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之上大臣們對於梨獾的事情也是爭論不休,大部分認為不該過於責罰,反正都是要成婚的,隻不過把事情提前罷了,之前的那些功足夠抵此番過了。
姒琢其實也有些動搖了,主要是如果不跟梨獾成婚的話,流言蜚語必定要跟霧兒一輩子,再嫁誰女方都會在意這個。
下朝後她沒有立刻走,而是在其他人都離開後,讓小翅把淺瑟請了過來。
難得穿了素色廣袖的淺瑟憔悴不堪跪在地上行禮:“微臣淺瑟參見王上……”
“寡人問你,你在意嗎?”姒琢沒有直說。
淺瑟聽的明白,但她不想撒謊:“回王上,說不在意是假的最重要的是長公子本人的想法。”
“他現在誰都不想嫁,可他若是不嫁的話,這件事就會像夢魘一般纏上他,怎麼都甩不開。”
“臣怕婚後的某天會因為在意,或言語,或身體上傷害他,臣信得過現在的自己,可以後誰又知道呢……”
姒琢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看來不得不嫁給梨獾了。”
淺瑟聽到後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著急道:“王上,晚些微臣給您答複可以嗎?”
“是要去見霧兒對吧?準了。”
“叩謝王上。”
從宣政殿離開,姒琢就帶著小翅回去了星雲宮,因為窗子開著,她清楚的看到了子鶯正對著銅鏡比劃著腰身的尺寸。
她緩步走到窗前,不解的問:“子鶯這是何意?”
趙子鶯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走過去把住姒琢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上下撫摸:“好像有些變化了。”
“懷孕肯定會有變化的。”
“那你還會喜歡我嗎?”
“當然喜歡了,怎麼突然這麼問?”
“如果你遇到比我更貌美的人呢?”
姒琢從窗子跳了進去,從身後緊緊抱住趙子鶯,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之上:“寡人眼裡心裡就隻有你。”
“那今晚……”
“今晚怎麼?”
“可不可以,我想,想要你。”
姒琢是真的沒想到子鶯竟然會說出這種話,她也是真的忍不住了,但又怕傷到他,便將唇貼在他紅潤的耳垂故意問著:“那子鶯能接受那種方式嗎?”
她想他肯定會拒絕。
沒想到趙子鶯連猶豫都沒猶豫一下,直接答應了:“能。”
姒琢眸色變了又變,雖然她不知道子鶯究竟怎麼了,可這顯然是有益於她的。
當天晚上,一同共浴後,趙子鶯便被姒琢抱到了被子裡。
而姒琢則是穿戴整齊的把床下一直藏著工具抽屜拿了出來,擺在了榻上。
側頭看著那些從未見過的東西,趙子鶯突然有些後悔答應了,但是現在顯然是來不及了,隻能是咬牙等待了。
姒琢坐在榻邊,手在工具間拂過,為了子鶯的身體考量,她挑了最為基礎的那顆水晶珠子。
珠子整體通透,不過雞蛋大小,比較特彆的是,它的底下穿了一串黃銅鈴鐺,每晃動一次就會有悅耳的鈴響傳來。
接下來的兩個時辰,守在門口的小翅是最難熬的,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裡麵為什麼會傳來鈴鐺響。
他真的想逃,卻又不敢。
一直到後半夜結束,他甚至感覺已經有點習慣了。
“小翅,去拿一床新被子。”姒琢的聲音從裡麵傳來。
“諾。”
待小翅拿被子回來,趙子鶯已經在姒琢的懷抱裡睡著了,也可能是昏過去了,總之他換下來的被褥上帶著些許血跡。
第二天一早趙子鶯剛睜開眼睛就迎來了姒琢的道歉:“對不起,昨晚寡人還是手重了。”
趙子鶯羞澀的搖頭:“沒,沒關係的,我們之間第一次嘛。”
他想起身,卻扯到痛處,又躺了回去,看來今天隻能在床上度過了。
因為昨晚的子鶯的反應過於美好,姒琢在早朝上屢次走神,氣的手邊的八哥啄了她好幾下衣袖。
她這才認真對待起來,也想起梨獾的事該有個結果了。
不等她動身去牢裡見梨獾,姒霧就氣勢洶洶的來宣政殿找她了。
“長姐,臣弟要嫁給梨獾。”姒霧帶著怒氣道。
“你不是誰都不願嫁嗎?淺瑟跟你說什麼了?”
姒霧是真的被淺瑟給氣到了:“她竟然要我重新去吃守潔砂的藥,這樣的話她就全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姒琢到吸一口涼氣,淺瑟千不該萬不該把心底裡的想法說出來的,這明顯起了反作用。
“那說好了可不許反悔,隻是梨將軍的一百大板寡人一個都不會少,能不能挺過去那就全靠她自己了。”
“臣弟不會反悔。”
另一邊大牢裡的梨獾在聽聞姒霧同意嫁給自己的時候,她真的興奮到恨不得把自己的五臟六腑掏出來都獻給她的小霧。
她也發誓今後無論怎樣,她都會把姒霧放在第一位。
接下來,隻要能挺過那一百大板,她就能得償所願。
為了加以警示,受刑的地方就在大殿外,被關了幾日的梨獾身著單薄粗糙的囚服趴在長椅之上,咬著木棍一板板的挨著。
太陽大極了,曬在傷口上無疑是加倍了痛感。
正對麵的姒琢一直在暗暗觀察著姒霧,這表情既不是心疼,更不是解恨,而是一種認命的淡漠,仿佛被打的隻是一個枕頭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