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3(1 / 1)

今夜燥雨 喜蜜 4106 字 3個月前

越走近,屋子裡女人卑微逗樂男人的聲音越清晰,聽著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溫小禾不用看便知道裡麵的人在乾什麼勾當。

他這是把紅燈區搬到繆瓦來了。

“嘩啦”一聲,木門被推開。

坐在高位上的男人一身黃綠相間的迷彩軍裝,強壯的如同一頭雄獅,雙腳踩著作戰靴,赤身裸體的女人匍匐在他腳下。

男人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抬起眼皮看向站在門口傻愣住的“毛頭小子”。

“誰手底下的人這麼沒規矩,連納塔老大的房間都敢闖。”

裸身的女人不慌不忙抓起地上的一塊布匹圍在高聳的胸前,側身坐到男人的大腿上,修長玉腿有一下沒一下的蹭著男人的膝蓋。

被旁的男人看光了身子,她委屈的不得了。

溫小禾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男人,纖長筆直的睫毛下是一雙淺灰色的眼眸,五官深邃,鼻梁高挺,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

他就是……納塔?

不應該是個年過五十猥瑣陰險的老頭子嗎,她記得在小的時候就聽過納塔的名號了。

他看起來有三十幾歲,絕不會超過四十歲。

“您可要給我做主啊。”

沙發上的女人一邊索求,一邊仰著頭奉上熱吻,身子軟的如同一條小青蛇。

男人被她的唇瓣弄濕臉頰,唇角眉峰一片水漬,依舊不為所動,大手隨意的搭在女人的細腰上,壓低眼眸與站在門口的“小子”雙目對視。

溫小禾扭頭就跑,伸出去的手還沒碰到門把手,一把鋒利的短匕首從她的身後飛來,擦著她的手背穿透堅固的實木門插在門把手上。

“斯”的一聲,她縮回手,看著眼前冒著銀光倒映著自己臉龐的銳利刀鋒,嚇得不輕。

她緩緩轉過身,雙肩忍不住顫抖。

繆瓦武裝組織的頭目納塔,就在她的眼前,這人有多麼凶殘,湄索的三歲小孩都知道。

碰上他,就是碰上索命的閻王爺了。

“往哪兒跑。”

高位上的男人薄唇輕啟,緩緩吐出不冷不熱的話。

他鬆開手,懷裡的女人識趣地起身,拖著勉強遮體的布料退到一旁。

納塔從沙發前走過來,投射在地上的長影慢慢逼近籠罩上站在門口的溫小禾。

他靠近,她後退,直到後背撞上牆壁退無可退。

“誰派你來的?”

納塔垂眸,鷹隼般的目光環繞在她的身上,審視的意味。

繆瓦的男人,不會如此羸弱矮小,目光交彙,納塔覺得她簡直是個畸形的男人。

貌美,靈動,清純……他腦海中浮現一係列形容女人的詞。

“沒,沒人派我來,我走錯地方了。”

溫小禾緊張的回答他的問題,隻求他高抬貴手放她離開這裡。

納塔居高臨下地站著,目光微移,落在她白皙的脖頸處,過了幾秒,他忽然地笑了。

“走錯?”

“在這兒,連一隻老鼠都不會沒眼力鑽進來找死。”

溫小禾神經瞬間繃住,下一秒,脖子被一隻大手掐住,下巴被迫上揚,貼著她細嫩肌膚的五根粗糙手指用力一緊,她隻剩下張嘴的動作,發不出一點聲音。

“說,你是誰的人?”

這一帶盤踞著四十多支武裝組織,在軍火物資和日用品短缺的情況下,沒有朋友,隻有敵人。

溫小禾用手抓緊他的手腕,不停的搖頭否認,她想說她是來找陸北驍的,可是納塔根本不給她機會。

他要活活掐死她!

站在不遠處納塔的情人,似乎對這場麵已經免疫了,竟覺得無聊開始玩弄自己的美甲。

她再抬眼,以為會看到一具屍體,卻見納塔老大鬆了手。

如小雞仔一般的愣頭小子劇烈的喘息著,手扶牆站不穩,兩腮緋紅,竟有幾分獨屬於小女人的魅色。

她有些站不住腳了,提著胸前薄薄的布赤腳走過去。

她毫不容易留在納塔身邊,光提防女人還不夠,還要提防男人。

溫小禾將將緩過氣,一邊咳著一邊解釋:“沒有人派我來,我是來找人的,咳咳,陸北驍,陸北驍是……”

她話沒說完,被走過來的女人撞了一下肩膀,又上氣不接下氣。

納塔瞳孔一縮,冷聲問:“陸北驍?”

女人伸出纖細的手摸上他強壯的虎腰,神態嫵媚,納塔吼一聲“滾”,她提著裹胸的綢緞踉蹌著跑遠。

溫小禾短暫看向落荒而逃的女人,收回目光又見納塔鐵青著臉,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如果她坦白跟陸北驍的關係,會不會被滅口……

陸北驍投靠繆瓦武裝組織,就是納塔的人了,他不該有家室不該有軟肋,更不該跟除了繆瓦以外的人有半點來往。

“我說錯了,我不認識他。”

溫小禾的解釋太多餘了,跟陸北驍出生入死的手下都隻知他是驍哥,她卻能準確的說出陸北驍三個字。

納塔眼神輕掃過她的雙眸,冷聲:“認不認識,等他出來就知道了。”

溫小禾尚未反應過來,就被納塔拽著手臂拖到沙發前,她臉朝下趴在地上,套著硬底作戰靴的腳重重地踩在她的腰椎上。

她疼的額頭冒汗,越是掙紮脊背上男人的腳越是發力踩實。

“你放開我!我不是繆瓦的人,你沒權利這麼對我。”

納塔冷嗬一聲,微微折腰,低頭在她耳後,大手掐住她光滑細嫩的後頸,手感如同嫩豆腐。

“我不介意讓你成為繆瓦的人。”他勾勾唇角,聲音蠱惑又狠戾。

陸北驍是何時出現的,溫小禾沒有察覺,畢竟這男人連看都沒多看她一眼,好似納塔腳下踩著的是空氣。

“這是全部贖金,十二個人一共三千六百斤糧食,一百二十支槍,還有十二個……女人。”

陸北驍遞給納塔一張手寫紙,收回手的瞬間,下落的目光掃過地上的溫小禾,眸色漆黑如墨。

納塔大手把紙張一團丟到地上,高興的又踩了好幾腳地上的溫小禾,“好,好啊,你做事我放心。”

溫小禾疼的眼前發昏,偏偏耳邊笑聲陰惻惻的,迫使她清醒警惕。

“救我……”

她也說不清,自己是在跟納塔求情,還是在跟陸北驍求救。

這兩人都靠不住。

一個白眼狼,一個毒蟒蛇,總之都“不是人”。

她聲音微弱,吐字不清,陸北驍隻看她的嘴型就知道她說的什麼,依舊熟視無睹,唯有微顫的睫毛昭示他心底的不安。

納塔一彎腰,大手抓住她的襯衣後領,提著她的脖子迫她仰著頭。

雙唇貼上她的耳邊,有意無意地蹭著她耳後最敏感的位置,紮人的短胡須往她的臉頰上貼,她偏頭躲也躲不掉。

“你剛才說什麼,救你,是在求他救你嗎?”

溫小禾不說話。

納塔放開她,身體往後倚靠在沙發上,隻用一隻腳踩著她的後背,就這樣她也站不起來。

“她是你的人?”

“不是。”

“哦?那看來是我誤會了,你說你是孤兒,爛命一條,我才把大事都交給你的。”

“要是平白無故冒出什麼親人戀人,你讓我怎麼跟外頭的兄弟交代?”

溫小禾聽著兩人的對話,心寒如冰窖,什麼孤兒,什麼爛命一條,他前幾天還抱著她親,親得她一臉口水,情到深處說有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要廝守終生。

她抬不起頭,也自然看不見陸北驍單薄的眼尾泛了紅。

“是,塔哥。”

陸北驍突然應了納塔一聲,她不明所以臉貼地歪著頭想要看他。

下一秒,頭頂傳來子彈上膛的聲音,冷硬的槍口頂上了她的後腦勺。

納塔給陸北驍遞了槍……

他不是已經信了嗎,信兩人沒有關係,為什麼還要殺她滅口?

“彆,彆殺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溫小禾絕望地喊出聲,渾身顫抖個不停,她怕陸北驍真的會喪心病狂地對她下手。

陸北驍手裡拿槍,槍口向上偏離兩寸,目光凝視上重量不對勁的彈匣,稍有疑慮後,挪動槍口向下,修長的食指迅速扣下板機。

耳邊“砰”的一聲,溫小禾瞬間閉緊雙眼,卻沒等來子彈穿過頭顱。

意識到腦袋和全身都沒有被子彈打穿的疼痛感,她緩緩睜開眼,瞥見陸北驍的耳後一滴汗水順著乾淨的脖頸線條沒入黑色背心領口。

她驚魂未定地吞咽口水,踩在她脊背上的腳也挪開了,乍然背後輕鬆,她恍惚了一下忘了要立刻爬起來。

納塔彎下腰,上手把她撈起來,抱在大腿上,溫小禾驚恐地逃脫,又被他用手臂牢牢錮住。

“誰告訴你我要殺她的,這槍是給人玩的,裝不了子彈。”

“是我會錯意了。”

陸北驍雙手把槍遞還給納塔,挺直腰身站回去,垂下眼眸不看溫小禾一眼。

溫小禾咬牙,恨不得衝著納塔的手臂咬下去,不想殺她,為什麼要給陸北驍遞槍!

這不是擺明讓他大義滅親以證清白嗎?

“我這就把人帶走,讓人嚴加看守,查查她的來路。”

陸北驍伸手握住溫小禾的手腕,用力一拉,溫小禾剛一起身,另一隻手臂又被納塔緊緊地抓住。

“不必。”

陸北驍打算帶溫小禾走的,卻不料納塔一口回絕,態度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