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從宜坐在床上,哭夠了,趙誠問:“不睡了?”
她氣死了。狗男人還是這麼氣人。
“你有沒有心?”
趙誠納悶:“這和我有沒有心,有什麼關係?該午睡了,躺下吧。”
大夏天熱死了,她睡不著。
“我熱。”
好麼,她躺下了,和從前一樣,趙誠給她扇涼。
可是把她哄睡著了,他自己反而睡不著了。
躺身邊,一遍搖扇,一邊細細瞧著她,覺得命運奇特,居然真給他送來一個俏生生的媳婦。
白天鵝是個挺有脾氣但又很好說話的人。
要是大姑看到大侄子要給媳婦搖扇子,指定淘汰了杜從宜。
等她午睡醒來,趙誠早不知道去哪裡了,她也是奇怪了,在家都很少午睡,睡不著。
這個村子是不是真有點什麼,她記憶裡都差了,連睡眠都好了,沾枕頭就睡。
在村子裡時間都變得很慢,趙誠坐在廊簷下坐在一把竹椅上喝水,望著對麵的山,她迷迷糊糊問:“大姑呢?”
趙誠:“她家裡有一點舊東西,張琦跟著去看了。”
“她叫張琦?”
“嗯。”
她站在他身邊,趙誠順手就將人拉著坐在他腿上,還沒等她說話,結果妥花嬸進了院子喲了聲,,杜從宜一個激靈站起身,踢了腳趙誠。
趙誠臉皮厚,笑起來,問:“妥花嬸來了?”
說著站起身,讓杜從宜坐在,她怕再丟人,不肯再坐了。
妥花嬸是為了八卦,笑著說:“沒事沒事,我就是路過,剛才看見你姑姑跟後麵來的那個媳婦走了,這是怎麼了?那個沒看上?”
杜從宜:“……”
趙誠:“那是我朋友來采風的,看這裡的山水的。”
妥花嬸一臉不信,但嘴上說:“對對,這個是姑娘長得喜慶,也白淨,看著有福氣。”
杜從宜抿著嘴笑。
“那天謝謝你的手電。”
妥花嬸嬸問:“閨女長得真好,你是前頭的,還是後來的?”
杜從宜下意識:“後來的。”
妥花嬸嬸立刻就懂了,這是趙誠娶了兩個老婆,前老婆離了,娶了個新的,這不新的舊的都追來了……
趙誠鬨心死了,白天鵝實在美麗,就是和從前一樣,好糊弄,不大聰明。
“彆聽她胡說,那真是我朋友,人家老公是外國人。這是……我媳婦杜從宜。”
妥花嬸嬸納悶,也不敢保真了,見趙誠站杜從宜身後伸手搭在她肩上,也不像是假的。
幾個人正說著,大姑和張琦回來,還帶著二姑。
好嘛,熱鬨了。
二姑見過張琦,看見趙誠就說:“你大姑說你一直在家也不出門,家裡女人多得很,你可不能和你老子一樣。”
趙誠平日裡隻是把二姑說的話當風,吹過就完了,她這個人很能攪事,說話又難聽,可是當年他沒人要,也是這個粗糙潑辣不講理的二姑說,趙家就你一根獨苗,窮死都要讓你讀書,你放心吧。
兩個姑姑和老太太對他是真心的好。
他的親人就是這樣,沒有什麼素質,說話也難聽,但是心不壞。
比起高知家庭,有分寸感,有界限感。
他的家人通通都沒有,隻有一顆心是真的。
其他的地方粗糙的一塌糊塗,他就是在這種粗糙的環境裡長大的,所以對人的容忍度很高。
趙誠無奈:“你怎麼來了?大姑不是說你去城裡了嗎?”
她立刻凶巴巴:“你回來都不知道和我說一聲,什麼都沒有,你吃什麼喝什麼?我不得給你送吃的?”
趙誠:“……”
老趙家的獨苗,也很無奈。
杜從宜笑死了,她一下就懂了,趙誠在重男輕女的環境中長大的,但是他其實並不接受這個落後思想,兩個姑姑很明顯偏愛他,他明明很無奈,但是並不抗拒姑姑們粗糙不講究的言論。
張琦是去看隔壁村的壁畫了,回來的路上和大姑聊了會兒,自遇見這個二姑,就給她沒個好臉。
妥花嬸笑著說:“大妮二妮回來了?”
二妮:“我在城裡住,這不我們家誠誠回來了,家裡也沒個人,我回來看看。”
妥花嬸立刻說:“你們家誠誠有本事喲,這不,一下來了兩媳婦,你還操心呢。”
張琦被說的下意識看了眼趙誠,趙誠正在用眼神警告杜從宜,她笑的太放肆了。
二姑語出驚人:“要我說,還是咱們本地姑娘靠譜,雖然說我給他介紹的姑娘,人家離婚了,但是沒孩子,本本分分的。”
趙誠聽著頭疼,拉了把杜從宜,杜從宜急著聽八卦,不跟他走,氣的他捏了下她耳朵,杜從宜問:“除了離婚的,還有什麼樣的?不會有寡婦吧?”
二姑扭頭像是剛看見了她一樣,兩眼放光。
“可不是,人家雖然是寡婦,可才二十二歲,又沒有生過孩子,生的俊的很。”
趙誠拉著人就進屋去了,一遍還說;“你們坐,隨便坐,杜從宜,你和我去拿水。”
杜從宜被他拉的趔趄,一邊笑,一邊答:“好,你彆拉我,我跟你去。”
等進了門,她就笑到站不起身了。
埋頭問:“那個寡婦姑娘真的很漂亮嗎?”
趙誠兩手叉腰,這鄉下真不能呆了,要不然名聲遲早完蛋。
他見地上的人不肯起來,伸手拉著人直接把人壓在牆上,兩人嚴絲合縫貼著,要不說女孩子的身體都是軟的。
杜從宜笑聲戛然而止,他的手臂從她頭頂繞過去,一手抓著她的細脖子。盯著她,輕聲問:“這麼囂張?就愛看我笑話?”
杜從宜扭頭不看他,但是笑意止不住。
趙誠低頭親著人,廝磨著她,杜從宜已經聽到有人進來了,使勁掙紮,趙誠就是不放,把人控的死死的。
不要臉的狗男人。
張琦推門進來,就見趙誠叉著腰,背對著她站在那兒,杜從宜業背對著她蹲在地上,正在拆可樂。
“需要我幫忙嗎?”
趙誠沒有回頭,隻說:“不用,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
張琦尷尬站在那兒,不知道往哪去。
“趙誠,我需要和你談談。”
趙誠心無雜念:“現在不是好時候,等人走了再說吧。我也想和你聊聊。”
張琦也知道不是好時候,“好。”
說完退出了這個有點尷尬的氛圍。
張琦一出去,杜從宜就抬頭瞪他,不要臉。
趙誠有恃無恐。白天鵝逗急眼了,也會咬人。
他伸手摸摸嘴唇,有點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