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酒(1 / 1)

王公公一聽這話,全身顫抖如篩糠,身體仿佛如雪水淋過般,麻木著。

令王公公沒料到的是,謝知聿竟知道他暗中養兵一事,要知道他的兵可是藏於地底暗庫中,這個暗庫花費了他整整五年的心血。

謝知聿不愧是大乾太子,未來的大乾天子,果然運籌帷幄、高瞻遠矚。

謝知聿走到木椅上坐下,長指撚起酒盞,盯著酒盞杯口那抹白,銳利的長眸微微眯起,旋即“鐺”得一聲,酒盞砸於桌麵,發出震天巨響。

“王公公,按照大乾例法,你背著天子宮鄰金虎、中飽私囊,暗鑿地庫,私自養兵,其罪當誅!”

謝知聿眉棱緊蹙,麵色冷漠,嗓音裡的冷意沁出骨。

王公公沉默片刻,掌心拍了拍心口,用自己極強的應變力,平複心情。

半晌,王公公“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聲音不穩:“太子殿下,奴才冤枉啊!地庫和養兵的事奴才一概不知啊,求殿下明鑒!”

縱使謝知聿所言為真,可王公公此人陰險狡詐,久居深宮,早就成人精,他又怎會輕易承認。

謝知聿仰了仰下巴,眸色幽深:“哦,是嗎?”

王公公眼珠子骨碌滾,旋即作禮回道:

“太子殿下,您所言奴才真的不知。舒崇光暗害皇後,鐵證如山,奴才需要審訊結果,好給陛下交代,奴才告辭!”

謝知聿擺手:“且慢!”

王公公一怔,腳步頓住。

王公公的反應在謝知聿意料之內,而他身為大乾太子,自小被父皇親自教導,對於內廷的鬥爭,早已駕輕就熟。

最重要的是,謝知聿明白,今日他所求之事並非教訓王公公,而是救出舒崇光和舒窈。

王公公是司禮監掌印太監,在宮內掌重權,連謝威都駭他三分,況且他秘密養兵一事,藏得極深。

謝知聿壓根不用想,是王公公暗害了舒崇光,他想以舒崇光要挾舒窈,他想玩弄舒窈……

可他謝知聿又怎會讓他得逞?

謝知聿心尖上的姑娘,他寵她愛她都來不及,又怎會舍得讓她受到傷害。

謝知聿睨了眼木椅,示意他坐,接著又道:

“王公公,今天孤來,是想和你做個交易,你看如何?”

王公公眼睛驀然一亮,滿臉諂媚:

“喲,太子殿下,您這樣說奴才可萬萬不敢當啊!能為殿下排憂解難,是奴才天大的榮幸,殿下直說就是。”

謝知聿劍眉一挑,握著酒盞的手指緊了緊,嗓音冷沉:

“孤手裡有一支精兵,是孤派使臣遠赴歐洲,花費重金從大不列顛國王手裡購置的,這支精兵是一支炮兵部隊,擁有輕型火炮。”

謝知聿話才說至一半,王公公心怦怦直跳,眸中閃過一抹晶亮,仿佛在瞬間被喜悅點燃。

王公公暗忖,大不列顛國擁有全世界最先進的軍隊和武器,若是他能擁有這支部隊,之後的計劃實施起來豈非如虎添翼?

王公公拚命壓抑著開口的欲.望,等著謝知聿主動和他提交易一事。

謝知聿眯了眯熠亮的眸子,若有所思:

“孤用花重金購置的炮兵部隊,和王公公換舒崇光一命,王公公意下如何?一隻足以震懾世界的精兵,換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太醫,王公公血賺呢!”

一個權傾朝野的宦官,私下暗養精兵,不是造反,便是……

謝知聿又豈會真的用先進的部隊和他做交易?他早已和歐洲的工程師通過氣,火炮內的結構已被完全改造,一旦開戰,火炮所有的傷害都將由自己承受。

王公公斜眼望向舒窈,眸色晦暗難懂。

用一支優良的炮兵部隊,換一個舒崇光,隻區區為了一個女人,謝知聿可真的在滴心頭血啊!

沒想到這大乾太子,居然還是個難得的情種呢。

天底下美人多如牛毛,而震懾天下的精兵卻寥若晨星,沒了一個舒窈,他王公公還有王窈、孫窈。

此機會,千載難逢;此買賣,他可賺大發了!

王公公淺揚眉峰,沉眸暗藏笑意,不禁問道:

“殿下此言當真?”

謝知聿望了眼角落的美人,眸中竟是心疼,慢條斯理道:

“若是王公公同意,孤即刻命人將精兵送入暗庫,而且孤絕對會替王公公保守秘密。”

謝知聿又補充道:

“此交易,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況且我相信以王公公的能力,解救區區一個太醫,易如反掌。”

王公公用眼風掃了一眼年輕宦官。

年輕宦官旋即迎了上來。

王公公俯在他耳畔小聲叮囑幾句,爾後望向謝知聿,眸底若有所思,幾縷飄渺的笑意銜在唇間:

“太子殿下,我同意這個交易,您放心,陛下那邊奴才一定會處理的滴水不漏。”

王公公行至椅前,坐下,端起酒盞,呷了口酒,吩咐道:

“來人,把舒太醫身上的刑具解開。淩太醫,麻煩為舒太醫醫治。”

舒窈水眸中溢滿興奮,眸色晶瑩明亮,宛如星光熠熠的蒼穹。

舒窈拿著陶瓷水壺,邊喂舒崇光喝水,邊安慰他:

“阿爹,沒事了!”

謝知聿緊繃的麵龐終於鬆懈下來,薄唇輕啟:

“麻煩淩大人將舒大人送回太醫院醫治。”

淩大人拱手作揖:

“是,殿下。”

謝知聿從袖口掏出一枚兵符,拎著金色的繩結,在王公公麵前晃了晃,聲音低沉喑啞,一字若千鈞:

“舒姑娘,孤帶走了。”

話音剛落,謝知聿長臂一甩,兵符落於泥地上。

王公公腆著笑,急忙附和:

“是,殿下放心,奴才會處理好一切!”

舒窈玉臂撐著地,正欲使力站起來,可誰曾想,胸口瞬間湧上一陣燥熱,這股燥熱淺淺從胸口彌漫至四肢百骸。

她纖軟的身子,倏然重重往泥牆上一靠。

須臾,一股鋪天蓋地的空虛感,裹挾了少女嬌軟的身體。

舒窈不明白,她這是怎麼了?

難道,方才王公公喂給她的酒水裡,添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舒窈眨著霧水朦朦的眼睛,眉眼間竟是嬌羞情態,臉上透著淡淡的粉紅,猶如春日翩翩起舞的桃花。

謝知聿長腿一邁,步履風流,行至舒窈身旁,望著雙頰染緋的少女,他眼中暗色彙聚。

舒窈身子仿佛軟成一灘水,就那樣靠在牆上。

謝知聿蹲下,雙臂揉緊少女嬌軟的身體,直接打橫抱起。

謝知聿抱著舒窈上了馬,即刻返回太子府。

太子府

謝知聿抱著舒窈下馬,大步流星穿過廳堂,跑至寢殿榻前,把女人輕輕放至榻上。

謝知聿伸手撩開舒窈烏鴉鴉的青絲,眸中旋即出現一張麵若飛霞的小臉,泛著心悸的潮紅,額上滲出細密的汗,鬢發汗津津的,就那樣黏在她白皙纖瘦的肩頭。

謝知聿輕輕拍拍舒窈的小臉,嗓音急切:

“舒姑娘,你醒醒!”

舒窈什麼都聽不見,一波一波洶湧的熱浪,在舒窈的身體裡翻湧,直衝天靈感,那感覺好不舒服啊,酥酥麻麻又燥熱不堪,仿佛被千萬隻螞蟻碾過心口,她快死掉了。

謝知聿心口浮起不祥的預感,後背冷汗涔涔。

一定是方才王公公喂她的酒裡,加了催情的合歡酒,他想趁機……

謝知聿不敢深想,所幸他留了一手,打幾個時辰前,他未收到舒窈的畫作,他便知道她出事了。

謝知聿垂眸凝望她,黑眸情深似海,喚道:

“舒姑娘,你等孤,孤把你喊太醫。”

舒窈探出纖穠合度的葇荑,緊緊攥著男人的錦袍,唇邊溢出嬌滴滴的呻吟:“嗯……彆走!”

奈何謝知聿再未經情事,又怎能聽不出來其中意味。

謝知聿大掌撫上少女麵靨,觸感猶如絲綢般滑膩,貼上那一刻,竟引得他掌心一顫,心口懸著的那根線驀地一扯,他柔聲安慰她:

“好,孤不走,不走。”

美人偏首,眼波似水含情,對上男人的目光,囈語般誘道:“我……好難受,好熱。”

舒窈嬌嬌哼出聲,嗓音像幼貓的爪子,不停撓著男人心口,一下一下,撓的男人奇癢無比,仿佛要把他的靈魂給絞斷。

謝知聿心口一陣燥熱,他用了極強的意誌,才讓自己平複下來:

“窈窈,孤讓婢女給你準備冷水,不然你會熬不住的。”

舒窈嬌聲嚶叮,渾身一軟癱在男人身上:“你彆走……嗯”

謝知聿不敢推開懷中的人兒,禮貌問她,聲線平靜似水:“窈窈,你能聽清孤說話嗎?”

舒窈闔上水眸,小腹脹痛,冰肌瑩徹的肌膚洇紅一片,宛如嬌豔的海棠花,嫵媚動人,濃密的羽睫撲簌顫抖,上頭沾些晶瑩的水珠。

謝知聿見她完全沒反應,又俯身,唇貼近她耳畔,輕聲道:“窈窈,你喝了不乾淨的東西,必須喊太醫,把體內的毒素排乾淨。”

有什麼聲音震動著少女耳膜,性感醇厚如美酒,舒窈睜開如波水眸。

少女躺在榻上,青絲淩亂,眼神空洞迷離,眼尾染緋,粉嫩的紅唇一張一合,豔光四射而不自知,那嬌軟柔弱的模樣,彆提讓男人多心疼了。

又一陣滅頂的熱流湧了上來,舒窈隻覺得渾身燥熱難忍,她探出玉似的葇荑,就要去解身上的襦裙。

嚇得謝知聿倒抽了一口氣,他趕緊抬手,製止她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