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礎課(1 / 1)

她細心地繼續為白媛媛塗抹藥膏,這是她主動請纓來照顧白媛媛的,想著有機會與她聊聊。

落扶搖處理完一切事務後,望著那位受傷的弟子,沉聲道:“樹妖將他們困住,逐個吸取著他們的鮮血。”

唐挽晴抬眼望向落扶搖,她的雙眸宛如落日餘暉被黑紗輕掩,恰好此時夕陽的光芒灑落進來,映襯著落扶搖周身那難以言喻的孤寂氣質,令唐挽晴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荒涼感。

落扶搖的溫和外表看似易於接近,實則難以觸及,唐挽晴在心底暗自嘀咕:“係統,這劇情現在亂得如同一團麻,我都有些搞不清楚了。”

係統17:“我會提醒你的。”

“還好有你陪在我身邊。”唐挽晴感激地說。

係統17:“秋收節過後,便是漁村的劇情了,那裡將會有一場更大的悲劇發生,會有更多人失去生命,但男主也是造了一波大勢。”

唐挽晴聞言一愣,目光轉向一旁擺放的屍體,眉頭緊鎖道:“那我能改變這一切嗎?”

係統17:“那麼多人的生死,即便是你付出灰飛煙滅的代價,也無法換取他們的存活。而且,一旦你獨自承擔不起改變結局的因果,這份因果便會波及他人,讓他們也遭受牽連。”

唐挽晴低下頭,眼神迷茫,她根本不知該如何拯救那些人,難道要告訴他們不要去漁村?

可正是因為那些人的死亡,才打亂了魔修原本的計劃,推遲了他們的行動時間。

魔修並非易於對付之輩,她雖已步入合體期,但魔修行蹤詭秘,難以捉摸。

若是隨意改變劇情,讓魔修的殺陣提前開啟,恐怕會有更多的人喪生。

至少在原劇情中,男主成功阻止了殺陣的開啟。

唐挽晴長歎一聲,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深入地思考問題,以往她的心中隻有劍法和話本。

回到宗門後,唐挽晴獨自守候在白媛媛的床邊,而她的室友楊安思也陪伴在一旁,與她並肩而坐。

“唐姐姐,說實話,白媛媛的容貌其實相當出眾,隻是性格太過尖酸刻薄了。清冷豔麗的外表,硬生生被她自己塑造成了凶狠刁鑽的模樣。”楊安思的聲音很小。

這是唐挽晴首次在外門弟子居所過夜。年知寒曾勸說她回去,但她卻執意要在這裡等待白媛媛醒來。

“彆在背後議論他人。”唐挽晴微微皺眉,看著楊安思,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

楊安思一臉無所謂地湊近白媛媛,側頭望向唐挽晴,搖了搖頭道:“你看,我可是當著她的麵說的。”說著,她還在白媛媛臉旁擠眉弄眼,距離近得幾乎要貼上去了。

唐挽晴忍不住噗呲一笑,但並非因為楊安思的古怪表情。

楊安思的餘光瞥見白媛媛的臉龐,頓時一愣,僵硬地轉過頭去。原來,白媛媛已經睜開了眼睛!

她剛才與楊安思的對話,白媛媛全都聽見了。她一直處於清醒狀態,隻是被過去的回憶所困擾,無法自拔。

白媛媛皺著眉看向楊安思,猛地一腳將她踹開。

唐挽晴驚訝地抬起雙手,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楊安思就這樣被直接踹飛了出去。

唐挽晴扯了扯嘴角,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心中暗想:不會還要踹我吧?於是她急忙起身,往後退了幾步。

白媛媛瞥了她一眼,一腳將她剛才坐的椅子踹飛,冷冷地說道:“我才不屑於踹你。”

唐挽晴無奈地笑了笑,這脾氣簡直就像炸藥一樣,一觸即發。

她心想,白叔那種溫和老實的性格,怎麼會養出如此不講道理的女兒呢?

白媛媛遇到這個倒黴任務就心煩,原本是去殺妖獸的,被樹妖追個半死,最後當了樹妖儲備糧食。

好不容易被宗門弟子救走,一路上還伴隨著她最討厭之人的聲音,更是讓她怒火中燒。當她睜開眼,映入眼簾的竟是那兩個她最討厭之人的臉龐,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

唐挽晴緊握雙拳,強忍著心中的不滿,將水遞到白媛媛麵前,聲音略顯僵硬地說:“你先喝水。”

然而,在白媛媛聽來,這聲音卻似乎帶著幾分委屈和撒嬌的意味。

“你裝你爹裝?”白媛媛一把抓住唐挽晴的衣領,怒目而視,“這裡又沒彆人,惡心死了。”

楊安思見狀,從地上爬起,拿起一旁的燭台便朝白媛媛的額頭砸去。

白媛媛也不甘示弱,扯住楊安思的頭發就往床沿上撞。

兩人你來我往,衣服都被瞬間扯爛,但都隻是虛張聲勢,並未真的下重手。

唐挽晴看著這兩個小打小鬨的人,無奈地歎了口氣,隨後一人一個肘擊,瞬間讓兩人安靜了下來。

白媛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出手的唐挽晴。

“大晚上的,安靜一點。”唐挽晴皺著眉說道,“一個院子的其他兩個屋子的人都睡了。”

白媛媛摸了摸自己被肘擊的臉頰,確認剛才唐挽晴的力道和技巧並非虛假。

她開始懷疑,之前唐挽晴是否真的憑實力打敗了彭師姐,或許並非耍了詭計,也非掌門偏袒。

楊安思委屈地摸了摸自己被肘擊的下巴,不解地問道:“為什麼連我也要打?”

“她傷才好,若是想反打,等以後再說,她養好傷了,你以後多的是機會報複回去。”唐挽晴的話讓三人之間的氛圍瞬間變得尷尬起來,這麼勸,真的對嗎?

唐挽晴不願繞彎子,夜色已深,普通人早已體力不支,加之先前的一番折騰,此刻更是疲憊至極。

“白媛媛,秋收節你必須隨我們一同返回當陽城。”唐挽晴的聲音冷冽。

這是楊安思首次目睹唐姐姐如此嚴厲的模樣,她噤若寒蟬,默默地在一旁扶起被踹翻的椅子。

“回去你爹,我不回去!”白媛媛怒斥道。

唐挽晴一把將她按倒在床上,說道:“我不在乎你願意與否,你必須回去,你必須回去見白叔。”

言畢,她鬆開白媛媛,起身離開房間,前往楊安思的臥室,今晚她和楊安思一起睡。

她之所以堅持讓白媛媛回去,是因為白叔曾在煉鐵房獨自歎息:“不知能否熬到來年秋收節,小媛應該不會回來吧。”

白媛媛怔怔地起身,隻捕捉到唐挽晴匆匆離去的背影。

她心中暗道:“什麼情況,怎麼像是換了個人似的,還挺酷的。”

楊安思對著白媛媛輕輕哼了一聲,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大早,三人都未能安睡,楊安思睡覺亂動,唐挽晴被頻繁地壓住,幾乎無法喘息,半夜被憋醒,心中是一肚子火。

唐挽晴一臉陰沉地與親傳的三人碰麵,隨後又與楊安明、風懷月、林業竹三人相遇。

八個人一同坐在基礎課的教室裡,意外地,白媛媛和彭羨也坐在了旁邊。

唐挽晴本就因身體不適而麵色蒼白,此刻表情陰鬱,整個人宛如一朵蒼白而即將凋零的雪蓮。

往日裡那明豔的粉色,在此刻也微微黯淡。

年知寒無法集中注意力,不時地偷偷看向她。台上講授基礎知識的孟長老實在忍無可忍,全場隻有落扶搖在認真聽講。

往日的好學生們似乎也被帶壞,白媛媛在發呆,彭羨癡癡地看著發呆的白媛媛,風懷月與林業竹小聲爭論著桌子的“領土”問題,年知寒偷偷給唐挽晴傳紙條,而唐挽晴似乎還睜著眼睛睡著了!

孟長老猛地一拍桌子,“你們幾個,罰去掃千梯!”

十個人中,除了落扶搖全都被點了名。

唐挽晴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楊安思則猛地睜開眼睛,激動地問:“下課了?”

眾人哄堂大笑。坐在她旁邊的白媛媛想讓她坐下,卻沒想到楊安思的身體僵硬無比,一頭紮進了白媛媛的胸口。

瞬間,原本溫柔淺笑的蒼子賦慌張地站了起來,原本發呆的彭羨也變得暴怒,站起身扯著楊安思的衣領,想讓她遠離白媛媛。

楊安思就這樣昏睡過去!!

“彆碰安思!”蒼子賦怒吼道。一旁早已睡迷糊的楊安明猛地醒來,“誰!誰敢碰我妹妹!是哪位勇士!”

蒼子賦坐在前麵,楊安思坐在後麵,兩人隔了一排。蒼子賦直接一個翻身跳過第二排,往第三排而去。

在這個過程中,他順手打飛了自己旁邊落扶搖的手記,撞倒了後麵的風懷月和林業竹的椅子和人,還踹到了唐挽晴撐著頭的手。

年知寒目睹了這一切。

看到唐挽晴被踹到手,不僅手紅了,頭也磕在了桌子上。

看到唐挽晴瞬間紅了的眼睛,年知寒眉頭緊鎖,踩上桌子,飛身一腳踹向正與彭羨拉扯的蒼子賦。

蒼子賦被踢飛出去,彭羨任不放過他追了過去,被撞倒的其他弟子紛紛退讓到一旁,和自己的朋友擠著一張桌子。

孟長老微微張大了嘴巴,場麵一片混亂。

風懷月平靜地站起身,拿出自己的記仇本,記錄下時間、地點以及蒼子賦推倒自己的事情。

林業竹跑過去表麵上是拉架,卻偷偷踹了蒼子賦幾腳。

唐挽晴輕撫著額頭,淚水不由自主地大顆滑落,她此生從未遭受過如此巨大的屈辱!

身心俱疲,疼痛難忍,落扶搖見狀急忙上前安慰,手忙腳亂地為她拭去淚水。

唐挽晴心中怒火中燒,卻又強忍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默默地讓淚水流淌。

楊安明一臉茫然地環顧四周。

“夠了!停下!你們幾個都給我站到外麵去!”孟長老的聲音沙啞,怒吼著,幾乎破了音,但無人敢發笑。

其他原本在一旁看熱鬨的外門弟子,都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楊安明指了指自己,疑惑問道:“為什麼我也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