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北:如果認識國民女神有罪,就請法律製裁我,而不是讓網友唾罵她。】
“寧教授,您是不是對澄清這個詞彙有什麼誤解?”程以霜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殊不知,電話那頭的人風輕雲淡來了句:“我已經在你的超話簽到了。”
“所以您打算成為我的黑粉以此自證?”
“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再發一條微博,表示我跟你之間毫無關係,甚至在緋聞出來之前,從不認識對方……”
他話音停在了這裡,而程以霜卻有些醍醐灌頂。
不出所料,他的話還沒說完:“可我們的同框是事實,似乎不管怎麼解釋都像欲蓋彌彰,與其如此,我倒不如遂了網友們的願,當一個腦殘粉。這才是讓緋聞最快平息的方法,也是讓你最快全身而退的辦法,程小姐,您認可嗎?”
被反將一軍的程以霜不僅無話可說,甚至有一點想要拍手叫好,如果沒有聽見他最後那句故意反問的話。
在她默認的空隙間,寧初北再度開口:“既然我幫了你這麼大的一個忙,是不是該請我吃個飯?”
程以霜被他的厚顏無恥氣笑了:“寧教授怕不是忘了自己看過蕭南音的獨展吧?”
畫展的邀請函不就是他幫忙澄清的交換條件麼?
“我說的是今天這個忙。”他理直氣壯地,“幫你規避了更大的風險,同時往後的每一天我都會簽到你的超話,完美的演繹“程以霜腦殘粉”這個新身份。”
“是新身份嗎?”程以霜不服反擊,“我看寧教授挺像我腦殘粉的,不然為何我們會同框那麼多次,你還故意讓郭慧誤會我們的關係……”因此幫她拿到了試戲的機會。
男人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摘下鼻梁上的眼鏡,唇角微微上揚,坐姿逐漸變得鬆弛了起來:“看來程小姐是拿到了通往蕭南音這個角色的入場券了。這樣一來,你不請我吃兩頓飯好像都有些說不過去了,畢竟,這恩已經重如山了。”
“……”
程以霜怕跟他繼續掰扯下去,兩頓飯就變三頓了。
“既然寧教授對我如此恩重如山,我怎敢不請這兩頓飯呢?”
電話那頭的人,咬牙切齒,無可奈何。逗的寧初北情不自禁笑出聲來。
那笑聲,開朗又溫和,聽的程以霜恍然一愣。
這應該是她認識寧初北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他開心爽朗的模樣吧?
“那就說定了,兩頓飯。”掛電話前,他還不忘提醒。
了解到寧初北發這條微博的初衷,程以霜也有了解決這場風波的最好方案。結束兩人的通話後,她馬不停蹄的登上微博,借著寧初北這股東風,把林紹送過來的臉啪啪打的賊響。
【程以霜:秋這個季節如此戲劇,無論是奔向你還是離開你,我都如此馬不停蹄。如果是秋天讓我有些憂鬱,那就去感受一下春天的暖陽吧,我想,我應該會迷上這個萬物複蘇的季節。】
句句不提林紹出軌,卻字字都在推翻他微博的言論。
這個仇,她報的大快人心。
程以霜將手機往桌麵一拍,跟穆禮說:“準備好迎接風暴吧。”
穆禮一聽,頓感大事不妙。再定睛一看她的手機,好彆出心裁的一條微博。
“我說你能不能給我點喘息的空間?”
沒有跟團隊商議就做這樣的決定,程以霜知道這會讓穆禮很被動,但有些事她不做不罷休啊。
“我的穆禮小寶貝,一旦你喘息了,咱倆就可以直接窒息了。”
“話是這樣說,但公開在微博上開撕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先動手的人不是我,再說了,我隻是表達一下自己對春天的向往,並沒有發什麼過激的言論啊。”
“林紹剛說你倆春天分手,你後腳就要迷上春天這個季節,擺明打他臉,這還不過激?”
程以霜聳肩,一臉無所畏懼:“他都把臉送上來了,我不打不行啊。”
“……”穆禮扶額,一臉頭疼,“我的姑奶奶,你忘了之前你為了《昭陽郡主》這部戲忍氣吞聲跟金姐做交易,現在合同還沒拿下你就跟金姐翻臉,要知道郭導是金姐那邊的資源……”
“不是她的資源。”程以霜打斷穆禮,“是我粉絲的資源。再說了,過河拆橋的人本來就是金姐。”
明明說好是她給林紹留體麵,金姐卻幫林紹操控成不留汙點,不僅如此,還想踩著她玩全身而退,簡直做夢!
“什麼叫做你粉絲的資源?”
程以霜抬了抬手,然後點了點平板上寧初北的頭像:“你不是想知道怎麼回事麼,現在明白了嗎?”
穆禮皺眉,表示不懂。
“嘖!”程以霜一臉恨鐵不成鋼,“津西大,曆史係,寧初北寧教授。懂?”
她在“曆史係”三個字上加了重音,穆禮又怎會抓不住重點。
“所以《昭陽郡主》這部劇寧教授也參與其中?”
寧初北會不會參與進來程以霜不知道,但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郭慧有求於他。
“這就要看郭導能不能搞定他了。”她一邊說著一邊點開自己的超話。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個動作,也許就因為剛剛寧初北說去她超話簽了到,所以中樞神經保存了這個指令。
就那麼一劃,從眼前掠過的,幾乎都是她和寧初北同框在各個酒店的合照。
大概是因為寧初北化身腦殘粉的那條維護微博,導致很多粉絲在超話裡磕她和寧初北的CP,所以大家發出來的圖片都非常統一,她是女主人公,寧初北是男主人公,甚至有林紹是男二的小劇本。
程以霜忍不住點開她和寧初北同框的那些照片,一張張往下翻。
不得不說的是,寧初北這張臉確實有些養眼。
眼角不知何時染上一層笑意,翻照片的速度也隨著重複率的提升而變得越來越快,直到一張能勾起她記憶深處的照片映入視野。
劃屏的指尖微微頓住。
熟悉的場景,窄小的走廊,她提著裙擺,眉眼低垂,因為撞到人導致的身體前傾,而扶住她的那隻手蒼勁有力。從照片看,男人比她高出一個頭的樣子,儘管隻有一個背影,號稱福爾摩斯的網友也能扒出他腕上的表和腳上的鞋都和寧初北的如出一轍。
回想剛剛的通話,程以霜忽然發現,寧初北似乎從未正麵回應過他們為何會同框。如果說是巧合,會不會有些牽強,可若不是巧合……
盯著終於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她不由皺了皺眉。是她自我感覺太良好了嗎?為什麼有一種寧初北時刻都在關注她的錯覺?
“喂——”黃抒卷五指從她眼前晃過,“不是已經手撕那渣男了嗎,怎麼還一臉陰鬱?”
程以霜回神,完全沒聽見黃抒卷剛剛說的話:“你說什麼?”
“服了。”黃抒卷無語,略帶不耐地重複,“我說你都在網上和前男友大殺四方並取得階段性勝利了,怎麼還不開心?”
儘管程以霜不是因為林紹走神,可忽然聽黃抒卷提起那個人,心頭竟忍不住揪了一下。
總以為自己多灑脫,當難過的感覺湧上心頭,才恍覺,原來實實在在愛過的人,是可以這樣反複折磨她的。
“不會吧?”大概是覺得這安靜有些詭異,黃抒卷直接嚇出一身冷汗,“你不會是還沒放下他吧?”
程以霜稍微收拾了下心情,搖頭解釋:“沒有在想林紹的事,我在想彆的。”
“想什麼?想那位跟你同框數次然後鬨緋聞的腦殘粉嗎?”
“嗯。”她乾淨利落地承認。
“哈?”黃抒卷隻是隨口一說,誰知是這種情況,直接蒙了,“啥情況?”
“有點複雜的情況。”程以霜喝了口咖啡,繼續說,“如果他不是我的腦殘粉,為什麼會如此巧合讓我們同框那麼多次?如果他是我的腦殘粉,又怎麼解釋我被他虐的體無完膚這件事?”
黃抒卷越聽越迷糊:“什麼叫做你被他虐的體無完膚?”
“不算虐吧。”程以霜思考著應該怎麼去形容寧初北離奇的所作所為,可半天也想不出怎麼用語言來總結,最後還是乾脆舉例說明,“就是我請他幫我什麼忙他都要跟我提條件,不然就是直接索要謝禮。你確定這是我腦殘粉能做出來的事情嗎?”
“不是挺腦殘粉的麼。”黃抒卷不以為然,“想儘辦法引起你的注意,費儘心機跟你接觸,粉絲不都這樣嗎?”
聽黃抒卷這麼一解釋,好像也有點道理。
但就是覺得還有哪裡沒對上。
像是察覺到她有些糾結的模樣,黃抒卷忍不住猜:“你不會覺得人家對你有什麼吧?”
“如果真是我的腦殘粉,對我有什麼也很正常吧?”程以霜不要臉地反擊。
黃抒卷扯了扯無言以對的嘴角:“還沒拿到影後的獎杯就開始自戀了,拿了還得了。”
出道至今,程以霜也算爆了幾部影視劇,流量是沒話說,視後也拿過,唯獨在電影方麵沒什麼特彆優秀的成績,導致每次黃抒卷攻擊她,都隻有這麼一個痛點。
雖然但是,還是攻擊到她了。
看著黃抒卷一臉得意模樣,程以霜懨懨地賜她一個白眼:“無聊。”
“管我無不無聊,反正打擊到你了。”
確實,完美的擊中了她的痛點。
也沒了跟黃抒卷犟嘴的心情,喝完最後一口咖啡,起身,準備走。
把人惹怒的黃抒卷倒是不急不躁,不僅沒攔人,還悠悠提醒著:“中秋回家陪老頭子吃飯,彆忘了。”
提起這件事,程以霜不得不回頭問:“不是說蕭亭境會來嗎?”
“他來不來跟你回不回家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萬一某些人發瘋,讓她跟蕭亭境相親……
“不管。”程以霜死也要拉個墊背的,“那天你必須來接我回家,不然我就玩失蹤。”
說完,轉身就跑。
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的黃抒卷隻能氣急敗壞地衝空氣罵:“程小九!你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