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客鄭府 “係統,過幾天就該走了吧?……(1 / 1)

“係統,過幾天就該走了吧?”

係統算了算時間,回道:“是。”

全清源點頭:“再好不過了。”

一路奔波,後日下午終於到達王都。

王都奢靡繁華、熱鬨非常,僅僅是坐在轎子裡看,全清源也看得新奇,這裡是和包頭縣完全不同的另一方風土人情。

金南俊領著一眾衙役使道住在驛站,全清源受邀住進了鄭府,鄭號錫一回府就急匆匆地拾整完畢麵見文青禮去了。一路疲累,全清源收拾好之後剛好趕上鄭號錫回來傳晚飯。

全清源甫一進屋,還沒來得及看清人,上方的老人就要從主位上下來行禮:“奴鄭福見過小姐。”嚇得全清源急忙把人扶住:“老人家,我乃小輩,怎麼敢受您的禮?”

鄭號錫也走過來幫著慢慢把鄭老攙起來:“爺爺,彆嚇著清源了。”

鄭老充耳不聞,拉著全清源坐下來,心疼道:“小姐瘦了。”

全清源被鄭福拉著說話,餘光看了看鄭家的全貌。

鄭家是一大家子人,之前全清源見過的鄭老,他身邊的兩位應當就是鄭號錫的父母了,旁邊還有幾個少爺小姐,全清源猜可能是鄭號錫的兄弟姐妹。

全清源的猜測沒錯,鄭號錫一一介紹下來,跟她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這麼大的陣仗,讓鄭家的下人們對於全清源有些好奇。王都不比包頭縣,鄰裡有什麼傳的飛快,也因此,他們顯然不知道鄭號錫和全家的過往。

好容易說服鄭老坐主位,全清源在鄭號錫和鄭老和中間落座。

鄭號錫的母親笑得有些不自在:“全小姐,若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儘管來找我,平日裡讓號淑號智幾個陪著你解悶。”

幾個女孩你望我我望你,最後還是那個最大的女孩禮貌地點頭應下。

“母親,不用,”鄭號錫否決了鄭母的提議,對全清源道,“你這幾天在府裡住著,有什麼要的隻管來書房找我,我若是不在就是進宮去了。”

正在布菜的侍女和小廝連帶著旁邊站著的下人們一起瞳孔地震。

書房?誰的書房?大少爺的書房?

全清源點頭,然後接著聽鄭號錫道:“你不是說想學騎馬?明天下了朝我陪你去馬廄挑一匹。”

“說來,全小姐什麼時候跟號錫一起進宮啊?”鄭父打斷鄭號錫的話。

全清源回道:“還要兩日。”

鄭父是一個很瘦的人,不說話時腮也尖瘦,總擰著眉,兩片厚厚的唇瓣抿在一起,說話時動得極快:“兩日學騎馬,怕是時間有些緊?”

全清源一下子就聽懂了人家的言外之意——我們家多有不便,你進了宮趕緊另尋住處。

全清源聽得出來,鄭號錫當然也聽得出來,皺了下眉頭,很快反應過來說:“學上個十日八日也不打緊。”

鄭父看了鄭號錫一眼,眼中多有不滿。

全清源輕輕一笑:“今天能與各位在一桌上吃飯,倒是讓我想起了以前無憂無慮的日子。那時伯父伯母嚴厲,號錫也懂事,總是忙著為家裡分擔家務。隻是我爹爹娘親極其喜歡號錫,非要讓他放下手裡的活計去念書,不曾想號錫居然那麼厲害,現在也是王上的左膀右臂了。真是讓人忍不住歎時光荏苒啊。”

“可惜……時光也會帶走不少東西。我還記得爹爹娘親出征前遣散家下人的時候大家的不舍。”說到這兒,似乎覺得氣氛有些沉重,全清源還開了個俏皮的小玩笑,“還好家裡平時沒怎麼開銷,不然銀錢都周轉不過來。”

何止遣散費?全家家風清譽,遣散費給的不是一般的豐厚,另全家父母實在喜歡鄭號錫,也對鄭老多有尊敬,因此另給的費用比起一般下人又多上不少。

那筆豐厚的銀錢,是鄭家興盛的起點。

全清源這是在光明正大地告訴各位——你鄭家有今天,受全家的恩惠不少。留恩人之女借宿兩天就迫不及待趕人走,吃相不要太難看。

其實鄭父的思維很好理解。

他早期是全家的下人,就算全家出了名的善待下人,可一大家子人,自然不會人人都是良善之輩,難免有些頤指氣使的。就算主子好伺候,下人和下人之間也是有齷齪的。而今,他一躍而上,成了禦史的父親,麻雀變鳳凰不過如此。他享受著現下擁有的一切,自己終於變成了曾經羨慕的主子,於是他似乎忘記了曾經的過往。

現在有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他麵前,提醒他那些忍氣吞聲的畫麵,他自然心有不爽。他不爽了,當然要開口把人趕走。畢竟這個人大勢已去,而他可是禦史的父親。

全清源不是吃虧的性子。有人在宴席上打她的主意,她便當眾嗆回去,還不忘落個好名聲;金泰亨第一次見她時從屋頂落下來,她連怎麼整治他都想好了,要不是金泰亨是來提醒她外麵不少人打上了她的主意,全清源能不沾一點兒爭議地給他找點麻煩。

全清源的話說得並沒有很隱晦,起碼鄭父鄭母聽出來她什麼意思了。

鄭號錫低頭掩飾了一下自己的笑意,然後拾起筷子:“聽清源說起以前,我也想起來很多。全將軍和陸將軍曾經撞見我冬天時偷偷摸摸在浣衣房洗衣服,問我怎麼今日沒去上學。”他說著,似有若無地瞟了一眼鄭父,“接著把我趕進學堂裡去了,還另外讓人洗了衣服送回去,這事兒恐怕是連清源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