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曜,我討厭你,我討厭死你了!”
眼前的人像是再也忍受不住的,嘴上說著厭惡的話,可通紅的眼尾,淚珠一顆又一顆的滾落。
泣不成聲的模樣,像是傷心到了極點,她死死咬著唇,身子因著激動的情緒不住顫動著。
“陛下既是厭惡我,不若直接將我打入冷宮一了百了,何必鈍刀子磨人?就連太後娘娘也比你待我溫和。”
“這天這麼熱,連個冰鑒也不給,哪有這樣的。”
她哭的抽抽噎噎的,聲音帶著哭腔的控訴。
好似他才是那個惡人。
本是正兒八經的吵架,氣氛緊張,可叫她後頭的一句這麼一攪和,莫名增添了幾分喜感。
聽到喬姒提到當初的事情,褚曜氣極反笑,本是生氣的。
可緊接著又從她嘴裡聽到厭惡的字眼。
他明明該毫無所動,畢竟如今她的生死榮寵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可看著女郎通紅的那雙眼睛,到了嘴邊的斥責遲遲說不出口。
屋內隻剩下女郎一聲又一聲的哭音,身子抽泣著,哭得跟天塌了似的。
像是小貓爪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心頭撓來撓去。
不疼,就是心煩。
褚曜握緊手,聲音有些生硬道:“不許哭。”
喬姒不為所動,甚至轉過身繼續哭。
“...”
她與褚曜,最直接的源點無非是退婚一事。
她在他聲名狼藉時毫不猶豫離開,做不得假。
可是喬姒不能承認,隻要她咬死了這其中有內情。
一個深愛他,卻因為家族被迫退婚的人,不是比昔日情人,更加打動人的存在嗎。
而這一點,自然不能由她說出來,而是讓褚曜自己去發現。
人總會格外相信自己看見和聽見的事實,縱然那不是真的。
...
半晌,喬姒正哭著,身子陡然被人強硬的轉了一圈,正對上男人的胸膛。
他垂眸對上她的眼睛,大手掐住她的下頜,逼近些許。
她一時反應不及,倒吸了一口冷氣,連擦眼淚的動作都忘了,隻能愣愣的看著他的臉在眼前不斷放大。
漆黑的眸色猶如望不到底的黑潭,山根高挺,長眉上揚,帶著幾分桀驁,顯得凶神惡煞。
他湊近些許,眼神掃過她的唇,定格在她眸中,神色危險,說出的話更是讓人心驚膽戰。
“你知不知道,越是這般哭,隻會讓朕更想...”
後麵的話隱沒於風中,可離褚曜一步之餘的喬姒能聽得清清楚楚。
她心頭一驚,下意識的後退兩步,偏下頜被人掐著動彈不得,隻能抬起臉驚恐的看著他。
“你,你!”
瞧著女郎臉上的驚慌,褚曜神色如常,半點看不出是能說出那般下流話的家夥。
“還哭嗎?”
他冷聲詢問。
喬姒咬緊唇,眼神頗有些哀怨的瞪著他,礙於淫/威,隻能恨恨作罷。
她磨了磨牙,小聲道:“無恥。”
說罷像是害怕褚曜報複,立馬挪開了眼神。
又慫又嬌。
因著方才哭過,女郎臉上泛著潮紅,眼睛濕漉漉的,細小淚珠掛在睫毛上,顯得她越發可憐。
而就是這副柔弱無辜的皮囊,連他在內,不知騙過了多少人,隻怕連那位賀青都不知道吧。
郎君自顧自的思索著,捏著她下頜的手不自覺的摩挲著瑩白的肌膚。
粗糙的指腹按在女郎白皙的脖頸處,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
薄嫩的皮膚下是緩緩跳動的血管,隻需他微微用力,麵前的人便能立時香消玉殞。
這般心口不一的騙子,若是旁人,早就被他淩遲處死。
可唯獨她,不知要如何。
他目光下移,盯著那張微微張開的紅唇,就是這張嘴,最愛說些謊話來哄騙人。
被死死捏住命門的喬姒隻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眼前的情景和夢中的情景不斷重疊,生怕男人下一刻就要如夢中一般化為惡鬼。
喬姒隻覺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因著緊張,胸脯不住起伏著。
半晌,她才找到聲音,結結巴巴的想要轉圜餘地。
“陛,陛下。”
“這裡,他碰過嗎。”
幾乎是在她出聲的下一刻,褚曜的聲音緊接著壓上。
柔軟的唇瓣忽而被粗糲的指腹攀上,按壓,揉搓著,麻木得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喬姒瞳孔驟縮,有些沒反應過來的看著他,想要辨彆是不是她聽錯了。
瞧著人直勾勾的盯著他,半晌也沒動作,他有些不耐煩,手下使了幾分力。
疼痛促使著喬姒清醒,眼前的人就這麼看著她,神色淡漠,似乎什麼都沒放在眼裡。
可頸處不斷施加的壓力告訴她,他並非如此平靜,方才的一切也不是假的。
她吞了吞乾澀的嗓子眼,聲音有些艱澀。
“沒,沒有。”
喬姒說完下意識咬唇,卻忘了唇上的指腹還停留在此。
柔軟的下唇收進濕潤口腔,連帶著一小節指腹被齒咬住,進入了一處軟嫩的溫柔鄉。
褚曜瞳孔微縮,望向她的眼神瞬間暗沉,猶如蓄勢待發鎖定了獵物的惡狼。
喬姒心頭一跳,後仰著脖子,想要後退著吐出嘴中的手指。
可那根手指反客為主,徑直按住了推開他的丁香小舌,還迫使她張開嘴。
粗糙的指腹猶如巡查的官兵,一點點的巡查領地,檢查有沒有敵人造訪。
異物闖入,她吞咽不及,眼中蒙上一層淚意。
少頃,男人才似玩夠了,收回手。
旋即又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微紅的眼,發號施令。
“親朕。”
捏著她脖頸的那隻手不斷用力,讓她被迫獻上自己,不容她一點點的反駁拒絕。
親就親,乾嘛這麼用力,恨不得把她脖子都掐斷似的。
喬姒心中有些忿忿不平的腹誹。
她垂著眼,柔軟的睫毛撲閃,似是不願。
可接著下一刻,她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腳尖微踮。
喬姒發現,也隻能親到他的下頜。
本就泛紅的臉更紅了,粉撲撲的跟桃子似的。
“親,親不到。”
她有些尷尬,囁嚅著,聲音帶著顫,嬌得能滴出水。
她羞赧的睜開眼,因著緊張,烏黑的眸子蒙上一層淡淡的水意,像是下一刻又要哭出來了。
不就是沒親到,至於哭嗎。
褚曜不理解喬姒難言的尷尬,聞言也隻是“嗯”了一聲。
男人的聲音沙啞低沉,帶著隱秘的欲/色。
捏著下頜的手倏爾下移,掐住了她的腰肢,緊接著微微用力。
女郎的腰肢極為敏/感,被措不及防的掐住,整個人都僵住了,沒等她說什麼。
天旋地轉間,身下轉瞬換了地方。
臀下觸到堅硬冰冷的木桌,她下意識扭動,卻被腰間的大手死死禁錮。
身前是堅硬挺闊的胸膛,身後是無處不在的大手。
尤其是腰間不容忽視的灼熱,燙的要命,她身子微微往前,帶著細微的顫,求饒似的看著他。
“陛下——”
女郎的臉紅得要命,眸中水霧瀲灩,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如不堪一折的芙蓉。
“嗯?”
他並不急著動手,隻是垂下頭望向她。
兩人的距離極近,呼吸交纏,稍不注意就能觸碰彼此。
“陛下是不是還討厭妾身?”
喬姒輕輕抬眼,眼中藏著緊張,說出這話的時候心頭都在打鼓。
素日裡那些個少年郎君的心思最好猜,哄哄就能騙過去了。
可唯獨褚曜,在他麵前,她所有的心思像是無所遁形。
她總得先要探探底,才知道今後要如何行事。
時辰一點點過去,可身前依舊沒有傳來回答,褚曜依舊是那副淡漠的樣子。
女郎眼尾越發泛紅,有些難堪,也有些後悔。
是她貪功冒進了。
喬姒咬了咬唇,忽而伸手攬住他,直起了身子主動送上,封住了他的唇。
似乎這般就能將方才的一切全都抹去,讓其不存在。
若有人闖入,便能看見一副活色生香的場景。
耀眼日光透過明紙落在窗欞,香爐內燃的熏香嫋嫋盤旋於塵光中。
坐在桌案上的女郎麵若桃花,身姿妖嬈,如同柔弱無依的菟絲子,死死地纏著眼前的郎君。
而郎君毫無所動,就這般站著任由女郎動作,像是不為所擾的神祇,靜看她的所作所為。
可細看下,卻能發現郎君垂在身側的手,青筋畢露,喉結微滾,隱忍著克製。
喬姒自顧自的動作了大半晌,唇都被蹭得紅腫,可眼前的人依舊毫無所動。
隻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捏著她的後頸,像是逗弄貓兒似的。
就像是她一個人唱著獨角戲,他冷眼旁觀,瞧著她的媚態,獻媚與討好。
難堪與羞赧充斥在心頭,眸中積蓄的淚珠再也控製不住的成串滾落,她挫敗的想要後退。
下一刻,褚曜動了。
大手阻止了女郎想要後退的動作,撐著她腰肢往前送。
他看著她淚眼朦朧的模樣,眼底毫無憐惜。
“這就不行了?喬姒,贖罪,要有贖罪的姿態。”
他聲音低沉,說著一手掌控住她的後腦,送著人入懷,緊接著將那抹肖想已久的紅唇吞噬。
喬姒才發現,對比褚曜的動作,她的可謂算是清粥小菜。
男人的血液似乎天生充斥著暴戾,蠻橫著橫衝直撞,將她的一切包納其中,儘情的占有,戲弄,掌控。
冷冽的雪鬆充斥在鼻尖,讓喬姒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整個人好似都要被他吞噬殆儘。。
她掙紮著想要後退,不過退開一息,很快就被男人不緊不慢的拉了回來。
似攻城掠地的敵軍,男人不滿足外城的淺嘗即止,而是朝著更深處發起進攻。
她都快喘不過氣了,這人都還不放過她,喬姒扭著頭想離開,可唇忽而被人咬了一下,泛著刺痛。
她倒吸一口冷氣,嗚咽著,卻半點得不到憐惜,反而自開城門讓人得了便宜。
柔軟的舌被人借機纏住,貝齒每一寸被男人細細臨摹,癢意要滲透到骨子裡去。
因著男人掐住了她的下頜,她連閉嘴都做不到,隻能顫動著身子任由人嘬弄,舔舐,淚水不自覺的從眼尾滑落。
顫顫巍巍的身子很快覆上一層薄汗,軟酥香膩,甜香從女郎瑩白的肌膚一點點滲透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喬姒下頜酸痛得厲害,快要窒息了。
“不,不要了。”
喬姒嗚咽著想要推拒,隻是甫一推開,男人便更進一步。
麵前的胸膛猶如堅不可摧的城牆,任由她捶打,卻巍然不動。
喬姒覺得自己好似一顆成熟的果子,被人逼迫著擠出甘甜的汁水,她嗚咽著搖頭說沒有了。
可來人不相信,覺得這顆成熟的蜜桃內裡還藏著更多甘甜的汁水,不斷誘哄著,探索著,甚至於雙管齊下。
期間還不忘威脅她。
“還敢討厭朕嗎?”
被迫‘割地賠款’的小美人隻能抽抽搭搭的搖頭,說著再也不敢的話。
...
午後日頭正好,耀眼的日光透過軒窗而入。
裡屋卻是光線暗淡,層層帷幔之內,女郎躺於床榻上,粉麵含春,烏發貼在瑩白的肌膚上。
往上是一張嬌媚精致的玉顏,那雙總是風情瀲灩藏著無數心思的眸子緊緊閉著,眼尾連帶著鼻尖泛著紅,淚痕清晰可見。
褚曜的視線下移,看著那抹分外鮮紅的唇微微有些腫起,就連睡夢中,女郎還不時抽泣著,像是被欺負慘了。
就該這樣,她合該是這樣。
被禁錮在床榻之上,讓她半點壞心思都生不出來,隻能被迫受著他給予的一切。
管他什麼賀青張青,從今以後,她的一切隻能是他的。
對於被欺負慘的喬姒,褚曜絲毫沒有愧疚。
做錯了事,自然是該好好管教的。