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一路跟著警察將攤主送上警車，那叫一個聲勢浩大。
“應哥！”杜茵茵看見警察後麵跟著進來的應拭雪，不好意思道，“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人去警局了怎麼辦？”
“去警局問。”應拭雪站在原處，沒跟著警察走，“我們和警局算是兄弟單位。”
“還是體製內呢？”杜茵茵瞪圓了眼，“你們這個工作竟然有編製？”
風希玉見男人點頭，頗為震撼。
“你們單位閒嗎？”現在找工作可太難了，問就是996、007，周周單休可能不休，再問工資，3k上不封頂，“基本工資多少？雙休嗎？有五險一金嗎？”
“基本工資八千，雙休，五險一金頂格，早八晚五不用打卡，有任務出任務無任務喝茶。”應拭雪在風希玉羨慕的眼神裡微微勾嘴1角，繼續說，“十三薪包吃住，績效另算，每月各類補貼都有，還可以內推，除了偶爾失聯外加有點危險沒有什麼缺點。”
“你們還招人嗎，海歸碩士，本科行政管理碩士公共政策。”風希玉眼神飄忽，拿出手機點開自己的簡曆，“老板，您看還有機會嗎？”
回國這麼久，她向各個大廠投的簡曆全部石沉大海，雖然本身也不太缺錢，但總在家呆著也不是個事兒。
風希玉沒見過母親，父親又死得早，更沒有其他親戚，從小算是杜茵茵的父母看著她長大的，稍微懂點事的時候，她就給自己計劃好了未來的工作生活，特地跑去國外留學鍍金。
萬萬沒想到現在學曆貶值這麼誇張，等她讀完研究生回來找工作，海歸碩士已經不吃香了。
文科碩士，什麼人間疾苦。
“你這工作也太棒了。”杜茵茵感慨，“現在創業不好乾，我開了個工作室一直在虧錢，還好老陸能賺。”
“阿玉，實在不行你來我工作室做管理吧，咱倆合體天下無敵！”
“你還能發的起工資？”風希玉白了她一眼，“那叫你給我發工資嗎？那叫叔叔阿姨給我發工資，再說我又不缺錢。”
“那更好了啊，來我這跟我一起創業。”
風希玉哪裡會聽她忽悠，“在你那工作表麵不是007勝似007，咱倆合體你那工作室恐怕半年就得倒閉，我可不懂設計。”
她隻想找份錢多清閒的工作。
“也是，應哥你們還招人嗎，服裝設計專業。”杜茵茵想，要是她工作室真的倒閉了能不能進應哥單位摸魚，“你們單位叫什麼名啊？”
“京市民俗宗教研究協會。”應拭雪拿過風希玉的手機，仔仔細細看了她的簡曆，在照片處停留了一會兒，繼續看道，“你的簡曆不太符合我們的要求，得改，我可以教你。”
應拭雪似乎想到什麼，麵色古怪，“你比較適合我們部門，不過內推之後也是需要考試的。”
“真的嗎？”風希玉驚喜，沒想到峰回路轉，她還能找到工作。
“我呢我呢！”杜茵茵得為她工作室真的倒閉留好後路。
應拭雪委婉道：“杜女士有時間也需要來我們單位一趟，簽個保密協議。”
這下好了，要知道因為要簽保密協議，風希玉和杜茵茵都要去一趟協會，應拭雪跟著警察過來的沒開車便蹭了杜茵茵的車。
“上車幫你改改簡曆。”應拭雪沒把手機還回去，指著屏幕上的個人興趣愛好一欄，“這個地方不要填喜歡看小說打遊戲。”
“哦？”風希玉將腦袋湊到應拭雪身邊，“那我寫什麼？閱讀和電子競技？”
“寫風水民俗，儘量貼近我們單位。”應拭雪又往風希玉身邊靠近一點，微微彎下腰，唇角微勾，似乎為了讓對方看得更加清楚。
於是，本該坐在副駕駛上的風希玉莫名其妙跟著應拭雪去了後排，在前麵開車的杜茵茵愣是成了司機。
杜茵茵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兒，但仔細想想後排那倆人以前見麵就掐，偶爾還能看見應拭雪被欺負的麵色如血，有段時間是天天避著風希玉走的狀態又覺得沒什麼。
又感慨應拭雪不虧是高中公認的清冷男神啊，這人品真不錯，上學的時候被自己閨蜜欺負成那樣，現在還能幫忙找工作。
不過能不能也照顧一下她這個老同學啊，她不知道位置啊！
沒關係，她會開導航自力更生。
車很快開到目的地。
京市民俗宗教研究協會是在市圖書館旁邊，座落市中心，交通十分便利。
“單位考試難嗎？”風希玉對此行非常感興趣，這也算是提前熟悉工作環境了，“平時大家都做些什麼工作，好相處嗎？”
“看看就知道了。”應拭雪想誇一下同事，又怕進了單位被這群人丟儘臉麵。
三人拐進樓梯，還沒進門，就看見一個穿著道袍的中年男人拿著張黃符在大廳裡到處貼，帶著個黑色小圓框墨鏡，嘴裡還不知道碎碎念念說著什麼，神神叨叨的特彆像江湖騙子。
“小友，我看你骨骼驚奇是個修道的好苗子，可願隨老夫修習畫符之道？”
“這也是你們單位的？”風希玉躲過中年男人想要貼過來的黃符，“他對陌生人一直這樣嗎？”
應拭雪擋在二人之間，“這是來簽保密協議的，林月呢？”
“林小友在休息室。”中年道士指了指一樓右邊的走廊，又目光灼灼看向風希玉，“小友受鬼怪之擾不若隨老夫習符籙之法，以雷符擊之，隻要你拜我為師，老夫必傾囊相授！”
“謝謝，我對畫符不感興趣。”風希玉義正言辭拒絕了中年道士，“您還是換個人教，比如我朋友。”
被指著的杜茵茵迅速點頭，這裡麵的人那可是有真本事的，她願意學的。
“朽木不可雕、朽木不可雕！”中年道士倒真的仔細看了杜茵茵評價道，“你我有緣，你易撞上陰邪之物但命有貴人，一生也是順遂安康，你我也算有緣，老道送你一張護身符！你可以讓你朋友拜老道為師嗎？”
“倒也不用這麼嫌棄我吧？”杜茵茵委屈地看向風希玉，“不要拜他，他罵我！”
總覺得這人腦子不太正常，風希玉拉了拉應拭雪的衣服示意他快點走。
“大廳不允許貼黃符，影響美觀。”應拭雪將大廳裡的黃符全部扯下來，順著風希玉的力道往休息室走。
幾人隔著門就隱約聽見有個姑娘大罵對麵的人祖宗十八代，等推開門聲音就更響了，手裡還瘋狂點著屏幕，“打團啊打團啊！你腦子出生的時候被狗吃了吧，那狗活著沒啊？”
這祖安少女竟然是個甜美蘿莉。
“小月啊，來簽保密協議的。”中年道士見到林月也不搞抽象了，說話極為正常。
“天王老子來了也得給老娘等著！”林月頭也不太，繼續在手機裡轉文字輸出，“靠，哪個孫子舉報我！”
林月把手機扔在沙發上，殺氣騰騰的抬頭，見到應拭雪，火氣滅了大半，動作麻利的爬起來去找保密協議了。
“你同事們……挺有個性。”風希玉覺得很難評。
應拭雪想了想，試圖給他們找點理由，“我們遵循個性化管理，隻要不耽誤工作，大家平時什麼狀態都不要緊。”
兩份保密協議很快就送了過來，風希玉大體翻了翻，是些不許在外大肆宣揚之類的話，她覺得這事兒完全是多慮，大家平時一聽就當個樂子，誰會真的相信。
“你們招人的考試大概是什麼時候？”風希玉問，“有什麼參考書嗎？”
“行測申論。”應拭雪接過二人的保密協議，“我們內推考試都有統一時間，在每年十二月，也可以提前申請編外，考過後再轉正，不過工資隻有四千塊。”
工資低一點無所謂，這個工作環境和工作地點她是有點心動的。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來工作呢？”風希玉對這份可以上班發癲和娛樂的工作充滿好奇。
可以先乾一段時間試試，實在不喜歡可以回家收租。
“明天就可以，確定入職我們先簽一份合同。”應拭雪知道這種輕鬆躺平的工作一定會吸引到她，“我帶你去辦入職。”
沒想到陪著杜茵茵出來一趟還把工作搞定了，等合同打印的時候，風希玉還抽空在網上買了行測申論的專業書。
“阿玉，現在編製可難考了，要不報個班吧？”杜茵茵看著網上搜出來的教材書和要做的題目肅然起敬，“這兩年可卷了，咱還是沒生在好時候。”
風希玉點頭：“那報個網課吧，平時上班的時候可以看網課嗎？”
“沒問題。”林月笑得非常甜，絲毫看不出平時是個祖安人，“我們單位有個傻大個兒也在準備考試，他在編外呆了兩年了，兩年都沒考上。”
中年道士掐指一算，插嘴道：“他今年也考不上。”
“這話可彆讓傻大個兒聽見了，不然他半夜紮你小人。”林月捂著嘴偷笑。
應拭雪這時候接了個電話，是警局那邊的。
“有消息了，吳金榮是在鬼市進的貨，賣出去一份婚書能賺三千塊錢。”掛了電話，應拭雪眉頭緊鎖，“他一個普通人是怎麼進的鬼市。”
進鬼市是需要憑證的，一般人根本拿不到。
“他身上還有個網絡詐騙的案子要審，明天我們再去警局。”
“所以網絡詐騙不是你們用來抓他的理由？”風希玉還以為是隨便找了個理由先把人抓起來再說呢。
“這事兒麻煩了，恐怕還得進鬼市一趟。”應拭雪在冰箱裡拿了瓶橙汁擰開蓋子，“喝吧。”
風希玉非常自然的接過，沒注意其他人奇奇怪怪的目光。
“鬼市我可以去嗎？”她還蠻好奇這些東西的，不知道會不會那那天晚上的女人一樣不經揍。
“可以。”應拭雪點頭，“杜女士就不要去了，等這事情結束會給你一個結果。”
林月十分好奇，應拭雪怎麼會答應帶人進鬼市，風希玉應該不是玄門中人，這麼進去是會出問題的吧？難道這位也是個非常厲害的天才？
沒聽說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