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書閣裡一定發生了什麼(1 / 1)

柳明決躺在床上沉沉睡去。雖然他說自己無礙,但彆日遠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實在是無法心安。

她自知待在此處也無用,踱步片刻後提著滅魂走到屋外。

去哪裡?煩悶的心緒無法消解,彆日遠在月下拔出滅魂,借月光看劍身上倒影的自己的麵容,神情恍惚。

彆日遠思量再三,合上劍鞘去了後山。

無人處寒煙半漏,後山孤孤零零,正是她這種失意之人消磨自己的好去處。

冷風那個一吹,小煙那個一飛,雪花那個一飄,若是有音響,彆日遠就可以跪在地上隨著bgm大唱“雪花飄飄,北風蕭蕭”。

真是一個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

然而事實是彆日遠在冷風中凍得瑟瑟發抖。

修為太低是這樣的,身體禦寒的能力有是有,但不多,隻是剛好凍不死的地步,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公平,實在是公平。

“老大老大,快看這裡!”

見鬼了,怎麼在這裡聽見了姚尊玉的聲音,她是不是凍出幻覺了?

“這兒這兒,老大往上看!”

彆日遠向上看去,隻見光禿禿的樹枝上掛了一個黃色的東西,她定睛一看,這東西不是姚尊玉又是誰?

“你怎麼在這兒?”彆日遠問。

“嘿!”姚尊玉從樹上一下子跳下來,“老大你可讓我好找!”

“你找我?”

“對呀老大,”姚尊玉拉著彆日遠的胳膊往回走,“我問過我師尊了,她說她也不清楚你這體質是怎麼回事,她得翻翻古籍看一看。”

“啊……”

“老大,我師尊的話點醒我了。既然沒人解決得了你的問題,咱可以翻書嘛!若說起這古籍來……”姚尊玉臉上浮起一道神秘的笑容,“我倒是知道一個好地方。”

彆日遠看她笑的陰惻惻的就知不是什麼好事,她問:“你說的是什麼‘好地方’?”

姚尊玉不語,隻是“嘻嘻”笑著,一個勁兒地拽著彆日遠往回走去。

有詐,實在是有詐。

但就算是有詐,彆日遠也要去一探究竟。

隻要是對她突破鍛體期有幫助的她都要去試一試,就算她知道基本上都是無用功。

雖說柳明決為她注入了自己的靈氣,但是他自己都說了他也沒什麼把握,更何況他吐血吐成那個樣子……若是自己還在鍛體期打轉,她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

平心而論,她也是真的不想再做菜雞了。

無論是直播間的評論、論壇上的帖子還是陳玨的不屑,她都通通無法忍受。

還有某個無良係統的欺騙和拋棄。

彆日遠已經在幻想她突破鍛體期,一路過五關斬六將,直升渡劫飛仙最終睥睨眾人的場景。

爽,實在是爽。

“老大,就是這兒,我們到了。”

就在彆日遠爽到不能自已的時候,姚尊玉的聲音打破了她的幻想。

彆日遠抬頭看,一座高聳入雲的建築赫然出現在她的眼前。上麵掛著一道巨大的牌匾,上麵刻著幾個鎏金大字:藏書閣(禁地)。

……

彆日遠無語,哪有禁地還自己標在牌匾上的?

“這地方真能讓我們隨便進?這不是禁地嗎?”彆日遠指指牌匾上的那幾個大字問姚尊玉。

姚尊玉漫不經心地揮揮手:“這‘禁地’不就是讓人進的嗎?再說了,咱們做學生的,不違反幾條規定還算是學生嗎?”

彆日遠對姚尊玉這番言論佩服的五體投地。

“那我們要怎麼進去,這大門可是鎖的緊緊的。”

姚尊玉輕笑一聲,拍拍胸脯說:“小事兒,老大,你看我的!”

姚尊玉從身後變戲法兒似的拿出一個鏟子,走到藏書閣大門旁邊的地上,二話不說開始掘地。

“這是……”彆日遠不明覺厲。

“老大,你等一會兒,我這狗洞馬上挖好。”姚尊玉邊挖著狗洞邊解釋,頭也不抬地“嘿咻”“嘿咻”著。

彆日遠走到姚尊玉身旁,好心地說:“呃……要不要我幫你?”

“不用不用,”姚尊玉抹了一把汗驕傲地說,“我可是挖狗洞的老手了。彆說藏書閣,我在日月學堂、小廚房和我師尊的臥室都挖過好幾次了!”

“……那你挖,我幫你望風。”

彆日遠走到藏書閣大門旁四處張望,並未看見半個人影,隻聽得見姚尊玉的“嘿咻”聲。

雖說這姚尊玉的這一係列操作確實足夠奇葩,但彆日遠還是感動的不得了。她與姚尊玉相識不久,感情也並沒有那麼深厚,她卻肯為了自己的事情上心……彆日遠歎口氣。

“老大,我挖好了,快來!”姚尊玉小聲呼道。

彆日遠忙上前去,跟著姚尊玉鑽進了剛挖好的狗洞。

這藏書閣內可真是彆有洞天,隻見無數的書架整齊地排列著,上麵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從古老的竹簡到線裝書,應有儘有。

書架之間,一縷縷淡淡的書香彌漫在空氣中,讓人心曠神怡。

“這裡的書可還真是多……”彆日遠驚歎道。

姚尊玉得意地笑了笑,說道:“那當然!這可是咱不歸山最珍貴的藏書閣,裡麵收藏了無數的古籍秘籍。這次肯定能解決老大的問題!”

彆日遠點了點頭,迫不及待地開始尋找。

兩人在書架間穿梭,一本本地翻閱著書籍,希望能找到一絲線索。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彆日遠和姚尊玉已經找了好幾個時辰,卻依舊一無所獲。彆日遠有些沮喪,她坐在地上,揉了揉酸痛的胳膊,說道:“這藏書閣也太大了,這麼多書,我們要找到猴年馬月?”

姚尊玉聞聲從書卷中抬起頭:“要不老大你先休息休息,我繼續找找!”

彆日遠打了個哈欠:“算了,繼續吧。我就不信了,這麼多書中沒有一本能解決的。”

二人說罷繼續埋頭苦讀起來,突然一道稚嫩的聲音劃破室內的寂靜,隻聽得她說:“你們在做什麼?!”

“寧、寧和……?”彆日遠嚇得一激靈,抬頭不可置信地說。

隻見寧和站在不遠處,雙手叉腰,眼神中滿是驚訝與責備。

彆日遠和姚尊玉對視一眼,都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

“寧和,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彆日遠結結巴巴地問道,心中暗自祈禱她不要向師尊他們揭發自己和姚尊玉大半夜偷闖藏書閣的事。

“我大半夜睡不著出來走走,誰知一走到這裡就聽見狗叫——沒想到是你們兩個。”

“什麼?你說誰是狗?”姚尊玉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從書架後麵跳出來對著寧和嚷嚷道。

“哎……小點聲小點聲。”彆日遠怕她倆吵架把彆人吸引過來,從兩個人中間做起了和事佬。

“誰叫喚我說誰,”寧和不屑地瞥了彆日遠和姚尊玉一眼,“你倆這是在乾什麼,挑燈夜讀?”

姚尊玉白了寧和一眼,沒好氣地說:“管你什麼事?識趣的離我和老大遠點兒,我不跟你計較。”

“該識趣的是你們兩個才對,大半夜偷闖禁地,被發現了有你們好果子吃。”

“你不說誰知道?隻要你的小嘴巴閉起來就沒什麼事兒!”姚尊玉氣鼓鼓地說。

“怎麼回事兒?”一道女聲從門外傳來,彆日遠和姚尊玉心裡暗叫一聲不好,幾欲逃走,卻被寧和攔了個正著。

“想跑?沒那麼容易!”

姚尊玉看著將狗洞堵的死死的寧和恨不得給她來上一拳,但她自知壓根不是寧和的對手,隻得悻悻作罷。

“我勸你善良一點……”姚尊玉咬著牙說。

寧和挑眉:“我會在師尊們麵前給你們美言幾句的,不用謝我。”

“謝你個屁!快讓開!”

“不讓!”

“讓開!”

“不讓!”

“哎喲……”

不知從哪裡傳來一聲痛呼,寧和對姚尊玉說:“我又沒打你,你叫喚什麼?”

“我哪叫喚了?聽聲音都知道這不是我好嗎?等等,這聲音好像是……”姚尊玉說著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把拽開寧和,“快起來!外麵的人是我師尊!”

“什?……”

寧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姚尊玉拽到一邊去。姚尊玉趴到狗洞旁摸索著,將一個女人從狗洞外拽了進來。

這人滿麵紅光一身酒氣,一看就知道喝的神誌不清了。

“這個酒鬼是你師尊?”寧和看著地上暈暈乎乎的人難以置信地說。

“咳咳,她不是我師尊,難道是你師尊?”

“真是有什麼樣的師尊就有什麼樣的學生。”

“你什麼意思?你罵我不可以,罵我師尊更不可以!”姚尊玉說著就伸著拳頭衝寧和比劃。

“好了好了,都彆吵了,”彆日遠頭疼地撫著腦袋說,“這下事情更棘手了。”

“隻能麻煩你再把你的師尊推回去了。”寧和幸災樂禍地對著姚尊玉揶揄道。

“哈哈哈,我來給大家獻歌一曲!”

躺在地上的朱弦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精神,站起來搖搖晃晃地大喝一聲,把其餘三人嚇得抖了一下。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誰能讓她閉嘴?”彆日遠抱頭長歎。

“一曲新詞~酒一杯~呼兒~將出~換美酒~宮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朱弦不顧三人的死活,忘情地唱了起來。

“有完沒完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門外又響起炸雷般的吼聲,閣內三人麵麵相覷。

完了,這下是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