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人(1 / 1)

邪神寶貝 南火土 4884 字 3個月前

宋斯的確發現祁白白在公寓了,一進門,就語氣輕快的喊:“寶貝,你在哪?”

祁白白屏住呼吸,不敢動,透過櫥櫃的門縫,看外麵。

宋斯說:“你在跟我躲貓貓嗎?那我來找找你好了。”

等了有兩三分鐘,祁白白透過櫃子的縫隙,看到書房的門緩緩被打開。

但不是宋斯出現,而是一個黏糊的怪物,流了進來。

祂是觸角怪,核心的造型是一顆圓鼓鼓的腦仁,表麵伸出來許多條血紅色微透明的觸角,就像是血管和腦子串到了一塊,張牙舞爪在房子中肆虐。

腦子廟的觸手怪,絕對是祂!

幸好她有所準備,也感受過,沒有嚇得喊出來。

無數血管觸角的翻滾之中,她看到了那個綠毛小怪物掉了出來。

宋斯,的確也是河中神。

祁白白拿起手機,先發了個短信報警,再顫顫巍巍舉起來,打開錄像。

但該死的閃光燈開著,她點下按鈕的那一瞬間,閃光燈照在了一條觸手上。

哢嚓。

“啊,找到你了,你在這啊。”

血管腦子怪消失,宋斯驟然出現在櫃子前,雙手拉開了櫃子門。

祁白白假裝沒看到他變身怪物的樣子,睡眼惺忪地說:“我等了好久,想給你一個驚喜。嚇到你了嗎?”

宋斯笑眯眯的看著她,伸出手蓋住胸口,貌似是想要說他被她捅的事。

呃……這種事不說為好。

祁白白趕在他開口前,出了櫃子門,摟住他的脖子,說:“我好愛你。”

他抱著她,但沒有走動,雙目盯著櫃子裡。

祁白白仰起頭問:“怎麼了?”

他放下她,俯下身,撿起來被她一不小心掉落的珍珠項鏈,說:“這個。”

幸好是江燕琪送給她的那條,沒有沾著血。

祁白白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牙齒咬了咬唇瓣,說:“這是給你的禮物,還沒來得及包裝。”

“項鏈嗎?”他舉著項鏈,楞蒙蒙的在脖子上比劃了兩下,

尷尬了……有點短。

“不是,手鏈。雙層手鏈。”她認認真真道。

他特彆好敷衍,喜滋滋的笑著,把項鏈纏繞兩層,正好能戴在手腕上。

“好看!”她假裝興奮的拍拍手,踮起腳尖,親了他一口。

叮叮叮……她的手機鈴聲響了。

祁白白拿起來,躲著他的目光,看了眼。

警察打來的。

他看到了,勾起唇角,笑吟吟的看著她,好似把她全然看透了。

祁白白驚悚的說:“我去接、接個電話,可能是那個……預防詐騙的。”

“好呀。我在這裡等你。”他坐在一張靠背椅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同手同腳的走出書房。

祁白白去衛生間,接通了電話,壓低聲音說:“我的生命受到威脅。快來。地址是XXXXXX。”

一邊說,她一邊給趙蒙發消息,讓他來接她。

等了一會,對麵沒人回答。

祁白白納悶的喊:“警察同誌?”

對麵呲呲啦啦一會,宋斯的聲音傳來:“你不乖哦。”

吱嘎,衛生間的門開了。

祁白白惶恐的抬起頭,宋斯微笑著,站在了她的麵前,戴著珍珠項鏈的手舉起來,朝她扭了扭。

*

祁白白被宋斯扛出了衛生間,帶到了臥室。

他坐在她身邊,手指描繪祁白白的眉眼,感歎地說:“你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祁白白蹙了蹙眉,“啊?”

宋斯溫柔的說:“我看著你長大,就算你是一隻小豬,我也會愛上你的。”

他用冰冷的懷抱罩住她,側臉輕柔的蹭了蹭她的頭發。

祁白白譏諷的問:“哦?我在你眼裡是一隻豬,養肥了就宰了是嗎?”

“你是我的新娘。”

他更緊的抱住她,她已經感覺呼吸困難。

祁白白難受的說:“做你的新娘,代表著沒有自由嗎?”

“當然不是。”

祁白白問:“對我講清楚,你到底在乾什麼?”

宋斯說:“我不能講太多,你需要牢記,隻有和我在一起,你才是最安全的。”

祁白白懷疑的問:“誰會傷害我?”

傷害她的,可不就是宋斯嘛。

他說:“我不能說,我是神,神的言語有一種力量,我要是說出來,相當於成為對方的信徒,反而會增強傷害你的力量。但是,白白,你多想一想,一定能明白傷害你的是什麼。”

他往生物腦子圖瞟了一眼。

祁白白抗拒的搖搖頭,說:“你是什麼神?假設你真的是在保護我,為什麼?為什麼保護我?你對我一見鐘情嗎?”

他回道:“對你的愛是一方麵,我能獲利又是一方麵。”

祁白白還沒來得及思考,他又說:“你小時候救過我。我是河神,你家附近的那條河的神。那個時候,村裡來了一批開發商,要把河水填平,修建房子。

開發商老總來考察時,你宰了白白——那條狗,棄屍上遊,流向下遊,老總本來要拍板定下,但看到了狗的屍體。那場麵可不太吉利。

老總迷信,他嚇得發燒,一個多月才好,之後放棄了填平河道的事。我由此存活。

而我經過那一次,也開始為自己考慮。我要變得強大點。於是,我吞噬了草木,得以出水來找你。我還擁有了自己的擁躉——你所見的那位老嬤嬤。”

祁白白隱隱猜到了老嬤嬤的身份,為了確定無疑,還是問:“老嬤嬤是誰?”

他仰頭笑了笑,露出一對小尖牙,惡作劇般說:“白白,另一個白白。”

沒錯,老嬤嬤是她被殺死的那條叫白白的狗!!

白白狗得了皮膚病,變成人之後,這身病仍帶著,所以老嬤嬤才會飄白屑。

祁白白不太信宋斯的話。

最簡單的,她殺死了白白,變成老嬤嬤的白白,還能饒她一命?

祁白白懷疑宋斯也彆有企圖。

她看過一些恐怖片,都說邪神吃人,需要人自願獻祭。

祁白白猜測宋斯對她如此深情款款,絕對是懷柔政策,他先降低她的警惕心,讓她全身心的信賴他、愛慕的,進而他就能把她吃掉了。

祁白白問:“江燕琪死了嗎?”

他不當一回事的說:“死了。”

祁白白的心一痛,問:“你殺了她嗎?”

“不是。”他的表情有點古怪,慢吞吞的說,“她知道我倆在一起後,自殺了。我隻是把她的屍體‘處理’了。你要相信我,我跟江燕琪一樣,都不會傷害你愛的人。”

殺人凶手的話,能信嗎?

並且這個殺人凶手,還殺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人。

他的可惡程度,任何一個殺人凶手都比之不過。

祁白白被怒火燒著心,但她不能跟他硬杠,要不然受傷的還是她。

祁白白假裝信任了他,笑著問他:“你想怎麼保護我?”

他說:“彆離開我身邊,大概三四天,白白,堅持一下。”

“我需要與你同床共枕嗎?”她轉到他懷裡,輕輕親了他一口,媚眼如絲勾著人,問:“還是說,得離你這麼近?”

“不用,不離開這座公寓就行。”他扣住祁白白的腰,往下壓她,把她壓在了床上,舌頭舔舐著她的淚痣。

祁白白強忍著,才沒有讓淚水決堤而出。

……

*

半夜,宋斯摟著祁白白熟睡,呼吸平穩而沉重。

祁白白睜大眼,把他的胳膊輕輕揭開,悄聲貓著腰走出了臥室,去到一樓的衛生間。

趙蒙已在窗外等了幾個小時,看她來到,拍了兩下窗戶。

祁白白舉起手揮了揮,開了窗戶,從窗戶上跳出來。

“你沒事吧?”趙蒙警惕的看了看她,手裡攥著刀和一把黃紙。

“沒事。”祁白白勉強的露出點笑意。

趙蒙嘟囔道:“走,快走。真邪門,我打了好幾個報警電話都沒有人接。”

一切的開始是媽媽。

祁白白上了趙蒙的車,給媽媽打電話,依舊沒有打通。

媽媽也死了嗎?

媽媽死,她倒是沒有什麼心疼的。

媽媽在她十六七歲就開始得各種各樣的病,多次進過急救室,要是她死了,她能平靜的接受。

而這一次,媽媽得了癌症,必死無疑的了。

祁白白對趙蒙說:“趙蒙,載我去一趟安康醫院,我要去看看我媽媽。”

趙蒙開了導航:“行的。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車。”

想了想,祁白白給宋斯發了一條消息:[江燕琪的死對我打擊太大了,我需要點時間和空間,好好想一想,你要是愛我,那就等著我回來。]

謊言欺騙,好過不告而彆。

宋斯沒有回。

一瞬間,宋斯的頭像換了。

祁白白點開一看,是一團惡心黏糊的腦子,好像會呼吸,動圖似的一縮一收。

叮叮叮……她的電話突然也響了。

祁白白嚇的丟出了手機,以為是宋斯打來了電話,把手機重新撈回手心,才看到是林可打來的。

她接通了電話。

祁白白率先說:“林可,燕琪死了。”

她以為林可會安慰她幾句,再和她一塊悲哭,沒想到林可暴怒又悲傷的喊:“祁白白,收起你假惺惺的哭吧!”

祁白白心內直打鼓,問:“怎麼了?”

林可沉默了一下,像是冷靜了,說:“你先說,你那邊發生的事。”

祁白白看了眼豎起耳朵聽的趙蒙,把手機貼著耳朵放,再捂了點話筒,說:“宋斯現在瘋了,他殺了江燕琪,他還會殺了我的。”

林可等了等,問:“沒了?”

祁白白不知道她什麼意思,問:“沒了。林可,你有辦法救救我嗎?”

林可冷笑著,說:“祁白白,我求你饒我一命還差不多。你才是最邪的。我叔和一夥人,去到腦子神廟了,他們看到你登記的個人信息裡,寫的是江燕琪!你讓江燕琪代替你死了!你根本不會有任何事!”

祁白白眯了眯眼,冷冷的問:“你知道了?”

沒想到林可會幫她到這個地步,居然讓她的叔叔去了腦子廟。她以為她查一查腦子廟,最多是上網查一查。

林可破口大罵:“你真惡心。殺了江燕琪的是你!”

祁白白很難過,真的難過。

林可說的對,在腦子廟內,她填的個人信息,不是她祁白白的,而是她江燕琪的。

江燕琪是代她而死的。

她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她會填江燕琪。

現在回想,可能是她知道媽媽找她,不會有任何好事,她害怕,不敢寫自己的名字,所以寫了江燕琪。

江燕琪是替她擋災了。

所以,江燕琪死了,一方麵她難過傷心和愧疚;另一方麵則是慶幸,幸虧寫了江燕琪,要不然死的就是她了。

祁白白哀求著林可:“你救救我吧,宋斯在追我,他會殺了我的。”

林可怒衝衝的說:“你彆騙我了,登記表上,根本沒有宋斯的信息。宋斯是無關人員。啊,宋斯是燕琪的死忠粉,他是知道真相來殺你了吧,那你活該!”

祁白白否定道:“不可能,我登記了,你們見到老嬤嬤了吧?問一問她就知道了。”

林可的火氣更大,說:“你還有臉說?禍害燕琪姐不夠,你還禍害宋斯嗎?”

在這一刻,她隻想把媽媽殺了。

林可那邊好像發生了什麼事,罵了她幾句話後,突然沒了動靜,電話也沒掛斷。

管她呢,她都自身難保了,顧不得林可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