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鼻血(1 / 1)

救贖了個美窮慘 不佛 4432 字 3個月前

阿吀身子都還沒來得及後縮,以為又是一場她逃不脫的深吻時候,顧涯卻是淺嘗輒止,忽低了頭,一溜煙兒人就竄出了屋子。

他跑得太快,留下阿吀坐在小塌上,臉上露出些微迷茫。她眨了眨眼,才側頭看向門口處。

房門未關,能看到門框框出了一方山中雪景。

冷風竄進來,阿吀惱怒更甚,覺著顧涯就是在戲耍她。這回她連是門口都懶得去,張口怒吼:“顧涯!你要是學不會尊重我,就給我滾回你的逍遙山去!”

突然砰啪兩聲傳到耳朵裡,惹得人發躁腦子都嗡嗡。

砰的一聲,是顧涯身形竄回來,不知為何被門檻兒絆了一下碰到了門板發出的聲響。

啪的一聲,是他慌裡慌張關門的聲音。

阿吀簡直匪夷所思,她根本不明白顧涯在乾什麼。

她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哭腔道:“我告訴你,你彆在我這裡抽風,也彆一出現就耍什麼威風,也收起你那套無緣無故的占有欲。”

“三年不歸,回來你還這麼囂張,你真當我好欺負是吧!”阿吀指向門口:“你不許在我屋子裡待著,我不想看見你,也不想和你挨得這麼近...”

阿吀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她眼睛都睜大了不少,隻因顧涯竟流了鼻血。

她情緒一下子就被這兩股鼻血卡住,一時倒不知說什麼好。下意識就將手邊的帕子遞了過去,又下意識道:“你快把頭仰起來啊。”

顧涯迅速接了帕子,轉了身子背對著阿吀仰了腦袋,他語氣似故作鎮定:“路上吃多了羊肉,上火了。”

“你不會是親了我一口就流了鼻血吧...”阿吀說得不確定。

“不是,羊肉上火,加之泡了溫泉才會如此。”顧涯說著低了頭,他又轉身時候,臉上兒已是乾淨了。

“那你剛跑什麼?”

“剛也是流了,怕血臟了你衣裳。”顧涯不欲再說此事,他被這茬兒惹得再氣不起來,便將手裡帕子給扔到了取暖的炭爐裡之後,又坐到了阿吀身邊。

他身子微微前傾,抬了右手給阿吀擦眼淚,眼神語調都柔和了下來:“不哭了好不好?難不成你非得聽我承認我之所以花了三年,是因為我資質愚鈍,你才相信我是真沒有故意教你等我的意思嗎?”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事實就是如此。”阿吀受不了他那眼神,視線挪到彆處不去看他。

顧涯情不自禁地彎了嘴角。

之前阿吀瘦弱,犯起脾氣來多是可憐,像是受了傷的小獸捂著傷口怕被人發現,流淚也像故意惹人注目,好去心疼她。

如今她康健,惱起來要張牙舞爪得多,雖還是一樣愛流淚,但她似乎沒再利用她的淚,成了“真”的在哭。

顧涯心裡湧現了感激,華姨桑甜她們把阿吀照顧得很好,他也慶幸自己還好將阿吀留在了蠱山。

他沒回阿吀那句話,一刻動容,探手將其擁在了懷裡,輕輕吻在了她的發間。

阿吀卻伸手掐他腰上的肉:“你少來,我不吃你這套。”

“你以後莫再說什麼去找彆人的話,我不喜歡聽。”

阿吀憋悶歸憋悶,不過她吃軟不吃硬,顧涯溫柔說了這話,她就沒再凶他,聲音也低了下來道:“你以後不許凶我,不許再教我等你,我最討厭等人。”

顧涯不應。

阿吀推開他,逼迫道:“你答不答應,你說啊,你不答應我我就和你分手。”

顧涯捉了她手放在手裡瞧著,回她:“那你以後能不隨意說了分手二字,能老老實實不再說了找彆人的話氣我嗎?”

阿吀不言語了,惱羞成怒就咬了他肩膀。

顧涯無所謂她那點力道,拍了拍她後腦勺,無奈道:“今兒先睡了好不好?我趕路沒停,真的好累。”

言必他也不管阿吀什麼反應了,單手直接托住了她身子,往床上走。還跟說明日要吃什麼一樣的隨意道了句:“你我得儘快成親,然後下山,我閉關太久,外頭不知是個什麼光景,再耽誤不得了。”

阿吀急了:“你做夢!我不可能結婚!”

這話顧涯也不應,將人放到床上後,卷了被褥將阿吀裹了起來推到了床最裡,他則是如之前一樣,和衣躺在了她身側。

隻不過隔了一小段距離,不再摟了人。

如今他武功大成,無懼寒意,連毯子都不取就閉了眼。

阿吀還在旁邊念叨:“你不許睡,我不要成親。”

嘀嘀咕咕念念叨叨個沒完沒了。

顧涯閉關三年,從無放鬆,武功練成後也是一刻未歇就開始趕路,連續十餘天,他是真的疲憊。

他心有不耐煩,顧不得什麼難為情道:“不成親如何同房?你難道要沒名沒份跟著我嗎?我若真在此事上答應你才是真的不敬重你。”

“你不以我的意願來,才是不尊重,什麼都依你意思你不覺得你太理所當然了嗎?同房可以,成親不行。”

顧涯當著阿吀還在鬨脾氣,含糊應了也沒當真。哪有女子不願先成親卻願先洞房的道理。

耳邊一清淨,睡得很快。

阿吀心是亂得很,她覺著顧涯很煩,也覺得他張口就說什麼成親特彆討厭,三年不回來一出現就依舊跟她睡在一起也格外礙眼。

她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一看見顧涯就想發瘋,似乎是一邊討厭他一邊又離不開他。

她還以為自己精神病好差不多了,這麼一看似乎沒有。

一旦踏入男女親密關係裡,還是一樣混亂。

如果戀人相處需要學習,愛也需要學習的話,她覺著自己這門課糊塗得像個傻子。

阿吀斜眼瞥了身側人一息,哼了一聲翻身。管不了那許多了,她決定感情上得過且過,把正事兒辦了再說。

大不了正事兒辦完之後一拍兩散。

她不會愛人,也不想去愛顧涯。

阿吀提醒自己許多遍,在腦子裡跟念經一樣,哄著自己去夢了周公。

天快擦亮之際,山間響起鳥啼。

阿吀被此微弱聲響吵到,終於從夢境裡脫離。她緊張地睜了眼看著頭頂,心口起伏間,氣息也亂,不自覺吞咽了口水以平複心境。

這點動靜卻被顧涯察覺。

他眼睛都沒睜開,自然而然地伸手把被褥子裹著的阿吀挪到了自己身前,將其擁到了懷裡。

顧涯半夢半醒,行為全靠本能,右手撫著阿吀側臉又睡了過去。

阿吀咬著後槽牙,不想發出聲響,眼眶卻因顧涯如此舉動而發了紅。

因為不想哭,是以她閉上眼。

阿吀此刻才願意承認,她對顧涯諸多反複,諸多猜疑,諸多作鬨試探不過是怕被拋棄而已。

她是惶恐失去,又不相信愛罷了。

虛無縹緲的東西,永遠沒有更具體的行動來得教人安心。以後也不知道在哪裡,反正也肯定會失去,不如先擁有。

阿吀側頭,迫不及待地去親了顧涯。她發覺每次心情淩亂不堪的時候,與他親密就很解壓。

她伸出胳膊,不顧衣領有些散亂地掀開被子將顧涯也攏了進來。

那個什麼經也練了,也成年了,把他吃了得到了再說,終歸都是遲早的事情。

即便前世她沒真正戀愛過,可成年以後也從來沒委屈過自己,玩.具乾淨,她從不覺得這東西羞恥。

到了躁期,她幾乎每夜都需要安慰自己才能入眠。

這輩子她習慣了顧涯,阿吀不排斥他,且從名義上來說她和他一直都是男女朋友不是嗎?

阿吀便對這事兒一點矯情都無。

實話說,她也很早想體驗男女間真正的.性,到底是什麼。

和顧涯一起經曆探索初次,她覺得很值得。

蠱山冬日雪,已經連著三日沒停。

瓦間,地麵都已沉了厚厚一層雪白。

美中見寒。

一牆之隔,一簾阻擋之內,卻是發燙火熱。

顧涯推開阿吀,摁著她的肩膀不讓她再動,彆了腦袋緩了會兒,才道:“還沒成親。”

阿吀不管那許多,一抬手五指就順著顧涯已經散亂的衣領竄到了他衣服裡。

常年習武的身體,能明顯撫摸出艱辛痕跡,自胸膛到腹部,肌肉曲線分明。

阿吀也有點受不了,而且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修煉了房中術緣由,她明顯要比上輩子敏感許多。

顧涯用左手摁住了衣裳裡亂動的手,也阻止了阿吀腿上動作。

於半明半暗的光亮裡,阿吀能明顯看見他漂亮下頜線條下的喉結滾動。

這一幕似格外戳中阿吀癖好。

“我說過了,還沒成親。”

阿吀刺激他:“可我現在就想和你一起。”

顧涯深吸氣一口,轉身就要下床,阿吀抓了他衣裳,整個人就纏到了他後背處。

阿吀生澀,也不知道如何,隻好在他耳邊半啞著嗓子道:“我難受...你彆當什麼正人君子了好不好?明明你昨天親我一下都流鼻血了...”

顧涯麵色潮紅,閉著眼妄圖能做到不聽不念不想不欲。

無媒妁之言也無聘禮更無拜堂之禮,他不想日後教人詬病他二人是無媒苟合。

阿吀跟著他本就委屈,在這種事上,他不想這麼稀裡糊塗。

可背後能清晰感受到她身子柔軟,她手腕露出一截白如玉藕。

阿吀猛不丁在他耳邊來了一句:“就把我當作給你練武大成的禮物好不好?”

顧涯聽了此言,鼻腔已是有些發癢。

阿吀又來了一句:“三年沒見,你和我就跟沒見過一樣,你不覺得刺激嗎?”

她故作姿態,聲音故意黏膩。

等顧涯耳垂被含住,他鼻子就又感受到了濕潤。

阿吀笑聲頓起,身子軟得像條蛇從其腋下鑽到了他麵前,跨.坐到了他腿上。

然後她用自己袖子給顧涯擦鼻血。

其膚如雪,其發如墨。

鎖骨也如兩彎新月。

圓潤肩膀掛著她一向歡喜的輕薄紗衣。

阿吀幫他擦乾淨血跡後,捧著顧涯的臉親在了他嘴角,輕聲喃喃:“你再裝我就去找彆人。”

顧涯覺得,該瘋的是他,該被折磨卻應該是可惡的阿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