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們見義勇為的小公主不幫朋友了？”見夏清舞從核驗區走出來後悶悶不樂，那些挑戰更是望都不再望一眼，蘇覓想著逗逗她。

差點要脫口而出誰是她朋友了的夏清舞望望鏡頭，說了肯定會影響到秦絨，她狠狠拍了一下蘇覓：“你有完沒完？我名字那麼難叫是吧？”

沒顧上蘇覓疼得“嘶”一聲，她繼續說：“有你在不幫倒忙算不錯了。”

“那你在挑什麼花？突然想起來做我們的任務了？”

蘇覓還在討打地礙眼，夏清舞把人扒拉開：“有人托我買點百合。”

“你媽媽？”

夏清舞忍無可忍，把聲音壓到最低，皮笑肉不笑地說：“是你媽媽要的，”她扣住蘇覓的後頸往下帶，在他耳邊用陰森的語氣說：“要不是你的電話永遠打不通，現在該在這挑百合的是你。”

待到任務結束，確定了任務排名，唐予顏組倒一，夏清舞組倒二，秦絨組倒三。場麵一度滑稽得讓唐予顏心虛，就怕下一秒要有人來找她談不要帶壞其他嘉賓一起擺爛。

“我們這加票約等於0啊，你不擔心會淘汰？”

節目組收了攝像頭關了大家的麥，往就近安排的餐廳移動，夏清舞正在給蘇母拍她幫忙選的百合照片：“淘汰？有我的人氣帶著你就偷樂吧。”

“沒買水軍？”

拍完後夏清舞把花遞到蘇覓手裡，讓人放到車裡帶回去：“噪音汙染有你一份。”

餐廳走路就能到，蘇覓為了放花專門跑一趟停車場，臨走前還不死心地問：“你就不怕我們被選了然後拆開？”

“求之不得。”

趁著夏清舞周圍空了，唐予顏小跑過去挽住她，像見第一麵時她挽自己一樣。

“說說唄，蘇覓怎麼個不是好人法，我陪你一起吐槽。”

“少來套近乎。”夏清舞把手抽走，還在為剛剛唐予顏沒站在她這一邊而生氣。

“嘖，”唐予顏也不惱，在旁邊擺出八卦模樣，“不是好人也沒事，我看蘇覓人氣挺高的，說不定今晚就被選走了。”

……

“也幸好你們的任務排名不高，可以被選，”唐予顏掰起手指，“你，我，秦絨，我們正好墊底，算不算難姐難妹？”

“切，人家可是熱度為王的網紅，哪跟我們共沉淪。”

唐予顏默默又挽上夏清舞的手：“我關注的博主不多，最近翻了翻她的視頻，還挺有意思的。”

“這樣就挺好啊，越想紅越紅不了，”夏清舞一時嘴快，“怪不得她這麼多年所有平台加起來百萬粉都沒有，”說完馬上就後悔了。

她們安靜地走了一段路，唐予顏聲音很穩，像是沉思過後的開口：“但，想是大家都有的權利，夢想也好，幻想也罷，不是違法犯罪的話，都可以想。”

“乾什麼？知心大姐姐可不是做主角的料。”

思維太過跳躍，唐予顏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

“你沒看人家電視裡的女主角，要麼是酷姐要麼是甜妹，你這類不吃香。”

“你多照顧照顧自己的情緒，太善良會被人忽略。”

聽明白夏清舞的意思，她笑了出來，這人說彆的都直來直去，好話倒習慣拐彎。她把手挽得更緊：“那我比你小，該算貼心小棉襖，怎麼樣？像不像主角一點？”

跟著笑起來，夏清舞作打發狀：“隨你隨你。”

——

“新瓜，今天約會原定是去看喜劇，劇院臨時有重要來賓，要換地方。”

“原來概念預告裡的‘靈魂共振’指的就是笑點一致？”

“蹲蹲新約會，感覺脫口秀也可以”

——

約會地點的plan b是乎也捧出來的新生愛豆的演唱會。好巧不巧，這個愛豆在當天被爆了戀愛緋聞，儘管公司第一時間澄清，也已經被釘上了愛豆失格的戀愛印象，這種時候再和戀綜合作，對兩邊來說都不是好事。

外界的小道消息隻了解到節目的原定計劃，不知道他們連備選也沒了，偌大一個節目組正麵臨開天窗。

“脫口秀呢？”

“今天這幾場都是隔壁平台旗下的主辦方，他們都拒絕了。”

“livehouse？今天有個小火的樂隊。”

“不行，場地小人多還都站著，拍攝這麼複雜的事再攪和進去有踩踏風險。”

“…偏偏這個戶外音樂節剛過。”

“那怎麼辦？找時間補錄？”

“下周五就要播上哪補錄？嘉賓有沒有時間另說，你見過周一到周四辦這些的嗎？”

童嵐聲反複把當天演出列表看了好幾遍，辦公室裡的聲音不斷影響她的思路：“好了停一下。”

眾人安靜下來，她目光總停留在那場演唱會上：“陳殊是因為什麼不行？”

陳殊是童星出道，除了變聲期沒有活動其餘時間都在創作唱歌，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唱了十多年，名曲也很多，算得上是這一代的國民歌手。

“他和前公司解約後簽的這個新公司太難搞了。”

“說是不希望歌手娛樂化，很多綜藝邀約公司都直接拒絕，也不喜歡跨界宣傳，圈內很少給熟人票，更重要的一點，他們的歌手演唱會從不出官攝。”

“所以我們也沒問過。”

方案大多是童嵐聲構思，由她提出主體再經團隊協商完善細節，備選基本都是團隊選定後給她過目，考慮到團隊還會兼顧節目背後的各種利益關係，她對plan b管得不算嚴。可陳殊顯然是比愛豆更佳的選擇，連問都不問不應該發生在她的團隊裡，本想點出這個問題的她又覺得這作風聽著耳熟，便先問：“哪家公司？”

“乘風文化。”

手裡的平板被無力地放回桌麵，童嵐聲用空出來的雙手捂住臉，想把壓力快速釋放完。過上一會，她順著理了一把頭發，重新振作起來，拿出手機翻開通訊錄，對那個名字盯上幾秒，又把手機放了回去。

“後麵的行程幾乎都動不了，聯係一下之前被否的幾個約會地點，看能不能談下來。”

“都不行的話做一個vlog方案，讓他們回去自己找時間錄製，最好是和日常生活相關的，類似工作學習之餘的煙火浪漫。”

安排完後童嵐聲的手機響起，她看清名字，猶豫了一會接起來。

“今晚陳殊的演唱會，我剛好有22張票沒賣完。”

多剛好，剛好到這一期的嘉賓是11對。

“條件是什麼？”

“沒有條件。”

明麵上是被幫的一方，可童嵐聲太了解對麵，她把話說得直白，倒像彆人求她辦事：“那你另請高明吧。”

“他今晚要向前女友求婚，這場求婚不會成功。”

一次救場換一次公關，這才是真正的算盤。童嵐聲對娛樂圈這些花的麻的早已無感，她沒對瓜做出反應，隻問：“如果一開始我直接答應了，你是不是又打算先斬後奏？”

“可我知道，沒有利益交換你是不會答應的。”

“許乘，你還是沒變。”

*

演唱會錄製的方案定下來後，嘉賓這邊馬上被通知晚飯時間縮減，執行導演按童嵐聲的意思通知：工作人員會幫每對調好小型攝像機的角度，嘉賓自行錄製，為避免引發意外，提前半小時進場並在安可完前退場。最後還交待了一句：無論發生什麼，攝像都不能停，角度也不能擅自改變，否則按違約處理。

“我記得陳殊的票很難搶。”

“大一我們宿舍搶過一次，都沒搶到。”

兩人邊聊邊跟著工作人員走內部通道，怕聚在一起更容易被認出，11對的座位都散開安排，零糖在看台。

“這種戴著麥來看演唱會的感覺還挺奇妙，等會都不好跟唱。”

他們穿過後台，地下室出口連著段向上的階梯，頂高不夠高，淩昀伸手擋在唐予顏頭上方，嘴上還在開調皮玩笑：“你怕五音不全？”

唐予顏專注彎腰上樓，轉頭時留意到淩昀收回的手，接下話來：“就算不跑調，回頭看錄像也會祈禱當初閉嘴。”

“不怕，反正有官攝，我們自己看得舒服最重要。”

到了指定位置坐下，工作人員幫忙安置好攝像機就走了，留下零糖等待還有半個多小時才開場的演唱會。時間還早，但演出多的是人願意早到，萬人體育場外設立了打卡點、周邊售賣等，有效率高的已經排完周邊來到館內安置好屬於粉絲的拍攝角度。

這不是陳殊職業生涯的第一次官攝，這隻是他來到新公司後的第一次官攝。包含近年發的新歌在內，陳殊簽新約後的官方舞台少之又少，公司對版權管得也嚴，粉絲都難發揮。這次在開場前兩小時臨時通知會有官攝免費上傳至各大平台，站姐都準備大展拳腳。

關於為何突然答應給官攝，許乘是這樣對陳殊解釋的：你想記錄幸福一刻，自然依你。

“你看那個玩偶，好像是演唱會周邊。”

淩昀聞聲順著看過去，見唐予顏有點想要又有點惋惜：“網上不賣嗎？”

“隻在線下賣。”唐予顏關上剛剛從陳殊工作室查到的演唱會信息，“我們人都來了卻沒法去外麵買。”

“很想要？”

“那倒也沒有，我還算不上粉絲，對這些也沒執念，”唐予顏轉了轉眼睛，像第一期密謀一樣和淩昀說：“隻是你不覺得它比我們節目那玩偶好看多了嗎？”

淩昀跟著笑，還裝作潑冷水：“已經開始錄了。”

唐予顏又看看身上的麥：“我故意的。”

也許是關係變熟的象征，唐予顏會把心裡的碎碎念說出來，語氣如流水，有種不用思考和外人如何禮貌對話的愜意感：“不過都免費坐進來了，還是知足吧。”

說罷她又想起來演唱會歌單，搜了一陣發現沒有，決定把新專輯聽一遍，以免等會沒有代入感：“我聽的他最新的一首還是《明夜》，居然都是去年的了。”

淩昀默默觀察唐予顏動靜，看她沒有翻包，問她是不是沒帶耳機，得到肯定答案，他翻出自己的藍牙耳機遞過去。

唐予顏接過去後搗鼓了一會，型號連得上，她拿出一隻，另一隻遞回了淩昀手上。動作自然得淩昀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多看了幾眼手中的耳機，仿佛在感受她指尖留在他掌心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