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星燃這段時間還算老實,大動作沒有,小動作不斷,沒事老喜歡捏一下她的臉、牽下她的手。
她把他歸類於有賊心沒賊膽的那種類型。
荷爾蒙真是種很奇妙的東西,在男女間形成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她其實偶爾也會有這種思想,既然這人磨磨唧唧,要不然她主動親一個算了,但隻想想就放棄了。
她雖然不在乎主動一點兒,但也不能每次都這樣,她也是很要麵子的好嗎?
最可怕的結果就是,萬一她主動了,靳星燃又把她推開了,她還有什麼臉麵呢?
靳星燃用手固定她的臉,還是先用鼻尖碰了碰她的,這讓金釀月懷疑,他是不是跟小貓學來的?
小貓遇到新鮮東西,就喜歡伸長脖子聞。
金釀月被小貓濕漉漉的鼻子蹭過好多次。
靳星燃拿下眼鏡:“開始親了?”
金釀月瞪了他一眼,親就親,還整個預告嗎?
靳星燃被瞪了還在笑,輕輕碾著她的唇,她很配合地被攻城略地。
金釀月覺得室溫在升高,身體溫度也在身高。
更要命的是,兩隻小貓不知道什麼時候圍了過來,就連不怎麼理人的小三花,也坐在床腳邊,一副乖巧看節目的姿態。
金釀月推了推他:“小貓在看。”
靳星燃目光幽深,手摟著她的腰,“它們又不懂。”
金釀月沒說話,依舊是瞪著眼睛看他。
靳星燃便懂了,先暫停接吻,認命起身,一手一個把小貓拎起來,扔到門外,再把門關好。
這兩小隻最近還像學會了開門,為了以防萬一,把門反鎖好,才重新坐回來。
把人抱進懷裡,她這回倒配合許多,自發攬著他的脖子,唇舌交纏了一會兒。
兩人再次分開的時候,她的臉也紅潤起來,手不老實地往他腹部摸。
“你有腹肌嗎?給我摸摸。”
靳星燃今天西裝套裝外穿了大衣,大衣和西裝外套都脫掉後,上身便隻剩一件白襯衫。
聽見金釀月的話,他沒怎麼猶豫,就去解襯衫紐扣。
他當然是有腹肌的。
聲音因為剛才的交纏不可避免有幾分啞意,襯衫扣子被解開,就算在空調室內也有幾分冷意,“你摸摸。”
金釀月不客氣就伸手,他也沒閒著,一會兒啄她的下巴,一會兒繼續接吻,兩個人在一起,總能玩得不亦樂乎。
金釀月摸了一會兒就又覺得沒意思了,手順著他的胸膛一路往上,在清醒狀態下捏了捏那點。
靳星燃放開她,悶哼一聲,將頭靠在她肩膀上,她能感受到他正在喘粗氣。
原來男人這裡也是有反應的嗎?
她覺得很好玩,控製著力道扯了扯,“你這裡為什麼這麼粉?”
靳星燃不說話,她就再加一點力氣。
他隻能顫抖著聲音道:“……不見陽光吧。”
金釀月思考了一下,在現實裡她也看過幾個男人的,屏幕中就更多了,但真沒幾個是這樣子。
她都懷疑,是不是靳星燃偷偷去做了什麼激光漂白。
“那……小靳星燃是不是也是粉粉的?”
話音剛落,她就感受到靳星燃僵住了,他身體緊繃得厲害,去捏他的耳朵,也是熱熱的一片。
金釀月現在是坐在他身上,能清楚感受到他的反應,不由嗤笑,靳星燃可真好玩,隻說兩句話反應就這麼大。
靳星燃反應的確很大,渾身血液都控製不住往身下流去。
他伏在她肩膀上,強忍住微微的顫,心裡尋思著,為什麼和之前不一樣?
她摸了他的,不應該再邀請他也……
為什麼不呢?
綺思越飄越遠,但都有身下的溫軟有關。
他感覺到,她的手又換了陣地,輕輕地捏他的耳垂,甚至還壞心眼吹了口氣。
又是一抖,引得她一笑。
“你什麼時候打的耳洞啊?”
這不是金釀月第一次問這個問題了。
沒辦法,耳洞出現在靳星燃這種人身上,真的很奇怪,所以她才對背後的故事太過好奇。
靳星燃:“……上大學的時候。”
金釀月:“疼不疼?我之前也想打呢。”
但每次隻要一想,應念念耳朵紅腫、哭得稀裡嘩啦的樣子就會浮現在腦海裡。
靳星燃:“……很疼。”
好吧,那她還是不要打了。
*****
馮笑寒和喬斯琳怎麼談的,金釀月也不知道,這總歸是她們三的事情,金釀月隻是個外人,沒有插嘴的資格。
她的日子偶爾會烏雲密布,但大多數時間還是陽光明媚的。
就算有烏雲密布的時候,她也並不如何放在心上。
反正下雨了可以打傘,還可以穿雨衣,或者乾脆躲進家裡不出來。
人沒辦法對抗雨天,但躲雨的方式可有許多種。
更何況,現在有了靳星燃當幌子,他又對她實在言聽計從,盧令慧也不怎麼刁難她。
日子就這麼過下去,聽說馮笑寒的離婚官司還算順利,很大概率能讓周正淨身出戶,就算不能,也可以分得大部分財產。
她臉上的笑容也多起來,逐漸又變了金釀月剛認識的那個盧令慧。
這天下班,照例是很冷,金釀月搓著手往小區樓跑。
可世間大抵是無巧不成書的,隻差那麼一秒,她趕上了電梯,也見到一個不想見到的人。
馮笑寒看見她來,按下了開門鍵,微笑著道,“下班了?”
旁邊那個高挑的身影,明明已經好久沒見,但金釀月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有些人,真的化成灰都能認出來。
*****
靳星燃拎著烤紅薯開門,在門口喊了一句“我回來了”,卻並沒有等到金釀月小鳥似的擁抱。
他並沒有放在心上,隻以為金釀月是和應念念或者是哪個朋友出去玩了。
把烤紅薯放好後去準備做飯,她昨天就嚷嚷著要吃牛肉麵。
煮完麵後,正好聽到開門聲,他把往兩隻碗端出廚房,上麵擺好筷子,“回來了?烤紅薯吃嗎?”
金釀月卻並不如往日那邊,歡快得像是隻小麻雀,臉上的神情怎麼看怎麼奇怪,心情不好肉眼可見。
靳星燃微微一愣。
金釀月心情不好歸心情不好,飯量沒有任何衰減,將烤紅薯吃完後,又將麵吃了個乾乾淨淨。
靳星燃看她吃完了,才開口詢問,“怎麼了?”
金釀月環住他的腰,把腦袋往他胸膛處靠,聲音甕聲甕氣,“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
靳星燃短暫沉默。
金釀月聲音很輕:“你對我這麼好,又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
靳星燃心狠狠顫動了一下。
想得到什麼?
一個人,是無私的嗎?
一個人的愛是無私的嗎?
彆人他不太清楚,但在他這兒,並不是如此。
他對她好,當然是有所求,希望她可以回報以相同的情感。
就算不是等比例,十分之一也行。
他總是想要得更多。
人心貪婪無度,以前兩個不在一處,他總想著能跟她說幾句話就好了。
後來千辛萬苦和她媽媽搭上關係,組建了一個相親局,又陰差陽錯結了婚,他又不滿足於兩人隻是合作夥伴的關係。
他努力地刷存在感,賣弄似可笑地勾引她,雖然隻成功了一小半,但的確邁了一大步。
而現在,金釀月會抱他,會親他,會摟著他的胳膊撒嬌,但他又不滿足了。
這還不夠。
就像此刻,他迫切想知道,她到底是為什麼而心神恍惚。
又到底是為了誰而精神恍惚。
但他偏偏要裝出一副大度樣子,摸摸她的頭發,她頭發養得很好,雖然燙染過,但摸上去依舊光滑得像是絲綢。
靳星燃聽到自己說:“彆胡思亂想了。”
頓了頓,“當然是喜歡你,才對你好。”
這個回答讓金釀月更懵了。
她為什麼會喜歡靳星燃,這個真的很好解釋。
一個長得好看的賢惠伴侶,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沒有人會拒絕的吧?
可她有點想不明白,靳星燃喜歡她什麼……
雖然她的確是聰明美麗善良大方,但毫無疑問,這些麵都沒有對靳星燃展露過。
她戳著他的胸口,輕聲抱怨,“甜言蜜語,花言巧語。”
突然又想,該不會靳星燃是那種男人吧?
隻因被她摸了胸,又啃了一口,所以就要死要活非她不可?
靳星燃笑了一下,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唇邊親了親,又狀似不經意問道,“今天是怎麼了?誰惹你心情不好?”
金釀月昂著頭看他:“都是你惹我了。”
靳星燃無奈道:“跟我有什麼關係?好不講理。”
金釀月理直氣壯:“就是你惹的我。我不管,今天打遊戲,你必須好好打,我要贏了,才會心情好。”
靳星燃點頭應允,金釀月才眉開眼笑。
她真的很喜歡和靳星燃打遊戲。
她在遊戲裡玩射手角色,靳星燃可以玩工具人中路,四級後線全都給她吃。
她吃得肥肥的,經濟比彆人高出一大截,輔助跟著她保護她,靳星燃玩中路也跟著她保護她,這樣她就有了兩個輔助,大殺四方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這麼一連玩了三四局,她還意猶未儘。
靳星燃勸道:“不能再玩了,等周末吧,和你玩一整天好不好?”
金釀月勉為其難同意,總算不是愁眉苦臉的了。
靳星燃看她心情好起來,才重拾舊話題,把她臉上的碎發往耳後撩,輕聲細語問,“剛回家時候為什麼不高興?”
金釀月道:“也沒有不高興呀,就遇到了好久沒見的人,有點不舒服。”
好久沒見的人?
她居然能記住好久沒見的人?
靳星燃立馬知曉了,這人對她絕對意義不一般。
他和金釀月從幼兒園就認識,也算是青梅竹馬,但幾年不見後,她可是完全不認識他了呢。
這人最起碼比他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