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1)

“小妹你要這麼多錢做什麼?”陳硯之和陳念一吵著吵著,終於想起問個正經問題。

“這你就彆管了。”陳佑抱著小金庫就要往回走。

兩人說到底隻是十多歲的孩子,不管是權勢之爭還是邪修害命,都不是兩人現在該知道的,更不應該被牽扯進這些危險中,再者多一人知道就多一分身份泄露的風險,陳佑不能賭,陳家是她的軟肋,不能被任何人發現。

但陳硯之和陳念一才不會輕易放過陳佑,陳念一一把從背後抱住陳佑的腰,將人牢牢固定在懷裡:“小妹,快從實招來,不然彆想走出這個房間。”

“就是就是,小妹你拿得可是我全部家當,總得跟我說說這些錢要花在哪裡吧。”這十萬兩陳硯之攢了老久,陳佑這一下就要花出去,他真的很心疼!

陳佑無奈,陳念一簡直就是一把雙刃劍,能壓製陳硯之也能壓製她,偏偏她還不能動用靈力反抗。

“我看上一株草藥,打算買下來。”

“什麼草藥值十萬兩!”陳念一不可置信,她以為陳硯之已經夠坑了,沒想到還有高手,連她聰明的小妹都騙住了,竟然要花十萬兩買一株草藥,金子做的也不值這個價!

陳硯之狐疑,“是芳香樓的?”

“沒錯。”

芳香樓是京城近幾年最出名的一家酒樓,深受權貴之人的青睞,但它不僅是一家酒樓這麼簡單,四年前開始,芳香樓每三月都會開一場暗場拍賣會,隻有三月間在酒樓花了萬兩銀子的人才能參加,拍賣的物品都十分珍貴,一時間芳香樓更加風頭無二,被無數人視作眼中釘,但至今芳香樓都安然無恙地在京城立足。

三日後就是芳香樓拍賣會的日子,陳硯之確實聽聞這次拍賣會要拍賣一株草藥,具體是什麼藥草他也不清楚,但是小妹竟然也知道這個消息,還要去買,陳硯之不得不在意起來。

“你們怎麼都知道,到底是什麼草藥!”陳念一很急。

陳佑攤手:“說是極寒之地采的極其珍貴的雪蓮花,我想著買來看看能不能治我的咳疾。”

“你的咳疾不就是凍的嗎,還買雪蓮花?”陳念一疑惑。

“其他藥都沒用,說不定試試以毒攻毒就好了。”

“哦,也是。”陳念一眨眨眼,覺得有點道理。

陳硯之沒陳念一好忽悠:“不對,小妹你怎麼知道芳香樓要拍賣什麼,這種消息不是隻有參加拍賣會的人才知道嗎?”

三兄妹的月錢隻有二十兩,陳佑不可能有錢在芳香樓花了萬兩銀子。

陳佑彎起眉眼:“彆人告訴我的呀,他還答應帶我去拍賣會呢。”

兄妹兩張大嘴瞪大眼:“小妹你竟然有朋友了!”

“……”

陳佑皮笑肉不笑:“你們這麼震驚嗎,我不能有朋友?”

在陳硯之和陳念一心裡,小妹自小就孤僻,不愛說話,也不願結交朋友,兩人怕小妹孤單,所以每天都會找她說話。

陳氏夫婦一開始很擔心陳佑,以為是幼時受凍的後遺症,為她請了許多大夫都查不出病因,隻能歸結於心病。兩人知曉陳佑不願見旁人,漸漸地就很少帶陳佑參加宴會,京城許多人都隻知道陳家有一個收養的孩子,卻不知她長什麼樣。

陳佑長大後心病好了許多,偶爾會自己出門,現在發現陳佑竟然在外麵結交了朋友,兩人對視一眼,都很驚喜。

“是哪家的小姐?”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爹爹娘親知道嗎?”

兩人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問,但陳佑可不會回答他們:“我已經告訴你們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可以。”陳念一馬上放開陳佑,小妹願意交朋友她實在是太高興了,十萬兩小妹願意怎麼花就怎麼花,小妹開心最重要!

“唉,不是,快告訴我是誰啊!”陳硯之亦步亦趨地跟在陳佑身後碎碎念,他太好奇了,到底是怎樣的奇人能治好小妹的心疾,他一定也要結交一番。而且小妹第一次交朋友,可不能被不懷好意的人騙了,他得把把關才放心。

陳佑走進自己的房間,“啪”的一聲把身後的陳硯之關在門外。

“小妹!你就告訴我吧!”

陳硯之在門外拍門嚷嚷,最後實在抵不住寒冷,打了幾個噴嚏後離開了。

陳硯之灰溜溜回到自己的房間,見陳念一暖洋洋地坐在火爐旁頓時十分不爽,擠開陳念一占據離火爐最近的位置:“陳念一你乾嘛放開小妹,你不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陳念一看陳硯之的眼神像看傻瓜:“小妹不想說的事肯定問不出來,這麼簡單的事我都知道,怪不得你每次背著爹娘做壞事都被小妹發現。”

竟然被陳念一這個武夫嫌棄不夠聰明,陳硯之氣急敗壞:“沒有每次!我第一次逃學小妹就沒發現!”

“哦,第一次確實沒發現,於是第二天又逃學,被發現後打得下不了床。”

陳硯之一噎,半響不死心又說:“這次不一樣,以前都是我在明小妹在暗,這次小妹在明我在暗,我這次肯定能贏。”

陳念一聳聳肩沒說話。

“怎麼樣,一起?”

陳念一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陳硯之也不急,兩人一母雙胎,從小吵到大,他簡直不要太了解陳念一,陳念一每次嘴上說他玩不過小妹,但是次次都要湊熱鬨。

果然,陳念一假裝思考了幾秒,嘿嘿兩聲:“行!”

兩日很快就過去了,陳佑和趙千雪說想出府逛逛,趙千雪叮囑陳佑注意不可受涼後給放陳佑出府了。

等陳佑走後,兄妹二人馬上和趙千雪說他們約了好友也要出門。

趙千雪對這兩個皮猴就慎重多了:“約在何處?”

“在文墨閣,約了林兄給我們講講夫子近日教了什麼。”陳硯之早就想好了理由。

“真的?”趙千雪有些不相信,兩人什麼時候這麼好學了。

“真的,我們都好久沒出門了,娘親~”陳硯之裝可憐。

趙千雪想想也是,兩人從被陳靜言家法伺候到現在已經快半月沒出門了:“行,去吧。”

兩人歡呼一聲,一溜煙跑出去了。

兩人跑到陳府門口,蕭昀準備給兄妹二人安排馬車,被二人拒絕了:“蕭伯不用了,等會兒林兄的馬車過來接我們。”

蕭昀在陳家當了快二十年的管事,看著陳家三個孩子長大,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心疼他們:“外麵太冷了,少爺和二小姐回屋裡等吧。”

“來了來了!”蕭昀剛說完陳硯之眼睛一亮,一輛莊重大氣的馬車緩緩駛向陳府,車身上雕刻著精致的雲紋,車頂與車身的邊緣鑲嵌著璀璨的珍貴珠寶,散發著一種尊貴威嚴的氣息。

馬車在陳府門口緩緩停下,陳硯之和陳念一躍上馬車:“蕭伯我們走了!”

林家的馬車十分寬大,內部座椅用柔軟錦緞包裹,上麵繡有圖案,顯得尤為華麗,桌上擺著點心和茶杯,陳硯之一坐下就拿起一塊點心放進嘴裡:“芳香樓最新出的點心,慕臨兄真是大方。”

馬車裡坐著一男子,男子身穿玄衣,臉龐白皙如玉,俊朗清秀,眉眼中透出淡淡的笑意,舉止間儘顯溫文爾雅的氣質。

“硯之喜歡就多吃些。”林慕臨見陳硯之喜歡,將點心移近他一些,又抬頭對陳念一道:“念一你也嘗嘗。”

陳念一坐在林慕臨對麵:“不用,我不喜甜食。”

林慕臨給陳念一倒了杯熱茶:“外麵寒冷,喝杯熱茶吧。”

“不用,我不冷。”馬車裡燃著爐火,陳念一冬日也堅持練武,並不覺得寒冷。

陳硯之吃了點心正覺得膩,將林慕臨倒給陳念一的茶端起喝了:“慕臨兄這龍井泡得剛剛好。”

林慕臨看了眼茶杯,對陳硯之道:“硯之喜歡就好。”

“喜歡喜歡。”陳硯之喝完茶,終於問起拍賣會的事:“慕臨兄,這拍賣會進去後是個什麼情況?”

“拍賣會在芳香樓三樓舉行,進去後戴上帷幔,進入包廂後才可取下,所以互相之間並不能知曉身份。”

陳硯之皺眉,看不見人他怎麼知道小妹和誰一起去的。

“怎麼了硯之?”陳硯之兩日前突然來信問他能不能帶他和陳念一進芳香樓拍賣會,林慕臨本來不打算參加這次的拍賣會,見陳硯之和陳念一感興趣就回信答應帶他們去。

“哦,沒事,第一次參加芳香樓的拍賣會,沒想到這麼神秘。”

林慕臨將一金色的折子遞給陳硯之:“原來是不用戴帷幔的,後來出了事,芳香樓的老板就強製戴帷幔了,這是今日拍賣的物品。”

陳硯之摸了摸折子外側鑲的真金,暗道不愧是芳香樓,真是財大氣粗。翻開折子,裡麵有兩排,一排都是世上難得一見的珍寶,其中就有陳佑所說的極寒之地的雪蓮花;一排是些有市無價的物品,如有關醫術的傳世古籍,陳硯之對其中的一件東西有點興趣,可惜他現在身無分文,也隻能看看了。

陳念一也在看折子,在兩排的最後還有一個花朵形狀的紅色圖案,陳念一問林慕臨:“這是什麼?”

“這是“添花”,拍賣會最貴的東西,可能是一個秘密,也可能是一個人,隻有買到的人才知道到底是什麼,大部分來拍賣會的人其實都是為了它。”

“什麼意思?”陳硯之不理解,雖然他了解過一些拍賣會的消息,但是芳香樓很謹慎,知道拍賣會的人也很少,他知道的其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