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平出逃(1 / 1)

十月,信城火車站,一個175左右,身材瘦削的寸頭男子從即將進站的火車上跳下來。他身著老舊的短袖,帶補丁的褲子,落地滾了幾圈。這男子一定好幾天沒洗澡了,十月的天,風吹過,帶起了一陣餿味!男人時不時撓著板寸頭幾下。

此人正是孫平,他輾轉幾天終於從監獄逃出來,回道信城的路上,還多次差點被抓。

這一路上偷偷摸摸,走了不知道多遠的路,終於到信城了。距離他的目的地,固縣不遠了。

為了回到固縣,孫平付出了不少代價,如今的與他,早已不是之前那個鋼鐵車間主任,而是在逃罪犯。

支撐著他堅持回來這個小縣城的原因是報仇!舉報他,在背後搞他的人,他一定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等解決完這些恩怨,再逃出這個國家。

孫平掩藏蹤跡,左右觀察著,他的身影慢慢從這個城市消失。

幾天後,這個身影出現在了一個小縣城。

而遠在千裡之外的海島上,林樾也收到了戰友的信息。

“什麼?孫平逃走了?”

“是的,已經有一個星期了,目前還沒抓到。”

“有找到他的蹤跡嗎?”

“派了人去搜查抓捕,發現他的蹤跡朝隔壁省去了,正在進一步追查中。”

“警察初步懷疑他要回到家鄉固縣。已經派了警員去支援並與當地警察機關合作辦案。”戰友提醒,“你家也在固縣是吧?這段時間讓你家人注意點,他可能身上不乾淨,逃亡路上背了幾樁命案。”

“我知道了,謝了。”林樾掛完電話,就給李枝念敲了個電報。隨即又將詳細情況寫了信郵寄回去。

但這個信還沒送到,孫平就已經到達了固縣。

他倒是警惕,擔心有人盯梢,沒有露臉。花錢請了老熟人,固縣的幾個地痞混混去打探消息。

“孫哥是真有本事啊?一下子就乾了票大的,不像我們小打小鬨的,您那一下子2000元,足夠兄弟們乾好久了!”

“就是,年初那個報紙上說的,兄弟們那叫一個羨慕;一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錢,不知道孫哥現在手頭上還有多少錢,總不能都被公安搜走了吧!”

混混們表麵奉承,實則有著自己的小算盤。

孫平隻覺得對方陰陽怪氣,隻感覺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但現在還需要對方出麵去打探消息。孫平穩住了,把手裡一些錢票拿出來,“這些小錢還是有的,放心,我肯定不會讓兄弟們吃虧!”他繼續笑著跟對方稱兄道弟。

“既然孫哥發話了,那哥幾個就幫著去打探一圈。”混混老大應下了,隨即就出門辦事去了。

“老大,咱真要幫這個孫平去做事嗎?之前報紙上都說他被關監獄了,現在不到一年就跑回來了,肯定是逃出來的,要是連累咱們了咋辦?”

“你傻啊,看到他手裡的錢票了嗎?咱先把他身上的錢票榨乾再說啊,後麵無論是把他趕走,還是舉報他把他送給警察,還不是都是看咱兄弟幾個!他不就像那棉花,任咱哥幾個拿捏!”

“還是大哥有腦子。”兩個小弟哈哈一笑。三人走遠了。

殊不知,這番對話都被孫平聽到耳朵裡。“誰拿捏誰還不一定呢!”

孫平磨刀霍霍,隻等對方打探出消息,再借機卸磨殺驢。

三個混混從孫平的線索“舉報信”開始查起。孫平之前推測出舉報信是李枝念送的,但是李枝念送給葉廠長的那封被葉廠長轉交給了自己,而且這封舉報信他看過,裡麵內容隻針對他的私生活。那麼問題就來了,誰寫的另一封舉報信?還舉報了貪汙!而這封舉報信的收件人又是誰?

三人打探完消息回來,孫平已經備好了酒菜。

“鋼鐵廠保衛處的一個工人說,你被抓那件事情發生的前兩天,確實有收到兩封信,一封給了葉廠長,另一封是給馮副廠長的。”混混邊喝酒邊說。

“馮副廠長??”孫平沉思,也不是沒有可能,自己當時擋了對方的道。

“那有看到信是誰送過來的嗎?”他追問。

“說是一個小女孩送過來的,兩封信是一起送去的。”另一個混混開口回答。

一起送的!李枝念,果然是你嗎?

“既然消息打探好了,那……”混混老大聲音未落。

“兄弟放心,該給你們的,肯定少不了。”說著把口袋裡的錢都拿出來,放到混混老大麵前。

老大看他這麼識相嗤笑出聲,跟兩個兄弟,分了分。

“喝!”四人碰杯。

孫平把準們出門買的下酒菜擺上桌,“彆光喝酒,吃肉,今天專門去買的豬頭肉,下酒好菜啊!”

孫平,倒是隻喝酒,吃點其他小菜。

“孫平,你是不是沒錢了,就買了這麼點肉!”

“就是,這麼點都不夠塞牙縫的!”

“這不是省了錢為了給兄弟幾個分嘛!”孫平表麵陪笑。實則冷笑,吃吧,享受你最後一頓飯!

終於,藥效慢慢發作,三人相繼倒下,一個個口吐白沫。

孫平喝完杯中最後一口酒。起身,把錢又從三人口袋裡搜刮出來。呸了一口,露出陰狠的神情,“就你們,還想算計我!”

孫平把三人搬到裡屋房間裡,床上塞兩個,另一個床上堆不下,就隨意丟在地上。

這晚孫平在混混家對付了一夜,第二天傍晚天抹黑,孫平換了套衣服,輕車熟路地把整個屋子搜刮了一遍,抄起家夥出門。

他準備趁夜晚人少,偷摸跑到向前大隊去,伺機報複李枝念。

卻不想,縣城裡的廣播站滾動播報著孫平逃出監獄的信息。

路上也多了很多警察巡邏,孫平倉皇小心翼翼地躲避,專挑黑暗人少的地方。但不巧,跟一個男孩撞在了一起!男孩哇地哭出了聲,瞬間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力。

一路人注意到這邊的哭聲,往這看了幾眼。

“咚咚……”孫平的心跳加快,冷汗冒了出來,渾身緊繃。

情急之下,孫平抱起這個孩子,哄了幾聲,“彆哭彆哭!”邊哄,邊朝路人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那人就當孩子正常哭鬨,走開了。

孫平抱著孩子走遠了幾步,往漆黑的巷子裡走去。

“你彆哭了!”孫平聽著這哭聲心煩的不行,特彆是在這種高壓高危環境下。但他的口氣惡狠狠的,男孩更害怕了,哭聲不停止。

“你彆怪我不客氣,是你自己撞上來的!”孫平今晚本也沒想在這裡犯事,但天公不作美。外麵這麼多警察,他準備挾持著男孩,萬一被抓住了還可以靠這個人質脫身。他打算把男孩迷暈,帶走。

男孩的母親發現自己兒子被抱走了,邊喊邊追過來。隻當這是個人販子,直接上前要把孩子搶下來。但不曾想這個男人帶了武器,一把做飯用的菜刀,正是從混混家裡尋摸出來的。

兩人爭鬥中,這個母親一邊大喊,一邊上來搶孩子。

眼見著附近的人都要被吸引過來了,孫平直接揮刀。

隨即抱著暈倒的孩子逃了,隻留下倒在地上的女人和一地的血。

向前大隊李枝念收到了林樾的電報,也聽到了縣裡的消息。

“孫平從監獄裡逃出來了,聽說身上還有命案!”劉桂玉也聽說了,回家在餐桌上跟大家說。

“最近縣裡也不太平哦!聽說一個男人挾持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的母親為了救孩子被壞人砍傷了,失血過多,沒救回來。她兒子到現在還下落不明呢。”李學書從大隊長那邊知道了縣裡的消息,“公社裡要各大隊這段時間組織安保巡邏隊!每晚安排人巡邏!”

“可憐啊,小孩還下落不明,他媽已經沒了,這個家不得散了啊!”劉桂玉唏噓道,“這男人不會就是孫平吧!”劉桂玉震驚,她有些擔憂。“這孫平逃回來乾嘛?他不會要來報複咱們吧??”

李學書也謹慎地說,“枝枝,這段時間,就彆去縣裡了吧!太不安全了,等孫平被抓住了,你再去!”

李枝念也是有點擔心被報複,她思忖片刻:“還是要再去一趟的,要跟張老太太說一聲!不然不聲不響就斷了這買賣,她該一頭霧水了。”人身安全很重要,但生意信譽也很重要,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先說清楚的。

望見父母擔憂的眼神,李枝念說,“我明天問問阿磊哥,看能不能乘公社的拖拉機去,跟公社裡的人一起去,一起回來。”

平時李枝念都是自己摸黑大清早的走兩個多小時的路去縣裡,極少坐拖拉機。

雖然把糕點放進了空間裡,不擔心被發現,但是,一是坐拖拉機的機會不常有,二是很擠,人擠人,而且車上的大嬸大娘會拉著你嘮嗑,太過熱情,李枝念有些接受不能。

這次為了安全起見,李枝念坐拖拉機去鎮上。

背起背簍,在到張家前,把空間裡的糕點轉移進了背簍裡。又跟張老太太講明了,兩人生意需要停一周或半個月。

“你不開口我也要跟你講的,最近太危險了,咱們停一段時間也好,不然你一個姑娘來來回回地我也跟著擔心!”張老太太這10個月賺了不少。張老太太家裡認識的都是有些權勢地位的,人家都願意花錢,也願意賣張老太太個麵子。更妙的是,張老太太在包裝上花了功夫,做了禮盒款,價格當然也是更貴一些,但照樣不缺人買。十個月下來,賺的錢已經差不多夠她要辦的事情了。所以現下,暫時停一停也無妨。

“哎,張奶奶,那我這半個月就不來縣裡了。您老也注意安全!”

“我最近都不敢出門了!就前幾天國營飯店旁邊的巷子裡,那個被砍的女人的血流的滿地都是,可憐哦!也不知道她的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兩人一陣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