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杜苒苒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越想越氣，宛若被劈腿的是她。
看著坐在沙發上吃草莓的人，怒其不爭：“我早就說了不靠譜不靠譜，哪有人搞研究，搞研究，一年到頭都不能回國一趟的，整天就會甜言蜜語！”
林素當年轉學直接去的國外，直到大學畢業才回來。
和杜苒苒也是大學畢業才真正聚在一起，之前杜苒苒隻在跨國視頻裡見過人，那時她還特意截了屏，不遠萬裡，蹬著車跑到顧驌大學炫耀過。
甚至林素男友那整天肉麻兮兮的賬號，她都忍著雞皮疙瘩，硬翻出來在顧驌視線裡懟了一圈。
不過，這些事杜苒苒都沒和林素說過，也不想讓她知道。
不知道是想起顧驌當時毫無反應的表情，還是那肉麻兮兮的賬號，杜苒苒氣的更多了：“我就說他賬花言巧語，假裡假氣，明明一個好好的國人，整天親愛的，寶貝掛在嘴邊，嘶！”杜苒苒越說越有，以前的所有的點，現在都成了她懷疑的對象：“他一定是做了虧心事，故意哄著你呢！你就是沒吃過好的！”
杜苒苒撈起沙發上的枕頭，氣的敲一下，顧驌在她心裡再次鞭屍。
在彆人看來，林素很有距離，不好接觸，大小姐脾氣……但其實大小姐朋友少得可憐，甚至在她看來，隻要付出點真感情，幾乎就能穿透大小姐的膜，好騙的不得了。
簡直活脫脫一個單純小白兔，這樣的人就是渣男的最愛。
隔絕了好人，留下的都是想從她身上扒拉的。
有錢又漂亮，深入一接觸，發現隻要對症下藥，還很好哄？！這不就是現成的殺主盤嗎！
要不是她看過那人給林素的禮物轉賬，看著確實不像是騙錢的，她早就讓林素分手了。雖然平時也沒少叨叨，但分彆人手，和被人劈腿分手，完全是兩回事！
聽到杜苒苒把她說的如此蠢珠，林素塞了一個大草莓到杜苒苒嘴裡：“你說的還是人嗎，原來你就是這麼想我的，腦補少點，一副缺腦的樣子，改天給你買核桃補補。”
杜苒苒像是抓住什麼，叫：“你看你都要給我買核桃了！”
林素：“……”
世界上除了戀愛腦，絕對還少一種腦，那就是朋友腦……
其實林素也挺擔心杜苒苒這樣會被人騙的。
兩人彼此的濾鏡八尺厚。
杜苒苒翻白眼：“你以為誰都能如此呢，那些都是泛泛，真愛永遠隻有你一個。”
杜苒苒抱住林素的脖子湊過去，蹭蹭。
誰都抵不過林素在她心裡的位置。
……
這天學校來了個轉學生，穿著她認不出牌子看著就很高質舒服的連衣裙，小臉瓷白，像個小公主。
杜苒苒望著台上新來的轉學生。
以不屑掩飾一眼而生的自卑。
然而，老師讓她坐在了她旁邊。
兩種如此不同的人，像是鮮明的對比，杜苒苒脾氣犟，不好惹。大小姐也不好惹，不過她是高高在上的不好惹。
直到，杜苒苒看到大小姐給顧驌扔牛奶，宛若女王拋垃圾。
杜苒苒很看不上眼：“錢多燒的。”
大小姐回頭看了她一眼，一挑眉：“就是有錢，怎麼樣。”
從此，兩人桌間像是劃出一條無形的三八線。
直到一天早上，她也給她扔了一盒牛奶，語氣一如既往高高在上。
“買多了，不要就扔垃圾桶。”
杜苒苒當時捏著牛奶很想有骨氣的扔垃圾桶。
但在垃圾桶邊站了一會，裝了回去。
自此以後，她就經常收到大小姐多出的牛奶，難看的水果，難吃的餐飯……
人的底線是會在打破後一次次突破的。
當發現有人伸來的橄欖如此輕易時，杜苒苒也開始學會了使心眼。
將用完都寫到皮殼上的筆記本放到桌上。
果然，第二天她就等到了大小姐挑剔瑕疵的新筆記本。
……不想做的新習題、拉絲的新棉襖、沒用的凍瘡膏、醜陋的新棉鞋……生日那天……
她看到大小姐拿著一個新書包，在角落裡踩了幾腳，拉起來看看，好像不是很滿意，又擦乾淨，放下，重新踩。
偷看的17歲杜苒苒轉回身，靠在牆壁上。
“晦氣，新書包讓人踩了。”轉頭，她收到了大小姐扔過來的新書包，卻不敢抬眼淚吧嗒的頭。
然而她控製不住的眼淚，還是為大小姐雪上加霜的名聲，再添一份風彩。
在班上同學指責裡，17歲的杜苒苒抱著書包，眼淚八叉的打嗝：“要你們多管。”
好了，兩個本來就脾氣不好的人，這下更不招人待見了。
但17歲的杜苒苒卻和大小姐成了朋友。
大小姐名聲裡除了一個混混顧驌，還多了一個怪胎杜苒苒。
看看，林素身邊就沒有一個上的台麵的人！
不過，可能是因為她自己太上的台麵了。
杜苒苒永遠記得，初春的開學，她被留在了家。
林素帶人闖了進來，一把扯掉她的蓋頭，把喜堂砸了，讓律師讀法律，讓財務算賠款，讓黑衣保鏢拎起杜小寶。
17歲的杜苒苒抱著闖進來的大小姐哭的很大聲。
……
林素一把推開湊過來的杜苒苒，嫌棄：“彆擠，天這麼熱。”
杜苒苒：“……”
一腔情深喂了狗！
拿起空調遙控器，杜苒苒點點點，加加加：“你把渣男賬號給我，我要摸過去！”
發帖曝光投訴一條龍！
這種人品敗壞的就應該眾人皆知！
林素伸手給自己拿了顆草莓，咬嘴裡，聲音含混：“注銷了。”
“什麼？！”杜苒苒：“我就說他每次偷偷摸摸的，每次都完全避開你的朋友圈，原來是在這等著呢!”
當然，杜苒苒的認知裡，林素的朋友圈就她一個。
她每次急急趕趕都能和林素回國的男友錯過，毛都沒見著一個。
杜苒苒越想越氣，一個支棱坐起來：“我要找人查。”現在杜苒苒人脈也不是蓋的，她雖然嘴上整天嚷嚷，但其實業務能力出色，交好的人不少，認識的也不少。
林素：“……他給錢了。”
“給錢？什麼給錢？”杜苒苒一時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分手費？”
林素思索：“……補償費？”
“你差錢嗎？他羞辱誰呢！”杜苒苒蹭的一下又火了。
不說林父走前給林素安排的信托，就是林素出版的童話，遠的不提，現在大火的《我的小狐狸》動漫電影都在籌備了。
杜苒苒掏出了手機。
林素看不行，直接道：“我也想劈腿了！”
杜苒苒：“啊……啊？……啊！早就該如此了！”
林素順勢拿掉她手機，往她手裡塞個果盤：“咱倆對話流出去，就是現在的網暴對象。”
杜苒苒咬了個大草莓：“這草莓還挺甜，等我起飛時帶著點，咱們偷偷摸摸說，你看上誰了？”
林素：“……再等等，反正異國戀是不想談了。”
杜苒苒想起那劈腿的渣男，哼哼：“算他識相。”不過還是難受：“應該你先甩了他的！”
杜苒苒遺憾的不行：“怎麼就讓那渣男先了一步呢！”
林素：“……”
杜苒苒：“這次你再選，我可得好好幫你挑挑，咱不要天天離八丈遠的，一天天還見不到人的！”
……
半夜，杜苒苒在樓上熟睡，林素下樓。
風吹著外麵的月光，林素點開了手機。
冰透的紅指甲握著手機吧嗒吧嗒的快速發消息，再次詢問對麵的黑色頭像:
【賬號確定注銷了？查不到？】
黑色頭像回了個ok的手勢：
【放心。】
林素拿起手機，上樓去睡覺，卡哇伊的毛茸茸拖鞋踩在地板上，像是兔子擺尾。
……
“幫我查個賬號。”從宴會出來，車子快要到酒店時，顧驌突然開口。
這次王助沒跟上，回頭詢問：“顧總？”
「SmittenWithMyKiddo」在杜苒苒懟過來的瞬間，掉進過眼裡。
顧驌記憶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