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城沒想到杜從宜膽子這麼大,在三月份他過了呂書記的考驗期,正式的讓自己在這份工作的單位紮根,他其實對工作的熱情沒那麼大了。
但安身立命的工作要有,做事起碼的嚴謹和態度要端正。
但是一疏忽,就讓杜從宜鑽了空子。
總之她就是懷孕了。
杜從宜知道自己懷孕那刻甚至給自己比個耶,處心積慮這麼久她快累死了,能耍的手段都用完了,就差引誘趙誠下地庫了。
趙誠知道後,就像聽到一則天氣預報一樣,完全沒有震驚,反而在那天周六早上帶她去醫院臨時檢查,然後拿著檢查單研究了很久,還帶她去吃了午飯,兩個人就和尋常出門一樣。
要不是杜從宜看到他穿的一白一黑的兩隻襪子,都覺得他是不是有點什麼問題。
她自己純屬傻樂,給趙誠操心壞了。他連結婚的錢都沒攢夠,孩子先來了……
但是杜從宜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樂嗬嗬把自己的錢拿出來,給趙誠說:“我都想好了,你看生孩子的錢我早就有了,我的畫稿報酬就是這個卡裡,今年我不接商業稿,因為比賽五月份出成績,成績出來後我先研究傳統畫,我其實脫離了商業畫,現在畫起來不怎麼順手了。所以今年和明年主要是自學,生孩子帶孩子,我們自己可以搞定,我原本想讓我媽幫忙,但是後來一想不行,她控製欲太強了,我從小開始在她眼裡就是笨蛋,可能後來我長大了,她才不嫌棄我了。我小時候噩夢一樣的環境,我可不想讓我的小孩體驗一遍。”
可能突然懷孕讓她變得開始沒有安全感,她開始和趙誠講她小時候,因為爸媽太忙,被爸媽嫌煩,爺爺奶奶有工作也忙,她獨處的時候很孤獨,很想要弟弟妹妹……
趙誠聽著她慢慢講,可以理解當初遇見她,她其實很驕傲,不愛說話,但是對自己的本事很驕傲,這是她從小到大學的最久的技藝了,挺倔的一個小孩。
“你呢?我感覺你表弟很聽你的話。”
趙誠:“我?”
他失笑:“因為我會打他,我學習好,負責給他們補課,他們學不好我就揍,姑姑也不會說。”
杜從宜錯愕後大笑,讓我的話,我恨死你。
趙誠:“他被我打的多了,湊合著好歹考上大學了,剛畢業問他來不來北京,說是不來,太累,要回老家,我姑姑買了房子,他在考回去了,在閒差部門上班,清閒的要命,雖然掙的不多,但花費也不多。有時間了來我這裡逛幾趟,他姐姐努力在南方,另外幾個哥和姐都在外地。”
杜從宜不知道他和他表妹是本地的雙子星,連著兩年縣城的高考第一,在本地都有名。
兩個人對彼此的成長經曆都慢慢開始了解,但是最重要還是肚子裡的孩子。
趙誠很果斷,帶著杜從宜直接回家,婚禮不能拖。
杜從宜對他這個性格很難理解。
“你就不怕被罵嗎?我就為了不讓你愛罵,畢竟這個責任在我。”
趙誠聽的好笑。
“現在說責任沒用了,遇到事情就處理事情,歸根結底,不還是我的問題?”
杜從宜心想這個歸根結底,總覺得有點不純潔。
江女士雖然意外,但動作也非常果斷,立即開始準備婚禮,趙誠身家就那麼多,平心而論他和杜從宜不是一路人,隻是杜從宜低頭,所以才找他。要不然白天鵝有大把的青年才俊可供挑選。
在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他的誠意顯得微不足道。
但杜從宜不這麼看,握著他的卡嘟囔:“你的錢留著吧,我自己能花。”
聽的江女士皺眉,恨不得給她耳朵擰下來。
背著趙誠,江女士罵她:“你清醒一點,家裡的錢你早早管理起來,他以後的前程不止這樣,你早點把人和錢握在手裡是正經,多大的人了,還那麼天真。”
杜從宜難道不懂這個道理嗎?她是懂的,因為知道趙城這個人,才覺得沒必要。
人要是不安分,是管不住的。他要是願意好好過日子,根本不用管。
江女士把趙誠裡裡外外查了個遍,和杜從宜說:“他的出身家庭確實差,要不然其他的完全沒問題,燕城大學法學碩士,隻這一條他的前途就有保障。”
杜從宜納悶:“燕城大學?”
江女士被杜從宜氣死了。
搞半天孩子都有了,還不知道老公哪裡畢業的。真是一輩子糊圖,她嘮叨著突然又想,女兒可能就是天生好命,萬事不愁才這樣的。
杜從宜回來就問:“你哪畢業的?”
趙誠:“怎麼了?”
“你跟我裝,裝可憐,裝你什麼都沒有,你再裝!”
趙誠隻管笑:“我覺得在家裡養一缸魚吧,你還想養什麼?”
“趙誠!你彆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