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真能親啊(1 / 1)

這是山洞?她不是應該在供給處嗎?

黎漾撐著手臂坐起時,摸到不同的觸感,低頭看見她身下墊著一件白色的外衣,樣式有點熟悉……

謝硯沉的衣服?不可能吧?

而且為什麼她會在這?

黎漾細細感受一番,除了嘴唇有點麻麻的腫脹感,其他並沒什麼異常,若真說有,那就是格外神清氣朗,像是乾了一箱紅牛!

遇事想不起來,先問貼身攝像頭。

黎漾:「謝硯沉來過嘛?見鴛的毒是誰幫我解的啊?」

但逆流器半天沒說話。

黎漾:「?」

良久,逆流器在黎漾的識海中打了個大大的飽嗝。

黎漾一陣無語:「……你背著我出去偷吃了?」

逆流器吐了口長氣:「唉呀媽呀,可撐死爹了!」

「想當初,為了點混了體.液的洗澡水,我是殫精竭慮,茶飯不思,還差點送命,如今倒好,直接送上門管飽,有機會定要好好謝謝那個姓度的老頭!」

黎漾:「你在說什麼鳥語,聽不懂。」

逆流器又“嗝”了聲,酒足飯飽似的慵懶道:「嘴疼不疼?」

黎漾:「?」

「你們是真能親啊……」逆流器咂舌。

黎漾滿頭問號,什麼鬼?親誰?你們是哪個你們?

黎漾指腹不自覺摩挲腫脹的紅唇,霎時,她湊上前吻謝硯沉,隨後兩人親得忘我的畫麵出現在腦海。

“……”黎漾的臉瞬間染上緋紅,全身都因為那些畫麵燥熱起來,那是她?!

下一刻——

“完了完了,我把謝硯沉這高嶺之花給玷汙了……我對不起他廣大的女友粉們……嗚嗚,他臟了……”

此刻仍在結界內,但隱身的謝硯沉:……

黎漾想到什麼忽地滯住,在腦中慌慌張張問:「我們做到哪一步?」

逆流器反問:「你還想做到哪一步?」

黎漾一急,忘了顱內溝通,直接開口道:“有沒有xxoo!有沒有雙修?!”

謝硯沉:……

逆流器:「……你想得還挺美。」

看來沒有,黎漾鬆了口氣。

「要不要我給你看看昨天發生了啥?」逆流器主動提議。

黎漾果斷拒絕:「不用!」

她用袖子扇了扇風,驅散臉上的熱氣,那樣的事情,再回憶她要原地去世!

黎漾將謝硯沉外衣上的灰塵抖落,收進儲物袋裡,腦中像是隨意的問起:

「他……謝硯沉,什麼時候走的?」

逆流器:「也就你醒來前吧,說不定就是知道你要醒了才走的。」

黎漾心道,懂事。

黎漾不敢去摸腰上掛著的草人,生怕謝硯沉說話,此時無聲勝有聲。

然而下一秒,草人開口了。

“去外麵,三境即將合一。”謝硯沉的聲音聽不出什麼變化。

“哦。”黎漾強裝鎮定應了聲。

剛踏出洞口,腳下的地麵,不,是整個玄境都陷入了癲狂的震顫,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徹天地,山林間的妖獸驚恐地嘶鳴著四處奔逃,鳥獸尖嘯著掠過天空,緊張的氣息沉甸甸地壓下來。

好在這些妖獸隻顧著逃竄,都對黎漾視而不見。

“穩定下來後,先和其他人彙合一起行動。”謝硯沉語氣淡淡,頓了頓又道,“昨……”

黎漾連忙截走話頭:“昨天謝謝你幫我遊走氣脈,哈哈,我今天格外的爽……”

“……”話一出口,黎漾就被自己嚇到。

黎漾匆匆找補:“爽利,爽利,我是說身子很輕鬆,像喝了補藥一樣!”

嘶!黎漾滿臉驚恐:“不是,我不是說我親你像喝補藥,唉唉不是,我不是說親……

最後,黎漾眼神絕望:“嗬嗬,你懂我意思的吧,嗬嗬……”

謝硯沉:“……”

黎漾:……累了,毀滅吧。

“我要離開一兩日,比賽結束前會回來。”謝硯沉隱身站在黎漾兩米外,透過草人緩緩道。

“好的好的,你不在我也會好好奮鬥,絕不偷懶!”黎漾擲地有聲,語氣仿若以前回應父母出門前叮囑她學習時的信誓旦旦。

“草人會聯絡不上我,但它仍能保護你,帶好。”

黎漾點點頭,心想卻想著這人咋話變多了。

謝硯沉深深看了黎漾一眼後,遁出了玄境。

他沒有回高台,而是朝眾人拱手告知暫離後直接禦劍飛走。

待離開足夠的距離,謝硯沉才將速度提升到極致,若有人發現,便知此時他的禦劍速度已然超出化神期。

絲絲縷縷的紅霧逐漸滲透黑眸,原本清冷矜貴的麵容變得亦正亦邪,有著說不清的狂狷。

「我可真期待那些名門正派之士見到你這副模樣的一天!」

「劍天宗內定的下一代掌門,大乘期下第一人,受世人敬仰最年輕的劍尊,其實根本就不是個純血人族!哈哈哈!」

「滑天下之大稽!」

「若你的真實身份暴露,你所擁有的一切都將灰飛煙滅,甚至反過來成為壓製你的敵人,包括那個女人。」

「不會有人能接受真正的你的,你又何苦白費功夫,瞧,這世上隻有我懂你的一切!」

謝硯沉輕嗤一聲,嘴角的弧度透著不羈,仿若換了一個人,「說這麼多不就是害怕我抽離欲望?還是一如既往的膽小。」

「哼,我是痛,但你也好不到哪去!」那道非男非女的聲音頓了頓道,「你就舍得?這一剝離,你對那女人的情感也會淡化到幾近於無。」

謝硯沉低低笑了一聲:「舍不舍得都不會改變你的結局。」

知道無法轉圜,那道聲音沉寂了下去,不再說話,而謝硯沉嘴角的笑也漸漸冷淡。

禦劍所過之處形成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久久都未能閉合……

**

三境合一穩定下來後,黎漾啟程按照玉牌上的感應去尋找丙組的隊友。

應該就在這附近了,怎麼沒看到人?

黎漾找了棵視野比較好的樹跳上去,果然,很快就找到一位穿著劍天宗淡青色校服的,也就離他一百多米的樣子。

黎漾正要下來時,發現那邊情況不太對,有兩人圍住了那名隊友,看不清他們的長相,隻能辨認出他們身上暗紅色的衣服。

暗紅色,好像是燕山宗?

就在黎漾以為要打起來時,那兩人就這麼轉身往東邊走了。

好吧,人家就是隨便聊個天,黎漾心裡想著,跳下樹去和隊友彙合。

黎漾走了會兒沒見到人,正奇怪時餘光瞥到地上藍白的衣服,剛邁了幾步,突然頓住,堆落在地的衣服中裹著暗黑發綠的粉末狀東西。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黎漾在腦海中呼叫逆流器:「你、你去看看那是啥,我做下心理準備……」

逆流器:「就是你想的那樣,死成渣子了。」

黎漾:「……」

黎漾胃裡一陣翻湧,乾嘔了兩聲,腿軟得不行,為什麼她會遇到這種事!!

她想立馬回身走人,但理智告訴黎漾,她應該過去看看,隊友死的不明不白,而她可能是唯一知道疑凶的人。

黎漾撿了根棍子,慢吞吞踱過去。

“對不起師兄,你屍骨未寒我本不該打擾,但,想來你也不願死的不明不白,就請原諒我的不敬之罪,晚上千萬不要來找我啊!不要來找我啊!”

黎漾虔誠地拜了三拜,嘴裡一邊嘟噥著“不要來找我”,一邊用棍子開始翻找那團衣物——

忽然衣服下麵露出一小塊蠕動的東西。

黎漾猛地退後幾步,差點叫娘,隨後發現那不是活物,倒像是正在進行某種化學反應,由原本拳頭大小的一團逐漸變成暗黑發綠的粉末狀。

這情形讓黎漾想到點著的炭,隨著燃燒逐漸失去原本的形狀變成薄薄的灰燼。

那這暗黑發綠的就是……

“嘔——”

黎漾捂嘴跑到一旁。

師兄,你這死的也太慘了……嘔……

「咦,魔壤?」逆流器突然出聲。

黎漾:「魔壤?那是什麼?」

「一個人如果被魔息侵蝕,就會在半炷香的時間內化成魔壤,魔壤暴露在外會即刻化為灰燼,當初邪魔還未被封印時,凡間都是這種暗綠色的灰,慘不忍睹。」逆流器思忖道,「但邪魔當年儘數被滅,滅不了的也都封印起來了,如今怎麼會有魔壤?」

黎漾:「你的意思是有漏網之魔?而且現在就混在弟子中?」

「會不會是那兩個疑似燕山宗的弟子?啊,不行,聽著好危險……我還是趕緊搞完跟嘉嘉彙合!」

黎漾忍著心中的害怕,把還未謀麵的師兄給安葬了。

而逆流器聽到黎漾說的“混在弟子中”時,一直在發愣。

它猛然想起那天去偷謝硯沉洗澡水,在那熏氣時被冷不丁出現的魔息襲擊的事。

當時隻顧著後怕,現下仔細想才驚覺不對,有謝硯沉化神期大能坐鎮的鬆雪峰,怎麼會有邪魔敢混進來?甚至還跑到謝硯沉麵前?

可如果這魔息原本就來自謝硯沉呢?

逆流器被自己的想法懾住,它不敢把這猜測告訴黎漾,而且還尚有疑問,如果謝硯沉是魔,這麼多年劍天宗的人怎會沒反應,他師傅還是大乘期,不可能發現不了。

如果他真是魔,而大乘期都發現不了,那隻有一種情況——他是實力遠超大乘期的邪魔!

要不要告訴黎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