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鶯你怎麼了?是寡人嚇到你了嗎?”姒琢疑惑的走過去,她的子鶯怎麼能把她掙開呢?她蹲下身把頭湊過去,輕輕吹了一下男人裸露的眉心,委屈又小心。
她的呼吸裡還是帶著濃重的酒氣,眼神更是迷離,甚至沒辦法仔細思考子鶯究竟是因為什麼突然這樣。
趙子鶯依舊低著頭,滿腦袋都是不堪的過去,因為弟弟他又想起了自己剛進宮的那些畫麵,過去的幾個月裡,他哄著自己,騙著自己享受了這麼久的溫情,可真正的自己似乎是被拋下,封印在了那個桃子尚未成熟的夜晚。
姒琢能感覺到他的難過,心疼的吻著他額間的發絲:“好啦,彆生氣了,你弟弟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彆這樣嚇寡人。”
“姒琢,我問你,你沒騙我對吧?我孩子生下之後就能徹底離開對吧?”趙子鶯抬起頭,眼眸閃爍,隻求一個肯定的答案。
還好姒琢相對清醒些,沒有把實話說出來:“當然,你也該休息了,一同回去吧。”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趙子鶯這才將自己從那幻境之中徹底拔出,緊握著胸前的玉環,和姒琢一起回到了臥房睡下。
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什麼,整個夜晚他都聽到了各種各樣的鳥類鳴叫,至於其中有沒有弟弟的雀哨他已經分不清了,心想他被關起來應該是聽不到的,應當隻是鳥群掠過,或者幻聽罷了。
再醒來便是淺瑟敲門進來稟報,說趙子鴞被一個神秘女子用不明迷藥迷倒侍衛後劫走了,更加奇怪的是她竟然在門縫間留下了一張折了的信紙。
“世間迷藥大姒皆有解藥,難道還有祖母都不曾知曉的嗎?”姒琢略有防備的屏息接過紗幔外遞來的信紙,確認沒有奇怪之處後才將其徹底展開。
她沒有第一時間去看內容,而是用兩指摩擦感受了一下紙張的薄厚和質感,竟然要比她平時用的還要好上幾分。
不詳的預感瞬間充斥全身。
趙子鶯離得近披好被子坐起身瞧了一眼,字體歪七扭八,他大部分都不認得,總感覺缺點什麼。
姒琢看清後冷下了臉,她認得,她比誰都認得,這種字體祖母和母親都教過她,如果沒猜錯的話,留下這封信的人,必定也是從幾千年後穿越而來。
在驚愕過後繼續讀起了那封信。
“姒琢,望展信舒顏。
接下來的話你信與不信,都是將要發生的,姒國終將毀在你的手中,史記上,你是滿腹罵名的暴君,而我,將是解救百姓於水火的,一代天驕苑恪公主的轉世之人。”
“祖母轉世?!真是可笑至極胡編亂造!!”姒琢嘴上嘲諷著,拿著信紙的手卻止不住的抖,光是從現有的幾個線索來看,這個穿越女比祖母來頭還要更大些。
她肯定是知道被祖母改變過的曆史結局的,那自己的每一步動作都會在她的預料之內,或許大姒這幾百年的基業,真的要毀在自己的手裡了。
周圍的兩人顯然是不清楚她在害怕什麼,趙子鶯本想問能不能追回弟弟,現在看來還是不要增添麻煩為好。
“淺瑟,儘量替寡人去查清這個穿越女是怎麼一回事,路上小心,萬不可大意。”
“諾,屬下這就去辦。”
“慢著,你昨夜沒做什麼傻事吧?”
“回王上,微臣沒做什麼。”
“那這信上怎麼會有血腥氣?又把掌心那道疤劃開了是吧?彆再做這些無用事了,做好本職工作才是你的使命,專心去辦!”
“微臣遵命!”
淺瑟離開後姒琢把信收了起來,榻上的趙子鶯一臉擔憂,她還以為他是在擔心趙子鴞,坐回榻邊將人攬到懷裡用力抱緊:“放心,剛穿越而來的人是不敢隨意殺人的,不是每個穿越女都有祖母那般膽識,趙子鴞絕對是對她有幫助,她才將人擄走。”
“我不是擔心他,我是擔心你。”
原本話滿心憂愁的姒琢一瞬間被這句話給暖到了:“見招拆招,祖母走之前留給我對付穿越之人的那些計謀,總算是能用得上了,這些話史官可不曾記載,就算留下痕跡了,幾千年後又會剩下多少呢。”
趙子鶯對這些事情並不了解,但他相信姒琢,他真的不想亡兩次國了,邊疆百姓剛剛安定下來,再陣痛幾次怕是要從經濟上法度上徹底崩潰瓦解。
另一邊太醫院裡的薑辛彌正在她自己的房間裡用苑王留下的針管給中了迷藥的侍衛抽血。
為此她特地向姒琢申請,把庫房裡那些已經落了灰,根本就沒人能看懂的通體銀白的工具搬到自己房間來分解成分。
比較幸運的是,那些工具是有說明書的,隻是她讀不懂,需要姒琢在一旁一句句的給她解釋。
很多詞句過於複雜,姒琢讀是能讀,隻是她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意思,神奇的是薑姐姐卻能理解,並且成功將機器啟動,把血液混進琉璃管之中,在機器裡轉了數圈後靠著屏幕上的顯示成功獲取了主要成分的分析。
“薑姐姐,有了這些,你是不是就能研製出解藥了?”
“何止是解藥,我好像找到了更好的麻藥了呢,說不定我們還得感謝一下這個人呢。”
“薑姐姐,有你是寡人的福氣,祖母要是能看到肯定會很高興的。”
“所以那女人萬不可能是苑王轉世,如果她老人家真的回來了,怎麼會不來見她的這些落了灰的老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