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稚憐不明所以,但是心裡的好奇一下子就被點燃了。
她轉頭看向春柳:“你說這裡會是什麼。”
春柳當時深吸一口氣,按照她對蒲稚憐的了解,這裡是非進去不可了。
“我們快離開這裡吧”,春柳連忙說。
“你不願意陪我進去”,蒲稚憐盯著春柳,把春柳盯得反而覺得自己做得不對了。
不一會,她二人已經撬開了那個院子的門,推開門發出好大的聲音。
蒲稚憐打開門,叫春柳在門口守著,自己大著膽子進去了。
入目是一片雜草,院子還是很大的,滿地的落花落葉,到處都散落了厚厚的灰塵。
她捂著口鼻,推開了房門,就看見一個方的木桌子,桌子上放了兩個大花瓶,花瓶中間是裴隱寒的畫像,畫像已經十分陳舊了,上麵覆蓋著厚厚的土。
畫上的裴隱寒是她從未見過的樣子。
她邁進門,桌子上還有一封未打開的信,蒲稚憐好奇的拿起信封,她抖了抖灰,撕開了信封。
她大概看了,信上說的是一個叫白清霽的女子,她說自己十分對不起裴隱寒,如今家中被貶到蜀中,相隔甚遠,但她仍然記掛著他,如今不知道這封信是否還能到他手中,如果他看見了一定要給他回信。
信封中夾著一枚竹子刻的山水,想來應該是蜀地的風景。
她放下信,看來這封信並沒有到裴隱寒手中。
“蒲熠璃!”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站在門口,看著拿著信的蒲稚憐,臉上滿是怒氣,身後還跟著秦蓁蓁。
秦蓁蓁此時臉上掩飾不住的得意。
蒲稚憐放下信,她見到那張臉就心煩,於是也不怕裴隱寒,看著他走上前來。
“誰讓你進來的”,他聲音壓低,像一頭低聲嘶吼著的野獸。
“這裡難道還有我不能進的地方?”蒲稚憐已經不怕他了。
“這裡不可以,不要以為你是王妃,就哪裡都可以去。”
“那你憑什麼不經過我的允許闖進我的房間”,蒲稚憐也生氣了,挑釁的對他說。
她抬手揚起那封信,“你怎麼不娶她?”
眼見著裴隱寒越來越生氣,她卻不以為然,將信上的文字讀了出來:
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起居安吉,行止佳勝,白清霽。
他聽到白清霽的名字眼睛裡出現一陣恍惚,奪過那封信,迅速的看了一遍。
他讀著信的時候,蒲稚憐冷哼一聲,扭頭便離開了。
她走到門口發呆的秦蓁蓁身邊的時候,對她說:“姑娘,我並非嫉妒,隻是他這樣的人,不值得托付。”
隨後便帶著春柳離開了。
是啊,個個女子都對他癡情,個個女子都與他糾纏不清,這樣的人,你都分不清他的心到底在誰身上,也找不到他的心在哪裡,這樣的人怎麼值得托付,她怎麼就嫁給了這樣的一個人。
之後裴隱寒就消失了,蒲稚憐在他消失的時間裡過的格外輕鬆。
甚至第二天繼續往汴京趕路,她看裴隱寒那張好像誰欠了他錢一樣的臉就覺得痛快。
等到眾人離開,她便在他身邊輕輕走過去,一邊走一邊說,“但願君心似我心。”
裴隱寒立馬就伸出手,蒲稚憐輕巧的往旁邊一閃,她已經熟悉了裴隱寒的路數,定是要抓住她手腕,然後講出什麼威脅之類的話。
她可不怕,婚約在手,他是不能把她怎麼樣的。
蒲稚憐抱起臂膀,將手腕藏起來,悠哉悠哉的說道:“好詩,好詩。”
說著說著自己得逞的笑起來。
見到裴隱寒的臉越來越黑,忍不住調侃:“夫君這是怎麼了,又再為哪個小娘子傷心,夫人我見到夫君如此,真是心裡好痛。”
“天下女人,居然還有夫君得不到的呢。”
她輕輕捂住自己的胸口,裝作一副悲傷的樣子,可是嘴角的笑卻掩飾不住。
然後抬眼看了看一臉怒氣的裴隱寒,遮麵笑著轉身上了自己的馬車。
坐在馬車上,心裡實在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