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敵出現(1 / 1)

皇權之上 向高 4004 字 3個月前

“噓,是我!”

薑雪鬆定睛一瞧,眼前的人正是李書衍。

她眉毛挑起,疑惑地看著他,伸手拍了拍,示意他把手放下。

李書衍湊在她耳邊說道:“彆出聲,仔細聽。”

他身上特有的草藥香包裹著薑雪鬆,青鳥也識趣地退到遠處等候。

被他這麼一提醒薑雪鬆才豎起耳朵聽那朦朧的聲音。

女聲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暫時動不了手,大理寺那邊查得嚴,屬下要是在乾就該被發現了。”

“知道了,她一會兒就過來,你們看準時機,趁著她回去的時候把事情做了。”

“是!”

緊接著兩人又嘀咕了什麼薑雪鬆聽不真切。

她全程提著一口氣側頭聽著,等聽到那兩人走遠才稍稍歇力,靠在假山上。

回過頭看著眼前的局麵,臉上一陣發燙,自己被李書衍圈在懷裡,這姿勢有點糟糕啊。

李書衍今天穿了一身棗紅色長袍配著銀冠,這張臉誰看誰不入迷。

偏偏他本人沒意識到,一臉正氣地開口道:“你聽清了嗎?”

低頭見薑雪鬆臉上的紅暈才反應過來,趕緊鬆開兩隻手往後退去。

可這假山中的小道就這麼寬,他一退後倒是把自己磕了一下,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薑雪鬆輕咳一聲,扭過頭不去看他,出聲道:“聽到了一點,殿下想說什麼?”

李書衍緊抿著嘴巴揉著後腰,輕聲道:“沒什麼,一會兒有好戲,薑大人要是不著急走可以留這看看。”

他賣了個關子,隨後囑咐道:“你先走,我一會再回前麵。”

薑雪鬆低聲應了一聲,不知道還以為他倆在這私相授受呢。

薑雪鬆幾乎是小跑著從假山裡逃出來,微風吹在臉上她才覺得頭腦清醒一些。

她回頭瞧了一眼李書衍的方向,搖了搖頭道:“男色誤我。”

薑雪鬆等臉上的紅暈退去一些才去設宴的地方,等她到時,李書怡已經落座,最中間上首的位置空著。

不知道一會兒還有什麼大人物要來,李書德則是挨著長公主坐。

走過去的時候薑雪鬆抬眸與他對視一眼,後者輕抬酒杯示意,薑雪鬆微微點頭問好,隨後錯開目光。

和桓王府那次的不同,今日用的是兩人一張的方桌,薑雪鬆繞過人群去找金靈兒,郡主特意把兩人安排在一起,也好有個說話的人。

薑雪鬆一坐下金靈兒就打趣道:“怎麼這麼久才過來?瞧著臉熱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去會情郎了呢。”她伸手戳了戳薑雪鬆的臉。

被她這麼一打趣,薑雪鬆臉上更燙,不停用手撫著臉頰企圖降一點溫度,目光掃向最上首的位置,問道:“還有人要來嗎?”

能讓長公主讓出首座的人可不多,滿京城就那麼兩個,一個太後一個皇帝。

金靈兒瞧了一眼,心領神會地說道:“聽說一會兒太後要來。長公主這不趕緊把位置讓出來了。不過你也彆緊張,一般這種場合太後都是來待一小會兒就走。”

薑雪鬆哦了一聲,正巧看見李書衍走過來的身影,心裡肺腑道:難不成他說的看戲是和太後有關?

她眼睛打量著在場的各位,今天來的多半都是女眷,有幾位臉熟的,上次在桓王府見過。

她在看彆人的同時,也有人在偷偷打量她。

“哦,那位就是太白來的薑小姐啊。”

坐在李書怡左手側的一位貴婦模樣的女子開口說道,眼睛瞥向下首的位置上。

“嗯,那就是薑院長。”李書怡一時摸不準她的意思,笑著回應了一句。

“瞧著是不錯,就是不愛笑。也不知道脾氣秉性如何?”那婦人肆無忌憚地打量著薑雪鬆,時不時地點點頭又搖搖頭。

李書怡看她像挑蘿卜一樣地看著薑雪鬆,心下了然,這人是寧國公的夫人,家裡還有個小兒子尚未婚配,莫不是來給自己挑兒媳婦的。

李書怡笑著輕搖手裡的團扇,心下微動,開口道:“本宮與薑院長也不熟,不過太白出來的孩子,總不會差的。夫人說是也不是?”

韋夫人一聽這話嘴角不自覺的飄起來,脖子一仰開口道:“那是自然。”

這話可是給她自己臉上貼金,她的小兒子就在太白求學,前年太白遴選,她小兒子考了第一名。

李夢合豎著耳朵偷聽,身子不自覺地往李書怡身邊靠,李書怡勾勾她的耳朵,她就趕緊坐好。

“若本宮記得沒錯,府上的小公子就在太白求學吧,或許他與薑院長認識。”

韋夫人歎了一口氣,說的就是這個,她那個小兒子在太白讀得好好的,突然就要回來了,說自己要入朝為官。

起初家裡也沒在意這回事,可那小子點名要進大理寺。

韋夫人覺得不對勁,再三逼問才搞清楚,那小子是看上薑雪鬆了,追著人回來的,這不今天又托自己打探一下她有沒有婚約。

韋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收回打量的目光,開口道:“是認識,不過也不熟。”

提到這她就來氣,也不知道那小子像誰,自己年輕的時候也算是敢愛敢恨,誰承想生個悶葫蘆兒子,喜歡人家也不敢直說。

不光是薑雪鬆感覺到了她的目光,連金靈兒都忽視不了,側頭看了一眼,對著薑雪鬆說道:“你與寧國公夫人認識?”

“不認識。”隨後把頭轉向中間的舞姬,今天這場合,她倒是不好隨意走動了。

宴席依舊是那麼無聊,吃著放涼的菜,聽著類似的歌舞。

就在薑雪鬆走神的時候,一道較為和藹的聲音從身側響起,“薑小姐。”

說話那人不是彆人,就是剛才的寧國公夫人,她一見金靈兒離開,就趕忙過來。

寧國公是開國六公爵中的一位,隻不過傳到如今,韋氏子弟已經轉向文官,在朝堂上的影響力也大不如前。

韋夫人慈愛地笑笑,率先開口道:“我是寧國公的夫人,也就是韋敏琅的母親。”

一提這個名字薑雪鬆就理清關係了,韋敏琅與她是同窗,她父親曾想他也收為親傳弟子,也不知道拜師儀式禮成沒有。

“見過國公夫人。”韋夫人長得和藹,臉上掛著笑,一看就知道她生活上過得順心。

“不用這麼客氣,小琅他總和我提起你,說你這樣的女子世間少有,今日在這府裡見到了就想著過來和你說說話。”

或許是看出薑雪鬆的拘謹,她輕拍薑雪鬆的手背,道:“好孩子,彆怕。”

薑雪鬆扯了扯嘴角,開口道:“韋公子也是一表人才,學堂上的課業他總是完成得最好,我父親還收藏了他練習的文章。”

她對韋敏琅的印象不多,聽韋夫人這話以為她是來打聽自己兒子的,所以都撿好聽的話說。

韋夫人一聽到自己兒子的文章都被收藏了,笑得合不攏嘴,哎喲了一聲,自誇道:“不愧是我兒子,從小就聰明。”

薑雪鬆應和地笑笑,見她沒有惡意,態度也就柔和了一些,或許是思子心切,才想和她聊聊的。

她這麼猜可就猜錯了,人家那是奔著她來的。

韋夫人收了笑聲,可那嘴角就是放不下來,繼續說道:“薑小姐芳齡幾何?這麼水靈的姑娘一個人跑來京城,你母親應該也會擔憂的。”

一提到母親,薑雪鬆的心就柔軟了一些,絲絲酸楚從心底泛上嘴角。回道:“回夫人,二十了。”

韋夫人嘴裡嘀咕了一句:“二十,與小琅同歲,做一對少年夫妻也不錯。”

薑雪鬆沒聽清她說的什麼,臉上閃過一絲絲疑惑。

韋夫人手裡的秀帕一揮,繼續問道:“薑小姐在京城可還適應?山高路遠一定會想家的,不知道薑小姐家中有幾口人?可有婚配?喜歡什麼樣的男子?”

圖窮匕見,薑雪鬆嘴角微微抽動,這人不會是來給自己說媒的吧。

扯了個謊,開口推辭道:“家裡除了父母還有一幼弟,尚未婚配,婚姻之事父母做主就好。”

她父母遠在太白,這下袁夫人總不會繼續追問了吧。

袁夫人很明顯不滿意這個回話,微微撇嘴說教道:“這可不對,夫君得是自己真心喜歡的才好。遇到喜歡的就得去全力爭取,不能偏聽偏信父母說的話。”

薑雪鬆倒是認同她說的話,隻是自己眼下並沒有喜歡的男子,她現在正忙著把李樂安從皇位上拽下來呢,禍及家人的差事,可不敢隨意嫁人。

薑雪鬆點頭應下她的話,錯開目光盯著遠處的那棵桃樹,擺明了一副不想多言語的模樣。

袁夫人還想張口說些什麼,一聲略帶急切的聲音就飄了過來:“母親。”

袁敏郎在家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生怕交代給母親的事搞砸了,橫豎一想就親自過來了。

“哎喲,小琅,你怎麼過來了。”韋夫人起身迎他,實際是為了告訴他薑雪鬆還沒婚配的消息,母子倆又擠眉弄眼地說了幾句,韋夫人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韋敏琅深吸一口氣,來到薑雪鬆身旁,略帶拘謹地開口:“薑同學。”

薑雪鬆回過身,沒想到他回京城了,閃過一絲震驚後很快就整理好情緒,起身應道:“韋同學。”

她和韋敏琅也就上課的時候能見上一麵,招呼都不怎麼打,所以刺客稍有些尷尬。

韋敏琅一副儒雅書生的模樣,客客氣氣地開口詢問:“薑同學,可否到旁邊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