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1)

而童啟本人呢?

他正忙著構建書院的安保團隊!

府城一遊,又是拐子,又是知名權貴警告的,雖然當時情況下,他勇的不行,可回到伊川後,又忍不住慫起來。

如今可不是什麼法製社會,真要是被人惡意報複什麼的,他們滿書院可都是文人,弱不經風的,除了繼本叔一個人勉強能打一些,其他人可都是脆皮中的脆皮!

反正院試結束後,不管他能不能考得上,華夏書院都是徹底低調不起來了,那隻能張狂到底!儘量吸引足夠多的目光,將一切放置在陽光下,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地方,方能夠震懾住暗處宵小的惡意。

哪怕虛張聲勢呢!

“所以,我這次打算招滿二十個人,組成一個安保團隊,負責書院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的安全,繼本叔,你有什麼推薦的人嗎?隻要能打、力氣大就行,我們管吃管住,一個月800錢!遇到節假日、特殊事項還會有獎金!”

自拿到了柏老的三千兩銀票後,童啟對周圍人的待遇那是一提再提。

尤其是技術人才,更是相當尊重。

童繼本愣了一下,沒想到一個書院竟然需要這麼多人,他腦子裡轉了好幾圈,才勉強從記憶深處拖出幾個靠譜一點的戰友來,剩下的,童啟則朝著周圍的人挖起了牆角。

全勝鏢局的鏢師,他看著就不錯,尤其是這次一起去院試的兩位,重金雇傭一下試試!

柏大將軍南征北戰,手底下應該也有很多厲害的退伍士兵吧?寫封信,哭一哭!

東拚拚,西湊湊,勉強湊齊了二十個。

然後,童啟將資料庫裡抄寫的《大學生軍訓指南》一起遞交給了繼本叔。

“這是我偶然得到的訓練手冊,繼本叔你可以參考一下,以後這些人,便交由你統一管理和培訓了,請務必將書院守的如鐵桶一般!拜托了!”

童啟站在台階上,拍了拍童繼本的肩膀。

滿眼希冀。

看著山長眼中沉甸甸的信任,童繼本隻感覺一股蓬勃之氣從心底直接宣泄而出,讓他難以言明。

自戰場退下來後,跛了腿,他便受到了不少人同情、蔑視的目光,這還是頭一次有一個人如此信任,說要將一切交給他的,他手握著那本冊子,早已涼透的心又緩緩跳動了起來。

且不說後期童繼本看著那冊子裡踢正步、列隊立正、令行禁止的訓練方式有多麼顛覆思想,又為後期的華夏書院訓練出來了一批多麼可怖的護衛隊……

隻說如今關於童啟的黑料鋪天蓋地,動靜之大,連河南府正在判卷的學政大人都有所聽聞。

緊閉的號房裡,兩位閱卷官拿著一份卷子小聲的爭執著,他皺眉看過去,低聲嗬斥道。

“又在吵鬨什麼?卷子不都閱完了?直接謄抄成績便是。”

其中一位閱卷官麵色為難。

“不是,其他的倒沒什麼問題,隻是這院案首,學政大人是否要重新斟酌一下,畢竟最近的風聲,若是定了他,怕是會有些不太合適?”

不合適?

哪裡不合適?

學政大人疑惑的接過卷子,見到那賞心悅目的卷麵,率先眉眼一舒,可當看清楚密封後的名字時,卻忍不住太陽穴一跳。

怎麼又雙叒是這小子?

他存在感就這麼高的嗎?鬨得整個府城沸沸揚揚也就算了,竟然還惹得閱卷官們爭吵起來了?

想起近日裡流傳出的各種風聲,他頓時猜出了兩人爭論的原因。

果然,另一位閱卷官持不同態度道,“我認為科舉乃是唯才是舉,一些私下的品德、行事,不在我們的考慮之內,既然原本定的院案首是他,那麼拆封後,便不能因為一些其他原因,否定他的才學。”

“我並沒有否定他的才學,隻是覺得如此行事悖德的人,理應往後放一放,壓一壓名次罷了。隻要能上榜,第幾又有何區彆呢?”

“怎麼無區彆?難不成你心裡狀元和同進士,也是一樣,毫無區彆的嗎?”

“你這分明是強詞奪理!”

兩位閱卷官爭吵著,誰也不服誰,學政大人沒辦法,隻得拿起第二名和第三名的卷子一同對比著看。

看完三份,方歎息一聲道。

“你們確定,若真的將這份卷子放到最後,不會良心不安嗎?孰勝孰劣,我覺得已經無需爭論了,但凡有眼睛的,都很容易區分出來。咱們是判卷官,不是斷案官,諸位,恪守本心,彆逾矩才是。”

他半警告半提醒著,兩位閱卷官頓時後背一涼,不敢再論。

對於這些惡言,童啟始終采取著放任的態度,沒有立刻處理。

可伊川縣令和柏老卻對這文人的圍剿式抱團非常氣憤。

尤其是章縣令。

瞅瞅這內容傳的,什麼童啟沒有任何真才實學,縣試名不副實,這不就是明擺著在質疑他的公正性嗎?他會是那種看臉定名次的人不成?這分明是汙蔑,純純的汙蔑!

“給我查,我倒要看看是誰放出的消息,竟然敢誹謗衙門!”

旁邊的書簿一臉苦色,連忙應是。

其實大部分人都多少能猜測出來是誰出的手,可知道又能如何?沒有證據,照樣無可奈何。

先不說王舉人本身就是個舉人的身份,他手底下的學生們更是幾乎壟斷了整個伊川縣的教學係統,若是真想做些什麼,當地的縣學都得給他架空嘍。

誰敢輕易得罪?

正是這種腥風血雨的時刻,一輛華貴的馬車緩緩駛入伊川縣內,驚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你說是誰的車?”

王舉人驚疑不定道。

“安慶侯府!是安慶侯府,咱們的人親眼看到安慶侯帶著一家老小,一路往滄瀾山脈去了,據說是要去拜訪華夏書院的童啟!”

“安慶侯?他們不是一向中立不參與任何勢力的嗎?怎麼會來這裡?”

王舉人沉思著,連忙命人駕車,匆匆換了衣服往滄瀾山而去。

一地侯爺親至,得到消息的誰能安坐?

瞬間被驚動的各方勢力忙將視線放在了華夏書院身上,更有那離的近的,直接駕車前往恭候,隻為和侯爺搭上兩句話。

坐在馬車內的申宮保仍舊在懷疑人生,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也要來。

是,那童啟救了小侯爺,可那是侯爺一家的事情,他一個仗著二房姑父為非作歹的人,來這裡乾嘛?

湊人頭熱鬨嗎?

不情不願的跟著上了滄瀾山,看到那古樸厚重的牌匾,眾人頓時一震。

這……便是那華夏書院?跟傳聞中的好像也不太一樣啊。

安慶侯拉著自己的小兒子,親自前往叩門。

良久,一個腿腳微跛的中年男子走出來,疑惑的接過了拜帖。

“您是……”

“在下安慶侯沈博川,特意攜家小前來感謝山長的救命之恩!還望行個方便,通稟一聲。”

童繼本猶豫一瞬,“稍等。”

然後便再次關上了大門。

一旁的申宮保都快看呆了。

不是,你們知道這是誰嗎?這可是安慶侯?不立馬迎進去就算了,竟然讓他們在外麵乾等?

就連匆匆趕來的王舉人也被這舉動給驚得不行,一口氣差點抽不過來,原地暈厥。

好在童啟收到消息後很快走了出來,見到是上次拐子拐走的那男童父母,立馬便知道應該是柏將軍將當日的事情告知給了他們,所以特來感謝的。

他拍拍手裡的灰塵,客氣的上前道。

“實在不必如此客氣,上次我也隻是機緣巧合,誤打誤撞救下了貴公子,若不是柏將軍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若真想要感謝,還是感謝他比較好。”

“您放心,柏大將軍的那份我自然有所準備,這些東西,不值幾個錢,還望您收下我們的心意。”安慶侯府態度極好,將準備好的禮物一一搬出來,堆積在書院門口,雖然物品繁盛,什麼都有,可大多數主要還是筆墨紙硯之類,倒是讓童啟不好拒絕。

他剛想同意,將此事掀過去算了,沒想到安慶侯卻兩手一推,直接將自己兒子和旁邊的申宮保給推了出來。

“另外,我聽聞您在此教書,特意想把兒子和外甥也托付給您,還望您收下他們。”

等會兒?

收誰?

童啟差點被這話閃了腰,還未應答,王舉人倒是率先跳了出來。

“不行!”

他急哄哄的打斷了申宮保的反駁,眼見著所有人目光看向自己,頓時挺直了胸膛道。

“侯爺還望容稟,這童啟雖聰慧,可到底年幼,如今還隻是個童生,連秀才都沒有考上,若真的收下申公子和小侯爺,隻怕會耽誤兩人的前途啊!況且他的名聲……其實我們伊川縣絕不止一個華夏書院,還有其他不少優質的私塾可供選擇,若您真的感興趣,不妨多看看,若論教學質量,我相信絕對不會輸於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