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從炳華家回來你就心事重重的。”李思泉看老婆護膚到一半愣住不動了,順手把書放到一邊,從床上下來給她捏肩。
何映書猶豫著,問李思泉說:“思泉,你覺不覺得小深和小尋兩個人有點不對勁。”
李思泉捏肩的動作停了一瞬,心道,你才看出來啊,但是裝得淡定,反問何映書說:“哪裡不對勁?”
何映書看向鏡子裡的李思泉,語出驚人:“小深他對小尋有非分之想!”
李思泉幾乎要被他老婆笑死了,哪裡有這麼說自己兒子的,還“非分之想”,這都什麼跟什麼,他穩住情緒,繼續問:“這怎麼說,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何映書馬上轉身,仰頭看李思泉,拽著他的手,一臉焦急:“真的呀,你想想,小深他都多久沒叫小尋姐姐了,肯定有貓膩的。”
“就這個?”
“還有!”何映書臉上那表情不像是在說自己的兒子,反而像八卦彆的什麼人,一臉神秘莫測的:“我們吃點心的時候,小深用手給小尋擦嘴,用手的呀。”說著,她還模擬了一遍白天李意深的動作,在李思泉嘴上蹭了一下。
李思泉有心幫兒子探探口風,裝模作樣地說:“哎呀,那這麼說好像真的有點問題。”
何映書的觀點被認同,情緒更加激動了,猛地站起來,“絕對是的,我自己生的兒子我最了解。”
李思泉憋著笑:“那要真的是你講的這樣,怎麼辦?”
何映書被他問得一愣,繼而歎了口氣,又坐回凳子上,一臉愁容地說:“我就是擔心這個,小尋她漂亮優秀,又有男朋友,咱們的兒子就隻會做數學題,他沒交過女朋友的,當小三也是要手段的。”
“當小……小三?”李思泉目瞪口呆,已經跟不上何映書的發散性思維了。
何映書完全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裡了,“靠小深自己肯定不行,還是需要我這個做媽媽的幫幫他,明天我約安吾出去逛街,仔細打聽打聽那個姓蔣的是什麼情況,和小尋到哪一步了,講實話,我們小深也不差的,雖然說性格悶了一點,但是廚藝不錯的呀,還有啊,他腦袋靈光,將來兩個人生了小孩肯定聰明,還可以和炳華學畫……”
“等等。”李思泉打斷她,“映書,你不介意小尋她年紀比小深要大一點哦?”
“欸?”何映書一愣,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尋漠青是她最好朋友的孩子,更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事事優秀,樣樣漂亮,她隻有喜歡,至於年紀,在李思泉沒講之前,她甚至沒意識到兩個孩子差了8歲,從大眾倫理觀來看,似乎是大了一些的。
“可是……”何映書猶豫著,還是開口講:“可是小深他喜歡,思泉,他看小尋的眼神好專注。”
第二天是個陰雨天,在尋漠青還沒睡醒的時候,楊安吾就被何映書約了出去,尋炳華和李思泉很熟練的充當司機加保鏢。
屋外是連綿不斷的雨幕,滴滴答答,落在院裡新翻種的泥土裡消失不見,落在玻璃窗上留下帶著水珠的痕跡,小朵的臘梅有的被雨滴砸落,地上鋪就點點鵝黃。
潮濕的冷意影響不了常年恒溫的室內,尋漠青睡得很深,燃燒的蘋果奶味香薰鑽進她的夢裡,有著蟾綠外衣的流蘇珍珠串台燈散發著幽靜的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尋漠青才悠悠轉醒,甫一睜眼,就瞧見書桌旁的李意深,他戴著眼鏡,靜靜坐著,認真地看電腦屏幕上的法文文獻,尋漠青迷迷糊糊喊了句“小深”。
李意深像是被按了什麼開關,應了一聲,整個人的狀態都變了,表情在一瞬間婉轉多情。
屋外天氣昏暗,尋漠青又剛醒,李意深矮下身子去調暗那盞複古流蘇台燈的光。
暖黃的燈光隱約透出蟾綠絲絨的燈罩,也順著珍珠流蘇落在李意深鮮明的五官上,半明半暗,給這張精致的臉罩上斑斕的暖色。
他很快地調完燈光後坐到床邊,又用一隻手遮住尋漠青的眼睛,低頭吻她的唇,情不自禁地露出甜蜜害羞的笑。
“下雨了。”尋漠青懶散地嘟囔著,問:“他們人呢?”
李意深保持這個吻她的姿勢,在她臉側流連地親了一下,忍不住去聞她脖頸的香氣,說:“去逛街了。”
尋漠青有些驚訝:“這種天氣?”
李意深笑了笑:“可能是嫌我們煩,去約會了。餓了嗎,已經十一點了。”
尋漠青點點頭:“有一點,但是我想先洗澡。”
“好。”李意深把她拉起來,“洗完澡吃粥底火鍋,好嗎?”
尋漠青進浴室後又探頭出來,還沒說話,李意深就很默契地說:“我知道,脆肉皖要兩份,蘸料要多一點檸檬葉。”
“過來。”尋漠青雙眼含笑的對李意深招了招手,李意深一靠近,就被尋漠青賞了個吻,還沒反應過來,浴室門又關上了,李意深傻乎乎站在浴室門口,聽著裡麵逐漸響起的花灑落水聲,笑得一臉幸福。
二十分鐘後,尋漠青洗完出來,穿著睡衣往一樓餐廳走,粥底火鍋和搭配的新鮮食材已經準備好,滿屋都是米香。
李意深轉身看她,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不放,長發吹得半乾的尋漠青走進了也沒發覺,挨著李意深站在桌邊,用湯匙舀了一口焦糖栗子水麻薯,滿口生香。
知道她愛吃,李意深算好了時間讓人現做了送過來的,尋漠青理所當然地享受著他的細心和照顧。
尋漠青還帶著微微濕意的發尾拂過李意深的小臂,癢得他心頭發顫。
“小深,你那是什麼眼神。”尋漠青笑著說,“像是要把我一口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