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清源出了牢房,迎著明媚的陽光歎了口氣。
“你最近歎氣指數直線上升啊,是不是有點舍不得啊?”係統在腦子裡問她。
全清源憂愁道:“有一點兒吧。”
“王上不是下令過兩天要擺場慶功宴嗎?你得開始準備了。”
全清源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行吧。”
兩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到了時間,全清源穿戴整齊地赴宴。
“南俊。”看見金南俊的時候,全清源神色複雜。
“全小姐。”金南俊平靜又冷淡地回應。
見他如此,全清源也沒再多說什麼,點點頭徑直進去了。
係統在腦子裡問:“他咋了?”
全清源嫌棄這蠢統子嫌棄很久了:“我把他哥抓了,你說他咋了?”
係統歎了口氣:“哎,真可憐,這事兒換誰身上都受不了啊。”
全清源聽罷笑笑:“你不如也可憐可憐我,早點送我回去?”
一人一統正在鬥嘴呢,突然聽到一聲少年音:“清源姐姐。”
順著聲音看過去,那抱著畫筒翩翩而立的藍衣公子不是田柾國又是誰?縱然那麼多賓客,但他著實太出挑了。
在這裡看見田柾國,全清源是真的驚訝——田柾國平時不怎麼出門,要出門也不會去人多的地方,這一下子來宴會,確實讓人驚訝。
“小國,小十。”
似乎能感覺到她的驚訝,田柾國主動開口解釋:“泰亨哥告訴我你明日就要離開這裡上京去了,這一去怕是半月都回不來,所以來給姐姐送行。”
說完,田柾國猶豫了一下,摸了摸身側的畫筒:“此外,還有個東西,想要交給姐姐。”
全清源調侃道:“小國要送我的嗎?”
田柾國鄭重其事地點頭,將畫筒遞出來。
全清源笑著接過:“要我現在打開嗎?”
田柾國點頭:“都行,看姐姐。”
於是全清源展開畫筒。
這幅畫很是巨大,展開*,*目的是大片大片的荷花,技法高超,層層疊疊,在一輪初升的旭日中泛著些金光,與天上染著日暉的雲層交相輝映,格外壯闊,看上去甚至隱隱能聞見荷香。
全清源眼裡掩飾不住的經驗:“好漂亮。”
聽得出她很喜歡,田柾國也高興起來:“姐姐喜歡就好。”
把畫收起來裝進畫筒,全清源格外珍惜:“謝謝小國,我非常喜歡……”
“清源。”道謝的話還沒說完呢,另外一道明顯不屬於兩人的聲線便插進來,“你怎麼一直不來看我?”
樸智旻走過來,看清全清源手裡的東西和身邊的田柾國後十分委屈:“怪說你忙呢。”
田柾國收起臉上的笑意:“姐姐,這是誰啊?”
啊,當然。樸智旻甚少出門,田柾國更是足不出戶,這倆人不認識也是情理之中。
“我介紹一下,柾國,這是樸智旻樸公子,智旻,這是田柾國田公子。”
兩人雖然不認識,但多少還是聽說過對方。
一個貌若好女,富有非常;一個早年目盲,極擅畫技。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打量對方,連帶著田柾國身邊的田十也嚴肅起來。
全清源咳嗽兩聲:“智旻,我過幾日來找你你一起喝酒。”
“姐姐,”田柾國心裡一提冷,“雖然畫已作完,但你之前答應過每日早晨在荷塘等我可還作數?”
全清源點頭:“作數,怎麼不作。”
“哦,是嗎?”樸智旻眼皮一垂,眉間抹上愁緒,開始烹茶,“清源,感到疲累時抽空來我這兒坐坐就好。”
“你……”田柾國哪裡是樸智旻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便落入下風。
正好這個時候鄭號錫來了,讓大家入座。全清源一手一個小朋友把人按在座位上:“歇歇啊,開席了。”
田柾國勉強自己在席間坐了一會兒,果然還是受不了那些投過來或憐憫或鄙夷的視線,悄聲對旁桌的全清源道了彆,便離開了。
說了些冠冕堂皇的話,又著重誇了全清源,頂著眾人的視線,全清源謝了恩。最後的最後,鄭號錫終於宣布可以吃飯了。
全清源有點餓了,剛要下筷子,就被一雙手奪去了餐具。
“金泰亨,你來得可真早。”
金泰亨拿著全清源的筷子從碗裡撈了塊肉:“來早了也是聽那些廢話。”
把肉咽下,金泰亨環視四周,問道:“小國呢?”
全清源想把筷子奪回來:“提前離席了。”
金泰亨毫不留情地一一擋下她的動作:“吃你塊肉瞧把你給急得。”
全清源氣笑了:“你分明自己有,非要吃我的,奪了我的筷子,還要刺兒我兩句?”
消化了全清源的控訴,金泰亨點點頭:“嗯,總結得不錯。”
全清源禮貌一笑:“這位公子,請圓潤地離開我的視線。”
金泰亨筷子頓了一下:“圓潤的?”
“用俗話說就是:請滾。”
金泰亨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你還挺有禮貌。”
全清源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然後招呼小廝另外給自己那雙筷子。
金泰亨笑到一半,目光突然定在放在桌旁的畫筒上,笑聲戛然而止。
“這畫,小國送你了?”
全清源不明所以:“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