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有(1 / 1)

徐應初蹲下身單手將啾啾抱起,而後用另一隻手圈住易微。

他貼了貼女孩溫熱的太陽穴,輕聲細語問:“謝謝,我很高興,等很久了嗎?”

“還好,白天睡太久了,這會兒精神百倍。”易微搖搖頭,“而且你回來之前我倆就窩在沙發上看電視,一點都不辛苦。”

她托著他硬挺的下頜左看右看,擰著細眉,滿眼都是心疼:“倒是你,熬到現在才下班。”

“看到你們就一點都不累了。”徐應初堅定地點點頭,“現在隻剩高興。”

他傾身把懷裡的狗放在邊上的單人沙發上,而後懷著易微的腰將其帶倒在三米長的沙發中央。

易微仰躺在柔軟的布料上,高大的男人俯身盯著她看了好久,才緊緊扣住她的十指吻了上來。

外頭飄著細密的雨,男人周身彌留些微冷的潮意,易微靠他越近,越覺得自己像條擱淺的魚,隻能被動地在時而湧上岸的補給水源下呼吸艱難的苟活著。

不知道是不是職業使然,寫推理小說的作家慣愛探索,徐應初的唇沿著她的脖頸中線下移,輾轉在最燥熱的胸腔處。

腹部明顯湧過一股熱流,易微緋紅著臉將輕壓在自己身前的男人推開。

“不喜歡我這樣嗎?”徐應初抬眼看她,聲音儘是欲求未滿下的沙啞和渴求。

易微搖搖頭,她坐正身子小聲解釋道:“我現在用的日用,這樣躺著不太方便。”

徐應初記得她今早跟自己吐槽過經期的痛苦,側躺擔心側漏,平躺擔心尾翼太短太窄漏出,唯有板板正正地站著或者坐著才能勉為其難解救幾分困境。

他坐正身體,想了想,然後拍了拍自己並起的大腿,眉眼熱切道:“那……坐上來,好嗎?”

不知怎麼的,易微就受了那狐狸的誘惑,頂著一張紅到滴血的臉聽話地跨坐了上去。

一雙乾燥誇大的掌略過衣料霸道地扣在她腰側,虎口和指腹薄薄的繭摩擦在光滑的肌膚上有些生癢,易微不自覺向著麵前那道可攀援物攀附而上。

像是精妙的榫卯結構,這樣的姿勢最是曖昧不清,靠的太近已經分不了彼此,心跳、體溫、機體變化統統成了共享信息。

其中雄性力量的崛起最是不能忽視。

在感觸到那處成長時,易微的大腦頓時轟鳴一片,她僵持在原地傻了眼。

徐應初扣在她的耳尖幽怨呢喃:“微微,你好像不專心。”

易微眼神亂飄,支支吾吾斷斷續續道:“你是不是受不了了?”

徐應初順著她的指向望了過去,他不由哂笑,暗歎自己不爭氣。

他拉過她的手心吻了吻,才將人另外抱坐在沙發一角,他儘量冷靜地哄著她:“沒關係,洗個澡就好。”

易微猶豫半晌,還是在他合上浴室門之前提醒了一句:“這個天氣,就不要用冷水了,小心著涼。”

她記得小時候愛看的那些言情小說裡,男主克製穀欠望時都靠冷水澆灌。

徐應初噗哧笑了聲:“知道了,這種方法應該隻能救外火吧。”

什麼內火外火,易微假裝聽不懂,低著腦袋開始和啾啾玩起了深夜飛盤遊戲。

徐應初這次洗澡耗時比往常都久,易微在他出來後,確定他身上都泛著熱氣才放下心來。

她拉過他的手坐去餐桌:“都六點了,乾脆吃了早飯再睡好了。”

徐應初點點頭,乖乖巧巧地吃光了易微現做的超大號三明治。

飯後,兩人各自回房補覺。

易微試圖將啾啾拐到自己房裡,卻以失敗告終。

無他,啾啾隻認徐應初為主人,而彆人都是過客。

有主的原則之一就是,無論白天在哪玩,但晚上一定要回家。

睨見女孩幽怨的小眼神,徐應初依舊笑得開心,他樂嗬嗬順著啾啾的狗毛,大言不慚道:“我提醒過你的,我跟它必須捆綁售賣。”

也就是說,她易微想把狗子擼上床,就必須得把徐應初捎著。

易微果斷搖搖頭,她撅著嘴臉紅撲撲的:“這樣下去指不定你又要鬨到什麼時候,我才不會上當呢。”

門“砰”地一聲被關上,徐應初輕笑著點了點啾啾的鼻頭,柔聲誇:“真是爸爸的好孩子。”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易微記得中途徐應初來叫過她吃飯,但到底沒抵過瞌睡蟲的攻擊,撒嬌賣乖鬨了好久又得機會睡了下去。

外頭已經下起了暴雨,偶爾還伴著沉悶的雷電,天陰沉的厲害,下午三點天色已經宛如深夜。

手機上掛著兩條未讀消息,是同事問她怎麼還不回去上班,是不是生病了?需不需要來看她?

多半是手頭工作積壓太多分不出去了,易微沒回,摁滅手機根據氣象溫度多加了件衣服才趿拉著拖鞋下樓。

客廳裡坐著個西裝革履的陌生男人,對方應該是房產中介,似乎在和徐應初談論房屋購置的問題。

大概能從中抽不少利潤,對方走時笑盈盈的,還留下了不少自帶的禮物。

“你要買房?”易微問。

徐應初點點頭:“我挺喜歡我們住這套的,問了下中介正好也在掛牌出售,就打算買下來了。”

他語氣平淡到像是在菜市場買菜一樣簡單,幾百萬於他而言好像確實不難,易微以前聽章孟洲說過,據說他的書早幾年就已經賣到了千萬版權。

她這些天潛伏在粉絲群裡也見識過,除了常見的影視版權、實體版權、有聲版權等大眾化形式,他的書大多都譯作數十種語言在海外暢銷,單本書帶給他的收益都是極其可觀的。

易微雖然震驚他大方的手筆,但畢竟是他自己的錢,她自然不好說什麼。

她點點頭,笑眯眯的:“是不是因為在這裡就能想起我?”

“嗯。”徐應初點點頭,“我想把這套房子寫在你名下,可以嗎?”

如果是跟段菲芸口嗨的話,易微不止雙手雙腳讚成,甚至還會主動要,但那是因為知道對方一定不會給自己買,可眼下顯然不是這樣了……

“不可以!”易微眼神堅定,“雖然我知道你是好意,但其實這樣會讓我很有壓力的。”

徐應初了然地點點頭:“是我考慮不周,那等我們結婚了我再給你另外買彆的。”

他說的又直白又坦然,倒是弄得易微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胡亂點點頭:“嗯嗯,等結婚再說,我餓了,咱們先吃飯吧。”

徐應初滿意地笑笑:“我包了餛飩,現在去煮,餓的話可以先嘗嘗中介帶來的糕點。”

易微對台州這座城市並不了解,隻是年初經常刷到美食博主力推這邊的糯嘰嘰小吃。

肚子咕咕叫,易微便挑了一塊烏飯麻糍入口,嘗起來軟乎乎的十分香甜。

易微撚了一塊喂到徐應初嘴裡,誇誇道:“味道還不錯,你也嘗嘗。”

“好吃,不過這東西吃多了不容易消化,最好不要吃太多。”徐應初囑咐道。

“是呀,是呀,不能多吃。”易微笑眯眯點腦袋,“不過最重要的原因是,這東西頂飽,我的肚子得留給徐應初的美味。”

徐應初捏捏她的鼻頭,笑罵她油嘴滑舌。

兩人吃過一頓不知中晚的飯,徐應初才念念不舍去了劇組現場。

因為天早早就黑了的原因,這場夜戲得以提前開拍。

暴雨傾盆,天雷滾滾,漆黑一團的天空時不時被照得透亮,導演說這是個難得的好天氣,拍殺人越貨都不用額外出錢打造恐怖氛圍了。

單從小辛隨手抓拍的現場畫麵來看,確實充斥著驚悚味道。

易微莫名打了個寒顫,她關掉小黑屋界麵發現原來已經到了淩晨兩點。

她問小辛拍攝進度,對方回估計半小時就能結束,易微索性放下了手裡的applepencil,穿上外套準備出門去接徐應初下班。

這兩天作息跟著混亂,啾啾這會兒已經累得昏睡在床上,易微便輕手輕腳沒再打擾它。

雖說是在隱私性比較好的富人區拍攝,但保險起見,劇組還是派了個工作人員在外麵守著。

易微給他看了自己的臨時工牌,很順利就入了內。

房子裡沒開燈,甚至演員臉上的光都打得很暗,易微摸著黑溜到了小辛身邊。

“我還以為剩下幾天都見不到你了呢?”小辛打趣道,“嘖嘖,怎麼感覺你都有幸福肥了呢?”

易微呆呆地摸了摸臉:“沒有吧,我戀愛前也吃他做的飯呀。”

小辛曖昧地朝她眨眨眼:“親愛的,咱們說的是一種做飯方式嗎?”

易微:“……”

“愛情的酸臭味。”小辛湊到她麵前輕輕吸了一口,她笑眯眯道,“續晝老師那眼神能準確及時地粘在你身上,是不是全靠氣味識人?”

易微狐疑地扭頭看過去,正對上徐應初那雙含波的深情眼。

她來時悄悄,是怎麼發現她的蹤跡的呢?

易微回去的路上就順勢提問了。

“你剛才怎麼知道我在那裡?”

徐應初答:“我聞到你身上的味道了。”

易微追問:“什麼味道?”

她舉起手臂聞了聞,隻覺得磅礴大雨的空氣裡彌漫的都是濃鬱的泥土腥味和潮濕的黴腐氣息。

但徐應初不是這樣回答的,他把頭埋進易微的發間細細吮吸,眼眸很亮地告訴她:“你身上有橘子和傍晚陽光的融合味道。”

易微想,就像她能聞到徐應初身上濃烈的雪鬆和新竹味,那是一種從內在滲出的特殊味道,不受外界乾擾,且嚴格限定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