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回來了,怎麼樣?師尊有沒有責罰你?”
阮幻靈一直在等著雲瑤,見雲瑤回來便趕緊迎上來,緊張的將她一陣打量。
“也不算是責罰,師尊讓我抄兩百遍清心咒。”
原本隻有一百遍的,都怪她太多嘴。
雲瑤看著手裡這本密密麻麻的清心咒,心中升起了一股無力感。
其實倘若師尊一開始就罰她抄兩百遍,她倒也不會像現在這般鬱悶,但一想到多出來的一百遍是自己多嘴的結果,雲瑤就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抄清心咒?”
阮幻靈來寧饒峰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師尊用抄書這個法子來懲罰弟子。
不對,這都根本算不上是懲罰。
阮幻靈狐疑的盯著雲瑤,似乎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但看著雲瑤愁眉苦臉的模樣,她又壓下心中的疑惑,開口安慰道:
“你可就偷著樂吧,快彆苦著一張臉了,我怕你挨鞭子,都提前給你準備好了藥,誰知你的運氣竟如此好,隻用抄抄書,早知道我就不必這麼擔心了。”
“我也約莫著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
從踏入寢殿的那一刻起,雲瑤便覺得師尊有些奇怪。
尤其是被罰抄書之後,她更是覺得師尊不大正常,處罰如此簡單就算了,居然也沒有責怪她。
難道是她以前裝的太乖巧,讓師尊不忍心罰自己?
雲瑤越想越是這個理,心中也不禁升起一股得意來。
果然,自古師尊都喜歡乖巧的弟子。
“師尊的心思向來捉摸不透,你也不要多想了,魔氣還未清除,你這段時間可要好好養養身子。”
阮幻靈拍了拍雲瑤的肩膀,但在湊近雲瑤之際,她麵上又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過你可彆忘了給我畫大師兄畫像的事情。”
“師姐就放心吧,我還記得呢。”
雲瑤這人沒多大誌向,最大的愛好便是賺靈石,有靈石傍身她才有安全感。
在沒有來寧饒峰之前,雲瑤就是靠著畫美男圖糊口。
而在來到寧饒峰之後,她發現這裡的美男也不少,大大激發的她作畫的靈感,出售的畫像也讓她大賺了一筆。
前段時間她更是大著膽子畫了一副她師尊的畫像,一經出售便被人爭搶,最後直接賣出了上萬靈石的價格。
所以嘗到甜頭的雲瑤才會急著去炔玉山采螢石,好用螢石作畫,再借機大賺一筆。
雲瑤偷偷賣畫像這事阮幻靈是知道的,她與雲瑤一樣,都是好色之徒,最近阮幻靈又貪圖起了大師兄蕭瑞的美色,所以便讓雲瑤給他畫一副大師兄的畫像。
雲瑤也正好想試試加入螢石作畫的效果如何,所以早早的便答應了阮幻靈,要用螢石給她畫一幅畫。
回到房中雲瑤便將手裡的清心咒朝書桌上一扔,迫不及待的找起了她帶回來的螢石。
然而她翻遍了書桌,卻都沒有看到螢石的蹤跡。
不對呀。
她記得她當時分明采了好大一塊螢石。
難道在儲物袋裡?
雲瑤又打開儲物袋一頓翻找,卻依舊沒有找到螢石。
她偏不信邪,這麼大的一塊螢石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視線一轉,雲瑤突然看見了趴在軟墊上,睡得正香的小狐狸,她上前掰開小狐狸的嘴。
“團團,你有沒有吃我的螢石?”
雲瑤是個孤兒,團團則是她小時候就撿到的一隻小白狐,一人一狐相依為命了許多年,所以不管去什麼地方雲瑤都會帶著團團。
這次去炔玉山也不例外,雲瑤將團團裝在儲物袋裡也一並帶了去。
團團這隻狐狸很好養活,不挑食什麼都吃。
是真正意義上的不挑食,無論是靈石法器,還是真正的食物,它統統來者不拒,都吃的下去。
所以這也不怪雲瑤懷疑到它頭上。
突然被弄醒的團團有些懵,眼神中透露著一股清澈的愚蠢,但再聽清雲瑤的話後,它則立馬搖了搖腦袋,同時還伸出小爪子,對著雲瑤一陣比劃,像是要告訴她什麼。
可惜賣力比劃了半天,雲瑤卻還是不明白它的意思。
“你...這是怎麼了?”
“......”
對於這個與自己毫無默契的主人,團團不由的感到心累,無奈之下它隻好跳到窗邊,用毛茸茸的小爪子指了指落衡寢殿的方向。
這下雲瑤總算是明白了它的意思。
“你是說,螢石在師尊那裡?”
“嗷嗚~”對呀。
團團立馬點了點腦袋。
真是急死狐了,差點就急得學會說話了。
“你確定在師尊那裡?”
雲瑤抱起團團,捏了捏它的小臉。
她記得當時采完螢石就放進了儲物袋,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師尊那裡?
“嗷嗚~嗷嗚~”千真萬確。
這可讓雲瑤為難了起來。
她剛惹了禍,師尊或許還在氣頭上,倘若她直接去要,怕是會火上澆油。
要不再偷偷去炔玉山采一些回來?
算了,若是再去一次,被師尊發現的話,許是真的會被趕出寧饒峰。
看來還是需要從師尊那裡下手才是。
隻是這如何下手的問題卻難住了雲瑤。
她早就放出消息,要拍賣一副獨一無二的落衡仙尊畫像,噱頭已經打了出去,若是遲遲不見畫像,可就不好辦了。
雲瑤苦惱了好幾日,也沒想出任何有用的辦法。
終於在到第三日時,讓她尋到了機會,這日恰好落衡有事離開寧饒峰,於是雲瑤便打算潛入落衡的寢殿,偷偷將螢石拿回來。
“你且在這看好了,隻要我師尊一回來,你就立馬吸引他的注意給我打掩護。”
雲瑤蹲在落衡的寢殿外,囑咐團團為她放哨。
團團沒事就喜歡在寧饒峰中溜達,憑借著呆萌的長相,向師兄師姐們討吃的,出現在師尊的寢殿外,倒也不會讓人生疑。
屆時若是師尊真的回來了,也好方便她溜走。
“嗷嗚~”
團團似乎很喜歡這個任務,對著雲瑤叫了一聲後,便立馬去一旁的草叢中站好,一雙眼睛則轉來轉去,仔細地觀察四周。
見此雲瑤則徹底放下心來,轉而躡手躡腳的潛入落衡的寢殿。
落衡的寢殿並不算大,布置也較為簡單,雲瑤找起螢石來並不算困難,真正困難的是掩蓋翻找的痕跡。
她師尊這人不光做事一絲不苟,平日裡對物品的擺放也極為嚴格,不管是桌案上的書,還是抽屜裡的物品,都擺放的井然有序,容不得有一絲淩亂。
就像她師尊這個人一樣,無論何時都是一襲白衣,穿的極為整齊,連一絲褶皺都沒有。
有時候雲瑤都忍不住在想,像她師尊這樣清冷禁欲的人,若是失控起來會有多麼刺激。
光是想想她就止不住的激動。
不過雲瑤並未忘記正事,收起思緒之後,便又在書桌前翻找起來。
雲瑤找的極為仔細,連桌底都沒有放過,卻還是沒有發現螢石的蹤跡。
難道不在書桌這裡?
起身後雲瑤又環顧一周,最後將視線放在了不遠處的鏤空書架上。
雖然這書架上滿滿當當的都是一些古籍,但裡麵還有一些暗格,平日裡她師尊喜歡將一些小物件放在這裡,也許螢石就在這些暗格中。
雲瑤來到書架前,依次將暗格打開,然而每打開一次,她便失望一次,接連打開了數十個暗格,卻還是一無所獲。
但當她打開最後一個暗格時,雖然沒有看到螢石的蹤跡,卻發現裡麵正放著一支桃花簪。
雲瑤將簪子拿出細細打量,神色卻越發疑惑。
她的簪子怎麼在師尊這?
前幾日去炔玉山時,她戴的就是這支簪子,
回來時發現簪子不見了,她還以為是當時逃跑掉在了炔玉山,沒想到竟在師尊房中。
不過師尊為何沒有還給她?
雲瑤正百思不得其解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了開門聲,她來不及多想,趕緊將簪子放回去,關上暗格,又一個側身向一旁的側殿躲去。
果然是她師尊回來了!
透過縫隙看向殿中的那抹雪白的身影,雲瑤的心都提了起來。
好在她師尊並未發現有人來過的痕跡,徑直來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
這下雲瑤總算是鬆了口氣,收回視線後開始打量側殿,尋找溜走的辦法。
奈何這側殿是她師尊平時沐浴的地方,除了一池靈泉之外,四周都是牆壁,連個窗戶都沒有,想要出去必須從寢殿的大門離開。
而她師尊如今正在寢殿裡,直接出去就是自投羅網。
雲瑤麵露苦色,又透過縫隙朝寢殿中看去。
這一眼可嚇壞了雲瑤。
她師尊竟直接朝著她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雲瑤慌亂的不知所措,眼看著落衡越靠越近,情急之下她趕緊跑向不遠處的屏風,來到屏風後蹲下,將自己的身子藏入其中。
誰知落衡進入側殿之後,卻又一步步的朝屏風靠近。
難道師尊已經發現她了?
耳邊傳來的腳步聲,讓雲瑤屏住呼吸,不敢動彈一下,心跳卻隨著漸進的腳步聲,越跳越快。
就在雲瑤抵不住壓力,打算主動現身時,落衡終於停了下來。
雲瑤悄悄看去,隻見落衡正在屏風前寬衣解帶,似乎是要沐浴。
這...這是她可以看的嗎!?
雲瑤心裡想著不能看,但一雙眸子卻極為誠實,緊緊地盯著落衡的方向,視線也跟著落衡解開衣襟的動作移動。
怪隻怪落衡這人實在太完美,無論是他那張臉還是身材,都找不出任何缺陷。
即便平時身材被那一襲寬大的衣袍遮擋,但隻要他站在那裡,挺拔的身姿以及緊致有力的腰線,都讓人不禁浮想聯翩。
隨著腰封被解開,衣襟散落開來,一直隱藏在衣襟中的鎖骨也終於露出些許。
雲瑤呼吸停滯,一雙眸子看的格外認真,然而落衡褪去衣衫後,未等雲瑤看清,衣袍便被搭在屏風上,正好遮住了雲瑤的視線。
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
很快耳邊又傳來一陣水聲,雲瑤終究是按耐不住心底的癢意,悄悄探頭朝靈泉看去。
靈泉中正冒著熱氣,落衡的身影在這滿室的霧氣中若隱若現,除了一個模糊的身影,便再也看不見其他。
雲瑤也在這時冷靜了下來。
如今師尊正背對著她,再加上這一室的霧氣,正是她溜走的好時機。
打定主意雲瑤便緩緩起身,一邊盯著落衡的方向,一邊緩緩向屏風外移去。
但她才剛走一步,手臂卻無意間碰到了落衡的衣衫。
雲瑤立馬停下動作,一個猜測不禁浮現在腦海中。
螢石會不會在師尊的儲物袋中?
雲瑤的視線掃向靈泉中的身影,確認落衡沒有發現她後,便悄悄將手伸向落衡的衣衫尋找儲物袋。
誰知她的手剛伸出去,落衡的衣衫便從她掌心劃走,隨著一陣殺氣襲來,她的手臂也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抓住。
“你在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