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人的探險(5)(1 / 1)

想到就做,等安若確定柏樹的位置,教眾人用石斧在不傷害樹乾的前提下,在樹皮上剝出倒“V”形狀,用樹葉墊著接到綁在樹上的木碗中後,她就和父親分頭行動,隻帶著林昱和發現樹材的方飛兩人,回到了皂角樹下。

“小安若,這個要怎麼摘呀。”方飛學安若一樣,仰頭張望枝葉伸展的皂角樹,不過一會就被陽光晃花了眼。他垂下頭,望著張牙舞爪的皂角刺,苦惱地問身側的人。

樹下的果莢基本是往年掉落的,黑黝顏色哪怕內裡沒有腐爛,安若也有點嫌棄這些不怎麼新鮮,隻想要今年樹上新結的。

她打量周圍的環境,幸好這是荒林,裡麵最不缺的就是樹木,“先找根細長的樹枝,用他們把果莢打下來,這樣就不用爬樹了。”

“要多長的?太大了我拿不起來。”三人中就自己一個大人,方飛知道敲打果莢的事要靠自己動手,他伸高手比量下自己的和果莢的距離,提醒安若要這麼長的樹枝,枝乾肯定小不了,若太重那就不好操作。

安若也看到他的動作,估量了下直接說:“多找幾根粗細適宜的接起來,就不會太大了。如果有竹子就好了,這樣隻要一根長竹就能輕鬆打到。”

方飛沒有問為什麼不等明天拿竹子再來弄,隻讓兩個小孩跟著自己一起先去找合適的樹乾。

安若沒有跟著,而是指著皂角樹對麵的獨杆樹,表示自己早就找到了工具來源,“那些樹就很合適,樹乾不大,主枝外沒有分支全是葉子,砍幾根小的就行了。”

方飛順著看過去,果然看到哪裡確實孤零零地,獨自生長這幾棵樹,“那我們過去。”

“不用,隔得不遠,我和林昱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忙,倒不如在這裡把地上落下來的果莢先撿了,然後順便取些皂角刺,等方飛叔你弄好了,我們再過來幫忙。”

見他麵露猶豫,安若連忙保證:“這兩處沒有多遠,我們也不會亂跑,飛叔你就放心吧。”

兩處距離確實如她所說不遠,若有危方飛也趕得及過來,他就沒有強求,轉而拿起背筐中的斧頭,對兩人叮囑一番後,就砍樹去了。

“皂角刺怎麼取?”等人離開,林昱來到皂角樹下詢問安若。

“用石刀磨一下,然後再掰斷就行。”安若拿出放在獸皮包的石刀,做給林昱看。知道他好奇,就給人解釋:“皂角刺有消腫、殺蟲、消毒的作用,可以用來燉肉、燉雞,哪怕效用甚微,也可以當做是另一種配料,可以給大家換換口味。”

林昱學著安若的動作取起刺來,也在心中記下她說的話。

“這些夠了嗎?”方飛把木杆靠放在樹上,走到安若一側蹲下幫著撿打下來的皂角果莢,看著裝滿的背筐問她。

皂角比安若想象的要好打,本來她還擔心用捆綁的木棒敲打會很費勁,卻沒想到隻要找準角度,一棒下去,皂角就能掉落一大串。而且木棒也沒出現歪斜,也不需要在木棍上綁石刀。

隻是果莢太長,背筐放不了多少就滿了。

“我們接一些野草,像捆木材一樣把皂莢綁起來,到時候直接放木車上帶回去。”安若想了辦法。

“木車不是要裝木炭嗎?”今早出門他們是推了輛木車出來的,方飛以為是用來運木炭回去。

“木炭今天取不了,炭化後還要在窯裡等它自己冷卻,裡麵的溫度也要降下來才能取,隻有等明天。”

安若給他解釋,“如果等下阿父他們出來得早,正好還可以挖一個炭窯出來,如果得到的木炭不錯,明日再燒兩窯,差不多就夠冬天用了。”

方飛一聽,就覺得包括自己在內的很多人,把燒炭這件事想簡單了,他問安若“要這麼多嗎?”

“嗯。”安若點頭,反正都要告訴大家木炭有什麼用,就給他說大致說了一下,尤其是強調冬天取暖的事。

“那今年冬天好過了。”

方飛十分開心,雖然自己身強體壯,尤其是現在日子還好過不少,更不用擔心會在冬日受冷生病。但族中並不是人人皆如此,現在知道木炭可以讓族中老幼也不用懼怕寒冷,他自然沒有不高興的。

看到這人臉上的笑意,安若也心生感慨,看來有些計劃可以提前了,尤其是現在有了防水材料,一些在冬日保暖的東西也可以做出來了。她決定,等回去就去手工坊一趟,和他們商量她新想的點子要怎麼做出來。

“你們還在撿啊。”

埋頭乾活的安若不用回頭,隻聽這歡快的聲音就知道是誰,甚至她預感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鬆樹,可能找到了。

果然,還未等她起身,眼前就出現了一把樹枝。

“小安若~你看這是不是你說的鬆樹呀~”木川拖長的語調莫名欠扁,安若忍住吐槽他的衝動,接過樹枝打量。

樹枝上的鬆葉有她手掌長,深綠色的鬆針表麵光滑,細長尖銳,均勻地分布在樹枝上,前端還帶著淡黃綠色的未成熟小鬆果。她用手指掐斷一根鬆針,蠟質物包裹的針葉散發出微苦的自然香氣。而在樹枝折斷的地方,有些清透的亮褐色物體在了。

“你們在那裡找到的?”她問向看著自己的木川。

“老裡麵了。”木川看安若的樣子,就知道大家沒有找錯,他抑製不住開心,給撿皂角的三人講起發現鬆樹的經過。

“我就說這小子是跑來炫耀了。”

安若在木川滔滔不絕地描述中,聽到了踩踏樹葉的腳步聲。她站起了身,朝來人看去。

“怎樣,這是不是你說的鬆樹?”

聽到父親的詢問,安若直接點頭:“它就是鬆樹。”見父親兩手空空,她問道:“阿父,你照我說的取鬆脂了嗎?”

辰安握了握拳,回答她:“取了,我們把那裡所有的大樹,都按照你教的方法,像柏樹那樣劃開了樹皮。離開時,最先劃開的樹已經流出了你說的鬆脂,摸起來粘手,也有味道。”

辰安把手伸出來,把手指上黑乎乎的一團給女兒看:“我隻摸了一下就像這樣了,之前還粘著,現在可能乾了,這裡硬硬的。”

安若摸了摸,有種平整的光滑觸感,細小的尖銳顆粒大概是雙指觸碰後拉絲留下的痕跡,“摸了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吧?”擔心父親對鬆脂過敏,安若關切地詢問。

“沒有,不能摸嗎?”辰安心理犯嘀咕,如果不能摸那這個要怎麼用。

“不是,可能有些人摸了會起紅斑、疙瘩,皮膚發癢或是惡心,就像之前吃螃蟹時我說的過敏一樣。”安若解釋。

辰安聞此,回身詢問大家,確定所有人都如常,沒有出現這些問題後,才回答安若:“沒有,大家都沒問題。”

安若這才放下心來。

“對了。”辰安想起了什麼,從背上的箭袋裡拿出個東西遞給她,“你看這是什麼,我在鬆樹下麵撿到的,有不少。”

安若正準備繼續撿皂角,聽到這話緩了動作,“咦。”看到父親手中的東西,她睜大了眼,一心想著鬆脂的她,好像確實忘了鬆樹上還有這東西,畢竟前世她也沒見過實體,聯係不起來很正常。

她伸手接過,好奇地問:“那阿父你有見到尾巴大大的,身體小小的,住在鬆樹上的動物嗎?”

辰安想象不來,這麼奇怪的動物是哪樣的,懷疑地看著她:“沒有,有這麼奇怪的動物嗎?”

安若把手上的東西朝父親晃了晃,“當然有了,它們是鬆鼠,就是吃這個生存的。”

她把手中的東西放到耳邊輕搖,沒有其它聲音,也沒有多失望。隻撿起剛放在地上的鬆枝,指著頂端小小的鬆果,稍微提了提聲音,給所有人說:“樹枝上的成熟後就會變成這樣,它叫鬆果,是鬆樹結的果實。大多數裡麵是空的,隻有少數幾種才會有種子。”

安若丟下鬆枝,取下一片種鱗,將鬆果遞給林昱後,用力撥開鱗片。

“咦。”她突然興奮起來,直接在地麵上找到一塊合適的石頭,用棱側敲開,開心地笑了起來,“看來,我們運氣不錯。”

她仔細觀察了下躺在殼裡的鬆子,顏色變深,明顯不可以再吃了,但她還是把東西舉了起來,讓大家能看清楚:“喏,這是鬆子,鬆鼠吃的就是裡麵的果仁,我們人也可以吃。不過現在地上應該是往年掉的,已經不能吃了,想吃的話還要等今年的成熟了才行。”

從時間上來說,現在已是秋季,鬆果按理快要成熟了,但照木川帶回枝條上的小果來看,距成熟還要很長段時間才行。不過,又發現一種食物,尤其是它還富含油脂,這些足以讓安若有足夠等待的耐心。

而眾人本就因鬆子小個頭而感到失望的,當得知這時候還不能食用時,更是興趣銳減,轉而幫著撿起了地上的皂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