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從宜起了這個念頭,就一天都等不及了,問:“我們初七第一天去行不行?”
趙誠:“不行,我說的結婚不是和你偷偷結。”
杜從宜:“你彆給我來這套,你要是不聽我的,我就和我媽說你把我睡了。”
趙誠想不明白,好好一個姑娘,怎麼儘是野路子。
“不要這麼說,也不算錯。”
杜從宜一刻都等不了,結婚這個念頭一來,她就有種拯救小趙美人的使命感。
就像曾經他把她保護在後院裡,讓她免受風雨侵襲。
其實她名下的資產很多,不光房子,還有一套彆墅。
她其實也懂,江女士看上趙誠的前程了,她是獨生女,但並不能繼承父母的事業,並且不能給父母任何幫助,父母需要一個年輕的後輩來互通有無,所以一直介紹她和朋友家的小孩相親,即便知道不合適還是不放棄。
她覺得,自己單純就是好命。
找到一個能讓所有人都滿意的人,很不容易的。
一旦有了結婚的打算,想的就多了,她試探問趙誠:“你和你父母完全沒有聯係嗎?”
趙誠好笑:“怎麼會,我們偶爾也會打電話。”
她驚呆了,“可是大姑說……”
“那是她親弟弟,她再恨,也是她背上長大的。漂泊了很多年後來結婚,對方帶著一兒一女,他直接住到人家家裡了,生活的還不錯。”
“那你媽媽呢?”
“她生我,不屬於婚內生育。之後結婚了,生了一兒一女,我弟弟結婚的時候,她管我要了禮金,說等我結婚我弟弟也會給我禮金。沒有其他的金錢往來。”
杜從宜覺得驚訝:“她就不關心關心你嗎?”
趙誠用一種非常平和的語氣說:“我對她來說是一段痛苦的經曆,她與我而言,隻要健康活著就好,至於她怎麼活,是她的自由。至於愛不愛,早就不重要了。”
小時候恨過嗎?恨過的。
可是成年了,很多問題不能簡單歸咎於原身家庭了,他受教育這麼多年,早已經重塑了自己,並且可以很客觀回頭去看自己的來時路,包括他的父母。
那隻是一個可憐女人,她唯一的錯,就是遇到了一個糟糕的男人。
至於拋棄他,這件事,也沒有那麼惡劣,她先養活自己比較實際。
杜從宜心疼死了。
問:“那你想要兒子還是女兒?”
趙誠問:“我還能選?”
“不可以。”
趙誠收起笑意:“至於孩子,再等兩年再說。”
杜從宜其實有自己的想法,因為她相信江女士到時候比她都著急。
她的想法是,結了婚早生孩子,讓江女士也忙起來,要不然她會一直騷擾他們的。
總之杜從宜想的很好。
但是趙誠不配合,過年幾天假期,趙誠都很忙,杜從宜捉不住他,等初六早上他突然說:“今天有朋友請客吃飯,你去不去?”
杜從宜問:“男的女的?”
“男女都有。”
“去!”
一秒鐘都不猶豫。
去了才知道,就是那個和前女友有聯係的朋友,見趙誠領著女朋友來的,就開玩笑說:“喲,你這個速度不錯嘛。”
杜從宜問:“什麼速度?”
那位男士隻管笑不回答。
杜從宜可一點都不慣著他:“我覺得隻要單身男女,發展成男女朋友沒什麼可奇怪的。”
趙誠:“這我女朋友,杜從宜。這是之前公司的朋友大文,他離職早。”
大文是本地人和張琦算是初高中同學,他認識張琦就是大文介紹的。
大約是見他這樣也知道他和張琦沒戲了,他也沒提張琦。而是問:“我聽說你走了大運,到了呂書記手裡,看不出來你有這麼大門路……”
就差沒說,你有這種關係,你在前公司那種地方,硬頂著圖什麼……
杜從宜聽著兩人聊天,真覺得趙誠這個人神奇,他和任何人都能處朋友,對方聽起來是個還沒她靠譜的二世祖,說話晃晃悠悠的,可能就是打聽趙誠怎麼突然就從官司的漩渦中全身而退,還能更進一步。
趙誠和他聊了一頓飯的時間,都沒有給他講一句準話,但神奇的是兩個人居然聊的很不錯。
飯後回家的路上杜從宜好奇問:“你這個朋友,怎麼回事?”
趙晨:“人有點顯擺,但其實人不壞,我最早知道封帳,部門四處補簽字,就是他提醒我的。”
男人的友誼,攀比心其實更甚,隻是不動聲色,暗暗較勁而已。他允許彆人攀比,也要接受彆人的不服氣。
朋友圈裡傳他進去了的人不少。
他用不著和彆人一一澄清,事實就是他非但沒有麻煩,而且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