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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怎麼解決。既然學校給的宿管你們不放心,那你們自己有什麼方案嗎?”炎幸環視四周,說。

“這怎麼成了我們應該考慮得了?我們交了學費,學校方麵就應該承擔這個責任!”

“就是,我們要個脾氣大能管住學生,負責任不半夜外出,能保障學生生活和安全問題的舍管,就有那麼難嗎?是我們的要求很高麼?”

“我是警察,實在不行我雇幾個警校時候的同學,二十四小時巡邏站崗。”

“也可以不用那麼費力。”炎幸說。

“?”

“你兒子進去不就行了。”

“......”

沈徒忍不住笑了。

但她突然腦瓜一閃,宿管......全是雜活,不需要動腦,對學曆沒什麼要求,脾氣大,還得能管住人,負責......

這不就說的是劉桂芳嗎?

見所有家長雖然一肚子意見,但也沒有合適的人選。最後合計要不集體出錢,從保安公司裡麵找個保安,但是最好不要男的,就怕的是給買煙賄/賂這一點。

沈徒聽到這裡,接過了話茬。“是這樣的,人勞動時的情緒,和所得是成正比的。據我所知我們學校的宿管工資隻有可憐的兩百塊錢。先不和老師這個群體比,你就比看攤的小店員,路邊的環衛大爺大媽們,這個錢也不算多的。當然拿了錢就要好好乾,可是這幾個錢,指望誰能儘心儘力鞠躬儘瘁去把自己當廉價勞動力使喚?”

他話音剛落,家長們茅塞頓開,他們都不知道,這個學校宿管的工資,低到了隻能解決溫飽問題的程度。

這邊找個普通的店員,一個月的工資都一千塊了,兩百塊錢雖然包住包吃,但是也太低了。

“開工資是學校的問題.....”

“就是,也不是我們該考慮的啊。”

“但是很殘酷的問題是,一個月兩百塊錢,隻能招來身體不好年紀大不負責的這一類。不成正比的付出和回報,根本就不能對等的。”沈徒接著說。

炎幸越聽越有戲,小聲接過話茬:“是這樣,既然大家對於外麵找的人都不放心的話,要不我們集體向校方施壓,提高工資,招一些年輕體力好,又能負責任的人來乾。要不我們找自己的親戚,如果誰家親戚願意乾這事,可以推薦推薦。”

這讓家長們麵露難色。說是這麼說,但學校怎麼可能為了這一棟樓提高全體宿管的工資。

他們出錢倒是可以,反正都是些不差錢的主,但上哪去找合適的人選?

炎幸清了清嗓子:“我家倒是有位長輩可以乾,就是沒經驗。但是人心不壞,負責,乾活利索,最主要的是,她不抽煙。錢的事,她也不是個愛財之人。”

幾個家長瞬間活了過來。

能當沈徒的老婆,沈家的兒媳婦,肯定有一定的修養。這種人的家人自然也不會是草莽之輩。

最主要是個中年大媽,這就決定了,肯定不會收那些男生給的煙。

他們的親戚一般都是退休的,有高額退休金,誰願意過來乾這種熬夜還吃力的工作,都不差錢。能找到個知根知底的,對孩子肯定沒有什麼壞的影響。

沒經驗沒關係,誰不是從無到有。況且宿管也不是老師,沒什麼技術含量,很好上手的工作。

隻要心善,負責,愛乾淨。這不就行了。

幾個家長一番頭腦風暴。這個後媽,既然能來參加家長會,就是要麼過門了,要麼準備過門。既然如此,不知心裡怎麼想,但表麵一定是對沈律好的。她想要給自己立一個好後媽的人設,既然敢開口,勢必會把這件事情給做好,不然直接的影響就是她的形象。

其次,是個人都知道沈徒是電視台裡的,還不是一官半職。學校方麵對於他的親戚,肯定會列為保護對象。這樣的人來工作,說不定還會加強整個宿舍的管理。

“沒經驗不要緊,誰不是從零開始做的,隻要好好做,宿管這種工作,也不在乎什麼經驗不經驗的。我覺得這個提議很好,一是知根知底,二一個,是親戚的話,聯係起來也方便。”一個家長立刻讚同。

“我們早就想找個知根知底的人來乾了,可是真的沒有時間。家裡的老人要麼行動不便,要麼,說實話不願意和高中生打交道。你這可真是幫了我們大忙了。”

“就是就是,要是您家裡有人願意乾,那我們可以在學校之外額外出一部分錢,就當我們的關照費了。這個人是誰啊,是您的親戚嗎?”

幾個人順著杆子往上爬,把炎幸哄成胎盤了:“其實是我媽,她下崗之後也沒什麼正經工作,年紀也越來越大了。現在中老年人很多毛病都是閒出來的,我尋思,找個地方讓她上個班,和年輕人打交道也有利於心態年輕,多接觸接觸小孩,學習新鮮事物,也挺好的。”

話音剛落,家長們讚不絕口。

但也有的家長,不希望親戚過來當宿管,怕特殊照顧。

結果被一句“那你找人來啊。”懟的不吱聲。

“那挺好的,我們更放心了,老人家量力而行,要是嫌工資不高,這樣,我們每個家長額外出兩百塊錢。你們覺得怎麼樣?”

在座的都不是差錢的主,錢能解決的事,絕對不帶含糊的。紛紛表示可以,但是前提是得乾好了,對孩子們的安全負責。

沈徒俯下身子,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小聲問:“把你媽招來,你不怕露餡?”

炎幸瞪了她一眼,示意他注意分寸:“她早晚要知道,我找了個富二代,她開心還來不及呢。”說完扯著咬牙切齒的沈律的衣襟,在紙上寫了一行字,懟到他眼前。

【除了你和我的關係。】

【敢說你今天忌日明天下葬。】

沈律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以示同意。

“宿管作息很亂,你媽可以麼?”沈徒盯著那張看不清的紙條,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

“沒事,她現在最缺的就是錢。來乾這個無所謂的。”

沈徒並不像一般媒體人那般活躍,他通常沉默寡言,話不多,表情也沒幾個。

“你同意嗎?”炎幸戳戳他的胳膊肘,就像學生時代試圖對答案的同桌一般。

“我沒意見,你願意就行。”

“那好哦(^~^)。”炎幸心滿意足。

“嗯。”

“嘿嘿(^v^)。”沈徒對著炎幸的笑臉,淺淺一笑。視線停留在沈律身上,陰暗了神色。

——

家長們都忙,忙點兒好啊。

丞湖的家長會準備的內容倒不多,但是由於她太緊張了,說幾個字咽一下口水。一分鐘的話能說一分半。

剛宣布家長會結束,大部分家長就離開了。有極少數家長堵著丞湖,詢問孩子最近學習情況,學校表現等一係列。

整個教室的閒人隻剩下沈家一家人。

一位和丞湖聊完天的家長,拎起背包,和沈徒打了個招呼:“沈總,沒事我先走了。有事電話聯係。海選的事,您要是能來,提前招呼一聲,我派人接待您。”

“不必這麼麻煩,我不一定有時間過去。”沈徒說:“我去不了的話,陳老師會去的。肯定會捧場。”

“有您這句話我就有底氣了,那沈總,我先走了。”

炎幸看著這一幕,不知說啥。

原作這個炮灰爹,甚至沒有姓名,出場到結束,描述就是“沈律有個對家庭極不負責的養父親,冷落了他的生活。”主打一個襯托作用,襯托出男主悲壯孤寂的童年生活。比背景板還背景板的人出現了。

她也沒法問,你年紀輕輕,乾嘛找個孩子給自己養。也或許是沈徒十幾歲毛都沒長齊的時候被霸王硬上弓,生下的沈律。

看沈律的態度,和沈徒基本上是零交流,父子二人仿佛不認識。就知道私下這倆在一起接觸的時間有多短了。當然沈徒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需要常年出差,外出,不能長時間陪在沈律身邊。雖然沈律可能也不需要陪......電視台裡的工作她不了解,也沒興趣了解。但作為領頭級彆的人物,他除了工作之餘,應酬也是不能在少數。抽不出來時間陪孩子也算是正常之舉。

炎幸對於沈家的家事一貫不抱有任何興趣,她拿錢辦事。份內的事了解到位,份外的事與她無關。

沈律去找張猴他們了,樓梯隻剩下她和沈徒兩個人。

她飄飄悠悠,腦子裡麵想著事,走著走著,一頭撞在沈徒的後背上。

“怎麼了?”他回過頭,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問。

“沒事。”炎幸小狗甩頭。

她並沒有跟著沈徒並排走,而是跟在他身後。他往前走一步,她就走一步。沈徒步子快,有時候一步兩個台階,炎幸就跟著後麵,噠噠噠,小跟屁蟲一樣小跑。沈徒突然停下來接了個電話,炎幸就遭殃,來不及刹車,一頭撞在他身上。

“你可以和我並排走。”沈徒無奈笑:“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好哦(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