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鶯,你這樣寡人是真的要忍不住了……”
姒琢把趙子鶯抵到門板上,單手緊握兩隻手腕,舉過頭頂,順著衣袖滑落的路線從手腕親到了衣料堆疊之處。
就在她想要繼續下去的時候,抬眸的瞬間卻發現男人竟然走神了,她略微生氣的一把掐過他的臉頰:“不看寡人看什麼呢?專心些。”
“沒,沒什麼……”
姒琢順著對方的視線回頭看去,除了被風吹到來回亂撞的窗子外什麼都沒有,估計是被倒映在窗紙上的樹影吸引了目光。
她懲罰性的咬了一下趙子鶯的手腕,留下了兩道十分明顯的齒痕:“回去再教訓你。”
正好小翅也回來了,主仆三人在膳房的小木桌上一起吃了起來,顯然食材的豐富性是比不上膳房的那些廚子做的,可吃著就是非常舒服,胃裡邊暖暖的,心裡更是。
隻是有兩位明顯有心事在身,姒琢在想到底要怎麼解決姒霧的婚事,趙子鶯則是在想剛才在窗外那一閃而過的身影。
他真的好熟悉好熟悉,絕對是認識的人,可又對感覺不上號,到底會是誰呢?
吃好麵後姒琢就讓小翅給姒霧送去一份,順便囑咐他今晚就不用回來了,多照看一下淺瑟,內傷最怕睡夢中突然吐血堵住咽喉,然後她便和子鶯打著傘回去了星雲宮。
說是教訓,其實姒琢也怕自己控製不住,抱著趙子鶯狠狠占了幾次手上的便宜之後就合衣睡下了,因為今日的勞累睡的十分沉。
趙子鶯卻遲遲沒有合眼,他還在想那個身影,他敢肯定,那個人今晚會再出現的。
果然,雨停之時,院外就就傳來了細微到幾乎察覺不出的腳步聲。
為此他悄悄下床,躡手躡腳的推開門,走下台階來翻到了院牆外:“出來吧,我看到你了。”
趙子鴞(xiao)從藏著的樹上跳下,甩了甩高束的發尾,少年氣滿滿的喚了聲:“王兄,好久不見。”
趙子鶯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他那身暗紅色的侍衛服,十分顯腰身,可這明顯是女款:“你竟男扮女裝混進了侍衛營?若是被發現了怎麼辦?我忍辱負重為了什麼,你怎麼能往火坑裡跳呢?”
“王兄你怎麼能凶子鴞呢?流放地好苦,漫天黃沙,那砂石底下滿是骸骨,仿佛一眼我就能看到死亡的結果,逃吧哥哥,跟弟弟走吧……”
“子鴞,你真是不聽話,快些回去,莫要讓我發脾氣。”
“難道你真的忘記國是怎麼沒的了嗎?屋裡躺著的可是和我們有著血海深仇的仇人啊!”
“你懂什麼,國會複的,隻是不是現在,任何事情都沒有一蹴而就的。”
“說的好聽,你不還是要給她生孩子嗎?”
“那是交易,生下孩子後她就會放我自由。”
“她說什麼你都信,看來你的心已經是姒國的了,那我這個弟弟呢?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認了?!”
趙子鶯一把抓上趙子鴞的衣襟:“小聲些,你要是還把我當王兄就趕緊滾回去,若是被發現了,你隻有死路一條。”
趙子鴞挑了挑眉,十分不屑道:“我偏不,被發現了又能怎麼樣?那姒琢就是個好色之徒,就憑我這張臉她就不可能殺我,我這次來就是要讓你認清事實,她,根本就不愛你,滿滿的都是利用。”
說完這句話趙子鴞就掰開了王兄抓著自己衣襟的手,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如果不是感觸還停留在掌心,趙子鶯真的覺得剛才那一切如同幻境一般,弟弟怎麼就突然出現在了這裡?
這些並不在他的計劃之內,他真的怕,真的怕任何一環出現問題,一旦整盤垮掉,他真的會崩潰到不知如何是好。
他拖遝著步子回到臥房,躺在榻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安穩,滿腦子都是子鴞跟他說的那些話。
第二天一早,剛醒來姒琢就注意到了趙子鶯的不對勁:“怎麼臉色這般蒼白?沒睡好嗎?”
趙子鶯揉了揉眼睛:“嗯,做噩夢了。”
“噩夢?什麼樣的噩夢?”
“關於家人的,對了,流放地那邊,我的家人可還好?”
“很好,那邊定期傳來的折子都很平常,沒提到發生什麼。”
“那就好……”
姒琢伸手刮了一下子鶯的鼻頭:“那寡人便去上朝了,以後做噩夢了就把寡人叫醒,彆一個人硬撐。子鶯要乖乖等著寡人,下朝後第一時間來找你。”
“好。”
淺瑟還在養傷,小翅陪著姒琢去上朝了,星雲宮裡又變得空空蕩蕩的了。
趙子鶯真的很難不忍住不去看子鴞,他想見他,他還是想勸他回去的,不管用什麼方法,不管對方說多麼傷人的話,隻要人是安全的就行。
侍衛營門前練功的侍衛見他一直在門口站著,便忍不住問了起來:“趙公子可是要尋誰?”
“你們這裡新來了一位對吧?”
“哦,您說那個阿雀是嗎?穿一身紅的那個?”
“正是,麻煩你幫我叫一下好嗎?”
“阿雀今日在宣政殿伺候,恐怕要等下朝了才行。”
“他一個新人怎麼會到哪裡?!”
“是王上安排的,因為王上聽聞阿雀是從趙國故地而來,便想著重用,畢竟那地方剛收複,想要百姓信服就要多照顧些。”
“好,多謝,我知道了,不要和他說我來過。”
“諾。”
從侍衛營離開的路上,趙子鶯的擔心越發的多了起來,他真的怕姒琢一個生氣就要了子鴞的性命,更怕她發現子鴞是男扮女裝後將其收入後宮,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以來,他多少察覺出了姒琢喜歡的類型。
是好看,是漂亮,是不似女尊國男子的那份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