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啦(1 / 1)

賄賂……

白泉用靈石賄賂三長老,而她恰好不缺靈石,那麼,她能怎麼賄賂一下呢?

周圍吵鬨聲一片,似乎都在看熱鬨,然而,就在這嘈雜的環境內,黎糖雙眼忽的一亮!

她轉過身來,猛地抱住站在她身後若有所思的宿白硯,高興的拍了拍!

“小師妹,你真是太棒啦!給我出了一個好主意!”

好主意?他出什麼主意了?

不等宿白硯回過味兒來,就見黎糖輕快的打開儲物袋,從裡麵拿出許多靈石來,一邊沿著人群走,一邊向外撒。

二師姐平事兒第一招: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頭一次乾這種事,黎糖長呼一口氣,學著先前和師兄師姐一起下山時看到的雜耍藝人的話術,大喊道:

“瞧一瞧來看一看啦!白泉光天化日之下,平白無故胡亂傷人呀!今天這個場子難得一見,我花錢請大家看戲,是自願贈予哦!先到先得,先到先得!”

眼看著那三長老神色一變,黎糖一邊把阿律帶到安全位置,一邊急忙走過去,大聲給他戴高帽,走之前,還悄悄把儲物袋遞給蘇白硯,使了個眼色。讓她代替自己“行賄”。

“哎呀三長老,不必多說,您身為執法堂長老自然是剛正不阿,正氣凜然!

您一定是讓這個白師兄給蒙騙了呀,我可憐正義和藹善良最最受人尊敬的三長老呀,您可千萬不能聽信小人讒言,被小人蒙蔽呀!”

周圍有收了錢的,看明白這件事兒的,在三長老手底下吃過虧且看不慣白泉的修士們都紛紛一改常態,你一言我一語的跟著吆喝。

“是呀三長老!”這是個拿錢辦事的。

“我覺得是這個理兒!您可不能盲目下定論呀!得聽聽黎師妹的說法呀。”這是個和黎糖關係好的。

“您這麼正義,這麼受人尊敬,不能有失偏頗不是?”這是個戴高帽的。

“黎師妹說的對,我們剛才都看見了,是白泉先動的手!”這是個看白泉不順眼的。

“就是,就是!”這是個看熱鬨不嫌事大,渾水摸魚的。

看著一下子熱起來的場麵,聰明如宿白硯,自然看懂了她的未儘之意,接過她的儲物袋,開始了她未完成的工作。

反正黎糖有的是錢,之前被坑的都比這點多,她都不在意,他更不在乎。

一旁,看著一瞬間下不來台的三長老,黎糖心裡稍微安,到底是頭一回乾這種事,說不緊張還是假的。

不過,白泉屬實過分,先前就一直看不上阿律,還總與黎糖自己作對,今日還做的這麼過分……

既然他要和三長老添油加醋,那她更要火上澆油,讓他知道知道,她黎糖也不是吃素的!

二師姐的名言:都欺負到頭上來了,誰忍誰是孫子!

她還說過,俗話說得好,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輿論可以成就一個人,也可以毀掉一個人,隻要你人數基數大!

這三長老不是什麼好貨色,身為執法堂長老,卻平常收受賄賂,徇私枉法,還摳的要命,大家平日都不喜歡他。

這樣一來,她再撒點錢出去,都不用費心讓這群看熱鬨的人編什麼謊話,心裡的陳年舊怨就足夠讓他們多多少少站在她這邊,蚊子再小也是肉,那三長老若是不想就此完全失了公信力,或者他還要點臉麵的話,就不敢完全拉偏架。

如今嘴上捧他一捧,把人架的高高的,他就算收了白泉的靈石,也會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人平時就是個牆頭草,兩邊倒,貪財還愛麵子,她不怕被他反咬一口!

一個白泉罷了,不足以讓他做到如此地步。

等執法堂兩個正牌長老到了,自然會查明事實,還阿律一個公道。

黎糖雖然不懂物價,不知道錢為何物,被宗門保護的很好,顯得有些單純,可單純又不是傻,相反,在她那個滑頭二師姐的教誨下,黎糖隻是沒經驗,反應慢,缺乏實踐罷了。

這並不代表她什麼都不懂,是把任人宰割的肥韭菜。

宿白硯發了靈石,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將儲物袋收了起來,拖拖然行至門前,漫不經心的垂眸,靠在門扉上,把玩著手裡一塊亮晶晶的東西。

負責醫治的修士們很快就來了,與他們一起來的,還有執法堂的人和一位長老。

兵分兩路,醫修們率先被人帶著去看阿律。

宿白硯則乖乖站好,將手上的東西遞過去給那長老,長老是認得這個竹嶼山新收的女弟子的,接過東西點了點頭。

“蘇師侄,是你報的信?”

他點點頭,麵上一片後怕:“是,弟子怕時間長了……起了亂子。”

“做的很好。”

那長老點點頭,不再說話,專心看起了手上的東西,越看,眉頭皺的越緊,眸光泛出一絲嫌惡。

手下的執法弟子隨便提溜起門口幾個看熱鬨的人,問:“今天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那弟子看樣子也是對這兩人深惡痛絕,十分上道,很願意幫黎糖說幾句好話。

“回稟執法長老,師兄們,今日我來吃午飯,恰好碰見那白泉師兄對著黎糖師姐的朋友痛下毒手,黎師姐氣不過,想讓我們都過來看一下,評評理,恰好三長老也在……”

這人停頓的恰到好處。

執法弟子自然不可能隻聽他一個人說,隨後又叫了幾名弟子問話,皆是差不多的答案。

其實他們並未說謊,隻是沒將黎糖撒錢之事說出了罷了,更何況,就算說了又怎樣?

那是黎師妹善解人意,為了不浪費他們時間請的看戲錢,怎麼能算是行賄呢?

有點文化的人都不會這麼說。

執法弟子們差不多對此事有所了解,可畢竟涉及三長老,正打算再多問幾個取證,這時他們身後的執法長老卻麵色鐵青的放下那亮晶晶的東西。

“不用了,我們直接去中間看看!”

“執法堂到——”

隨著執法弟子的一聲刻意的呼喊,人群都為他們讓開了一條道路。

來的人是二長老,他是三位長老裡最為剛正不阿的,平日最是看不上三長老的一些行為,可礙於掌門的關係,忍了許久,可這一次……

他屬實是太過分了!

“這是怎麼回事?”

二長老長的如同他這個人一樣剛正不阿,身寬體胖,中氣十足,整個人平日裡嚴肅,頗有威嚴。

三長老莫名心裡湧起一股涼意,他推了推身後的白泉,是讓他解釋的意思。

白泉一咬牙,暗地裡瞪了三長老一眼,這個老不死的,剛才那一顆極品靈石算是白給他了!

但此時退縮他必定全責,白泉隻能硬著頭皮把之前對三長老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還沒說完,就聽對麵的二長老冷哼一聲:“黎糖師侄,真是如此嗎?”

黎糖:“絕對不是!在場所有人都能作證,更何況,阿律師妹的身體情況騙不了人,他對同門下如此狠手,其心可誅!”

白泉抵死不認:“你這是栽贓!是汙蔑!你就確定江律身上的傷是我踹的嗎?說不定她早在來飯堂之前就已經身受重傷,你們不過是在合起夥來欺負我!”

黎糖被他倒打一耙的樣子氣的七竅生煙:“我們合夥欺負你?!你……”

身後,高高瘦瘦的小師妹將她攬進懷裡,湊近她耳畔,低聲道:“彆著急師姐,先聽聽二長老怎麼說。”

黎糖長籲一口氣,勉強恢複鎮靜。

二長老冷笑一聲,一股大氣磅礴的靈力揮出的瞬間,方才那塊亮晶晶的石頭瞬間浮現空中,且變大了數倍,活像是一塊現代巨大的電影屏幕。

事實上,那塊石頭的功效也確實如此。

“這是留影石,是方才一位弟子交給我的證據,一切都有記錄,你們誰對誰錯,這上麵一看便知!”

後麵趕來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幾乎站不下。

白泉肉眼可見的慌了神,而比他還慌的,卻是一旁的三長老。

他的手微微顫抖,緩緩摸向自己的儲物袋……

這塊留影石是從哪裡開始記錄的?又記錄了多少?有沒有把他收受賄賂的畫麵記錄進去?

留影石開始播放,裡麵的畫麵赫然從白泉飛起那一腳時便開始記錄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畫麵上的內容,正好將白泉與三長老兩人的小動作記錄無疑。

眾人一片嘩然——

這三長老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現場收賄?

三長老麵前已是一副難堪之色,混蛋!這究竟是誰乾的?!

充滿怒氣的視線掃射過來,最終落在宿白硯身上。

黎糖的一舉一動都在他視線內,周圍人也不會有這個反應能從一開始便錄下全程,不,不是全程,黎糖發靈石這段那人是一點沒錄,剛好停在了他受賄的畫麵上!

難道是她……?

可惡!這是圈套!

微微後退一步,宿白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悄無聲息的往黎糖身後躲了躲,分外可憐的窩在黎糖頸側,弱弱的開口:“師姐……你看他,瞪我。”

黎糖轉身,抱著她安慰:“彆怕,有二長老在。那個老匹夫不敢對你做什麼的。”

“事到如今,你們還有什麼話可說?”

白泉已經徹底安靜下來,他先前的說法在錄像麵前半點也站不住腳,他確實用了很大力,哪怕再錄像上,彆人也能輕鬆看出這一點。

“法尊弟子白泉,你公然對無辜同門出手,違反了第一百二十六條宗規,不日起,將被罰去思過崖思過兩個月起,這個處罰,還要視傷者嚴重情況再看是否加刑!

你還要賠償傷者的一切醫治費用,外加各種損失費,在合理安排下與傷者那邊自行協商,另罰靈石三千,罰抄門規三百遍!

再者,你公然行賄,品德有缺,情節嚴重!現廢你一個境界的修為,以儆效尤!”

白泉已然什麼都聽不到了,他連辯解的話都不知道如何說,被人拖行至門口,才像想起什麼似的,瘋狂指責。

“我不服!憑什麼?!黎糖也行賄了,憑什麼不罰她?她給每個弟子都發了靈石,憑什麼隻罰我!她也應該罰!!!”

二長老眸色一凝,看向黎糖:“可有此事?”

黎糖心中一個咯噔,有些心虛,還不等她回話,身後一道聲音如同涓涓細流般響起,平穩,堅定。

“自然沒有,我們隻不過是提前請各位師兄妹們看了一場戲,付了個看戲錢罷了,光明正大,從不偷偷摸摸,何來行賄一說?

我們行的正,坐的直,不信的話,二長老大可詢問在場的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