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1 / 1)

雪夜新婚 一枚柚 7326 字 3個月前

周六,秦凝雨早早起來,她從謝遲宴那裡打聽到,老太太喜歡老茶樓的大八件:喜字餅、福字餅、祿字餅、太師餅、壽字餅、棗花糕、椒鹽餅、薩其瑪。*

早早就起來排隊買。

買完後,秦凝雨看了眼工作群聊,需要她簡單處理一下消息,於是就近找了家咖啡館坐下。

隻是剛忙完,秦凝雨抬眼,看到一位老太太就坐在自己對麵,長相雍容大氣,眉眼帶笑,足以窺見幾分年輕時的驚鴻美貌。

“這是旁邊老茶樓買的嗎?”老太太朝她搭話。

秦凝雨微頓,才笑道:“買給長輩的。”

“這家可難排隊了。”老太太笑道,“這麼早起來買,小姑娘真有孝心。”

秦凝雨問:“奶奶要吃點嗎?”

“你特意買給長輩的,我怎麼好吃。”老太太婉拒,“這麼好看的包裝,拆了可惜。”

秦凝雨隻能輕輕點了點頭。

老太太直瞥著她:“小姑娘多大了?”

秦凝雨說:“二十四。”

老太太又問:“有沒有男朋友?”

秦凝雨微抿嘴唇:“我有先生了。”

“哦,有先生了啊。”老太太看她臉上幾分羞赧,笑容愈盛,“怎麼不見你先生陪你一起來?”

秦凝雨說:“他今天忙。”

“忙,忙可不好啊。”老太太露出有些憂心的神情,“小姑娘,我跟你說啊,我家二孫子,和媳婦兒感情蜜裡調油的,可就是我家大孫子,模樣板正,性格穩重,和家裡媳婦兒差了點歲數,工作還忙,我很擔心他跟小姑娘聊不到一起去。”

此時店員端著托盤到麵前:“您的咖啡,請慢用。”

老太太禮貌:“麻煩小夥子了。”

其實秦凝雨在老太太坐下時,直覺告訴她這就是今天要見的奶奶,這般雍貴隨和的氣質實屬少見,而且還直奔她而來,現在聽她的話,更加確認這就是謝家老太太,穆書青。

趁著老太太不注意,秦凝雨悄悄給謝遲宴發了條消息。

winter:【奶奶好像來找我了】

“小姑娘,咱們剛剛說哪了?”

秦凝雨聽到老太太的問話,將手機鎖屏,輕笑道:“奶奶剛剛說到您的大孫子。”

“對對對,瞧我這記性,年紀大了就是不好使。”穆書青狀似不經意地問,“小姑娘,你先生比你大嗎?”

秦凝雨回答:“大我六歲。”

“那可真巧了。”穆書青一臉驚喜,“我家大孫子和媳婦兒也相差這個歲數。”

“小姑娘,就當幫幫奶奶,你跟你先生會平常聊得來嗎?”

秦凝雨說:“其實還好,我年紀小,很多時候不是很穩重,他長我些歲數,其實很包容我。”

穆書青又問:“你喜歡他什麼啊?”

秦凝雨想了想:“他很穩重,待人接物有分寸,細心周到,從來會給人留有餘地。”

穆書青看起來不是滿意這個回答:“聽著像是形容長輩,小姑娘,他平常就沒做過一些讓你心動的事情嗎?”

心動?秦凝雨在心裡默默重複,這兩個字讓她驚顫,確實在相處時,她有某些心跳加速的瞬間,卻是在他們特定夫妻關係和情形下,滋生的成年男女之間的那點曖昧,對於他們之間來說,心動或是喜歡,好像還是件遙不可及的事情。

秦凝雨斂了斂心神,麵對老太太的問題,隻能在事實的基礎上加工:“我先生啊,他會送我項鏈,有天我加班,他來接我回家,我都不知道他來了,那天有些低血糖,他把我抱上車,把外套披在我身上,還繞遠路給我買了蛋糕吃。”

她沒有隻說好的一麵:“其實我不是很喜歡巧克力味的蛋糕,覺得有點膩,反而有些喜歡抹茶的口味,可是想到他看著我擔憂的目光,當時就沒告訴他,現在想想,這想法有傻的。”

秦凝雨想著等會要發消息給謝遲宴,跟他通下氣。

正在想著,穆書青含笑問:“還有嗎?”

秦凝雨微抿嘴唇:“他還買了我喜歡的薑餅人哄我,就算我有時說了些傻話,他也不會笑我……”

還在說著,穆書青突然朝她身後笑了起來:“人姑娘誇你呢。說得我都要心動了。

秦凝雨眼睫一顫,下意識攥住指尖。

身旁有人落座,謝遲宴一身深色大衣,眉目深邃,身形倜儻頎長,沒有正裝時的端雅莊重,身上幾分隨性,愈顯遊刃有餘。

秦凝雨不確信剛剛說的那些話,男人從哪裡聽起,又有聽到多少。

她不敢多看他。

寬大手掌從身後座位伸來,虛握住她的肩膀。

紳士、克製,像是將她鬆攏進懷裡。

男人稍偏過頭,嗓音低沉磁性:“太太總記得旁人的好,平日裡是我多受擔待。”

懷裡姑娘半垂目光,甕聲道:“是我多受先生照顧。”

穆書青看著滿臉笑容。

她前幾天得知消息,就開始憂心忡忡,現在看了這兩人的狀態,生疏不怕,就怕疏離,過於親昵太假,現在之間有害羞,有尷尬才對。

這會懸著的心,總算是肯放下。

-

晚些時候她們去了老宅,典型北式園林風格,進去後彆有洞天,雕欄畫棟,疊石池魚,庭院深幾許。

一方月洞門框住庭景,薄霧如隔雲端般欲語還休,將視線引自漸落雨簾,雨聲仿若大珠小珠落玉盤,清脆動聽,不遠處廊腰慢回,小徑通幽金翠竹林,古樸而莊重。

老太太隨口胡謅個理由先走了,秦凝雨知道她是有意讓他們獨處,跟著謝遲宴繞過一處長廊。

李叔正在修剪枝葉,瞧見來人,臉上笑嗬嗬的:“這時候池裡荷花都敗了,茶梅山茶倒是開得正好,太太讓大少爺帶您去看看。”

秦凝雨連忙應道:“謝謝李叔。”

眼前年輕姑娘,溫婉眉目含笑,淺淺陽光下,肩後長卷發染上柔和光暈,瞧著溫柔似水。

和大少爺站在一處,養眼、登對。

李叔是越看越喜歡,笑道:“太太千萬彆不好意思,我家大少爺脾氣好,想逛逛老宅了,想吃什麼了,想做什麼了,儘管說,也儘管讓他陪著你!”

秦凝雨稍稍挪眼,身旁男人處在幽深庭院,長身玉立,難掩周身清貴。

對上眼前姑娘暗含求助的目光,謝遲宴微微頷首:“李叔繼續忙,我帶太太去瞧瞧老爺子。”

“好嘞好嘞!”

一路上,秦凝雨都在應謝,老宅裡的人對她極其的親切熱情,話裡話外都是對新婚夫婦的打趣和祝福。

秦凝雨跟著謝遲宴走進堂裡。

直一進去,就被兩位楊姨、徐姨圍住,她們是謝府久待的老人,早就盼著家中大少爺帶媳婦兒來了,一人挽著她手臂,直往沙發邊走。

“小宴總算帶媳婦兒回來了。”

“小宴媳婦兒真漂亮,怪不得遲遲不帶給我們看,是不是想一個人藏著?”

秦凝雨被拉著在沙發邊坐下。

另一旁,謝如齡打趣道:“大少爺被忽視的滋味是什麼感覺?”

“倒也清閒。”謝遲宴沏茶,如玉指骨修長,茶香氤氳,神情閒適,“姑姑喝茶麼?”

謝如齡笑道:“你倒是坐得住。”

身旁不時傳來兩位阿姨的親熱招呼。

“小宴媳婦兒嘗嘗八角樓的酥糖。”

“小宴媳婦兒嘗嘗紅茶,一點都不膩。”

秦凝雨嘗了一顆酥糖,又聽兩位阿姨一口一個“小宴”,聽得總覺得跟男人很違和,微抿嘴唇淺淺笑意,借著喝紅茶,抬眼瞥了眼對麵的男人。

正巧楊姨笑著問:“性格瞧著也好,叫什麼名字啊?”

茶氣氤氳深邃側臉,謝遲宴抬眼,隔空對上視線。

“秦凝雨。”男人的嗓音醇厚磁性,“獨有凝雨姿,貞晼而無殉。”*

秦凝雨半垂眼眸,微抿了口紅茶,給她們解釋這句話的意思。

“真是好聽的名字。”

“對啊,真是人如其名。”

秦凝雨被誇得不好意思,隻能默默當起囤食的小鬆鼠。

過了會,謝如齡看她有些不適從,起身坐到秦凝雨的身邊,笑道:“兩位姨,晚些再聊,去催催老爺子和老太太,告訴他們聲孫媳已經到了。”

“好嘞。”兩位阿姨連忙起身,滿臉喜喜慶慶的。

秦凝雨陪姑姑謝如齡聊了會天。

過了會,樓梯處傳來腳步聲。

兩位完全是盛裝,老太太一身絳色金絲牡丹旗袍,圓襟、竹葉領,如意扣,白貂披肩拖曳流蘇,雍容華雅;而老爺子複式深色西服,氣度不凡。

隻是兩人並肩走時,邊笑邊拌嘴。

穆書青嫌棄道:“一大把年紀了,還為老不尊,一會把我大孫媳嚇跑了怎麼辦?”

謝關南表情很虛,開口卻相當硬氣:“你以為我像你神神叨叨的?動不動搞突襲?”

互懟起來毫不留情。

印象中謝老爺子仙風道骨,和藹親切。

秦凝雨承認她還是所知甚少了,愣愣看著眼前顛覆性的一幕。

謝如齡笑道:“家裡就是這樣,人不多,夠吵,這對老冤家兩個能頂四個。”

話音剛落,穆書青一眼瞥到沙發上坐著的秦凝雨,一改剛剛的嫌棄神色,直直朝她走來。

即使是這般快步,也不失優雅雍容。

而謝關南無奈搖搖頭,不緊不慢跟在後麵。

“你慢點,人又不會跑。”

穆書青唇角牽起:“少管。”

秦凝雨被坐到身旁的穆書青牽起手:“好孩子,等久了嗎?都怪這老爺子一直磨磨蹭蹭的。”

身後傳來老爺子的嘟囔聲:“不知道是哪個老太太換來換去的。”

穆書青眼刀一掃。

謝關南自顧自沏茶喝了。

秦凝雨微抿唇角笑意。

又聽穆書青問:“阿宴呢?”

秦凝雨說:“他有事情,去接電話了。”

穆書青連聲歎氣:“哪有這麼忙?淨像老頭了。”

謝關南連忙給大孫子解釋:“他最近回國,要見的人不少。”

“是啊,生意,權勢。”穆書青笑道,“誰比您謝關南先生懂忙啊。”

謝關南被氣:“橫也不是豎也不是,我閉嘴。”

茶杯磕在穆書青身前茶幾上,力道看著重,卻沒有濺出半分水珠。

“你剛吹了風,喝點熱的。”謝關南擰著眉頭,不耐。

穆書青不看他:“知道了,彆耽誤我跟兒媳聊天。”

謝關南生氣起身,背手轉了兩圈,發現隻有自家孫媳偷瞟自己,在關心自己,心裡頓時暖起來,而他的好媳婦好閨女,言笑晏晏的,眼裡壓根沒他這個在表達不滿的丈夫和爸爸。算了,一大家子其樂融融的,該寵的,還不得寵?

一旁穆書青越看孫媳越歡喜:“這次是我想見你,著急從國外回來,家裡也沒到齊,你小姑姑有脾氣,不愛人多,晚些日子家宴,你能跟她見上麵,她到時候一定會喜歡你的。我還有個小孫子,自小混不吝慣了,不過小孫媳呢,倒是很你一樣是個好孩子。”

這位小姑姑,秦凝雨倒是沒聽過什麼,可家中這位謝二少爺,她聽得太多了,性子張揚桀驁,是臨北出了名的混不吝二世祖,可自從兩年前結婚,外界傳聞就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老婆奴。

穆書青似有些沉吟,臉上帶著懷念的笑容:“找個時間,讓阿宴帶你去看看他爸媽,他們見到你一定會很歡喜的。”

秦凝雨知道謝家夫婦早年夫妻飛機失事去世,輕“嗯”了聲:“我和遲宴會去的。”

午飯在其樂融融中度過,是一些簡單家常菜式,味道卻極其的好。

秦凝雨都忍不住多吃了半碗飯。

午休她被安排在謝遲宴的住居,物件算不上多,件件卻古樸精致,亮堂偌大,窗外一片金鑲玉竹林,氣味清幽。

房間像是被精心收拾過,床帳上柔紗如霧,溫和的清香。

秦凝雨站在房間裡唯一的床邊,偏頭看著神情如常的男人。

這時聽到徐姨的聲音。

“小宴,太太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秦凝雨連忙說:“沒有,徐姨,您不用忙了。”

“不忙不忙。”徐姨剛走到門前,滿臉笑容,“那你們休息,有事叫我。”

“小宴,好好照顧凝雨。”

光霧沉在半空,謝遲宴側臉被勾勒幾分柔和:“嗯,徐姨。”

徐姨前腳剛走。

秦凝雨微抿唇角笑意,她今天憋笑有些厲害,對這一聲聲小宴,真的缺少抵抗力。

隻是微微偏頭,對上似有無奈的眼眸。

“太太想笑,也不用忍著。”

今早在老宅融洽的氛圍,讓秦凝雨也有點放鬆,微彎眼眸:“感覺有些沒有禮貌。”

謝遲宴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要試試做練習麼?”

秦凝雨有些不解:“嗯?”

謝遲宴口吻如常:“沒準叫順了,以後就不用憋笑了。”

秦凝雨怔住,她連遲宴都叫不順,更彆說小宴了。

而且她不敢。

對視間。

眼前姑娘微仰著頭,眼眸漂亮清透,柔柔看著他,含著幾分求饒意味。

嘴唇微紅,她的唇形漂亮,微張間,似早春的櫻桃。

實在是乖得過分。

房裡很靜,溫和清香好像讓人腦袋發暈。

清冽的木質氣息迫近鼻尖時,秦凝雨隻怔然著。

眼前男人鋒利喉結,冷白分明,要命地上下滾了下。

好近。她好像能聽到自己呼吸急促的聲音。

哐當——窗外發出一道劇烈聲響。

如夢方醒。

謝遲宴稍稍退開半步,喉結微滾,語調沉穩:“方才說笑了,太太不要在意。”

秦凝雨垂頭,隻顧著盯著腳尖,臉頰發燒,白皙通透皮膚泛開一層薄紅,輕攏鬢邊的發絲,試圖找回自己穩定的聲音:“我剛剛好像看到有貓。”

“是麼。”

秦凝雨終於找回些神思:“它看起來有些怕人,一下就跑遠了。”

“小霧養的貓,怕生。”謝遲宴解釋,“看到生人來會躲起來。”

“小霧?”

“是弟妹,阿洲的太太。”

“這樣。”秦凝雨露出遺憾的神情,“好像是隻小橘貓。”

謝遲宴問:“要去看看嗎?”

秦凝雨眼眸微亮:“可以嗎?”

謝遲宴應聲:“當然可以。”

找貓之旅並不順利,貓貓可能受到了驚嚇,謝遲宴帶秦凝雨去了好幾個貓貓常待的地方,都一無所獲。

就在秦凝雨快要放棄的時候,他們在轉角的灌木叢,發現貓貓在曬太陽。

曬得全身暖金色,看起來毛茸茸的,是一隻特彆漂亮的橘貓。

所幸有謝遲宴這個熟人刷臉,橘貓沒有逃走,而且睜著圓潤的大眼睛,瞧著眼前出現的這個生人。

秦凝雨感覺心都要被可愛化了:“它叫什麼啊?”

“圓圓。”

“男孩還是女孩?”

“女孩。”

“女孩啊。”秦凝雨蹲下.身,輕輕伸出手,“小公主,可以跟我牽一下手嗎?”

她的神情認真,像是在跟小朋友對話。

可就是在快碰到貓貓的時候,橘貓軟軟嚶叫了一聲,箭步逃走了。

而留在原地的姑娘,緩緩收回手。

烏黑發梢被陽光淺淺染暖,漂亮眼眸裡幾分可惜和懊惱。

不知道誰才像個小朋友。

謝遲宴語氣無奈地安慰:“以後會熟的。”

“嗯。”秦凝雨緩緩站起身。

又口吻認真地說:“遲宴,謝謝你陪我這麼久。”

“太太開心就好。”

回去路上,一個年輕明媚的姑娘直直迎上他們。

“你們原來都在這呢。姑姑組了個局,老爺子老太太讓我來找你們。”

路上唐思思親熱挽著秦凝雨的手臂,自我介紹起來,說她叫唐思思,是大哥和二哥的小表妹。

又激動地說:“大嫂,我終於見到你了,你好美啊!怪不得大哥以前不讓我見你,他肯定是怕見麵我會愛上你,跟他搶老婆的!”

秦凝雨麵對一早上老宅裡人的熱情,現在已經稍微適應了些。

“思思,第一次見麵,你好可愛漂亮。”

唐思思特彆得意:“大哥,大嫂誇我可愛,還誇我漂亮。”

下午組的局,秦凝雨本以為隻是圍觀,沒想到要她上桌。

秦凝雨被謝如齡按著肩膀坐下後,一臉不太會的神情。

唐思思搬椅子坐到她旁邊:“這一桌裡,大哥最厲害,每次都是通吃,所以平時我們都不讓他上桌,還是大嫂來了才破例。”

“不過大嫂彆怕。”她拍了拍肩膀,“還有我在呢。”

謝如齡提醒:“彆聽思思這個狗頭軍師的,每次她輸得最狠,次次耍賴。”

“姑姑!”唐思思被拆穿,有些羞惱。

秦凝雨隻能跟著打,隻是她的憂慮並沒有發生,她的上家是謝遲宴,每局像是算準她的牌似的,喂牌隻喂大的。

其他三個人儘輸。

穆書青輸慘了,雙手一揮,不打了,叫楊姨把備好的見麵禮拿來。

一對玻璃種翡翠手鐲,通透如玉,清冷月光般無瑕,寓意成雙成對。

一個帝皇綠戒指,鴿子蛋,雍容華貴,是當初穆書青帶來嫁妝裡的珍品。這套共六個,自己留了一個,其他分彆給了她、二孫媳、姑姑謝如齡、沒見過麵的小姑,還有兒媳。

而謝如齡送了一對鎏金掐花鑲玉如意,寓意金玉良緣。

穆書青送完見麵禮,氣卻咽不下去,對著罪魁禍首,開始不客氣:“凝雨,好孩子,要是以後阿宴敢欺負你,你就來找奶奶,奶奶來給你做這個主!”

“是啊,大哥你一定要對大嫂好,不然我就要搶你老婆了!”完全不顧大哥給自己零花錢的情分,唐思思特明白,大哥就算當家又如何,以後還不是全得聽大嫂的。

“就阿宴這一直喂牌的待遇,咱們誰有過?”謝如齡笑吟吟道,“要我說啊,大家怕是多慮了。”

“難得看他這麼護個姑娘。”

秦凝雨臉頰微微發熱。

因著大家明晃晃的揶揄,也因著這話裡話外的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