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霧連忙把淺瑟拉進了自己臥房,關緊房門後咬著指尖琢磨起怎麼開口好。
淺瑟則是直勾勾的盯著對方那有些肉肉的臉蛋看。
旁人都說她弟弟和長公子長得像,可她怎麼看怎麼覺得姒霧比自家弟弟好看多了,明明更可愛,也更惹人喜歡,自家弟弟表情總像小苦瓜似的,所以在她看來是不怎麼像的。
“是這樣的淺侍衛,我打算明晚出去溜宮一圈,你能不能帶我翻牆出去?”
“明晚?可是三日後您便要成婚了。”
“對啊,我成婚之前出去玩一天不行嗎?就幫幫我嘛。”
“這不合規矩。”淺瑟多少是能猜出他是想找機會逃婚的。
“那你把我送出去然後你不跟著我不就好了。”
“那就更不合規矩了。”
“那你究竟要怎麼樣?”
突然被反問的淺瑟有點懵:“啊?”
“還是就今晚吧,反正我就算逃出去了,長姐也要掘地三尺把我挖出來,還不如好好去玩一圈,成了親之後我便身不由己了。”
淺瑟被美色衝昏頭腦,竟然瞞著姒琢答應了下來:“那好,隻是要等我回來了再說,二殿下的事情彙報後我才有時間。”
“好,我等你,天馬上就黑了,一定要準時來。”
“諾。”
自從淺瑟離開,姒霧就換了一身淺藍衣衫,趴在魚池邊眼巴巴的托腮看向門口,期待著她能快些出現。
跟在他旁邊把掃把當猴棍耍的橙衣小侍衛秋嬋忍不住吐槽起來:“要是主子實在著急,不如就讓小的陪你去吧。”
“你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怎麼保護的了我,真出事了誰擋在誰前麵?”姒霧一直不太理解長姐給安排一個童養侍衛乾什麼,對比彆人家的總感覺像是帶了個小妹妹。
“人家武藝很高強的,不如就讓小的展示展示嘛。”
“她若是久等不來,我們就偷偷出去。”
“好誒!我這就去拿我的雙刀!”
如秋嬋預期一般,淺瑟果真是久等不來,再不出去的話就要宵禁了,到時候什麼都沒的玩了。
因此兩人鬼鬼祟祟的來到了空無一人的月暈軒,因為這裡很是荒涼,又沒人住,是侍衛們最疏於管理的地方,找準時機很容易就能翻出去。
奈何自家主子比較笨蛋,秋嬋隻能是先跳上去,跨坐在牆頭,然後把後背綁著的雙刀刀鞘卸下,讓他拽著借力上牆。
雖過程曲折,總歸是爬了上去,就是往下跳的時候姒霧還是不敢,這宮牆有三人高,就算秋嬋打包票會接住他,他還是怕。
算了,閉眼睛一鼓作氣吧。
他忽地跳下,穩穩落進了一個明顯不屬於秋嬋那個小身板的溫暖懷抱裡。
他睜驚喜的睜開眼睛,果然是淺侍衛:“你怎麼會在這裡?”
“發現你們不在寢宮,我就提前繞了出來。”
“你真好!”
“長公子誇的屬下都不好意思了。”很少在姒琢那裡得到情緒價值的淺瑟是真的不太習慣。
著急去玩的秋嬋忍不住催促起來:“快點主子,再不去人家就都收攤了!”
因為沒什麼人認得姒霧,他們三個人玩的十分痛快,不僅投了壺,更是買了好幾盒零零碎碎的小東西。
但是除此之外姒霧也見識到了些他從前從沒想到過的,就比如河道左側是燈火闌珊醉生夢死的青樓,右側卻是因邊疆戰亂投奔至京城,被長姐安排在營帳裡的難民。
“淺侍衛,長姐把他們安排在這裡,想必也是給京城官員一個警示的作用吧?”
“這隻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更多的是因為這裡治安好,有暴亂及時可壓,也是過橋的必經之路,總有看不過去的達官顯貴施舍錢財,再加上朝廷的貼補,日子也能相對滋潤些。”
“那便把我買的那些東西換成糧食分給他們吧,其實我宮裡的零碎已經多的沒處擺了……”姒霧越說越覺得羞愧。
“諾,屬下這就去辦。”
姒霧也是在把一個個餅子分到百姓的手裡的時候才明白長姐從前跟他說的那些話代表著什麼。
這次他是打心底裡認定要嫁給梨獾了,就算不喜歡也不會再作妖了。
這也是姒琢明知道他要乾什麼,卻還是有意放他出來的主要原因。
因為在宮裡不容易遇見同齡人,秋嬋很快就在營帳裡跟小朋友們打成一片瘋跑去玩了。
被迫單獨相處的淺瑟和姒霧兩人並排在河岸邊散步,他把自己的想法同她說了。
說實話淺瑟在聽到的一瞬間是傷心的,可她也知道,他們倆個從來就沒有可能,她也就沒抱過希望。
“那屬下便真誠祝福。”
“對了,你手心的傷……”
“早就好了,隻是還有淡淡的一道白色痕跡。”淺瑟伸出左手掌心擺在他了麵前。
周圍的燈火有些暗,姒霧便把手抓過仔細看去,確認如她所說後笑容才重新回到臉頰。
而這一切都被在河對麵騎馬巡邏的梨獾看在了眼裡,她真的要氣瘋了,她聽聞手下人看到了姒霧,特地趕過來,結果就讓她看自己的心上人和彆人打情罵俏嗎?
她憋著氣騎馬過橋,停到了兩人身旁。
注意到的淺瑟恭敬問好:“今日怎麼是梨將軍巡邏,真是好久不見。”
“哼,怎麼?有意見?”
“怎麼會……啊!”梨獾二話不說一腳將淺瑟踹倒在地,摟住驚慌失措的姒霧的腰身,將他抱到了馬背上,然後便駕馬飛奔回了將軍府。
因為遭了十成的力,再加上毫無防備,地上的淺瑟感覺自己的肋骨都要被踹斷了,她是真沒想到梨將軍竟然會不顧及王上顏麵,做出強行擄走長公子這種事來。
聽到動靜慢一步趕過來的秋嬋也懵了:“怎麼辦?你沒事吧淺姐姐?”
“還成,快追!彆管我……”
“諾!”秋嬋輕功好,飛上屋頂跑的極快。
淺瑟從地上爬起來,將腰間的信號煙火拔出,朝著上空放去,王上看到後就會派人來救他們。
雖然骨頭生疼,她還是強忍不適,借了附近酒樓的馬直奔將軍府而去。
耳邊的風呼嘯而過,他們很快就先後來到了將軍府門口。
這裡畢竟是梨獾的地盤,她的手下又都是久經沙場的士兵將領,絕對不是那麼好衝進去的。
“小嬋,姐姐問你,怕死嗎?”淺瑟踹開府門,裡麵是黑壓壓一片手拿銀戈之人,根本數不清具體有多少個。
秋嬋麵對這群大頭兵卻絲毫不懼,她可是被當作死士培養的:“淺姐姐,我開路,你瞧好吧!”
另一邊被梨獾丟到床榻上的姒霧被她一把扯開大腿處的裡褲。
“你做什麼!長姐知道了肯定將你五馬分屍的!你放開我!求你了……”
梨獾充耳不聞,她隻知道再不下手這姒霧就要做出紅杏出牆之事了。
她從腰間抽出匕首,在燭火上燒紅了刃,死摁住姒霧右邊大腿,在白嫩的內側,刻下了她名字的第一刀。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好疼!嗚嗚嗚…”姒霧疼的幾乎要把身下的被子抓破,他自小便敏感,對疼痛的感知絕對是常人的幾倍之上,這對他來說跟淩遲之刑沒任何區彆。
“小霧,隻有這樣,你才能保證對本將軍的忠誠,這才一道筆畫就受不了了,整個名字下來你可要怎麼辦才好?乖~”
“你個大變態!裝的人模狗樣的!私下竟是這般齷齪!”
為了讓姒霧閉嘴,梨獾直接整個手摁上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