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黑手出場(1 / 1)

上山有道 小小玉笙 4902 字 3個月前

其餘人都毫無心理負擔,待他們走遠些了,走上前去,哐哐幾十棍砸下去,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鈴蘭好奇地回頭,那三位姐姐,下手比少年們還狠。她不禁誇了一句:有種。

等回去處理好司馬瀾的傷,再問問她們有什麼自己能幫得上忙的。

“司馬瀾,你知不知道你之前差點摔死我?”鈴蘭轉過頭,秋後算賬道。事情處理完畢,全身心放鬆些了,她這才後知後覺腳踝還隱隱作痛。

“啊?對不住啊,我......我當時......我背你吧?”司馬瀾認真起來,他也是現在才想起這茬,當時扔的時候他就已經很心塞了。

“跟你開玩笑呢,就你現在這樣,還背我呢,我背你還差不多。”鈴蘭笑道,她怎麼可能真的責怪他‘但就是想跟他抱怨幾句,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

“真的沒事?”司馬瀾一邊關切地詢問,一邊盯著鈴蘭的身影看。發現她腳步有些飄,看來她剛剛並不是因為笑才差點被絆倒的,應該是累著、傷著了。

其實他自己,也因剛剛劇烈的搏鬥、還有受傷,而有些虛脫。

他想背鈴蘭,又怕自己現在狀態不好,彆又把她摔著了。

“真的。”鈴蘭點點頭道。

“那我給你謝罪,你想怎麼著都行。”司馬瀾一邊說著,一邊把原本攙著鈴蘭胳膊的右手移到她的肩上、用力攬緊,左手再重新扶住她的小臂。

“真的?怎麼著都行?”鈴蘭笑道,她倒是對司馬瀾的這個動作沒什麼反應。

畢竟她的師兄弟們就經常攬她的肩,她早就司空見慣了。而且,她真的太累了,走個路都勉強,沒那個精力去多感受。

當然了,司馬瀾做這個動作也是心無雜念的,他就是擔心鈴蘭真的累著、傷著了,完全就是條件反射。而且,他也很累了,壓根就沒精力去想鈴蘭會怎樣反應。

“當然,怎麼著都行。”司馬瀾也笑道。

“那等你傷好了,這樣吧,從城南背我到城北,如何?”鈴蘭道。

“這點小事,你也太便宜我了。”司馬瀾笑道,他心想這是在獎勵、還是在懲罰?

“那......那我不要背了。我要你扛我在肩頭,哐哐跑那種,我手裡再拿個小風車。”鈴蘭也笑道。

“那就一言未定,到時可彆找不到你人了。”雖然司馬瀾覺得這兩件事情壓根就毫無區彆,但又擔心再駁一次,鈴蘭怕是要收回話了,連忙讚同道。

“我要在清遙山待好久的......”鈴蘭答道。

“那就好......”司馬瀾轉過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樹林深處的枝乾上,一名深藍色錦服少年在這圍觀良久。準確來說,在下午司馬瀾現身沁香園喝茶的時候,他就已經盯上他了。

深藍色錦服少年的五官極為立體,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整張臉鋒利又勾人。此時此刻,有點像緊盯著獵物的狼,侵略又凶狠。

紮著高馬尾,額前劉海碎發散散披著,隨性、鬆散、野性不羈。

他的腰間,配著一把花紋繁複彎刀。手上除了纏著黑色繃帶,還帶著一枚寒光閃閃的指虎。指虎的首端,設計著一隻張嘴咆哮的狼頭。

“好久不見啊,老朋友。今晚的禮物,可還喜歡?”他露出三分輕笑,朝司馬瀾的背影招了招手。

他的身側,則是下午坐在沁香園賞湖區,和司馬瀾他們僅隔著幾桌,大口喝酒吃肉的、商人模樣的那3位客人。

“逸詩文那沒用的東西真死在司馬府了?”蕭冰問道。

“真的,我親眼所見。那晚是我每年和他接頭的日子,結果我遲遲等不到他人。隔日我偽裝成乞丐在司馬府後門徘徊,深夜就看到司馬瀾背著他的屍體上了馬車。”其中一名帶著大黑珠手串的男子道。

“司馬瀾......背著?你怎麼知道是屍體?”蕭冰驚訝問道。

“逸詩文身上陰氣沉沉,死了至少2天了,而且他們一行人都著喪服。”大黑珠手串男子道。

“連司馬瀾也......”蕭冰再次驚訝道。

“是,下一個路口,就有一輛運著棺材的馬車也跟了上去,應該是府裡不給辦。”大黑珠手串男子道。

“不給辦?難道是暴露了?”蕭冰若有所思道。

“暴露的話,司馬瀾應該不會這般厚待他了吧?”

“那去了哪片墓地?”

“我後麵沒追上。”

“算了,死了就沒價值了,不提也罷。”

“追嗎蕭冰少主?”另一個腰間掛著葫蘆的問道。

“他旁邊有一名仙子,你沒看到嗎?你要害死我啊。”蕭冰橫了他一眼道。

“哦。”

“哦什麼哦,你怎麼辦事的?抓的妖獸蠢得要死,放著司馬瀾他們不抓,跑去抓豬?還突然跑進林子,趕它回去居然還襲擊我們?”蕭冰不滿道。

難怪蛇奇朝禽畜場扔了一口大石磨盤離開後,突然在林子裡發飆現形、搞得地動山搖的,原來是被他們激怒了。

也難怪它當時在林子裡沒有立即朝沁香院這邊過來,原來是在找惹怒它的蕭冰眾人。

“對不住啊少主,下次我們一定抓隻懂事的。”另一人道。

“行了,反正重創了司馬瀾,痛快!把你的法器藏好,走另一條道回街道處。”蕭冰道。

過了許久,林浩追上來道:“公子,人都綁過來了。”

“沒出人命吧?”司馬瀾問道。

這一路,他一邊強打精神小心看路,一邊小心翼翼帶著鈴蘭走。

“沒,我們都有注意攔著。”林浩道。

“都先回府吧,把人丟到官府去處理,把我們目前知道的跟他們交代清楚。”司馬瀾想了想,補充道:“給點壓力,這麼多年他們那邊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是。”林浩答道。

鈴蘭聽言,點了點頭。

這賈任意背後的黑色產業太多,而且肯定有同謀。死了就一了百了、無從查證。需交由官府一件件調查處理,才能水落石出、拔出蘿卜帶出泥,給受害者討回公道。

而且這種人就這麼死了,太便宜他們了。就讓他們缺胳膊斷腿、瞎眼睛,瘋瘋癲癲,去牢裡蹲一輩子、受刑一輩子吧。

“現在回去,怕是會驚擾了祖父、祖母。”司馬瀾這才想起來,表情有些苦惱。

“去沁香園,行嗎?”他想了想,向鈴蘭尋求意見。他其實很想把她帶回家,正微微懊惱。

“我的廂房本來就在那,包袱都在。”鈴蘭趕緊點了點頭。

“這樣吧,小五!你把秦公送回府上就行。我們年輕人咋咋呼呼的,都去晴安家沁香園歇腳。”司馬瀾衝前頭喊道。

“是!”小五回頭答道。

“小晴安,要去你的地盤歇腳咯,歡不歡迎?”碧紳走過去,從背後鉤住晴安的脖子。

“哎呀,煩不煩,能不能要回來還不一定呢......”晴安大仇得報,又恢複至之前的機靈乖張樣,快步跑到文穀旁邊,把狗繩接回來。

司馬瀾多看了他兩眼,這小子勇氣、骨氣、毅力都挺出眾的,總之也是兩個字:有種。

彆的他不敢保證,但區區一個沁香園?如果隻單單是賭徒,那他一定是冷眼旁觀。但既是被損害了精神思想,那他就不會放任不管。

“嘿嘿,咋就還不一定呢?你在懷疑我們的實力嗎?”碧紳也跑過去,又強行鉤住了晴安的脖子,並摸了摸這幾隻大黑狗的頭。

然後又跑到後麵的小六、小八身邊,示意他們看向司馬瀾和鈴蘭的方向,他是真閒不住啊。

待他倆看清司馬瀾居然攬著鈴蘭的肩,露出無比震驚的神情的時候,他道:“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過分評價鈴蘭了吧?”

“他......他倆早就認識了?”小六驚訝道。

“沒,今晚才認識,神奇吧?”碧紳道。

“哇,都沒見過公子這麼主動過,從來都是其他女子主動接近被他拒絕。”小八道。

“你彆說,還挺配的,郎才女貌,配合打妖獸的時候也很默契。”小六道。

“公子加油!咱今後就有仙子罩了。”碧紳握著拳頭,遠遠給司馬瀾小聲打氣。

“哈哈哈,瞧你那點出息......”小六嘲笑道。

“真的能把沁香園還給我們嗎?”晴安爺爺難以置信問道。

“當然,老大爺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們公子一言九鼎。”林浩自豪道。

晴安爺爺回頭望了望司馬瀾,剛剛他在柴房內慷慨發言、整個柴房烏泱泱的人又多,他壓根就沒仔細看清裡麵究竟有誰。

見此人就算渾身血汙,也掩蓋不住身上的強大氣場,心說難道是遇到哪個大人物了?如若這次真能有貴人相助討回沁香園,那剛剛的神龍還真靈驗。

“你說他怎麼能猖狂這麼多年還不被抓啊?”小八不解道。

“因為他心機重、城府深、手段隱蔽、極會偽裝,欺軟怕硬,專挑沒權沒勢的人下手。就比如這沁香園,這抵押契一拿出來,誰敢說話?”小五道。

走出林子,到了沁香園,鎮上萬籟俱靜,大家都在睡夢中,仿佛上半夜什麼都沒發生過。

路過滿地屍骸、宛如廢墟的禽畜場,再越過柴房那片殘垣斷瓦的門,晴安母親和司馬瀾的一批手下,正在柴房院子裡等待。

晴安母親焦頭爛額,一見到人,立馬撲了過去,對著兩個孩子又抱又揉。

鈴蘭被司馬瀾攙著,從柴房暗門進了客棧大堂,期間還不忘看了看晴安母親的眼睛。

沒有什麼外傷,就是左眼眼球有點渾濁,估計是挨打過程中,傷到腦顱,進而壓迫到眼睛了。

她長得很好看,晴安和晴雪的長相應該是隨了她多些的,就是臉上有著她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滄桑和愁苦。

碧紳屁顛屁顛跑前麵,幫忙撩暗門的布簾,回頭看了司馬瀾和鈴蘭一眼。鈴蘭轉頭回眸的角度,好像讓他回想起些什麼,他頓時眼睛一亮,又看了看鈴蘭。

秦公不願意獨自回府,堅持要給大夥療傷。晚來的那一批隨從裡,也有兩名年輕的醫師,大家就都彙集在一樓大堂裡。

隻是他們三人一起看了司馬瀾的傷口許久,都束手無策。畢竟其他人是被打,而他,是沾了點妖毒。

秦公隨後給鈴蘭也把了脈,再三確認她無大礙後,便準許她將司馬瀾領回三樓廂房了。

晴安爺爺領著晴雪先回家了,文穀則在廚房拿點剩飯剩菜喂狗、順便去馬廄給司馬瀾他們喂馬。

晴安母親不可能丟下這麼多大恩人不管不顧,進了廚房,給大夥端了好幾壺熱茶,以及幾屜熱騰騰的包子。晴安見狀,趕緊上去幫忙。

兩人隨後還數了數人數,去三樓給大家安排房間。這裡其實跟六年前相差不大,所以晴安母親還是記得少許業務的。

碧紳悠哉遊哉啃著包子,他剛剛胃裡吐乾淨了,太餓了。林浩、小五在喝熱茶,小六、小八在包紮傷口。

三名年輕女子把完脈、大致檢查了下,身上都是些皮外傷。畢竟賈任意抓她們回來、是要她們拋頭露麵待客的。她們要了些藥物,執意要自己回房間處理。

“我想起鈴蘭是誰了。”碧紳咬了口包子,突然神神秘秘道。

“鈴蘭就是鈴蘭,你也嚇傻啦?”林浩道。

“鈴蘭就是仙子,仙子就是鈴蘭。”小六就算在包紮傷口,也不忘繞口令道。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小八也道。

這時晴安跟著母親也下來了,立馬豎起耳朵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