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子,他受不了小姑娘奶萌奶萌的眼神,摸摸女兒的小腦袋瓜,“好,不過去了要聽話,不能亂跑?”
兩個大的咧嘴樂了起來,“爸爸,我們保證聽話,絕對不亂跑。”
“好,那你們帶上各自的小馬紮,我們出發。”
“哦哦哦,出發。”
等文川帶上家夥什兒,整棟樓都知道文川帶著孩子們去釣魚的事。
不少孩子們都跟著了。
一會兒功夫,他後麵跟著十幾個小孩子。
河邊,文川一過來,不少等他的釣魚佬,都跟著蹭了過來。
都知道跟著文川在他附近釣魚,也能蹭到釣大魚的機會。
不少人與文川打招呼,“文川小子,你這是來釣魚還是帶著孩子們野炊啊?”
文川苦笑,“我也不知道,死活要跟著。”
見證奇跡的時刻又開始,文川坐下來後,習慣性的先打窩。
周圍的人都就等著他打窩。
這會兒邊上左右的人都能蹭到一條魚。
很快,隨著文川釣的魚越來越多,孩子們的呼喊聲也越來越大。
文磊帶著幾個年紀大的男孩子,負責安全管理。
還負責用抄網給文川抄魚。
兩個小時以後
電機廠後廚的負責人,帶著三輪車與錢,還有一起廚師與學徒已經等待在文川的身後。
一會兒功夫,兩百多斤,全是五斤以上的大魚。
“張主任,我留上十幾條,其餘的全賣給廠裡。”拉住張主任走到了一邊,低聲問,“張主任,那事有眉目了沒有?”
看一眼四周,張主任輕哼一聲,“你小子,急啥,你以為四份工作是那麼容易的事?不過你放心,如果是兩個人的工作年前肯定給你辦好。”
“謝謝謝謝。”兩個就兩個吧,他也知道四個工作指標不是一般的難。
老三老四雖然結婚了,但他們聰明,找的結婚對象都是滬市的女知青。
也是為了以後萬一能回城做準備,他們如果不是滬市的女知青,結婚後,萬一有機會回城,那不是夫妻倆要分割兩地。
他們可沒有想過自己有本事把妻子從彆的城市的工作調入滬市。
“行了,想謝我,就多釣魚,特彆是年前搞一波大的,廠裡要發福利。”
文川扶額,“張主任,你這不是為難我,我即便是捕魚也不可能一天兩天捕到一萬條魚吧?”
“那是自然,廠裡的意思是分批發,不需要你一下子弄那麼多,分批次的也行。”
“那行,我儘力。”
張主任被他一句儘力被弄的急了,“彆呀,你得全力以赴,不然你要的四個工作名額從哪裡來?我本人可沒有法子給你四個工作名額,這是從廠裡要的。”
電機廠現在紅火,雖然在未來九十年代下崗潮時,電機廠沒有破產,但也經曆了陣痛,也下崗了,不,優化了不少的員工。
不死不活的一直到了千禧年以後。
一直到了零七年,電機廠與另外的幾家大廠重組,升級更新了技術,才慢慢的又煥發了新生。
可文川可不會等到九十年代以後再創業,他最多等到八一年,就停薪留職出去打拚。
就留孟玉芳在廠子裡上班
他知道孟玉芳保守,不會輕易丟掉工作。
“好,我知道了。”
今天的電機廠家屬院有一棟樓陷入了短暫的狂歡。
跟著文川去釣魚的孩子,兩人能分到一條五斤左右的魚。
哪家不狂歡。
魚肉的香味彌漫了整座家屬院。
香得嘞。
那叫一個誘人。
翌日
清晨,一家五口拎著兩條魚,準備進城。
走到國營商店,文川停下來,“玉芳,要不要給爸媽買點彆的?”
被家裡也傷了心的孟玉芳,搖搖頭,“不用,我們就是回去做聽眾,如果我爸媽找你幫忙,你彆一口答應,找工作的事,我們可幫不上什麼忙。”
是滴,孟玉敏回城了,她單身,未婚,在知青回城的範圍內。
但沒有工作,又開始在家裡作。
“嗯,我明白,什麼都聽你的。”
但話是這麼說,可文川還是進了國營商店,進去買了幾瓶罐頭,買了一包桃酥。
孟玉芳雖然沒有說話,但心中是歡喜的。
一直抿著嘴,自己偷著樂。
一家五口來到孟家時,家裡人紛紛與孟玉芳,文川打招呼,“玉芳,文川,坐坐坐。”
孟父孟母異常的熱情。
雖然還不知道文川最近釣魚賺錢了,但想著死馬當活馬醫。也許說不定文川能辦成呢?
被異常的嶽父嶽母給按坐在椅子上的文川麵上惶恐,可內心平靜無波,沒有任何的漣漪。
很快第一位演員孟玉敏上場了,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開始表演,接著是孟老四夫妻的表演,一場場下來,文川看的津津有味。
至於孟玉芳快被父母與家裡的兄弟姐妹的.騷.操作給弄的無地自容。
最後還是文川說道,“爸媽,真不是我不幫,我什麼背景,什麼人脈,你們都知道,我就是想幫也有心無力。
但我會找以前的那些同學打聽打聽,但你們彆太指望,如今回城的知青多,工作的機會比以往更少了。”
孟父無奈的歎息,“行,你有這份心就成。有消息就麻煩你來家裡一趟。”
“好。”
文川並沒有如劇情中的那般去找中專同學求他幫忙,那個忙,人家是幫了,可原主也付出了不少。
而且那個工作也不是多好,他想先看看再說。無論是他還是原主對孟玉敏都沒有啥感情,願意幫忙也隻是看在孟玉芳的份上。
倒是一直沒有怎麼說話的孟二姐說話了,她一開嘴就是熟悉的陰陽怪氣,“老三,你們兩口子可真是有意思?家裡的事幫不上忙,平時逢年過節也小氣吧啦,摳摳嗖嗖的,你說說你,爸媽把你養大嫁人有啥用?”
孟玉芳被親姐姐的話給氣的臉紅脖子粗,真的:“.......”這親姐沒法要了。
孩子出去玩去了,文川聽見這話,不得不出聲,摩挲了幾下下巴,好奇的問,“二姐,你家又給家裡做了什麼貢獻?是給老四找了工作與房子還是給小敏找了工作?
又或者你們平時逢年過節悄悄私下給爸媽準備了什麼龍肝鳳膽的滋補品,我瞧著都是市麵上尋常的物件?
也沒有比我家的貴重到哪裡去,兒女回家看望父母,是心意,不是用金錢來衡量的。
再有,我家是沒啥貢獻,往年也沒有給家裡送什麼珍貴的禮物,但放在大部分家庭,那也是中規中矩的,不算少,當然自然也不算多。
我回憶了一下,雖然二姐你們家送來的節禮,年禮比我們家的好,可也沒有貴重到高人一等吧,何況姐夫家裡是什麼條件,我家是什麼條件?
我們怎麼能比,我們是有多大的本事儘多大的心意,不會打腫臉充胖子。
有了好東西,我們也會想著爸媽,最近我學會了釣魚,還釣得不錯,知道今天要來爸媽家裡,昨天下班就去釣魚,看看我們帶回來的魚,兩條都不小,足夠爸媽吃幾頓的。”
雖然與孟玉芳相敬如賓,感情一般,但也不代表外人能欺負孟玉芳。
被一連串輸出給弄懵的孟二姐,氣的銀牙都差點咬碎,瞪了一眼身邊的丈夫:趙鏵,“你死人啊,看著彆人欺負我?”
趙鏵翻個白眼,“你厲害你欺負回去啊?”
他才不想摻和。
還有股子高傲,一向不是瞧得上嶽父家裡的這個連襟。
被丈夫噎了一嘴的孟二姐,隻能再次把炮火對準孟玉芳,“老三,你家這些年大事小情也沒有為家裡出過啥力,現在可不能袖手旁觀,小敏的工作,你們家擔起來。”
可孟玉芳今天一反常態也不慣著家裡人更不會慣著向來高高在上的二姐,“我怎麼管,我在咱家算老幾?
當初老四接班回城,小敏探親回家,這麼大的事,誰通知我了,沒有人通知我?
是我與文川想著家裡,給家裡送西瓜,送肉撞見的?不然,不會有人主動告訴我吧?
你們都忘記了這個人,如果不是當初文川勸著小敏等機會,肯定會對他們單身的男女知青有返城的政策,家裡肯定會大鬨天空。
小敏乖乖的回去了,避免了家裡的大吵大鬨,現在回城了,也就小敏記著當時文川這個勸解她的姐夫與三姐,才通知了我們一聲,不然我都不知道小敏回城的事。
等小敏找不到工作了,家裡人都無計可施了,這又想著死馬當成活馬醫,才想起我們兩口子,我們一家在這個大家庭算什麼?
算偶爾被想起來的人,還是被遺忘的人......”
孟玉芳怎麼可能對娘家沒有怨氣,是,這些年她逢年過節的禮物不如老二,可也算是中規中矩,隨大流的那種。
看著老三在發泄,孟父孟母有些心虛也有些惱怒,不舒服。
雖然他們不是什麼惡毒父母,可還是有封建傳統思想,認為自己作為父母的權威被老三這個出嫁女挑戰了,心底的不舒服一直向上翻湧。
想說點什麼,可女婿也在這裡,還虎視眈眈的,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隻是臉色相當的難看。
聽到後麵,孟母實在是受不了,對著老二吼道,“說一些有的沒的做什麼?老三條件比你差些,東西少點就少點,我們做父母都不挑話,你一個做姐姐的就不能體諒體諒。”
說完老二,也不滿的對著老三說,“你也是,你們姐妹倆吵嘴,彆帶上彆人。老三你那話裡的意思是怪我與你爸不重視你了?
你自己也是做媽媽的,你就能做到一點也不偏心,做得到十根手指一般長?
我和你爸做的不好的,你當著我們的麵提出來,我們能改就改,不能改的你也不要強求,父母與子女的緣分也是有深有淺的?
這些年,雖然我們沒有太重視你,可也沒有虐待過你?好事想不起你們,可有壞事也沒有捎上你們?
我和你爸有病需要人照顧的時候,我們也沒有找你們夫妻回來照顧我們,也給你們省了事,你彆隻看到我們不重視你,什麼都不知會你,可我們也沒有給你們帶去什麼麻煩?
小敏的工作,你們如果有熟人有辦法,願意幫忙就幫忙,不願意我們也沒有給你們下任務,讓你們一定要辦成.....”
孟母的口才真心不錯,她的話即便是文川也挑不出來什麼。
對的,重視與不重視之間,其實也有對等的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