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休息日(三)(1 / 1)

這個輕吻,讓李燭和吳瀧同時陷入懵逼狀態。

李燭:!!!剛剛那是什麼??是我想象的東西嗎??

吳瀧:!!!我剛剛乾了什麼??我是禽獸嗎??

這個輕吻,同時也讓不遠處的邱珊珊、尤利果、吳天航三臉懵逼,徹底淩亂。

邱珊珊:!!!我剛剛看到了什麼??那算是強吻嗎??吳瀧當著吳天航的麵做這種事,吳天航會怎麼想?吳瀧這算是公開出軌嗎?他的性取向這麼流動嗎?救命,誰來解釋一下!

吳天航:……吳瀧你這個大傻x!!好好的怎麼會公開發|情!你這個樣子,要我怎麼解釋啊,置我於何地啊!!待會兒,難道要我即興表演被出軌然後捉|奸在床的暴躁男嗎??

尤利果:……我剛剛看見了什麼?為什麼會有這一出?吳瀧這個對男女之事毫無興趣的奇怪禁欲男,今天吃錯藥了吧!

吳瀧慌忙一個打滾站起身來,錯愕地看著李燭。

李燭兀自躺在地上,目瞪狗呆地看著吳瀧。

沉默是今晚的江大橋……

天藍藍,青草香,是心中的抓狂。

微風拂過每一個人的臉頰,帶走了大家的理智和表情。

過了很長、很長、很長的時間,吳天航從遠處一路小跑過來,臉上堆滿了臨時起意的氣急敗壞的表情。

他氣喘籲籲跑到吳瀧麵前,無情地揚起手,啪的一聲甩下一個巴掌。

吳瀧捂著臉倒在地上,震驚地抬起頭,對上了吳天航燃著暴怒的眸子。

吳天航:“你這個賤貨!竟然當著我的麵乾這種不三不四的下流勾當!”

吳瀧:“……”

吳天航再次揚起巴掌,審判的目光如一把利劍,將吳瀧戳出幾個窟窿:“你移情彆戀也就算了,最過分的是,你他媽竟然連性取向都欺騙老子!”

說著,他乾脆仰天長嘯,恨不得捶胸頓足,嚎啕大哭:“蒼天啊,大地啊,這個人渣男糟蹋了老子,老子好慘啊!!”

叫罷,他狠狠瞪著吳瀧:“滾!以後彆讓老子再看見你!!”

吳瀧:“……”

尤利果:“……………………這倆兄弟玩得是哪一出啊!有沒有人可以解釋一下這突如其來的抽象行為啊!”

邱珊珊:“…………天航前輩好慘,待會兒要好好安慰他一下。”

李燭:“我是誰,我在看什麼,這個世界怎麼了?”

吳瀧半截屁股坐在地上,猛地一看還真有點像受氣的小媳婦,他指著吳天航,沙啞嘶吼道:“你搞什麼啊,一切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啊!”

吳天航倨傲冷漠地看著他,雙手抱在身前,冷冷地哼了一聲:“誤會?對,是我誤會了你,我有眼無珠,一直把你捧在手心,生怕你受一點委屈,這麼多年來,身子也給你了,錢也給你了,結果呢??換來的確是這樣的忘恩負義,公開出軌!”

說著,又開始捶胸頓足起來:“你這個渣男!禽獸!哎呀蒼天啊,我怎麼這麼慘啊!”

吳瀧不可思議地望著自己的親堂哥,腦子裡在一瞬間閃過了許多念頭。

但最主要的那個是:他要不要戳穿吳天航這個拿金掃帚獎都算抬舉他的拙劣演技?

這時,他的目光看到了一旁淚眼盈盈的李燭。

以及她剛剛被自己吻過的白皙的額頭。

救命。

思來想去,思去想來,吳瀧心一橫,索性豁出去了。

他跪坐起來,三步並兩步朝吳天航快步爬去,並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緊接著,他哭嚎道:“相好的,剛剛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當時混亂之際,我見李燭同學的眉心有一點紅,錯亂之間還以為是被高爾夫球擦到了,情急之下也不知怎麼的,就想給她吹一吹。”

“然後,嘴唇就碰到她了,但我絕不是故意的,不是在背叛你,更不是在耍流氓!”

說著,他拿出下一秒就要揮刀抹脖子的架勢,大義凜然地挺直腰板跪在吳天航膝下:“相好的,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就在這裡長跪不起了!”

吳天航:“……”

這小子的演技,怎麼比我的還要拙劣。

救命。

吳瀧的內心也是崩潰至極:“這輩子沒有這麼丟人過!”

被吳家兄弟搞得暈頭轉向的尤利果撓撓後腦勺:是這世界變化太快?還是我千百年來都瞎了眼?他們這是……又搞基又亂|倫?救命,誰能來給我解釋解釋,要瘋了。

眼見吳瀧一副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的架勢,吳天航猶豫片刻,最終長歎一聲,手掌放在吳瀧頭頂,大有一副父親要原諒不孝子的模樣,臉上寫滿了堅韌不拔、寬容大義。

“吳龍龍,”吳天航艱難開口,聲音沙啞,“看在這麼多年你這麼乖的份上,我就原諒你這一次。”

“唯此一次,下不為例。”

“不然,你我就恩斷義絕,死生不複相見!”

吳瀧內心淩亂無比:“我可去你的吧!今天過後,咱倆最好再也不見。”

但價值五毛錢的戲還是要演完,吳瀧擺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狠狠抱住吳天航大腿,將腦袋埋在其間,口中大呼:“相好的,那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咱倆這就算和好了!”

吳天航繼續撫摸吳瀧的頭頂,聲音裡溢滿慈愛:“好的,我親愛的吳龍龍。”

尤利果:能把我的眼睛弄瞎嗎,能間歇性失明嗎,能嗎?

邱珊珊:嗚哇,太感動了趴!感天動地的基友情啊!

李燭:所以我能從地上爬起來了嗎,這草地坐久了還挺涼的。

一番不堪入目的鬨劇過後,李燭和吳瀧都拍拍屁股,從地上爬了起來。

由於這場風波實在太過震人心弦,沒有人再有興致接著打下去,尤利果提議說要開車送大家回去,話音未落,便得到了一致認同。

電瓶車上一路無話,但所有人腦子裡都默默重複播放剛剛地震般的場景。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電瓶車緩緩駛回連球場。

那個熟悉的棚子也映入眼簾。

棚子前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見電瓶車緩緩駛來,那人站了起來,但很快就在一陣眩暈下趕緊扶住牆壁。

“你們回來了……”國字臉虛弱地打招呼。

尤利果突然很羨慕他:因為醉倒,他沒有看到剛剛那不堪入目的一幕幕。

真好,他的眼睛還保有純潔。

尤利果的眼睛已經被吳家兄弟的奇怪play搞得汙穢不堪。

一車人心情複雜地看著國字臉,後者瞬間變得羞赧無比,還以為大家的目光是在隱晦地批判他,於是慌忙解釋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喝醉的,我……我平時酒量沒這麼差的,今天也不知是中了什麼邪……”

李燭和三個男生因為各懷心事,所以都默契地保持沉默。

國字臉以為眾人的沉默是在譴責他,更加羞得無地自容,自責道:“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喝酒了。”

邱珊珊有點看不過去,便開解道:“沒事沒事,以後彆喝那麼猛就好了。”

國字臉連連道歉:“對不起,是我的問題,給你們添麻煩了。”

因為自責心切,國字臉並沒有意識到,眾人回來得遠比他想象得要早。

這時,尤利果看看仍然坐在電瓶車上的吳家兄弟——二人臉上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剛剛吃了屎——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你們……要不要我派人開車送你們回去?”

吳天航如夢初醒:“哦,啊不用了,不用了,我開車送大家回去。”

尤利果指了指一旁:“你們的吉普車在那邊,這邊的工作人員幫你們開過來了。”

吳天航如夢遊般扯了扯吳瀧衣袖,後者嫌惡地躲開,吳天航也沒在意,夢遊般地走下電瓶車:“哦,好的,謝謝啊,那我們就回去了。打擾了。”

尤利果笑而不語地看著他,也不挽留,也不強送。

因為回程有一段時間,眾人紛紛表示要去一趟洗手間。

不知為何,李燭並沒有想去的意思,於是便單獨待在外麵,望著遠處一望無際的綠油油的青草發起了呆。

這時,她突然感到袖子上一股拉力。

回頭一看,隻見尤利果笑眯眯地看著她。

“乾嘛?”李燭警惕地問道。

尤利果低下聲音:“有幾句話想跟你說一下,可以嗎?”

李燭驚訝地望著他:“什麼話?”

尤利果略略看了四周,確認沒有旁人,方才低聲續道:“你對於吳瀧和吳天航的事,怎麼看?”

李燭一愣,好半晌才簡略回答說:“……他們的情感非常真摯動人。”

尤利果目光變深,仔細端詳著李燭的神情,斟酌著詞句:“那你祝福他們嗎?”

李燭心裡泛起一股苦澀,腦海中再次滾動播放過往的一幕幕。

尤其是剛剛那個額頭上的輕吻。

直覺告訴她,吳瀧是有意的,那是個情不自禁的吻。

但是,這一切都說不通,吳瀧明明和吳天航是一對,他們的愛感天動地,穿梭千年,曆經磨難才修成正果。

所以,她怎麼能當其中的破壞者呢。

這麼想著,李燭輕聲道:“自然是祝福的,這份愛來之不易,需要好好守護。”

尤利果笑了笑:“你真是個好人。”

見李燭略帶疑惑地看著他,尤利果忙續道:“那你知道,他們之間最大的阻礙是什麼嗎?”

李燭搖了搖頭。

尤利果:“他們之間最大的阻礙,就是陰陽生死之隔啊。”

李燭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你是說,吳天航在陰間,吳瀧在陽間,所以兩個人之間相隔生死?”

尤利果點點頭:“不錯,陰陽兩界的人不能在一起修成正果,這一點你明白吧?”

仿佛五雷轟頂,李燭整個人都呆滯住了,她從未想過還有這一層。

陰陽兩界的人不能修成正果。

難怪吳瀧和吳天航彼此那樣相愛,卻始終沒能正式走到一起。

也許是因為太過憋屈,所以他才會做那麼多奇怪的事。

比如,他好心地給她和邱姍姍分享考試的過往真題。

比如,他耐心地在陰陽兩界的火車站安慰她,幫她出謀劃策。

比如,剛剛的那個額頭上若有似無的輕輕的吻。

也許,是因為他和吳天航的戀情見不得光,所以他為了積攢善緣,才總是對身邊的人好。

想到這一層,李燭不由得深深歎了口氣。

尤利果看著她,頗為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了?”

李燭這才意識到,她不應該輕易暴露她的內心的。

於是她連忙搪塞:“我為吳瀧和吳天航感到不平,天知道他們兩個為了走在一起都經曆過何種艱難險阻!隻因為世俗的眼光,因為陰陽之隔的人不能修成正果的狗屁規矩,他們要受多少委屈!”

尤利果微微眯起眼睛,審視地看著李燭:“你能這麼想,不枉他倆這麼看重你。”

李燭:“尤老板,你說,我們能做些什麼來幫幫這對苦命鴛鴦呢?”

尤利果的嘴角揚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我們能做什麼呢?如果真有什麼神奇妙招,這個問題也不會存在千百年了。”

遠處的風從地平線吹來,青草微微搖晃,如玻璃般的河水泛起粼粼的光。

李燭望著遠處,陷入深思。

過往的一幕幕在眼前一一滑過。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李燭收回目光,望著尤利果。

她的眼睛裡,有什麼東西在閃爍。

尤利果看著她輕聲開口:“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能把吳瀧噶掉,是不是就能解決這個問題?”

-

回去的路上,車裡異常沉默。

眾人各懷心事,所以車內氣氛和來的時候截然不同。

吳家兄弟、李燭、邱珊珊四個人還知道所以然,但國字臉完全蒙在鼓裡,所以他一直以為,是自己的失態導致大家沒有玩好,還讓車內的氣氛異常尷尬。

所以,他自責不已,開始沒話找話。

“咳咳,話說今天天氣其實挺好的,應該在外麵多待一會兒的,要不,咱們幾個改日再一起出來玩?”

車內一片沉默。

國字臉隻好硬著頭皮繼續說:“今天的事情,都怪我,我給大家添麻煩了。要不,晚上我請客,咱們一起出去吃點什麼?”

回答他的依然是一片沉默。

國字臉感覺冷汗都要流下來了,還想再垂死掙紮地再說點什麼,邱珊珊有點看不過去,輕聲道:“今天大家都挺累的了,肯定都想早點回去休息,要不改日再一起吃飯吧。”

國字臉感激地看著她,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連聲答應:“好,好,那咱們改日再聚。”

待車內再次陷入一片沉默,國字臉又開始坐立難安,眼見前排的吳家兄弟神情一個比一個陰沉,他開始找李燭搭話:

“李燭,你還記得來的時候,我不是跟你說做項目之前要科學篩選的事嗎。”

李燭滿腹心事,向他投來淡淡的目光。

國字臉自顧自續道:“今晚你早點休息,明天咱倆一起去圖書館吧,我跟你看一下我的篩選方案。”

前排右邊的副駕駛座上傳來一聲異常沉重的呼吸。

吳天航銳利地看了吳瀧一眼,隻見他神情陰鬱,眉頭緊鎖,雙手抱在胸前,似乎有什麼很沉重的心事。

後座,李燭輕聲道:“好,那咱們明天圖書館見。”

國字臉雀躍的神情和吳瀧臉上的陰鷙形成了鮮明對比。

此時此刻,吳瀧其實沒有心情再計較國字臉和李燭明天要單獨見麵的事,因為他的腦海裡,正反反複複播放剛剛尤利果對他說的話。

臨走前,尤利果特意將他叫了過去,悄悄問他和吳天航今天演的是哪一出。

吳瀧知道萬事都瞞不過尤利果,所以也就一五一十地講了。

尤利果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看來你真的動心了。”

吳瀧聽到這個評論,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最近一段時間,他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麼事在一直困擾著他。

他隱隱覺得,一切都和李燭這個低微的陰間使者脫不開關係,但他不能確定。

畢竟,過往他一直對男女之事嗤之以鼻,覺得那都是俗世之事,難登大雅之堂。

他對這些燈紅酒綠紅男綠女的事,不感興趣。

可是李燭的出現改變了一切。

這個女生十分特彆,和他過往見過的很不一樣。

她的身上有一股勁,讓他難以忘懷。

至於這股勁到底是什麼,他其實也講不清楚,也許是一股韌勁,一股百折不撓,雖九死其猶未悔的韌性。

也許是一種傻勁,一種不計後果,橫衝直撞的傻裡傻氣的感覺。

也可能是一種溫柔的隻屬於女孩子的勁——高興的時候,她熱情朝氣,像個小太陽一樣照耀溫暖著周圍的人,生氣的時候,她氣鼓鼓的樣子活像一隻被人偷了鬆果的小鬆鼠。

還有她身上淡淡的牛奶的味道。

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欲罷不能。

他總是時時刻刻想到她,想起她的一顰一笑,想起她說過的每一句話,還有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他想嗬護她,不想讓任何人任何事傷害她。

而且,他不想讓彆人也對她有同樣的感覺。

一想到這裡,他就覺得自己著魔了。

這股異樣陌生的感覺一直占領著他,折磨著他,令他上一刻還像吃了蜜一樣甜,下一刻像孤魂野鬼一樣失魂落魄。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甜蜜和苦難的終極來源:愛情。

現在,尤利果的評論證實了他的猜測。

他狠狠跌進了愛情的漩渦。

望著吳瀧臉上堪稱苦澀的表情,尤利果淡淡笑道:“這沒什麼,你總要經曆一次的……我隻是沒想到,你到現在才有這種體驗。”

吳瀧望著他,沒有說話。

尤利果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你兄弟,也祝你好運,因為這是一場嚴酷的考驗。”

吳瀧慢吞吞地說:“我聽說過,這種東西很折磨人的……至少,我每次看到國字臉出現在李燭身邊,都覺得十分不爽。”

尤利果舒展地笑了:“哥們,這才哪到哪,你現在就覺得煎熬,以後呢?”

吳瀧不明所以地望著他,隻見尤利果望了望四周,確定無人能聽到他們的對話,方才語重心長地低聲說:“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你有想過,一旦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了,會發生什麼嗎?”

仿佛五雷轟頂,吳瀧呆呆立在原地,一時間完全失語。

好似在一片令人眩暈的紛亂中終於看到一絲線索,他驚愕地看著尤利果,半晌才艱難吐道:“你是說……”

尤利果頗為憂慮地看著吳瀧:“陰陽兩隔的人不能修成正果,你忘了?這個道理你明白,我明白,吳複生他老人家也明白。”

望著吳瀧一瞬間因痛苦而緊縮的麵孔,尤利果再次壓低聲音:“這件事情,如果被吳複生知道了,他會怎麼做?”

“這麼多年來,他把你外放在陽間,一直不肯讓你死,就是因為忌憚你,害怕你一旦去了陰間,就會和吳天航爭權奪勢,進而威脅吳複生的地位。”

“現在,他知道你竟然和一個低等卑微、才剛入職不到一個月的陰間使者有了這種關係,他老人家很難不多想啊。”

“你吳瀧好歹是吳家人,吳複生就算再忌憚你,也不敢真的把你怎樣,他隻要讓你一直待在陽間,就不會對他吳複生和吳天航產生什麼實質性威脅。”

“可是李燭呢?”

說著,二人同時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李燭。

此時此刻她正和邱珊珊說著什麼,二人好像談到了什麼好玩的事,臉上都掛著微笑,眸子裡亮晶晶的。

今天的李燭雖然沒有怎麼打扮,但一身寬鬆的運動服也難掩她的朝氣和活力。

尤其是那雙靈動的眸子,無論何時何地,都顯得那樣純真美好。

吳瀧的心在一瞬間抽到最緊。

尤利果的聲音好似冬日裡最冷的風:“吳複生那樣多疑,一定不會放過李燭的。他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讓她痛苦萬分,甚至灰飛煙滅,蕩然無存。”

吳瀧的目光如寒冬般凜冽,垂在身側的手掌握到最緊。

“不……不行。”吳瀧呢喃自語。

尤利果非常認真地看著吳瀧:“這是你的劫難,兄弟,是命數裡帶的劫,躲不過的。”

吳瀧深深地看著尤利果,緩緩點頭:“吳家人是這麼說過,我命裡帶著一個結,越是想解,越會變成一團亂麻。”

尤利果再次拍拍他的肩:“命數這種東西,不可說不可測,天意難違,一切自有因果。”

-

車子緩緩駛回李燭和邱珊珊的寢室樓下。

兩個女生一左一右地打開車門,走到外麵的時候,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天已經有些擦黑,夜色從四周滲來,灰蒙蒙的天讓人萌生倦意,隻想早點歇息。

她們朝車內揮手道彆,吳天航微笑地看著邱珊珊,擺擺手:“今天辛苦了……”

話音未落,一旁的吳瀧突然啪嗒一下摁開安全帶,迅速打開車門,大步流星地朝兩個女生走去!

吳天航和國字臉二臉懵逼:“!”

李燭和邱珊珊雙雙困惑地看著他,隻見吳瀧鐵青著臉,大步走到李燭身旁,低沉地說:

“你跟我過來一下,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說完,他不由分說地拉住她的手腕,頭也不回地拽著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