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棠先是一喜,沒想到既有互動,還有特彆福利。
但她瞥了一眼旁邊冷著臉的傅斯深又為難了起來,隨後試探著問工作人員:“請問是什麼特彆福利?我這邊還有工作,可能不方便離開太久。”
工作人員抿了下嘴,斟酌了一下用詞:“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是周老師臨時囑咐的,請您過去後台休息室。”
什麼?有機會去休息室見周瀟嗎?!這麼好的機會給她碰上了?
南棠挽了一下傅斯深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詢問:“傅先生,要不我先送您回車裡,您等我一下,我一會兒就來?”
傅斯深雖然麵無表情,但語氣卻彆有深意:“南小姐這麼快就忘了剛剛說了什麼?這就要甩了我?”
南棠心裡忽然悔得很,怎麼就偏偏把這個難伺候的主帶來了,現在丟下他去找周瀟的話他肯定要發脾氣了。
好不容易有了進展不能前功儘棄啊。
算了,還是離偶像的生活遠一點。
能和偶像合唱她已經心滿意足了,不能耽誤正事。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邊還有工作,我老板他……”南棠示意了一下傅斯深的眼睛,“離不開我,我實在是走不開。要不把這個機會留給彆的幸運觀眾吧。”
工作人員仔細看了一眼女孩身邊的男人,他身板挺得筆直,戴著墨鏡,目光好像一直落在正前方,沒有隨著她們說話而轉移。
原來是視障人士,工作人員理解了南棠說的話,略帶遺憾地說:“那好吧,我回去和周老師解釋一下。您還需要幫助嗎?”
“不需要了,謝謝你,辛苦了。”南棠微笑著點頭示意,“那我們先走了,再見。”
“慢走,再見。”
這時大批的人流在退場,南棠在走廊口等了一會兒,等人流散去一點後才扶著傅斯深往場館外走。
她還在為錯過了和周瀟見麵的機會感到失落,所以沒怎麼說話。
“不高興了?”傅斯深突然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啊?”南棠反應過來,他們可是剛剛才確認了“關係”,還要趁熱打鐵呢,她立刻違心地說,“沒有,當然沒有。周瀟有什麼好見的,剛剛看了全程也就那樣,還是陪你回家比較重要。”
對不起周瀟老師,我是逼不得已的,我是愛你的。
傅斯深冷哼一聲:“你最好是這樣想的。”
他們去取輪椅的時候突然走廊後麵一陣騷動,“踢踏踢踏”的奔跑聲向他們這快速迫近。
“什麼情況?”南棠回過頭去看。
一大群粉絲舉著粉色燈牌和相機向他們的方向跑來,本就不寬敞的走廊瞬間擁擠起來。
有一個粉絲舉著燈牌和另一個粉絲爭先恐後的時候就往他們這邊擠。
“當心……”南棠走在靠牆的內側,她剛拽住傅斯深的胳膊要往裡拉,但是還是沒來得及。
傅斯深上半身被撞得晃了一下,隨後他反手拉住南棠的手腕,抬腳走了一步,將她整個人扣在了牆上。
“周瀟!!!周瀟!!!”
粉絲的尖叫聲刺激著耳膜,南棠被罩在傅斯深的雙臂之間,幾乎貼著他的身體。
人流擠壓著本就不寬裕的空間,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冷冽的烏木氣息被迫縈在鼻尖,令人不忽視都難。
她這是被壁咚了?意外,意外,純屬意外。
話說傅斯深每天健身成果好像還不錯誒,感覺胸肌挺發達的。
她在想什麼……果然是生理期快到了嗎……
等身後的粉絲跑走了以後,傅斯深立刻放開了她,冷嘲:“沒素質。”
南棠臉有些發熱,畢竟是她偶像的粉絲。
“有沒有傷到?”南棠關切地問。
傅斯深反問:“傷到了你管賠嗎?”
“……”
又不是她撞的。
南棠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說:“傷到了我們去醫院看看。”
“回家。”
取回輪椅以後,南棠推著傅斯深就要走向停車場,遠遠的,她望見了被粉絲團團圍住的周瀟。
周瀟人很高,一頭閃亮的銀發,非常好認。
周瀟似乎認出了她,直直地向她這邊看過來,他們的目光有一瞬的交彙,他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
她推輪椅的速度慢了下來。
周瀟老師不會真的還記得她吧。
“怎麼了?”傅斯深察覺了出來,有些不悅地問。
南棠低下頭:“沒什麼,馬上就到停車場了。”
應該是她的錯覺吧,她不過是他萬千粉絲裡麵的一個,周瀟怎麼可能有話要對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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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彆墅以後剛卸完妝,傅斯深就給她發了一條語音消息:【到我房間裡來】
聽不出什麼語氣的一句話卻引人無限遐想。
深夜,孤男孤女,獨處一室,能有什麼好事?!
南棠扶額。
沒想到傅斯深是這麼猴急的人,剛確認關係,就這麼迫不及待了?
難道真是那方麵需求不滿?
【快點】
又一條語音發過來,語氣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南棠看了一眼身上剛換好的藕粉色睡裙,深吸了一口氣。
沒事,憑她的聰明才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定可以蒙混過關的。
“咚咚咚。”她敲了三下傅斯深的房門,“傅先生,這麼晚了有……”
門打開了,南棠的嘴微微張開。
愣住了。
傅斯深的發絲濕漉漉的,幾縷碎發垂在額角,發梢上還掛著水珠。
身上隻穿著一件黑色睡袍,腰帶雖然緊緊係著,但胸前還是露出一小片緊實的胸膛,白皙的皮膚泛著淡淡的紅,仿佛還在被熱氣熏染。
什麼?連澡都洗好了?!
這暗示也太明顯了吧!
“進來。”
傅斯深開完門,就轉身往房裡走。
南棠的腳像灌了鉛似的,挪動不了一步。
“愣著乾什麼?”傅斯深沒聽到身後的動靜,轉頭詢問。
南棠乾笑兩聲,躊躇著往裡走了兩步。
“關門。”他說。
“能……不關嗎?”她猶豫著問。
“你嫌太熱?”他說。
身後走廊裡的冷風恰巧刮過,南棠的小肩膀抖了一抖,確實開了暖氣的房間要暖和很多。
她關上門,一邊揪著裙角,一邊小心翼翼地措辭:“傅先生,其實我今天……那個……生理期,可能不太方便……”
傅斯深頓了一會兒,挑眉,嘴角揚起不屑之意:“我對南小姐什麼時候生理期不感興趣。”
什麼?他還準備浴血奮戰?
畜生吧?
有沒有人性了?
正在南棠怒上心頭之時,傅斯深從房內邊櫃裡的小冰箱拿出來一包白色的東西,向她的方向丟過來。
南棠本能地接住,手心裡一陣刺痛的涼意,她定睛一看,上麵寫著“醫用冰袋”四個大字。
“今天後背被撞了,好像腫了。我夠不到,讓你來敷一下。”傅斯深言簡意賅地解釋,接著語氣玩味了起來,“不過,好像南小姐有彆的想法。”
原來是個烏龍。
是她想多了……
南棠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然後連忙否認:“沒有沒有,我什麼想法都沒有。你快坐下,把衣服脫了,我給你看看。”
隻要不是做那什麼事,彆的都好說。
傅斯深坐到床邊,鬆了鬆腰帶,把浴袍褪了下去。
他寬闊的肩背線條流暢,肌肉緊實像蟄伏著隱藏的力量,中間一條深陷的脊柱溝很是惹眼。
南棠也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去看一個男人的裸背,以前最多在學校遊泳館遊泳的時候遠遠瞄到過幾眼。
原來男人的後背是這樣的,看著還真讓人有點不好意思。
中背部稍偏左的位置有一大塊淤青,應該是之前被燈牌的邊角撞出來的。
南棠用指腹去碰了一下邊緣進行確認:“好像確實是腫了,我來幫你冷敷一下。”
當柔軟的指腹突然觸碰到傅斯深的淤傷時,他背上的肌肉本能地收縮了一下。
接著,冰冷的冰袋就覆了上去,方才的溫度轉瞬即逝。
傅斯深細不可察地舒出一口氣。
“那個人真是沒長眼睛,怎麼撞得這麼厲害。”南棠碎碎念道。
她離得近,說話間的氣息纏在脖頸間,有些發癢。
傅斯深開始回想之前為什麼要順水推舟應了她的話,可能是覺得她這樣還挺有趣的,想看她還會玩出什麼花樣來。
畢竟在一片濃稠到化不開的黑暗裡,有趣是一種清新又鮮亮的顏色,點綴了死寂一般的暗夜。
曾經也有這樣一個人給黑夜裡的他探來了一束光,卻被他親手熄滅了。
南棠見傅斯深不說話,把冰袋稍稍挪起了一點:“太冰了嗎?”
“沒。”他擠出一個字來。
“哦。”南棠又把冰袋按上去,“這冰袋要敷多久啊?”
“一刻鐘。”
一刻鐘的時間怎麼樣也要聊聊天,增進一下感情吧。
南棠偏了下頭,試探著問:“你之前……有過女朋友嗎?”
“南小姐對我以前的私生活很感興趣?”他反問。
南棠努了努嘴,就知道他不會乖乖回答。
“對啊,很感興趣。”南棠大明大方地承認了,“我很在意的。”
過了一會兒,傅斯深看似不經意地問:“那南小姐以前也這麼逼問男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