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姒瞬間急了,嚷嚷著不玩了。
“要是陛下存心不讓臣妾走,怎麼都行,陛下耍賴,憑何臣妾就不行,臣妾不玩了。”
她本能的察覺到危險,抱著被子趁著他不注意就準備往外衝。
可最終結果一目了然,柔弱無依的小娘子根本抵抗不住寬肩勁腰富有力量感的郎君,反而徹底被人壓製住。
即便是麵對裹成蠶蛹的女郎,褚曜依舊毫不費力的將人禁錮在了身下,他捏著她圓潤溫軟的耳垂輕揉著。
喬姒的耳朵極為敏感,眼下被措不及防的觸碰,她瞬間打了個哆嗦,她想要扭過頭掙脫,可郎君的手如影隨形。
她急得小臉潮紅,結結巴巴衝他呲道:“不許,不許捏了!”
她聲音帶著幾分惱怒,黑眸濕漉漉的,連帶著睫毛上也帶著幾顆水珠,一眨眼就沾濕了烏睫,小巧精致的鼻頭輕皺,帶著蜜桃的粉意。
褚曜悶笑一聲,沒忍住親了她一下,“好了,不鬨了,再不起,小心朕真的反悔了。”
說著他頓了頓,眼含深意,“既是不要旁人,又是朕做下的錯事,且讓朕補償一二。”
說著他開始毫不留情的,大刀闊斧的剝下她護身的被子,力道之堅決,之迅速,讓喬姒都來不及反應,等她醒過神想要阻止時,被子早已被不知團到哪個角落去了。
孤零零的坐著,周身沒有任何躲避的地方,隻能直麵的迎上他。
喬姒再沒了方才的底氣,控製不住的往後縮,“你,你做甚?”
褚曜不語,隻是讓內室的宮女將東西給他,又讓人下去。
室內霎時隻剩下兩人,四目相對,喬姒抵不住的先挪開了目光,可那廂褚曜卻是一點點向她靠近。
他說得坦然,“那便讓朕,來替阿喬換衣裳就是了。”
喬姒睜大了眼,忙不迭的搖頭拒絕,“不,不用...”
可褚曜早已捉住了她,力道溫柔又不容反抗,他看著慌亂的喬姒,笑得惡劣。
“難不成,阿喬還想要做些其他的?”
明晃晃的威脅,喬姒動作一僵,不敢掙紮,隻能委委屈屈的任由著人動作。
她想著反正很快,忍過這一陣子就好了,誰曾想褚曜一點都不老實,微冷的手蹭過紅腫,酥酥麻麻的,她輕呼一聲,下意識的後縮。
褚曜攏緊她的衣裳,低聲清喝道:“彆動。”
喬姒望向他,郎君低垂著頭,麵色淡然,似是認真的為她穿著衣裳,她抿了抿唇,想著或許是自己多想了,他是無意的。
她便沒說什麼,隻能低低的“哦”了一聲,聲音帶著幾分委屈。
褚曜無暇察覺她的不對,隻認真替她穿好衣裳,細看下郎君係著衣帶子的手都在顫抖著,骨節分明的手上青筋根根突起,像是在隱忍克製著什麼。
他心頭充斥著懊惱,才升起的旖旎心思消散得早就沒影了,他未曾想到喬姒這般嚴重,他輕蹙著眉,想著這幾日讓人好好養著,隨行裡也得加幾位女醫。
“好了。”
思索間最後一件外裳被穿好,藕荷色的衣裙,襯得她純然出塵,如雪的肌膚在紗裙下若隱若現,腰間的珍珠係帶勾勒出纖細的腰身。
她就這般乖乖的坐在他的榻上,抬著頭,眼中隻有他一人,像是被他藏住的明珠,隻對他一人展顏。
他喉結微滾,心頭有什麼東西被勾動牽扯著。
在外頭的王如春正思索著要怎麼提醒陛下時辰不早了,就見得陛下牽著娘娘的手從裡出來。
菱花鏡前照出兩人的身影,熟悉的鏡子,勾動著熟悉的回憶,喬姒臉羞得臊紅,褚曜順著她的目光看見眼前的鏡子,心中了然。
他看著她紅得都快冒煙的耳根,知道不能逼人太緊了,便將外頭的婢女喚了進來替她挽發梳洗。
餘光瞥見人出去,喬姒微不可查的鬆了一口氣,旁邊梳發的宮女瞧著她通紅的臉有些訝然。
“娘娘的臉怎麼如此紅,是不舒服嗎?”
喬姒搖了搖頭,有些尷尬,打了個馬虎眼糊弄過去。
婢女見狀也識時務的沒有繼續問,隻是手中加快了幾分動作,半晌,詢問著喬姒的意見。
烏黑的發絲被挽成鬢,繁雜的花樣又不顯得累贅,她點點頭道:“可以,就這個吧。”
想了想,她選了褚曜給的那套紅寶石頭麵,寶石紅得妖冶深邃,尋常人帶著隻會被首飾壓了去。
可她容顏姣好,反而是衣裳襯人,顯得嬌俏嫵媚,猶如熾熱的火焰裡孕育出的美人,一舉一動勾人心弦。
她眉眼不似初見青澀,帶著成□□人的風情韻味,猶如枝頭飽滿紅潤的蜜桃,散發著成熟甜香。
褚曜望著她,輕勾著唇,伸出手。
“走吧,昭妃娘娘。”
...
浩浩蕩蕩的隊伍行走在寬闊的官道上,天子車輿比尋常的馬車寬大許多,東西也一應具有。
喬姒沒坐妃嬪的馬車,而是被褚曜徑直拉著上了車輿,紅玉在外頭隨行著,後頭跟著的是皇城司的侍衛和隨行的官員公侯。
喬姒至今的都沒從先前褚曜的稱呼中回過神來。
小桌上擺著時令的果子,冰碗上是鎮著的荔枝,他拿在手上三兩下就剝了殼遞到她唇邊。
喬姒恍恍惚惚的張開嘴咬住,雪白的果肉與紅潤的唇肉相得益彰,清甜的果肉在唇裡炸開,喚回了她的思緒。
“我,我怎麼能封妃呢?”
本朝以來無子封妃前所未有,何況褚曜明知她子嗣有礙。
她原是想著養好了身子在合適的時候孕育子嗣,這般地位便能更加穩固,不曾想褚曜...
褚曜沒想到她這半天都在想這個問題,他輕靠在一旁,將人拉入懷裡。
“朕說能,就能。”
他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堅定,他知她入宮以來的日子如履薄冰,她雖不說,可他看得見她眼底的不安。
原是打算著過些日子尋個看的過去的理由,可方才一瞧見人,他忽然就說出了口。
可他也不後悔,反正早晚的事,說出來哄她高興也算是件好事。
“可是...”
喬姒麵色略有茫然。
他環著人,蹭了蹭她柔軟的發絲,“阿喬,你想要的朕都能給你,可獨獨,彆再騙朕。”
他語氣溫和,可喬姒心頭卻狠狠一跳,她下意識想要同以往一般說些甜言蜜語哄著人,反正動動嘴皮子的事情。
可如今看著抱著她的褚曜,不知怎的,那些話忽然變得難以說出口。
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問起了她阿娘的事情。
女郎轉移話題的法子實在生硬,偏褚曜沉浸在她溫香軟玉之中,隻以為她害羞,又被問到蘭氏的事情,他心頭微亂,想著要如何瞞著她,免得她傷心。
是以並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隻思索著說了幾句還在診治的話。
喬姒點點頭,還想繼續問阿娘在哪時,車輿倏爾停了下來,不遠處馬蹄聲接踵而來,步崇山在車輿旁同褚曜低語。
“陛下,越王爺趕來了。”
說來這越王爺,還得從先帝時說起,也是一代風雲人物,畢竟先帝當時沒有子嗣,宗室之中又數他位高權重,朝臣們心知肚明,這位會是儲君。
卻偏偏先帝病重時,殺出了個褚曜,生生的斷了他的天子夢,但他沒有絲毫怨言,在料理好先帝的事後,毫不猶豫的舍棄了京都兵權,選擇回到封地。
這般雷厲風行,果決分明的人,對自己恨,可同時也代表著他的野心遠不止於此。
可偏偏這些年來他從無出錯,連沈長林那般的老狐狸都抓不到他一點把柄。
對於步崇山的話,褚曜輕“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下一刻,爽朗的笑聲從遠及近而來。
“微臣來遲,還請陛下見諒!”
車輿前明黃綢布被掀開,喬姒順著褚曜的眼神好奇的望了過去,這一看就有些愣神。
原以為那般爽朗的笑聲,又是位武將,該當是人高馬大的粗糙漢子,不曾想卻是恰恰相反。
白如雪的馬匹毫無一絲雜毛,半點臟汙也沒有,而馬上坐著一位竹青長衫的中年男人,儒雅俊逸,麵如白玉,倒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腰間的大手忽而一緊,打斷了喬姒的目光,她順著力道回神看向褚曜,迎麵對上男人黑曜石般的眸子,她心頭一虛,下意識揚起笑意。
褚曜隻看了她一眼後就看向外頭的越炎,語氣不似方才對著喬姒的溫和,是她熟悉的冷淡。
“皇叔說笑,朕怎會怪你。”
他嘴中喊著皇叔,笑意不達眼底,依舊是上位者的姿態,穩坐高台,連動也未曾動過半分。
越川見此神色不變,臉上依舊掛著親和的笑。
“那就好,皇叔還怕哪個奸佞離間咱們,這不皇叔剛到京都就有一夥說是京裡的人刺殺,要不是皇叔我謹慎,早就沒命了。”
他說著觀察著褚曜的神情。
可褚曜神色淡然如常,看不出半點不對,隻輕笑道:“是嗎,那般大逆不道,該千刀萬剮才是,皇叔若是心軟,朕也可幫幫皇叔。”
不遠處隨行的沈長林,聽到這話,臉色微變,那些個探子竟是全折進去了。
怕被越川發現,他低垂著頭沒做聲,隻是靜觀其變著褚曜這邊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