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鴛發作(1 / 1)

三日後,玄境雲霧山。

黎漾癱在石頭上直喘粗氣:“成功、成功源於後天的努力,所以、今天和明天能不能休息下?”

“明天三境合一,隻會更難。”草人中傳出謝硯沉冷漠的聲音。

自從謝硯沉說了那句“會有更多”,黎漾這幾日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中,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連夢裡都在殊死搏鬥。

受的傷也越來越多,江敘白都很驚訝的問她,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才拚命衝積分。

黎漾很想告訴江敘白,自己是被人脅迫了,可惜,這事注定哀傷的隻有她一個。

謝硯沉:“調息好去殺了那隻蠍尾獸,進前二十名。”

“大哥我現在菜都切不動,更何況是切妖獸!我不行了,我靈力透支急需休息!”黎漾四仰八叉躺下,她今天都連續殺了三隻妖獸,這班是真上不動了,給加班費也不成。

謝硯沉:“……”

經過這幾天不是人過的日子,黎漾膽子也變大了,麵對謝硯沉不再畏懼。開玩笑,腿累得都抬不起來時,哪還有閒心在意彆人怎麼想,連自己腦子能管住就不錯了好吧。

謝硯沉:“起來調息。”

黎漾眼都沒睜,自暴自棄踹了兩下:“我不!”

謝硯沉:“……”

謝硯沉“看”向黎漾透著絲蒼白的臉龐,算了,這幾日對她來說確實很累,就讓她休息一個時辰。

然,才過半個時辰,黎漾就撐著手臂艱難坐起。

“謝硯沉,我好像發燒了……”聲音軟糯,乍一聽,像是在撒嬌。

黎漾將草人貼到自己額頭上,“你摸摸……我感覺還有點熱,渾身無力。”

謝硯沉感受到蓬勃的熱氣衝入體內,攪亂了他四肢百骸,草人上附著他的神元,與草人相貼也等同於和他。

“這裡不安全,後方一百米處有個廢棄的山洞,去那裡。”

黎漾也知道這裡不是休息的好地方,先前小憩還沒事,可如果發燒迷糊,根本防不住也打不過那些妖獸。

半晌,黎漾才遲鈍點頭答:“好……”

她扶著石頭站起身,晃悠著朝山洞走。

“這一百米咋比萬裡長征還長……”黎漾有點哀怨,她掐了自己一把保持清醒。

不能睡,睡著就被叼走了!

走著走著,黎漾覺得越來越熱,頭也越來越暈,還有種奇怪的感覺從深處升騰而起。

“好像……有點不對……”黎漾腿一軟,摔倒在地。

黎漾運轉緩慢的大腦很是不解,不對啊,發燒就發燒,怎麼會讓她想夾緊自己雙腿?

“謝硯沉……有沒有、有沒有可能,是見鴛發作?”黎漾呆滯了下,呢喃問道。

透過草人,謝硯沉看到的是黎漾麵色潮紅,紅唇輕咬,眸光似水的模樣,他頓了頓回:“有可能。”

黎漾:“你沒有什麼感覺嗎?”

謝硯沉:“沒有。”他功力深厚,見鴛的作用本就被削弱不少。

黎漾撐著劍爬起來,重新辨認了方向,轉身朝另一側磕磕絆絆地走。

“去哪?”

黎漾壓□□內不斷湧上的陌生感覺,啞聲回:“供給處……我去找江師兄……”她記得謝硯沉師父說了,隻要找一個陽氣足的男子用他靈力走通自己所有經脈就成。

江敘白,不僅是男子,還是醫修,不論自己是發燒還是見鴛發作,他都能緩解自己的難受。

謝硯沉:……

在供給處“看”見那位江師兄的瞬間,謝硯沉就認出他是上飛舟時站黎漾身前的男人,兩人融洽自得的相處和黎漾對他笑容的誇讚,都讓謝硯沉有種像是被人暗中刺了一劍,卻找不到凶手的悶悶感覺。

而此刻,見鴛發作,黎漾首要反應就想著去找她的江師兄,卻未開口向他這個道侶求助。

外界高台上的謝硯沉,眼神微微一暗,輕嗤一聲後,突然整個人化作流光遁入幽藍光柱。

“硯沉?”

“怎麼了?”

“是出什麼事了?”

……

眾人皆望向水鏡,隻見謝硯沉直奔玄境內一處雲霧繚繞的山坡,落下的瞬間布下結界隔絕了所有查探。

長老及各位閣主:……

“謝師侄這是?”

“那結界剛剛還罩住了一個劍天宗的女子……”

“沒太看清,好像有點眼熟。”

“先前遇到煞鼇的就是她!”

“前段時日不是說他還結道侶了嗎?”

“謝硯沉?結道侶?老夫沒聽錯吧!”

“唉唉,墨老你深居簡出經常閉關不知道,本宮當時也很驚訝!要不是籌備萬春祭的事,本宮定是要上劍天宗去瞧瞧,到底是是什麼樣的姑娘能令謝硯沉折腰!”

“鐘銘,你跟大家夥說說,是個什麼情況。”

劍天宗五長老鐘銘,百歲人生中第一次生出不知道話該怎麼接的念頭。

奕臨風笑著解圍:“諸位前輩就彆為難鐘老了,那女子的確是硯沉道侶,約摸剛剛是出了什麼狀況,硯沉他不得不去,他的性子前輩也知曉,定是不會破壞萬春祭的規矩的。”

“可惜了……”

“是啊……”

“可惜看不到,哎。”

鐘銘:“……”

**

黎漾用力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腳越發的軟,汗水從額角落下與脖子上的汗珠混在一起往更深處滑下,一股股熱潮翻湧著,不斷衝擊著她僅存的理智。

不行,還沒到供給處……得堅持到江師兄那……要找江師兄……

眼前的路變得搖晃,視線也變得模糊,忽然,一個有點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麵前。

黎漾晃了晃腦袋,努力想看清來人:“……江師兄?”她已經到了供給處了嗎?

謝硯沉伸手穩住黎漾,聽著她嘴裡不斷翻來覆去嘟噥著“江師兄”,謝硯沉心裡沒來由地生出煩躁,手上力道也不禁加重。

“痛……”黎漾輕嚷。

黎漾借著這片刻的清醒,反手抓住來人的手臂,呼吸急促道:“江師兄……用靈力,用靈力幫我走一遍全身氣脈……嗯……”

黎漾將唇咬破才堪堪止住自己溢出口的輕喘,“……江師兄……快,快點……”

良久,謝硯沉盯著眼前易容丹失效恢複本來麵目的黎漾,冷冷道:“你至始至終都沒想過要找我是嗎。”

然而黎漾的大腦已經不太能辨彆出來聲音,她太熱了,也太難受了,殘存的意誌力都被用來克製想撲進對麵人懷裡衝動。

“……江師兄……快……”黎漾嬌喘道。

謝硯沉猛然閉上了眼睛,彎腰一把箍住黎漾的膝彎,將人扛到肩上,眨眼消失在原地。

昏暗的山洞內。

一縷光線照在洞壁上,同蔓延進來的雲霧將狹窄的空間暈染得晦暗而旖旎。

謝硯沉手指微動,巨石被削平掃開,他伏身將黎漾放置在石床上,但黎漾攥著他衣服的手卻並鬆開。

謝硯沉偏頭,近距離對上黎漾那張妖冶魅惑的臉。

幽香,潮濕,黏膩,渾濁,駁雜的氣息朝謝硯沉直撲而來。

“嗯……”黎漾接觸到冰冷的石頭被刺激地抖了抖,也難得的找回了片刻意識,她聞著鼻尖清冽的鬆雪香,艱難地聚焦起眼睛,啞聲喚:“謝……硯沉?”

“謝硯沉,是你嗎?”

“謝硯沉……我好難受……見……見鴛……唔,幫……幫我……”

“……謝硯沉……我……撐不住了……謝……硯沉……”

謝硯沉看著近在咫尺的嬌豔紅唇,不斷啟合,眼底逐漸染上濃鬱的黑色,被內力自發壓下去的見鴛像是得到助力迅速壯大。

黎漾難耐地並緊雙腿,嘴裡溢出破碎的嗚咽,不滿催促,“謝硯沉……”

然而黎漾這聲音出口卻是誘惑至極,似是要引人共赴沉淪。

一聲接過一聲的嬌喚,逐漸分不清到底是不滿還是撩撥……

謝硯沉下顎繃緊,盯著黎漾忽然極輕地笑了一聲,鋒利的眉眼透出陌生的桀驁和意欲。

如果是清醒的黎漾,她定會第一時間逃離,但此刻,黎漾最後一絲意識反而隨著這笑聲分崩潰散,眼底被更深的欲.念完全占據。

她顫抖著緩緩將自己送過去,灼熱的唇瓣貼上了那勾著譏誚弧度的薄唇,然後發出滿意的輕喃聲。

退開時,她的下巴被捏住。

下一瞬,帶著寒涼鬆雪的吻重重落下。

微冷的舌強勢滑入口中,掠奪著每一分每一毫的氣息,黎漾本能地攀上謝硯沉,她渾身綿軟無力,隻能依附著眼前這個人。

謝硯沉攬上纖細的腰肢,身體一轉,將黎漾整個人拖抱進懷裡,以更加方便的姿勢進攻。

窒息燥熱,迷亂喘息,充斥回蕩在幽暗狹小的山洞……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黎漾身體突地一軟,在謝硯沉懷裡昏睡過去。

謝硯沉挪開摁住黎漾睡穴的手指,緩緩擦拭掉她腫脹紅唇上的銀絲。

喉結滾動,像是在克製隱忍什麼。

謝硯沉閉上眼眸,僵滯片刻,再睜開時,眼底的燥鬱已退卻,恢複了他往日的清冷。

他將懷裡的黎漾輕輕放下,僅拉過她一隻手,緩緩注入磅礴的靈力,開始一寸寸遊走她全身氣脈。

月光逐漸照進洞內,鋪開一片銀白,角落裡幾株不知名的植物悄然舒展開,整個山洞靜謐安寧……

當清晨的陽光再次映上洞壁,黎漾緩緩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