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砸下來。
如無意外的掀起巨大波浪。
短短一句話,承載的信息量太足,像直接將她們炸飛。
事實就是如此。
效果不出意外的好,紀惜冉和許慧佳徑直墜落下來,堪堪找不到南北。
早就都聽說紀家要與單家聯姻,眾人做好了思想準備,不料卻是,當事人早就與其領了證,成為合法、名正言順的夫妻。
還是......任誰都想象不到的紀二小姐!
“怎麼可能......”
紀惜冉臉色“唰”的——
一片慘白。
是精致的妝容都無法掩蓋住的狼狽。
高跟鞋跟著踉蹌,險些站不穩,偏生她還要繼續努力維持端莊,讓自己不要那麼丟臉。
“媽媽,我是不是聽錯了。”
爺爺花費了那麼大的關係,得來的準確消息,怎麼......就落到了紀疏櫻身上?
那她這兩天的風光算什麼?算一個跳梁小醜上躥下跳嗎?
紀惜冉閉了閉眼,眼角有淚水劃過,越落越大,漸漸欲有止不住之勢,她極力扯著許慧佳的胳膊,梨花帶雨抽噎道:“這不是真的......”
以後她怎麼去見人,紀家的臉麵才是真正讓她丟儘了。
小時候紀惜冉以為自己比妹妹討長輩喜歡,生了一張又乖又溫婉端莊的長相,沒少在心裡悄悄笑話她。
他們這種豪門出生的家庭,除了利益,親情維護少的可憐,她覺得自己輸的一敗塗地。
許慧佳又何嘗好到哪裡去。
此刻的她,宛若被抽乾生氣的木偶,半響找不到一個支撐點。
有些痛苦的記憶冒出來,頓時令她愧疚,又令她痛苦不已。
望著逐漸...不,或許早就離她遠的小女兒,心底五味雜陳,在紀家小心經營這麼多年,期望早點熬出頭,不想,卻好像陷入了另一個深淵。
再看看這位高權重的單家家主,竟然在這麼多人麵前,生疏淡漠地喊她“紀夫人”。
“櫻櫻...她好歹是紀家人,不會真不顧紀家...”死活的。
後麵的話,許慧佳默默在心裡說,有種底氣不夠之感。
單止瀾不加掩飾,走至紀疏櫻麵前,他身材實在太過高大,少女坐落在那,看向他時難免要昂起頭。
他見狀,微微彎下腰,臂彎隨意搭著,像直接將她圈起來:“受欺負了?”
紀疏櫻唇角扯了扯,微微上挑的眼角,漾著濃鬱的豔,本該是明媚、耀眼的存在,可少女此刻眸中盛滿水光,好不可憐,宛若落敗、無人可依的流浪貓咪。
隻聽她輕聲說:“你可來了,她們都不相信紀家對我摳門,硬說我身上的這些不是你買的......”
摳門。
這兩個字蘊含的攻擊力,絲毫不比剛才單止瀾帶來的弱,夫妻倆這是要把紀家放在砧板上的魚肉上,隨意宰割。
不少人跟著想起,紀二小姐出席過的場合禮服,得出結論,確實如她所說,沒有一件拿得出的手的。
“這紀家出名了啊,平常看得高門大戶的,還不如普通人家。”
“既然一碗水端不平,乾嘛做這麼明顯,真是讓人寒心。”
“彆逗了,不信你家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瓜,就是看誰家藏的嚴實咯。”
都是人精,什麼場麵沒有見過,隻有更炸裂狗血的。
秦星昂聽見動靜,連忙趕過來,看的到就是這樣的畫麵。
他強壓住心裡的驚駭,笑著上前問:“單總,您來了怎麼不打聲招呼。”
單止瀾抿著薄唇,一絲多餘的目光都沒放在他身上,反而周遭越來越覺得冷。
“還有嗎?”
秦星昂頓時頭皮發緊,有股不好的預感升上來。
以往秦家是不至於這麼卑躬屈膝的,可這兩天,有幾批貨接連出問題,再不及時處理,資金鏈恐怕就要麵臨短缺的問題,到時候彆說投標,秦家自身要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
越是這種關鍵時刻,單家越是不能得罪,秦星昂深知這個道理,身上冷汗涔涔落下。
之前,他還覺得紀大小姐要跟單家結親,紀家的地位上升一等,到時候他們秦家在與紀二小姐......
現在看來兩家都是癡心妄想。
紀疏櫻原本還想不出來,看見秦星昂的那刻,突然鼻尖微紅,一雙眸子霧氣朦朧,淚水即將滿的溢出來。
“有,當然有,秦大少在門口喊這位紀大小姐為單太太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單止瀾你腳踏兩條船,跟古代的帝王似的,坐擁兩位美人!”
單止瀾跟著輕笑一下,眼底像是有寵溺溢出來,他說:“亂說什麼,單太太隻能是你。”
男人伸手將紀疏櫻打橫抱起來,少女驚呼,藕臂跟著勾緊他的脖頸,細膩肌膚在燈光下泛著光澤,鑽石手鏈隨之晃動,華貴之氣,奪人心魄。
秦星昂雙腿發軟,徹底忘記思考。
他看著那雙手臂漸漸失神,原來,那晚就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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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疏櫻一路被抱上車。
再回到“京禾灣”內,她被放到了廚房琉璃台上,以她所在的位置高度,勉強能和男人的身高平齊。
少女的耳朵精致小巧,閃耀的耳環一佩戴上去,耀眼且讓人無法忽視。
即使是在這過分狹小的空間內。
“乾嘛帶我來這?”紀疏櫻眼波流轉,略微昏暗的光線下,很快認出了身在何處,這裡夜晚散發出的浪漫氣息,與她身上的禮服,有著莫名的相得益彰。
折射而出的微光,熠熠散發出藍色光暈,像來自深海的美人魚,妖嬈神秘,引人更想深入探索。
她唇角勾著笑,“這麼快你將這裡都裝修好了?”
還以為昨夜的他,就是說說而已,沒想到效率真的這麼快。
“不氣了?” 單止瀾不答反問。
他垂著眼睫,深深看她。
貌似看的越久,他就有些欲壑難填。
冷水澡不足矣令他熄滅,足足一夜,他睜著眼睛到天亮。
直到中午才空著眼睛勉強合眼,然而睡夢著都是魂牽夢繞的氣息,醒來,卻沒有夜晚可以摟著的腰肢。
紀疏櫻抿了下唇,翁聲翁氣說:“才沒有真生氣。”
“你來的剛好,就算你沒有這麼快到,我也不會再讓彆人欺負我。”
她有些累,順勢往他身上靠,整個人柔若無骨地貼著他。
今晚,紀疏櫻喝了不少酒,雖然都是低度數的,可勝在量多,堆積一起好像形成了爆發形式。
對這一天,談不上高興,也談不上不高興。
在以前她其實有偷偷幻想過無數次這種情形,想讓他們後悔,後悔對她差彆這麼大,又偏心如此明顯。
更恨恨想過,紀家要是在什麼時候,徹底破產好了,反正紀家兩個女兒又不可能繼承家業,要那麼多產業做什麼......她什麼都指望不上,能依靠的隻有自己。
紀疏櫻知道以後紀家不敢對她如何,甚至可能會時時奉承著她。
今天過後,她才深深明白,自己想要的不過是她們公平的對待。
但......這一切,似乎都因為單止瀾明目張膽的偏愛,發生了變化,讓她覺得原生家庭的那些糾葛,變得不再那麼重要。
還是有人,義無反顧地給了她向往已久的寵溺,不管他現在是不是愛著她,至少擁有的瞬間,不是假的。
比如,此刻她能肆無忌憚抱著他,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味道。
紀疏櫻倚在他耳邊,輕輕吐著熱氣,她剛要喊渴,一杯溫水遞在了唇邊。
對上男人目光,紀疏櫻那雙濃密、魅長的睫毛彎成圓月弧度,“原來是因為這才帶我來的......”
她咕嚕嚕灌下,水漬聲、嘴唇蠕動聲,混雜一起,像是要隨時觸發崩掉的弦。
單止瀾呼吸驟然頓快,他紳士替她收回杯子,又替她擦了擦嘴角,指腹極輕略過柔軟唇瓣,偏偏麵上風輕雲淡。
少女此時儼然醉了,紀疏櫻迷蒙睜眼,夢中人立在眼前,對她含蓄溫暖,體貼溫柔,是她從來不敢設想的一刻。
她心跳的更快了,哪裡還有什麼矜持,就著男人撩人的薄唇,準備無誤的親上去。
“我可以吻你嗎?”她美眸上勾,泛著秋水般地漣漪,直直問他。
說是詢問,霸道的占欲分毫不少,眼裡溢出的楚楚可憐,欲有一副你敢拒絕我,不罷休之勢。
單止瀾笑了笑:“疏疏,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有點像古代的女流氓。”
語氣雖帶著調侃,殊不知,洶湧已似潮水般湧來。
所有的風平浪靜,給她的都是緩衝。
纖白手臂縈繞了上來,她主動侵略池地,沒有多少章法可言,找尋著他的薄唇,柔軟舌尖抵了進來,來回試探幾次,才有些滿意。
直到,一隻寬大有力的手掌,緊緊扣住她的腦後,主導權才被奪回,單止瀾感受到她的酒氣,微微皺眉,外表所有的斯文溫和,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不見。
他喜歡這樣的她,卻又不喜歡,因為不確定她主動挑撥他,是為了什麼。
骨子裡占有欲,私自出來作祟,他被控製,她被他吞沒。
少女紅唇嬌豔欲滴,不知道是天氣溫度關係,還是被親的,白皙肌膚微微泛著一層薄薄的紅,跟那晚的風景無二。
她又勾上來,魚尾裙擺散開,雙腿散不太開來,她換成單腿纏上,光潔修長的腿攀上他筆直的褲腿,無意更像有意。
延綿雪白的曲線上下起伏,帶出絕佳的風景,男人的唇狂熱地吮吸,不放過她的每個角落。
單止瀾幽深雙眸,不滿意如此,支撐不了去其他地方。
他薄唇附向她的耳垂,輕輕地舔舐,冰涼與火熱,少女如玉耳朵很快染上顏色。
“好喜歡...”單止瀾清晰聽出她的低吟。
衣裙不方便她,卻是方便他,腰間鏤空輕易扯開,大半截裙擺隨著銀輝掃落,如被上岸擱淺的美人魚。
冰冷堅硬的琉璃台,覆上足夠溫度,他突然聯想到的技巧,還不敢輕易嘗試過多。
就著她勾纏上來的足尖,攀在他的腰間,他聽他沉啞的聲音,發出誘哄,“櫻櫻,乖乖打開。”
讓我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