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緣(1 / 1)

活動期間,新口味上市加八元再享一盒,標識牌上好像有那麼小小一行的字。

老板介紹的時候,徐應初當時過於害羞,隻是紅著臉囫圇點頭應和,壓根沒意識到老板在說什麼,自然也就不知道購物袋裡居然還藏了一盒同款隱藏品。

徐應初摸了摸褲袋鼓起的明顯長方體,抿緊唇搖了搖腦袋:“我今晚確實很高興,但沒想過要發展這麼快。”

“隻是……”他頓了片刻才繼續說,“隻是老板說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沒忍住還是落入了消費陷阱。”

易微在店裡見過這東西,也見識過老板的推銷能力,當時對方為了讓她心甘情願多買點,愣是把庫存係統打開搜索了一堆草莓味製品推銷給她。

當然,礙於她是麵皮薄的女孩子,又誤會她買那堆東西是為了哄小孩,自然把避孕套給排除在外了。

易微臉又微微發熱,她撇過頭將手裡的小盒子胡亂從領口塞進他的外套內部,她模糊不清地說:“既然用不上,那你拿回去收好。”

“嗯。”徐應初眼神柔和地看著她,“那你早點休息,有不舒服的地方隨時叫我。”

易微輕輕顫著眼睫,以飛快的速度在他臉頰處落了一道晚安吻。

徐應初盯著麵前關上的大門,手指觸碰臉頰微微濕潤的地方,撲哧一下笑彎了眼睛。

去甲腎上腺素、腎上腺素、多巴胺的增加,使機體長久處於極度亢奮的狀態之中,兩人這夜都沒落得好眠。

天蒙蒙亮的時候,易微撐著依舊亢奮的身體打開了正被規律敲擊的房門。

隨風入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簇開得燦爛的鮮紅玫瑰,上麵還滾落著大顆的水珠,似乎昭示著它們剛被采擷的生命曆程。

易微略微腫脹的紅唇微張著,迅速撲扇的眼睛滿是驚喜,像隻靈動的可愛小鹿:“給我的?”

“嗯。”徐應初眼底含了抹笑,“所以最該擔心醉酒後不認賬的應該是我?”

易微伸手接過花,白皙的臉被那鮮豔的色澤映得透紅,她嬌嗔地瞪他:“我才不是那種脫褲子不認賬的人。”

徐應初彎彎眼睛,走上前從沒花阻擋的側後方擁住了麵前的女孩,他把下巴抵在她柔軟的發頂輕輕揉蹭,語氣輕柔的像是溪流潺潺流過:“一邊慶幸能早點和你在一起,一邊又懊惱自己急於求成兩手空空,晚上翻來覆去,還是決定做點什麼,可惜天還太早,沒什麼店鋪開門,萬幸有新鮮采摘的鮮花為我助力喝彩。”

今天是個陰天,還在蓄力的雨水將雲層壓得沉重,空氣都被擠壓得有些沉悶和潮濕。

徐應初身上裹著殘留的秋風和秋露,但是並不冷,反而透著清新的清晨餘香。

易微將占據自己大半個身子的花暫放在玄關的台子上,她調轉身體一百二十度,麵對麵將自己推入了男人並沒來得及回暖的懷抱裡。

那處心臟鼓得劇烈,她聽著悶笑著:“這麼說,還好我主動問一回,不然還不知道咱倆這情緣要等到猴年馬月呢。”

徐應初托著她的大腿根將人舉坐在玄關不過二三十厘米深的台麵上,他環著她纖細的腰肢仰頭看她,如夜的眼眸閃爍,聲音低沉沙啞:“是,謝謝你拯救麵前的膽小鬼。”

吻送上來,身居高處的易微不得不傾著漂亮的背脊線去接。

台麵太狹窄,身體重心外移,易微不得不用雙手緊緊圈住男人的脖子去分擔壓力。

一送一接,於是兩人貼得更緊密了,唇齒糾纏,呼吸聲越發震耳欲聾,直到將惡劣天氣裡餘剩無幾的空氣都耗了個精光才不得不遺憾叫停。

徐應初貼貼女孩水潤的唇角,略帶歉意地說:“抱歉,我還需要一些時間去學著控製穀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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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的後續拍攝地點被安排在城郊的彆墅區,為了方便這段時間的通勤,徐應初退了市區的酒店,直接在那拍攝點附近的房子暫時租了一套。

今天主要拍夜戲,導演為了大家能在深夜還保持住激情,特地給大家放了半天假。

兩人敢在中午前搬進了彆墅。

廚房,午飯時間。

易微受徐應初的邀請,站在廚房操作台的空置區域指導對方製作精美午飯。

“裹麵粉。”

“複炸。”

“哎!你這不是會嗎?”

在徐應初再一次先於自己的指示進行後續正確步驟時,易微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我怎麼感覺這個廚房根本就不缺我呢?”

徐應初舉著鍋鏟聳了聳肩,盯著她非常直球地說:“是,不是廚房缺不了你,是徐應初缺不了你。”

易微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情話逗紅了臉,她喃喃道:“是不是你們搞文學創作的都這麼油嘴滑舌?”

說到這她又想起似曾相識的畫麵:“不對!我第一次去你店裡吃飯的時候,你就嚷嚷著讓我做指導了……”

徐應初大言不慚地承認:“是,我那時候就缺不了你了。”

“可是我們那會兒才算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放下隔閡交流吧?”易微緊蹙眉思考著,“難道你對我一見鐘情了?”

徐應初笑笑不語:“等你慢慢發現吧。”

易微思索著,卻聽啾啾叼了個嗡嗡作響的手機過來。

是徐應初的電話。

徐應初示意小狗拿給易微:“這會兒騰不開手,你幫我接吧。”

易微摸了摸狗頭,狐疑問:“它不是自己會接電話嗎?”

她記得自己的通話記錄裡還留了一通來自啾啾昨晚接通的記錄。

徐應初點點頭:“嗯,不過得沒人的狀態下才會接。”

“不愧是我們易家的寶貝。”易微讚許地拍了拍狗頭,然後右滑接通了電話。

來電人是樂利,也就是之前被易微錯認為助理的那位編輯。

電話剛接通,那邊就傳來驚天咆哮。

“徐應初!續晝同誌!咱都有空畫頭像了,怎麼還不寫新書呢?你知道我這一年多是怎麼過來的嗎?”

易微貼心打開揚聲器,將收音口默默送到了罪魁禍首的嘴邊。

徐應初顯然早就習慣了這樣激昂的催稿電話,此時麵色平靜,不動如山。

他動動口舌,吐出無情三字:“沒靈感。”

樂利想吐血:“你還記得嗎?你去年底也是這麼給我說的。”

“要不是靠著你前幾年的書再版,我今年都得喝西北風!”

徐應初想了想道:“不是還有風尋、酒石、凱西他們嗎?”

“風尋現在都不接我電話了,酒石說你不寫他就不寫,凱西這家夥最可惡,竟然背著我拉幫結派成立反更新聯盟了,你們幾個誰讓我好過過!”樂利聲淚俱下後又換了和緩策略,“我說你就是一個人孤單久了,要不然主動出擊找你孩子它媽告個白呢?哪怕被拒也是一種幸福的遺憾不是嗎?”

徐應初臉黑了些:“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已經告白成功了。”

樂利被堵住了嘴,她震驚之餘還不忘為自己的業務著想:“那不然你去寫甜寵向的言情小說呢?我給公司解釋一下,應該還能讓我暫時轉組接手。”

徐應初無奈道:“樂利姐,年前我一定把第一章寫出來。”

“你最好是。”樂利妥協,“對了,恭喜你小子得償所願,改明兒給你寄點禮物。”

徐應初道謝:“好,謝謝你。”

易微趁著徐應初接電話的功夫去翻了他的微信頭像,果不其然那個頂著隱忍二字的書已經被換成了《幸福》。

她歪著頭訥訥道:“也許……日久生情也說不定?”

回憶國慶相處的點滴,他對自己的好似乎太突然了,但又像是早有預備。

徐應初望著她笑:“我覺得兩者都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