此時季蘭亭手中的明心也自發亮出劍光與其呼應。

靈劍認主。

劍光輝映下,顯得林穹音的五官更加豔麗,似乎可以看見曾經的藏雲宗穹音仙子瀟灑明媚的樣子。

季蘭亭的嘴角向上溫柔翹起一點弧度,眼神溫和又心動。

林穹音睜開眼時,季蘭亭垂下眼簾,隨後看向她的眼睛,露出一抹淺笑,“恭喜穹音,喜得寶劍。”

“這把劍有名字嗎?”

“沒有,一直封存,自然無人取名。”

林穹音摩挲著劍身,自幼時開始修煉的時候,她曾到藏雲宗的武器庫挑選本命靈器,師父和師兄們修的皆是劍法,她便認為自己用的也應該是劍,但是進入武器庫時,鳴鴻刀自己飛過來,強行認主,庫中其他兵器被此刀壓得靈光全無,無任何認主的意思,她隻能將此刀收下,修習刀法。

鳴鴻為上古神刀,師父偶然得到此刀,卻無人用得,隻能封存於宗門庫中,隻待有緣人,沒想到自己這個小徒弟就是這個有緣人,一時欣喜萬分,他自己的劍術天下一絕,小徒弟不修有些可惜,最後還是林穹音自己決定,刀法劍法齊修,但是因為鳴鴻過於剛烈,這麼多年她一直沒有找到可以讓鳴鴻接受的另一件本命靈器,隻得作罷。

沒想到這把劍竟然可以,鳴鴻並沒有什麼排斥的反應。

一時間高興地抬頭看向季蘭亭,看到他溫柔的眼神,心臟跳動的聲音有些過於刺耳了,大概是是尋得本命靈器的激動吧。

季蘭森聽到房間裡的動靜,從秋千上跳下來,走到門口後,往裡麵微微探了探頭,看見這個場景,眉眼彎彎,臉上顯現了一點笑意,沒進去打擾,放輕腳步,悄悄離開了。

“宸遊。”如果可以,林穹音更喜歡四處遊曆,做個遊俠,看遍風光,行俠仗義,腦海裡就出現了這個名字。

“宸遊,當真瀟灑,適合此劍。”季蘭亭聽到這個名字,便明白她心中所想,隻可惜,現在他們兩個都做不到。

林穹音收下宸遊,又將劍譜遞給季蘭亭,“這個你還是收好吧。”

季蘭亭收下後塞進劍匣中,將其在書房的角落隨便一放。

院中空無一人,“蘭森呢?”

林穹音問道,到處都沒有見到他。

“到了時間,蘭森去主院用餐了。剛剛玉符傳訊,蘭森告訴我了。”

果不其然,正廳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餐飯。

這些仆役悄無聲息的架勢,讓林穹音想起了田螺姑娘,“這是我們院子自己的小廚房做的嗎?”

“不是,是主院做好後直接送過來的,這個院子沒動過煙火,我於廚藝這道並不精通,廚房是原來就有的,我從沒用過。”說到這裡,季蘭亭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點不好意思。

“你不通,我通,等有機會讓你嘗嘗我的手藝。”難得有季蘭亭不精通的東西,林穹音躍躍欲試。

“好的,我很期待穹音的手藝。”

說罷,季蘭亭從乾坤戒中拿出一壺酒放置桌上,抬眼示意。

“嘗嘗,早先買好的。”

林穹音拿過酒壺,揭開封口,湊近問了一下,隨即抬頭,眼睛晶亮,“是十洲春色!”

季蘭亭點頭,確認了她的說法。

“是,為了慶祝寶劍不再蒙塵,你還在吃藥,隻能喝一點。”季蘭亭比量了一個小杯子的量。

“你都拿出來饞我了,喝多一點少一點沒什麼影響的。”林穹音用眼神控訴他,還想再爭取爭取。

被季蘭亭拒絕。

“好吧,我隻喝一點。”

林穹音往杯子裡倒酒,就都很快要從杯子裡溢出來了,她才收手,小心抿了一口,瞬間表情就變成了一直偷了腥的貓兒。

“好久不喝了。”

“新婚當晚不是喝過了?”

“喝桑落酒,一小酒盅不過癮,十洲春色,酒性烈,喝多了燒心,這一杯足矣,雖然比不上桑落能入口醇厚綿柔,但也是難得的美酒。”

“但還是要感謝,你搜羅來的那壺桑落,如今已是難得。”說著說著,林穹音的情緒低落下來,想到了已經染成血色的丹鳳城和藏雲宗,十洲春色的火辣燒到心裡,此時她多麼想一醉解千愁。

可惜不能,她必須要時刻清醒,一切都不能忘記。

季蘭亭端起酒杯,林穹音用自己的酒杯與他的酒杯相碰,“乾杯。”

“乾杯。”

季蘭亭看著文弱,但是酒量不錯,一杯十洲春色下去,比林穹音這種酒蟲子還要麵不改色。

喝完一杯後,季蘭亭將剩下的酒收起來。

“你又不用忌口,你喝,我過過眼癮也不是不可以。”林穹音才開始吃桌上的飯菜,看著季蘭亭的動作。

“以身作則,就不勾起你的饞蟲了。”

林穹音努努嘴,“哪還有什麼饞蟲啊,這不剛剛被季大宗主解了。”

季蘭亭搖頭失笑。

林穹音向來是有想法就動手的人,再把那些季家內務處理完,她就開始琢磨著處理這些桂花。

院內配置的廚房確實很新,隻是落了一些灰,這裡竟然還備了一些柴火,林穹音檢查了一下,發現沒有受潮,還能用。

再向主院廚房要了些米粉,豬油和糖粉,過程很簡單,隻是在處理桂花上廢了些時間。

做好後,上鍋蒸的時間裡,林穹音又把剩下的桂花做成了桂花蜜封在罐子裡。

出鍋後,發現太久不做,糖的用量沒有把握好,有些過於甜膩了,不適合日常吃,就裝在盤子裡放涼,準備吃完藥後,用來蓋過嘴裡苦味用的。

另起一鍋,做了幾份口味適中的,拉下靈符,讓人去給季老爺子和季蘭森各送去一份,剩下那些連同過甜的那一份都端去了正廳,準備一會兒和季蘭亭一起吃。

看到季蘭亭不在,林穹音便去書房整理那些,前線送回來的訊息。桌子上還有一些陣法的書籍。

是林穹音問過季蘭亭後,從書架上抽下來的。

或許封印的方法這些陣法書中會有線索,萬變不離其宗。

柳家不愧是陣法大家,一本入門級彆的書都能包含各種用途,由淺入深,由簡入繁,語言也通俗易懂,對於林穹音這種隻簡單入門學習過的人來說非常友好。

漸漸地看入了迷,沒有聽見季蘭亭回來的聲音,太陽落山,陽光慢慢從房間離開,林穹音才發現,該點燈了。

這才放下手裡的書,走到院子裡吹吹風,活動筋骨。

發現正廳的燈已經被人點亮,季蘭亭已經回來了。

林穹音踱步走進房間中,想要分享那盤桂花糕,發現兩盤糕已經被吃了一盤剩點粉渣,另下一盤沒有動。

???

季蘭亭這麼能吃?今下午他應該不用用晚膳了。

這個能吃的人正坐在窗邊喝茶。

“已經吃過了,我的手藝怎麼樣?”林穹音說著,把手伸向了那個沒有被動過的糕點盤,準備今下午呀對付一下,不吃晚飯了。

“很好吃,桂花的香味也很濃鬱,就覺得前些年的桂花有些浪費。”其實哪有什麼浪費,以前也不是沒有人想來問他要一些花用,都被他用各種理由拒絕了,今年這才用上,以前隻是聞聞香味便作罷。

單吃糕點有些噎人,她端著盤子走到茶桌前,準備向季蘭亭討杯茶水喝,隻是等到林穹音把糕點放到嘴裡才覺得不對勁。

這是味道正常的那一盤,那空了的一盤......

代表著季蘭亭把齁甜的那盤吃乾淨了。

???

“阿澤。”

這個稱呼,林穹音很少叫,聽到她這麼喊,季蘭亭感到有些詫異。

“你不覺得那一盤糕有點甜嗎?”不是有點,是很甜。

“剛剛好啊,穹音怎麼會這麼問?”

“你再嘗嘗這一盤,我做了兩個口味。”

林穹音微蹙著眉,仔細觀察季蘭亭的表情。

“香味淡了些,不過也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