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裴琛(1 / 1)

鴛鴦錯 橋楓夜 3757 字 4個月前

甚至馬車的顛簸她都適應了。

很快就到了汴京,裴隱寒這個人一到汴京,見到他的皇帝老爹就十分的老實,甚至沒有找蒲稚憐的任何麻煩,蒲稚憐樂意不得,整日拉著春柳在汴京城裡閒逛,買一些好玩的。

她第一次見到皇帝,皇帝一臉的慈祥,滿頭的白發,還在皇帝和五皇子裴隱寒的生母靜貴妃麵前磕了頭,見到了許多宮中的人,定下了成婚的良辰吉日。

是在十日後,正好太子快到汴京了,正好能參加上他們成婚。

她就住在晉王府,晉王府比江州城的那個府邸豪華大了許多,裡麵的仆人也多,人一多起來,是非就多了,因此她總不願意待在晉王府中。

過了些日子,汴京城幾乎讓她轉的到處都熟悉了。

這日她正和春柳走在街上,突然前麵官兵開路,她連忙閃到一邊,不知道是誰這麼大官威。

她問春柳,春柳不知道,於是春柳問了身邊的路人。

“大哥,這是為誰開的路。”

那人看看她二人,不認識他們,便說:“二位剛到汴京吧,這是太子回來了。”

“太子!”春柳驚呼。

此時太子的馬飛快的從已經清理無人的道路上飛快的奔了過來。

蒲稚憐剛想轉身離開,那馬蹄聲卻噠噠的停下來。

她心裡覺得奇怪,便回頭看,發現三隻馬停了下來,其中一個人看著她。

那人不是那日在寺廟總是跟著她不離開的流氓嗎,怎麼和太子是一夥人。

她也疑惑的看著那個人,然後用手指了指自己。

蒲稚憐不知道太子停下來乾什麼,她也分不清這三個人哪個是太子,因為在她看來,三個人都穿著便衣。

於是她隻好硬著頭皮走上前行禮,而第一個看起來最神秘,最正經,她就走到他麵前行了禮。

“臣女蒲熠璃拜見太子。”

那人似乎害怕,連忙把馬牽到一邊,緊接著那個流氓牽著馬晃悠悠的走到她麵前,下馬,然後將她扶起來。

蒲稚憐頓時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脫口而出:“太子?”

他也似乎很驚訝,開口而出:“蒲稚憐?”

她倒吸一口冷氣,太子是怎麼知道她的名字的,馬上解釋,“臣女蒲熠璃,蒲稚憐是臣女的妹妹。”

裴琛眼神怪異的看著蒲稚憐,緊皺著眉頭,但還是保持了禮數和分寸,和蒲稚憐寒暄幾句之後便離開了。

蒲稚憐看著遠去的裴琛背影,對春柳說:“你說,他是怎麼知道我原來的名字的。”

春柳似乎想起來什麼一般:“會不會是那次太子來蒲家”

“不可能”,蒲稚憐一下子就否定了這個答案,她還記得當時她被人擋的嚴嚴實實的,根本沒見到,更何況後來的宴會她也沒有參加,一直睡到太子走人。

第二天太子就登門拜訪,裴隱寒自從和她見過皇上貴妃之後,還是第一次和他一起坐著,蒲稚憐甚至覺得裴隱寒有點陌生了。

裴隱寒特地在府中設置了宴席。

裴琛換了一身暗紋繁複的白衣,溫潤如玉,衣襟邊緣黃色用料,做工精致,更顯得氣度不凡。

蒲稚憐則乖巧的少言少語,儘到一個準王妃的禮數。

明日就是她和裴隱寒大婚的日子了。

府中一片喜慶的紅色,襯得人的臉也紅潤起來。

裴琛坐在桌子上,朝著蒲稚憐敬酒,她連忙回敬,晉王府的酒到了口中有種辛辣,蒲稚憐不知道這是什麼酒,喝下去便皺起眉頭。

裴琛又敬了裴隱寒一杯,開口道:“五弟,如今你終於娶妻,大哥也就放心了,你接親回來成熟不少,邊關那三年,苦了你了。”

裴隱寒似乎想起來什麼痛苦的事情,眼眶一下子紅了,“隻要是為了大哥,為了江山,弟弟就算在邊關戰死也心甘情願。”

裴琛歎了一口氣,“怎麼說這樣的話,如今你有了妻子,在汴京始終有牽掛。”

他端著酒杯看著蒲稚憐,“縱使是奉旨成婚,也要好好對待新婚夫人。”

眼神意味不明,隨即仰頭飲下那杯酒。

他二人你一杯我一杯,直到夜已經深了,裴隱寒已經醉的不成樣子,裴琛依舊不走,蒲稚憐將已經醉倒的裴隱寒扶進房間,退出去關門的時候,太子裴琛在後麵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蒲稚憐。”

蒲稚憐轉過身,裴琛似乎還沒醉,他就站在她的身後,蒲稚憐走到他的身邊,朝著她行禮。

他抓著手臂將她扶了起來,“此處無人,不必行禮。”

“此處無人,才更要行禮,後日我就要嫁給晉王。”

“蒲稚憐,你不是蒲熠璃,為什麼頂替她來與晉王成婚。”

他眼中痛苦萬分,幾乎帶著懇求的語氣問蒲稚憐。

“太子殿下”,她企圖告訴裴琛的身份。

裴琛看著她堅定的眼神,一時間沒有再說什麼。

“還請太子,不要將我是蒲稚憐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她對裴琛說。

“我隻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頂替你姐姐和晉王成婚,你回答我,我就答應你”,裴琛不依不饒。

當時蒲家樹下那個揪著樹葉的女孩他一眼就喜歡上了,本來回到汴京之前已經傳信給父皇說要求娶蒲家的第十五個女兒蒲稚憐,皇上也答應了,一切都準備好了,彩禮隨從已經到了蒲家。

因為府中已經有了太子妃,娶的不是正室,隻能蒲家自己從明州趕過來。

他因為著急趕去參加裴隱寒成婚,便先行一步,沒想到蒲稚憐先他早已到了汴京,而且成了蒲熠璃嫁給了自己最親近的弟弟。

他無比溫柔的看著蒲稚憐,渴求她的回答。

她要說什麼,說姐姐為了他幾乎連命都不要了,可是她又怕說出來裴琛反而會覺得姐姐輕浮,居然為了一個隻見過麵的人可以尋死。

“我......”

“你心悅於他?還是不得不嫁給他”裴琛往前走了一步離蒲稚憐更近了,仍舊看著蒲稚憐閃躲的眼神。

“我不得不嫁給他”,心悅於他的話實在是說不出來,蒲稚憐隻好如實說了。

裴琛停下腳步,“憐兒,沒必要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

“可是,我不得不......”

“憐兒,即使有一天你與他和離,我會站在你這邊。”

蒲稚憐震驚的看著他。

和離?

這個念頭第一次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見到蒲稚憐沉思,裴琛連忙說:“憐兒,我願意......”

“太子殿下,夜已經深了”,她做出請的手勢。

“憐兒,照顧好自己。”

裴琛見狀便也不再多說,走了出去,兩人剛走到前廳,便看見太子妃端坐在廳中,見到她二人,連忙迎了上去,眼神陰毒風看著蒲稚憐。

裴琛看著太子妃,說:“這是蒲熠璃,後日與晉王成婚。”

那太子妃頓時眼神變得和善起來,臉上笑容和善,“原來是弟妹,今日見了真是和聽聞一樣的貌美。”

又聞了聞裴琛身上的衣衫,“這是喝酒了?”

蒲稚憐朝著她微微笑了一下。

裴琛開口:“走吧,我今日喝了太多了。”

說完作勢就要暈倒,太子妃連忙扶住了他,攙扶著他離開,還不忘回頭對著蒲稚憐笑笑表示抱歉。

蒲稚憐連忙差人去安頓,一直將他二人送出晉王府。

裴隱寒被她安放在榻上,她本不想管,可是還是在路過的時候停住了,看著仍然沒有熄燈的裴隱寒的屋子,她推門走了進去。

裴隱寒歪倒在床上,蒲稚憐不想叫人來給他收拾,她覺得不能讓他舒服待著。

他沉沉的睡著,蒲稚憐還是第一次這麼仔細的看著他的臉。

她是第一次看這張臉,可在這之前,又有多少女人也是第一次這樣看著裴隱寒的臉呢。

想到這裡她的心隱隱痛起來。

嫁人之前,她一直都希望自己嫁給一個,和她一樣沒有對任何人動過心的人。

一生一世一雙人,沒有什麼妾室,她最討厭自己的夫君娶彆的女人,那她寧可和離,她做不到和彆的女人在一個屋簷下,共同侍奉一個夫君,哪怕是她不愛的人,裴隱寒也一樣,她對自己的一切都擁有一種幾乎變態的占有欲。

她深知自己麵對另一個女人的時候,會充滿嫉妒,會變成一個怨婦,她無法做到心平氣和的為夫君乾一些,“開枝散葉”的事。

如果裴隱寒真的那天硬要娶秦蓁蓁或者白清霽,那她寧可和離,退出讓位。

她手指輕輕觸碰他臉上的發絲,慢慢的將它劃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