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你的阿玉如何?”(1 / 1)

突如其來的動作,還嚇了紅玉一跳,那廂還在疑惑發問。

“怎麼了主子?”

喬姒眼神閃爍,搖了搖頭。

“沒甚,你出去吧,我自個來就好了。”

瞧著喬姒羞紅的臉,紅玉還以為是太熱了,畢竟這雖說暑日過去了,這餘熱可還在呢。

她以為喬姒是怕麻煩,剛想說沒什麼,可喬姒隻是堅定著讓她下去。

想著這幾日主子都是這樣,雖然心中疑惑但也隻能無奈同意,不過她想了想有些不放心。

“那主子有什麼需要的喊一聲奴婢就成,奴婢就守在外頭呢。”

喬姒胡亂“嗯”了一聲,餘光瞧著人出去,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後,她才放下手鬆了一口氣。

小心翼翼的褪下衣衫,能瞧見的地方,全都是一個個暗紅的印子,瞧著跟得了敏症似的,很是駭人。

都過了好幾日,就是不見消散。

喬姒看著忍不住想到那日的情形,白玉似的臉瞬間染上一層粉意,她拍了拍發燙的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應該讓褚曜這般才行,而不是如今這樣,自己一個人在屋內躲躲藏藏。

喬姒思索著,這才平複好心情,將衣裳一件件穿好,隻是宮中衣裳繁瑣,在最後係宮絛時,無論如何都扣不上暗扣。

她低著頭弄了好一陣,散亂的鬢發不時垂落,手忙腳亂的,讓她額頭冒出細汗。

身後突然傳來聲響,以為是紅玉又進來了,她頭也沒抬道:“阿玉你快來幫幫我呀。”

喬姒喚人時總是不自覺的軟著聲調,聽著像是撒嬌。

往常在喬府冬日起不來,她沒少以此哄得紅玉一退再退,更是配合著她打馬虎眼糊弄喬仲海。

午後日頭晴朗,柔和的碎光落在女郎身上,隱約印出裡麵窈窕的身姿。

她低著頭整理著宮絛,烏發散亂的搭在肩上,纖細白皙的脖若隱若現。

似一捧雲,隻能遠觀,若捧於掌心即刻就會消散。

可他知道,她遠不似雲那般容易消散,而是柔軟的,溫暖的。

褚曜不可抑製的回想到許多事情,他望著人的背影,眸光微閃,喉結不停上下滾動著。

聽著身後的“紅玉”遲遲沒有傳來動靜,喬姒疑惑的又催促了一遍。

身後溫熱靠近,一雙手攀上她的腰間的宮絛,一寸寸的整理好,動作不疾不徐。

因著要整理宮絛,腰間時不時的被觸碰,喬姒那處又最為敏/感,總是想要前傾避開,可那雙大手卻如附骨之蛆甩不掉。

喬姒隻能暗自忍耐著,想著過了這一會就好了。

隻是“紅玉”並沒有選擇在她跟前係,而是從背後伸出手,環繞著將她整個人攏住,旋即係著宮絛,一顆顆的將暗扣扣好。

聽著最後一聲,喬姒思忖著差不多了,心頭鬆了一口氣就要離開,不曾想反手被那雙大手死死扣住。

郎君沙啞低沉的聲音從耳畔響起,搭在耳骨,泛著細細的癢。

“美人不看看係得怎麼樣嗎,是好還是不好?”

雖說美人是她的位分,不少宮人都是這般喊的,可從男人嘴裡說出來,總覺得輕佻得很,像是取笑。

喬姒聽著聲音,有些愕然的扭頭瞧他,有些意外。

“陛下怎來了?”

這話說的,倒像是不希望他來一般。

喬姒也意識到這點,於是又補了一句。

“妾身還以為陛下操勞國事,無暇顧及臣妾。”

褚曜漫不經心的撥弄著她腰間垂落的宮絛。

“朕來看看你有沒有好好完成任務,眼下瞧著確實沒一點合格。”

他說著冷了神色,長眉輕壓著眼,顯得凶。

喬姒隻覺得冤枉,忙解釋道:“臣妾以為陛下事務繁忙,才不敢隨意打擾,下次,下次妾身定然能做得更好。”

聽著人手足無措的解釋,確定她沒在說謊,才施恩似的“嗯了一聲。

幾步之外就是菱花鏡,映出兩人此刻的模樣。

身材高大的郎君將嬌小的女郎攏在懷中,大手死死攬住女郎纖細的腰肢。

他垂首於她耳畔,從菱花鏡中透過望向她。

喬姒的耳垂因著他的話瞬間染上紅意,腰間被人抱著,她連呼吸都輕了幾分。

褚曜便就這麼看著她,忽而道:“你還未說朕係得是好還是不好,比你的阿玉又好上幾分?”

一個奴婢,叫的竟也這般親密。

他話語中透著不容拒絕,不允許喬姒不回答。

喬姒隻能敗下陣來,她挪開眼神,囁嚅著道:“自然是陛下係得好。”

女郎聲音輕柔小聲,褚曜卻輕笑一聲,不肯放過。

“都未曾仔細看,如何知道好不好,莫不是糊弄朕?”

說到糊弄兩個字時,他語氣不自覺的帶上森森寒意。

喬姒沒法子,隻好將眼神放在了鏡中的自己身上,隻是那道灼熱的視線無論如何都避免不了去。

她隻能硬著頭皮道:“好看的,陛下係的,自然是最好的。”

喬姒這話也不是說假,時下好清瘦之風,喬姒自然也不例外,自小飲食都被喬仲海管束,追求清瘦姿態,褚曜一手圈攬還有餘地。

眼下赤色紅玉珠一圈圈纏在腰間,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肢,配著素雅的衣裙,顯出幾分出塵姿態。

隻是她容貌嫵媚,旁人顯得出塵飄逸,她卻平白無故的透著幾分媚色,活像是冰清玉潔的仙娥成了吸人精氣的女妖,勾著人入歡海。

褚曜盯著手,又瞧著她的腰,皺緊眉頭,忽然想到那老太醫說的話。

這般瘦弱,怪不得氣虛血虧,那點大的身子能被養得多好。

喬姒本以為褚曜也會喜歡,可看著他忽而沉下去的神色,心中不禁打鼓。

“怎麼了,陛下不喜歡嗎?”

不應該啊,這京都男子哪個不好美人細腰。

偏偏褚曜就是這麼個異類,他“嗯”了一聲,道:“太瘦了,還是有些肉才好。”

原是這樣,喬姒心頭鬆了一口氣。

但對於褚曜的話,喬姒不以為然,甚至有些嗤之以鼻。

世上男子都是一個樣,嘴上說著一套,可若是女子真照著他們說的去做,卻反而又要被說不如以往。

多少女子就是被這般甜言蜜語騙去,偏偏還覺得是男子心疼,活活毀了自個兒。

是以喬姒隻是麵上點頭附和,並沒有放在心上。

隻是她未曾想到的是,偏偏褚曜不僅說,還付出了行動,第二日就有太醫來了她的院子。

巧的是還就是上次那位和太醫,喬姒本以為他是來請平安脈。

可直到用午膳時,原本愛吃的全都沒了,全都換成了清淡的藥膳。

瞧著湯裡頭細碎的東西,她用勺子攪了攪,有些奇怪。

“這是什麼?”

和汝成麵不改色道:“回小主的話,是當歸。”

當歸黃芪雞湯,將油撇去,隻留著滑嫩的雞肉和當歸。

可即便是再好吃的東西,沾上藥味,便是讓人作嘔,喬姒皺緊了眉頭,當即將湯推遠了些。

可放眼一瞧,幾乎大半都是藥膳,她有些不可置信。

“難不成這些我都要吃?”

和汝成點點頭,道:“不知今日,以後日日都會有不同的藥膳,待兩月後臣再為小主換方子。”

喬姒滿臉的不情願,她望向紅玉。

紅玉也隻是默默的挪開了眼神,畢竟這些東西對喬姒是真有益處。

往日小主挑食,她沒法子,如今陛下下令,也算是好事一樁吧。

瞧著連紅玉都不站在自己這一頭,喬姒抿了抿唇,賭氣似的放下了勺子。

“我不要喝這些,我又沒有生病,為何要吃藥膳?”

原本在這宮中步履維艱的,能吃些愛吃的也算是個慰籍,可如今連這點都沒了,喬姒隻覺得煩悶。

她又想似往常一般對紅玉耍無賴,可偏偏褚曜不知什麼時候派了個人來,是個老嬤嬤,臉色嚴肅。

說起話來也是一板一眼,“喬小主請用了這膳,老奴也好向陛下回稟。”

如此瞧著,今日這藥膳不吃是不行了。

她深吸一口氣,隻覺得無論如何都憋不下這口氣。

看出了喬姒的鬱悶,和汝成想了想,輕聲溫和道:“這藥膳補氣益血,調養著,冬日裡小主便不會容易渾身冰冷了。”

喬姒的確有這麼個毛病,無論身上多暖和,腳上總是冰坨子似的,捂都捂不熱,往往要許久後才能睡個安穩覺。

眼下今日這頓是無論如何都逃不了的。

沒法子,喬姒深吸一口氣,活像壯士斷腕般,閉著眼將那雞湯喝下。

可入口不過一瞬,當歸的味道瞬間彌漫在嘴中,泛著苦,味道怪怪的。

喬姒小臉幾乎都快要皺成一團。

她幼時身子弱,也是常常吃藥,是以對藥味異常的敏感,尋常的一分在她這裡都要被提成三四分。

她當即就將身旁的香飲拿了過來漱口,待嘴中那藥味沒那麼濃鬱,胃裡的翻騰才平穩幾分。

她望著嬤嬤道:“這下可好了?”

嬤嬤見著那雞湯見了底,點了點頭,才福身離去。

喬姒瞧著那嬤嬤走遠了,才望向和汝成。

“和太醫,這藥膳能否再商量下?”

女郎坐在凳上,烏黑的眸子亮晶晶的,眼底帶著幾分期盼,讓人舍不得拒絕。

可和汝成卻是為難的搖了搖頭。

“此事乃陛下聖令,恕微臣不能答應。”

根源還是在褚曜這裡。

喬姒實是不明白他怎麼突然想到這一出了。

難不成是瞧著上次她沒去的事情,故意報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